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047 更新時間:07-08-07 13:36
衡……衡兒?你是衡兒嗎?你是嗎?”聽到那個有些沙啞但熟悉的聲音以後,十四猛地驚醒。他雙手捧住那人的臉,使勁地晃,“是嗎?是你嗎?隻有你會這麼叫我!你還活著嗎?”一邊問著,一邊還迫不及待地用大拇指撩開那些密貼於前臉的頭發,全然不顧那人身上散發出的嫋嫋惡臭。
及至看清那人的臉以後,十四的表情僵硬了,他苦澀地搖搖頭,口中喃喃:“不對,你不是,衡兒死了,你不像他,一點也不像……”說到這,他又驀地瞪起眼,使勁掐住那人的脖子,“說!誰讓你打這兒爬出來的?你怎麼敢冒充杜衡的聲音叫我的名字?你來到這裏到底有什麼目的?”
“唔……唔”那人大張著嘴,上麵拚命挽留呼吸,下麵還在用腳不停地亂踢亂踹。別看該人已經氣息微弱,腳底下卻是絲毫不含糊,每一腳都直奔十四的要害。僵持不下的時候,十四跟前的奴才小仙子看不下去了,趕緊蹭到跟前求情:“爺,您還是放了她吧,這樣萬一出了人命,您什麼也問不出來不是?”
十四這才發現自己果然過分激動了,隻好放開手,那人便癱坐在地上又是大口喘氣又是咳。十四蹲下身,打算好好盤問盤問,誰成想那人緩上來以後,竟掙紮著爬起來,使出一招餓虎撲食,將十四推倒在地。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我走了這麼遠的路,居然你膽敢認不出來我?你還掐我,你掐死我算了!你這個缺了大德的,心黑手辣的,沒心少肺的,枉費人家還想你…嗚嗚嗚嗚嗚……”那人騎在十四身上,左右開弓,扯著十四的兩頰一個勁的撒潑,周圍的人一擁而上又猶豫著退了下來,他們看見主子並沒有反抗,那雙隨著臉頰的走勢而一同扭曲的眼睛裏透出的光彩卻是愈發柔和愈發欣喜。
“是你……真是你!”十四費力地抬著頭,攥住蹂躪著自己臉頰的那雙手,無限狂喜地說,“是你!我再也沒有懷疑了!雖然你眉毛禿了,眼睛腫了,嘴巴大了,雖然你臉上長了這麼多疙瘩,雖然你頭發像雜草一樣,再雖然你……總之,雖然你完全變成個鬼樣子,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小仙子在一旁鄙視:一眼?你還真敢說,分明是二五眼!)隻有你,隻有你能帶給我這樣的震撼,隻有你才這麼純真,熱情,自然和奔放!”話說到這裏,底下人已經跑得一個也不剩了。
杜衡愣了幾秒以後,哇的一聲哭出來,再度壓倒十四:“那你還掐我,你差點掐死我……”
“我怎麼敢呢?我怎麼會讓你再離開我一回呢?你知道這段日子我是怎麼樣猶如行屍走肉般的生活著?你知道聽到你的死訊我有多心痛?你知道我心痛之餘又是多麼氣你恨你嗎?在我剛剛開始為我們的未來燃起鬥誌的時候,你怎麼能那麼懦弱的把毒酒喝下去?你怎麼就舍得離開?我以為,我這輩子真的完了,長這麼大連媳婦是個啥味兒都還沒嚐到就沒了!”聽到這,杜衡撲哧一笑,十四深情又激動的一番話說得她淚水盈盈,別後的千言萬語都哽在喉嚨,她甩了甩頭,把臉緊緊貼在十四的胸口。
十四環住她,放鬆地躺著說:“我太感恩了,不論你是怎麼出現在這的,我還是得說,我太感激上蒼了!”杜衡半直起身,很專注地端詳十四紅腫的布滿愛的爪痕的臉,慢慢低下頭,曖昧渴望的情緒在兩人中間盤旋,心,越貼越近。那一刻天很晴,隨著殘陽西沒,糾糾纏纏的燕巴虎在夜幕下翱翔……
據說當時僅剩零點零一毫米距離,十四不禁感慨:這口井是該治治了,味兒還真衝。
洗白白以後,杜衡坐在床頭繼續倒騰她的大包袱。十四詫異地看她掏出一件又一件五顏六色的東西,幾乎每樣外麵都包著亮亮的一層像紙又不像紙的滑溜溜的袋袋。十四順手拿起一袋,扯了半天沒扯動,低頭念著上麵寫的字:“什麼……事?”
