火燒洛陽  前世今生得相見 千年再續未了緣

章節字數:3867  更新時間:08-01-12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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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今生無緣……是否來世還可再見……美人江山,自古兩難……”哀怨悠揚的歌聲在耳邊一遍遍地響起,催人心肝。

    那土得掉渣的七彩鈴音?真是擾人清夢……

    我皺起眉,閉著眼一手四下摸索著,拿到手機,放在耳邊,連眼睛也沒有睜開,隻一徑嘟囔道:“喂,我是笑笑,哪位找我?”

    “什麼笑笑!”一陣爆發的獅吼,讓我徹底清醒過來。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導演!”

    “你在哪兒啊!打你那麼久的電話都沒有人接!剛剛莫飛出了交通事故,在醫院裏,你又在哪兒啊!這大過年的,一個個都怎麼回事啊!”導演一副急得快七竅生煙的聲音。

    莫飛?莫飛又是誰?腦袋一時有些短路,我皺眉想了半天,最後才想起那是《望月》的男主角,劇組裏扮演呂布的那個小白臉帥哥。

    四處一片黑暗,我眯起眼睛,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二十幾個未接來電,看來導演真是急瘋了。

    “我在……”我張了張口,話未出口,卻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洶湧的從眼中滑落,怎麼止也止不住。

    哭?我在哭嗎?

    為什麼哭?

    抬起手,我怔怔地撫上臉頰的淚,整個心仿佛被浸泡在酸澀的淚水之中……痛徹心扉。

    我在哪兒?

    我是誰?

    安若?笑笑?還是貂蟬?

    董卓死了……樊稠死了……連王允那個家夥也死了……

    在那個邊遠的小鎮,在涼州與我有交集的人,所剩無幾……

    “安若……安若……”導演焦急的聲音一徑在我耳邊響起。

    整個人沉溺在黑暗裏,我恍惚了,借著手機的光,我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陰暗潮濕,到處都是汙穢。

    陰井?

    我還在陰井裏?

    董卓,呂布,王允,郭嘉,曹操,趙雲,婉兒……一切一切都仿佛距離我那麼遙遠……

    一切都是上天的玩笑?隻是南柯一夢嗎?

    為什麼,我的心仿佛被人刨空了?

    為什麼,我的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四周一片寂靜,陰井裏有水滴落……聲音悠長。

    驀然,一連串冗長的警笛由遠及近,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陣忙亂,上麵滿是嘈雜。

    “有人在嗎?下麵有人嗎?聽到請回答!”有人在陰井上麵高喊起來,一束光打在我的臉上,映出我滿麵的淚痕斑駁。

    “她摔下去多久了?有沒有聯係她的家人?”我聽到上麵有人問。

    “下麵那個可是大明星安若呢,掉下去大概有半個小時了。”眾人七嘴八舌熱心地回答。

    半個小時?無聲地,我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隻是半個小時?

  

    那半輩子的糾纏紛亂,那痛徹心扉的愛恨情仇,算什麼?

    心,好疼,疼得淚水紛紛落下。

    咬牙撫上心口,董卓赴死時那嘴角的笑,我忘不掉……那樣滿足的笑意,是為何?

    明明是去赴一場必死之約,卻又為何笑得那般幸福?

    是夢麼?隻是夢麼?一切都隻是我的夢麼!

    撫著心口的手微微碰到一塊紅綢,我微微怔住,連淚掛在眼角都不自知,顫抖著將手伸入懷中,我掏出一塊破舊的紅綢,鮮豔的顏色不複存在。

    打開那紅綢,我定定地看著那裏麵包裹的一張絹紙,那絹紙之上,是一個夢中含笑的女子……

    不是夢……不是夢……

    癡癡地望著那絹紙,我伸手,剛剛觸到那絹紙,那絹紙就連同那紙上如笑春山的女子一同化為塵土,頹然於紅綢之上。

    手指僵在半空,我癡住。

    隔了那樣漫長的時空,連一時可以當作念想,唯一可以證明那個男子存在的東西,都化為塵土了……

    他……真的存在過嗎?

    真的存在過嗎?

    淚,決了堤,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虛無。

    恍惚間,有人下了陰井。

    恍忽間,我被人扶著出了陰井。

    有什麼東西落在我的臉上,冰冰涼涼,輕輕柔柔,在我臉上化開……滑下。

    我仰頭,看到了漫天的飛雪。

    “仲穎,下雪了。”喃喃地,我輕笑。

    周圍一片嘈雜。

    “天呐,真的是安若!她在說什麼?”

    “她在說仲穎。”

    “仲穎?仲穎是誰?哇,不會是她的緋聞男友吧……”

    “不是啦,你們該回去讀曆史了,仲穎就是董卓!那個東漢末年遺臭萬年的大奸臣董卓!”

    “她最近不是拍了《望月》嗎?看來入戲太深了!真是個敬業的好演員……”

    鎂光燈不停地閃。

    “不要拍了,不要拍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導演的聲音。

    一輛保姆車停下,有人拉著我進了車子,躲開了那些追逐與鎂光燈。

    “安若……安若……”一雙手在我麵前揮了揮,導演笑了起來,“嚇傻了吧。”

    我側頭望著窗外飛揚的大雪,沒有理會他。

    “嗬嗬,大年三十能過成你這樣,真行!”導演調侃戲謔地笑了起來,“明天非得登頭版頭條了。”

    我仍是恍惚。

    “到了,要我送你進去嗎?”

    車子停了下來,我看到自己家的房子,遊魂一般,我開車門,下車。

    “不要忘了明天的戲!”導演不放心地在身後大喊。

    我置若罔聞。

    “天呐!你從哪個垃圾箱裏回來的?”老媽高八度的聲音。

    我稍稍提了些神,看向老媽,明明是半個小時,於我,卻已相隔了半輩子。冷不丁地,我一把抱住了老媽。

    “若……若……”老媽被我抱著,大受刺激,不敢動彈。

    半晌,她才有些顫巍巍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不……不想嫁人就算了,媽……媽不逼你了……”仿佛下了好大一番決定,老媽支吾著。

    微微眯了眯眼,我輕笑,有淚水從眼中落下,“媽,如果我不嫁人,你會不會不開心?”

    “會。”斬釘截鐵一個字。

    我笑了起來,“明天你幫我安排相親吧,媽媽相中誰,我就嫁誰。”

    “真的?”推開我,老媽一臉的狐疑。

    “真的。”我點頭。

    老媽一臉的喜氣洋洋。老爸拿了報紙進來,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看著我,滿麵深究。

    茫茫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溫暖的空調房,靠在高軟的枕頭上,我還是恍惚,下意識地抬手,有些散亂的長發上,我觸到了花的芬芳……

    那是,雙飛。

    剛剛停下的眼淚,轉瞬間,潸然而下。

    不多時,老媽放了水,喚我洗澡。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便被導演催魂似的催到了劇組。

    換上戲服,化好妝,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那麼多曾經出現在我生命裏的人,突然間,便成為那遙遠的曆史人物,有什麼,是比這更殘忍的?

    而我,正在演繹他們。

    “莫飛來了沒?”導演的聲音第N遍響起。

    “快了快了。”莫飛的經紀人合上電話,一臉怪異。

    “怎麼了?”導演皺眉,“不是說昨晚的交通事故沒有大礙嗎?”

    “呃,這個……”經紀人遲疑了一下,有些困難地咬了咬唇,“他這裏似乎……”他抬手,指了指腦袋。

    “撞傻了!”導演哀嚎。

    “嗯,大概吧……從昨晚醒來,他便一臉的陰狠,誰敢靠近他,便被揍得滿頭包,還有那個化妝師,被打得進了醫院……”經紀人垮著臉,哭訴。

    莫飛揍人?那個長得跟姑娘似的家夥會揍人?我終於有了點反應。

    “莫飛!莫飛!不要跑!站住!站住啊……”突然間,布景入場口亂了起來,有人大叫著。

    莫飛?