“樂事!拿來我看看碎了沒有?”杜衡一把搶過去,晃了晃,滿意地點點頭,“還好,不算太碎。”
十四也沒深究,低頭繼續跟著翻檢,忍不住納悶地問:“你這些物件兒都是打哪拿來的?都是幹什麼用的?你怎麼從井裏爬上來的?這些東西怎麼就沒被水泡了呢?”
“哎呀你煩死了!怎麼這些日子不見你就變得這麼?嗦的?”杜衡不耐煩地一樣樣拋過去,“這外麵不是都有塑料兜麼?我在外麵又包了一層厚的,自然就沒有進水了。”
“塑…什麼兜?”
杜衡懶得再答疑了,這要解釋下去起碼能寫一部上下三百年,她把東西吃的用的大概歸了歸類,剛想問問雅柔的事呢,隻聽十四一聲大喝:“豈有此理!這是個什麼玩藝兒?”杜衡嚇了一跳,探頭一看,額頭上頓時冒出汗來。十四哆哆嗦嗦指著手裏那個米黃色的長方狀物品,聲音大起來:“這誰寫的?大……大清……大清煎餅?”
“啊……這個吧,是我撿的,那個,我也不知道哪產的。”杜衡覺得嗓子直發幹。
“撿的?你一下子撿了十好幾包?哪撿的?這樣褻瀆國號,應該斬立決!”十四邊看邊追問,“哎?這角上畫的是誰?這,這分明是皇上的朝冠!好大的膽子!一定是居心叵測之徒意圖謀反,查!一定要徹查!”十四的眼神立時變得陰冷鋒利。
眼見他拿著那包煎餅就要起身,杜衡趕緊把給雅柔的那包東西放在不顯眼的地方,然後迅速跳起來,拉住十四,帶著甜美的笑容貼了上去。她摟著十四的脖子柔聲問:“胤禎,你還沒有好好看看我呢?”
十四身子一僵,呆呆回應:“那個,衡兒,我說句實話你可別不愛聽。”
“你說!”
“我覺得,你跟以前長得不太一樣了,雖然這雙亮晶晶的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就是沒有以前水靈,你瞧瞧臉上這麼多疙瘩,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出喜呢?”
“胡說!人家不過是……”杜衡癟著嘴,“人家不過是上火了!”
十四把她摟在懷裏:“我知道我知道,那你這頭發怎麼回事?被什麼東西啃過?怎麼長長短短的?滿人不準亂剪頭的,被人看見,我也救不了你!”
杜衡暗下眼神,情緒有些恍惚地說:“有沒有這個頭發,我被人看到,隻怕也活不了吧。”停頓片刻,她又大大咧咧地仰起頭,“沒關係,隻要能看見你,我做什麼都值得!”
十四感動地緊緊手臂:“你放心,你在這誰也發現不了,誰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宰了他!我說,杜衡…….”
杜衡捂住他的嘴:“不要!你再這麼叫我,就真的保不住我了!杜衡是個死人名,我不能再叫這個名字了!”
“那我喜歡啊,我就是喜歡叫你杜衡。”
“那你不管我死活了?”
“好好好,那你說你叫什麼?”
“嗯,這樣吧,我還有個名字,我叫葉梓。但是既然你喜歡那個名字這樣吧,”杜衡轉轉眼睛,莞爾一笑,“我叫杜梓,完顏·杜梓!”
當晚八阿哥的婚宴上理所當然的沒能看到十四的身影,獲罪後敏感多疑的老八對此深感不滿,他端著杯子不停地灌著,愁眉不展。盈雷把蓋頭拉下來拿在手裏揉來揉去,一肚子的緊張也早被繁瑣的儀式趕的無影無蹤了。看著老八背後的陰影,她的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頭,不知從何說起。
“爺……”盈雷看看夜已深沉,紅燭過半,便走到老八身後拍了拍他。豈料沉浸在抑鬱中的老八被猛地驚醒過來,身子一轉,手裏的酒一下子甩在盈雷裙子上。盈雷嚇得一躲,剛巧踩到裙子下擺,八阿哥慌忙把手伸向她背後,盈雷順勢倒在他懷裏,倒下的時候還下意識喊了一聲:“啊!打濕了!”