    我轉身,回到保姆車裏,興趣缺缺,點了一支煙,看著煙頭一明一滅。

    坐在車裏,我閑閑地看著車外莫飛滿場亂“飛”。

    “怎麼回事?”導演皺眉。

    “莫飛那個家夥,本來縮在家裏,死活不願出家門半步,結果看到我手裏的劇本,便突然發起了瘋,衝了出來,要我帶他來這裏。”一個被打得烏青了左眼的家夥可憐兮兮地道。

    “他看到了什麼?”導演一臉的奇怪。

    “能有什麼,除了字,便是他自己,還有安若姐的劇照啊。”那人不滿地埋怨。

    “莫飛!”導演叫了起來。

    莫飛還在場子裏四處亂轉。

    導演終於按捺不住,發了飆,氣衝衝上前一把拍上他的肩。

    結果……莫飛冷不丁一個反手擒拿,可憐的導演哀嚎一聲,手便脫了臼……

    我微微皺眉,莫飛的身手……怎麼那麼眼熟?

    眼中滿是冰寒,莫飛欺身上前,一把掐住導演的脖子,“說!”

    “我說我說……”導演忙不迭地點頭,隨即一臉可憐兮兮地哭喪著臉,“你要我說什麼啊……”

    “你們把笑笑藏到哪兒去了!”咬牙,莫飛滿麵陰狠。

    “笑……笑?”導演難得一臉白癡地重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手中的煙灰一下子燙了手,我看著莫飛,傻了。

    從他身上,我看到了某個重影。

    “說,笑笑在哪兒!”掐著導演脖子的手逐漸收緊,莫飛冷聲開口,漂亮的丹鳳眼眯起,本該風情萬種,但如今隻顯暴虐。

    導演無聲地張了張口,痛苦地漲紅了臉。

    “笑笑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莫飛咧嘴,白牙森森,“我要這裏血海滔天。”

    眾人皆不寒而栗。

    將手中的煙頭掐滅,我拉開車門。

    “殺人犯法的。”下車,我走向他。

    這一回,我沒有數腳步,直直地便飛奔了過去。

    導演一下子被扔到一邊,莫飛看向我,眼眸是淡淡的褐色,淡到不易察覺,但我注意到了。

    他看著我,眼中是狂喜,幾欲將我淹沒的狂喜。

    那狂喜間,帶著漫天的悲涼。

    “怎麼回事!”導演狼狽不堪地一陣猛咳,隨即在一旁工作人員的攙扶下,臉紅脖子粗地衝著我怒吼。

    莫飛轉頭狠狠瞪去,指關節“咯咯”作響,導演一下子識趣地噤了聲。

    “對不起,他太入戲了。”眨去眼中的酸澀,我靠在莫飛懷裏,轉而對導演笑語嫣然。

    “耽誤了這麼久,開拍吧。”導演是個戲癡,一聽莫飛如此入戲,立刻連眼睛都亮了起來,自己咬牙托回脫臼的手臂,急匆匆道:“感覺這麼對,就先拍貂蟬呂布在白門樓死別時那一場戲。”

    一陣手忙腳亂,在燈光、造型師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我隻一徑站在原地,看著他。

    兩兩相望,真真是對著曆史凝眸了。

    “OK!準備開拍!”導演揮了揮手。

    我仰頭,癡癡地望著莫飛。

    “奉先……”按著劇本,張口,我輕喚。

    莫飛一下子沉了臉,“不對,是仲穎!”

    我一下子笑了起來,一把撲入他懷裏,“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仲穎……”淚水沾濕了莫飛的衣襟。

    莫飛,不,是仲穎。見我哭,他立刻手足無措起來,緊緊擁著我。

    穿越了生死鴻溝,輾轉了曆史巨輪……隔絕了所有一切不可能的可能,終於再度相擁……

    此時,我偷偷在想,明晚的相親,我又該逃了,而老媽……又會氣得跳腳了……嗬嗬。

    正當我們旁若無人地相擁時,一旁早已亂了套。

    “卡!卡!卡!錯了錯了!”導演臉紅脖子粗地大吼道:“感覺對了,台詞錯了!是奉先,不是仲穎!你們有誰見過貂蟬抱著董卓哭的!快改台詞!”

    我輕輕笑開,誰理他。

    我是貂蟬,偏要抱著董卓,你奈我何?

    ……

    一年後,我和莫飛的第一個孩子在市中心醫院出世。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會哭的孩子……

    哭得……驚天動地。

    於是,我給他取名:莫纖塵。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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