“砰!”新房的門被一個慌慌失失的喜娘撞開。兩位新人皆是一驚,八阿哥扶著盈雷,狠狠把酒杯一擲,碎在那喜娘腳下。
“反了你了?什麼時候輪得到奴才來鬧主子洞房了?你們一個個看著爺落魄了,就以為可以無法無天目中無人了不成?”
喜娘嚇得癱倒在地,手裏捧著的錦被也扔在地上瑟瑟發抖著。八阿哥被攪合了心情,越想越氣,一迭聲地叫人把這喜娘拖出去打。盈雷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攔住勸道:“爺何必呢?大好的日子,爺給我個麵子,算了吧。”
老八陰沉著臉,等那喜娘被帶出去之後向門外拍了拍手,貼身的小太監趕緊跑了進來:“給爺請罪,是奴才沒吩咐對,驚擾了爺,奴才該死。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日子,這是什麼地界兒?”老八氣得抬腳就要踹。
小太監縮縮身子,委屈地說:“往常不都是聽見福晉尖叫就進來換被子麼?奴才照章辦事,倒落了不是,奴才請主子示下,以後是不是被子都改早上換了?舀水的盆子抽水的管子是不是還放在屋子裏頭?早起出屋門用的小船兒停在哪兒……”話音未落一隻大腳踹過來,小太監無聲無息地飛了出去,接著門在瞬間關上,屋裏的兩個人又恢複到之前的曖昧姿勢。
“爺,真的有這麼嚴重麼?”盈雷迷蒙著雙眼。
老八不自然地笑笑,抬手輕柔地理了理盈雷鬢邊的頭發:“盈雷,不論從前的我是個什麼樣子,你隻要記住,今天站在你麵前的,是一個全新的我!有了你,我可以徹底擺脫從前的陰影,今後我要給你的都是潔淨幹爽的生活!”
“我相信你!”盈雷有些醉了,她已經徹底擺脫了十三曾經在她心裏留下的印跡,她的情感已經完完全全倒向了這個男人……
杜衡,哦不,現在已經是杜梓了。她還真強壓著性子在十四府邸深處老實了幾天,這一生一死究竟是怎麼個來龍去脈,十四幾乎每天都要問她,隻不過杜梓這一次回來智商似乎上升了一個百分點,居然忍住愣是沒說。可是時間一長,她心裏也不是一點困惑都沒有,不找個人說說也實在憋不住了,於是她開始央求十四:“胤禎,我想雅柔她們了,縱然見不到若涵,悄悄地去雅柔那裏一趟總行吧?”
其實自從贗品事件那一遭以後,十四早就恨死了十三,恨到提到這個數字就會暗罵傻瓜、白癡以茲代替。一來二去府裏人都深刻地記住了十四爺這個禁忌,遇到需要說“很白癡”的時候就會改說“很十三”,後來這種說法被一個從十四爺府裏出去的人流傳到了滬浙地區,風靡一時,萬古流芳。此係後話,不便贅言。
恨歸恨,架不住他心愛的杜梓一個勁兒地央求。十四一看實在瞞不住了,隻得把她服毒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聽說雅柔再度遭圈,杜梓心裏極為難過,一想到這場劫難因她而起,她就再也坐不住了,背包摞傘的就要衝到養蜂夾道去,十四慌忙阻攔:“別傻了,那裏守備森嚴,連我都進不去,更何況你這不能露麵的人。”
杜梓反手抓住十四的胳膊,堅決地說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見雅柔,我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跟她說,你幫我想辦法好不好?你一定要幫我好不好?”
杜梓無助的表情看的十四的小心肝碎成了一片片,他抿嘴沉思了半天,便招手喚來兩個心腹,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一個行動便醞釀而生了。
夜晚,一片雲彩適時遮住了本來就不是很亮的月色,養蜂夾道的偏屋裏,雅柔正坐在燈下拭淚。十三近來身體很不好,內傷外痛一大堆,中間康熙曾經善心大發派人來看過,結果一幫太醫左瞧右看,最後下個結論說十三皇子得的是一種非典型性的腿病,開了一堆滋補順氣不求吃好但求吃飽的藥材就回去複命了。
“祥,你覺得怎麼樣?”雅柔收回空藥碗,抻過帕子給十三抹抹嘴角。
十三搖著頭攥住她的手,臉上很苦楚:“沒覺得怎樣,整天湯湯水水的也吃習慣了。隻是累了你。”
雅柔滿臉慍怒:“你再說這樣的話,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十三抓著她不放:“要是能讓你出去過自由的生活,我倒寧肯你不理我。”
“沒有了你,自由對我還有什麼意義呢?”雅柔一頭紮進十三懷裏,哽咽著說。十三被她嗲聲嗲氣的樣子弄得心猿意馬,顧不得腿疼就開始毛手毛腳了。
“等等!”雅柔突然抬起頭來,伸出食指作出噤聲的手勢,“你聽,房頂上好像有聲音。”
十三側著耳朵聽了半晌:“怎麼可能呢,就說戒備森嚴也不至於連房頂上都有吧。難道是敬事房那幫在這蹲點兒的?”
“我沒聽錯,絕對有聲音!我出去看看!”雅柔說完翻身就要出門。十三想拉也沒拉住,掙紮著也要追過去。結果還沒等雅柔拉開門,就聽見身後轟隆一聲,緊接著傳來十三的慘叫:“額娘啊……”
雅柔慌忙回過頭,隻見滿屋塵土迷蒙,十三坐在了地上,他原先躺著的那個破軟榻被攔腰砸成兩截,到處都散落著破磚爛瓦,混濁的空氣中隱隱能看到兩個人影,還在那裏互相埋怨著。
一個說:“都是你,挺隱蔽的事兒,你瞎蹦躂什麼?”
另一個嗓門還高:“我哪知道這破房比豆腐還不結實?瞧你那皇父這個摳門兒勁兒的,噢,是不是毒不死我還想摔死我?”
雅柔緩過勁兒來,對著那兩個土人怒目而視:“大半夜的爬人家房頂很好玩是吧?沒摔死你們差點砸死我們!你們是哪一路的?報上名來!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
那兩個人終於停止了爭吵,其中一個土人用自己的黑手用力在臉上耕耘出兩塊潔淨的眼圈,繼而嚎啕著撲向雅柔,一麵還抽抽嗒嗒地喊道:“雅柔,雅柔,我居然又殺回來了……”
“你……你是?”雅柔咽了口唾沫,困惑地看著那張五花八門的臉,神色越來越激動,終於大喊出來,“杜衡?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是杜衡?你真的是杜衡?”
兩個女人互相摟著肩膀又蹦又跳,角落裏那同樣駭然的兩兄弟也摒棄了隔閡,頭碰著頭團在一起看著各自發瘋的女人和四周不斷掉落的牆皮……
“杜衡,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怎麼會回來的?我可是親眼看著你下葬的。”扒拉開一塊幹淨的地方,雅柔盤腿坐在那裏和舊友聊天。
“噓!”杜梓把手指放在嘴邊,“我現在改名字了,我叫杜梓,我現在也改姓了,我姓完顏!”
“你叫肚子?那我豈不是該叫腸子了?還完顏呢,你還指望著當十四福晉呢?”雅柔笑起來。
杜梓得意地說:“不管怎麼著,名正才能言順,我專門回去翻了翻書,十四福晉就姓完顏,改日我去羅察他們家拜訪一下,認個幹爹啥的就齊活了,怎麼著也不能不尊重曆史對不對?”
“你快得了吧,曆史早就改了,到了這個年月人家十四爺孩子都該有幾隻了,結果現在讓你弄得連個媳婦都沒有,你姓什麼叫什麼早就不重要了。快說說,你是怎麼回來的?”雅柔的眼睛閃著好奇的光芒。
杜梓立刻苦了臉:“別提了,那天我就覺得我肚子一疼,睡了過去,醒來以後就躺在醫院了。聽人說我是暈在了雍和宮的井邊,才不過睡了兩天而已。你說怎麼這麼倒黴,我原來在這邊就被人逼著念四書五經,好不容易回去了,剛進門就趕上了大考小考一大堆考,我媽還逼著我考GRE,你說我在這邊古香古色這麼久了,哪兒還記得啊?一看那些單詞立馬就暈菜了,於是,我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自殺了?”雅柔聽得精神煥發。
“還沒到那步呢,我不過是離家出走了,也沒別的去處,就是想起了胤禎。我覺得上一次能從雍和宮的井邊爬到四爺家,怎麼就不許我找胤禎住過的地方試試呢?我就到處打聽,你說怎麼這麼缺德呢,”杜梓說到這裏看看十四的方向,壓低了聲音,“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隻有南草廠胡同那有個招待所,說是後來他當了郡王的時候住過的地方,我一想沾點邊兒也好啊。我就去了,誰知道那還真的有一口井,我又跟上次一樣,往裏看了看,一股臭水撲麵而來把我卷了進去,再爬上去居然就真到了這邊了。”
雅柔這時已經是眼淚汪汪了:“杜梓,我太感動了,你的感情充滿著這麼多艱辛,也包含了這麼多曲折和驚喜,簡直可以寫一部科幻小說了。相信我,老天對我們總是這麼仁慈,你會得到幸福的!”
“隻要能擺脫那些該死的考試,我已經身處幸福之中了。對了,我帶了好多好東西給你。”杜梓說著得意地拿出包袱,一樣樣掏了出來,吃的玩的應有盡有。雅柔驚喜地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嘖嘖讚歎:“呀,太親切了,現代的事情仿佛還是昨天一樣,這是什麼?哎呀!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芝麻糊?還買的……呃…….”
雅柔說到這裏噎住口,警覺地看看另一邊坐在一起打盹兒的十三和十四,嚴肅地指著手裏那個大袋子問杜梓:“我說,這個,你沒讓十四爺看見吧?”
杜梓也緊張起來:“沒有!就不小心讓他看見了那個大清煎餅,好在那個畫的不是很像。這個畫得也不像麼,老和尚哪有這麼胖,長得也比它順眼多了。”
雅柔斂去緊張的神色,定定看著她:“你還記得四爺?”
杜梓一愣:“他,好嗎?”
“怎麼會好?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笑模樣了,他對你有愧,更有怨。後來我們又被關進這裏,聽說之後八爺也犯了事,還是肯定和四爺脫不了關係的大罪。都說四爺把心裏的抑鬱瘋狂地發泄在八爺身上,現在弄得幾敗俱傷。以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杜梓,四爺也不容易,你既然回來了,有機會,你還是跟他敞開了談談吧。”
杜梓無奈地搖搖頭:“死而複生,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相信呢。算了,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對於老和尚,我是辜負到底了,我也是沒有辦法,誰叫我喜歡蹂躪而不喜歡被蹂躪呢。”
兩個女人談興正歡,不知不覺天已經蒙蒙亮了,十四猛地醒過來:“不好!時候不早了,杜梓,咱們趕緊走!”
“不行!”杜梓站起來,“你看看這房頂,若是天亮了被侍衛看到了怎麼解釋?無論如何我是再也不跟雅柔分開了,要走大家一起走!”
十四生氣了:“你瘋了?老十三被皇父關著呢,想出也出不去啊。你再不走要是被發現的話,你就可以住進來了,那就真的不用分開了!”
“胤禎,你可以想辦法的對不對?你可以讓我們都離開的對不對?胤禎,你忍心讓我難過嗎?”杜梓瞬間垮下臉,汪汪的眼淚珠子在眼睛裏直打轉。
“不忍心,當然不忍心,你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你總是這麼叫我對你無可奈何。”十四立刻繳械投降,他回過頭,“老十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們一起先上外頭躲一陣子,皇父若是不追究再出來。”
十三可沒有昏頭,他一拐一拐地走過來說:“皇父怎麼可能不追究,這可算是越獄了。”
雅柔的眼睛亮了亮,反勸十三說:“不要這麼悲觀,我倒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我們不妨抱這個美好的希望逃亡,希望有一天皇上能想明白,你不是常說,他是有著一顆寬大的心的偉大的皇帝麼?”
十三聽了這話,滿含孺慕之思的眼睛向紫禁城的方向看了十幾秒之後,下定決心地說:“皇父,兒臣不孝,等著您想通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康熙皇帝接到養蜂夾道保安辦公室的報告大為震怒的時候,京師郊外一條小道上正飄蕩著兩個女子的歌聲:
讓我們互相作伴,穿得瀟瀟灑灑
登高爬梯,掉進盛世繁華
人手一隻,拐走皇子阿哥
來去自由,享受青春年華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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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讓親們等太久了,實在是在正經文與惡搞文之間隻能先舍掉驚雷,當然凜冽在拖欠更新的同時也在不可避免地延長故事,不為別的,就為了給大家圖一樂兒,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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