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40 更新時間:07-07-06 20:35
章九 43
離陌京城離都橫貫而過,分內河與外河兩個部分。內河在離都中,是都城最繁華的地方,高門大族大都集聚在此處,河邊也集中了各種酒樓、茶館、小吃,風朔烈所住的古月酒樓也是在離水岸邊。與此同時,青樓妓院也應運而生,漿聲燈影,妝樓臨水,畫船蕭鼓,晝夜不絕。
散步在離水岸邊,陽光昏黃穿梭在屋簷翹角間,在地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路人走在街上,不慌不忙,都有自己各自的方向。風朔烈在一片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出,看似漫無目的四處走動的他其實睜著一雙清明的眼,黑漆漆,亮晶晶,仿若深不可測的寒潭,流轉靈動的水波,將周圍的地形牢牢記在腦中。
既然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去離陌皇城內找齊淩渡弟債兄償,那就要好好勘查一下周圍的環境路線,以便到時候撤退有度。隻是可惜現在的天還沒黑,不能明目張膽的跑到皇宮裏去。以前的話隻要一本筆記本聯網就搞定了,那像現在……他好懷念自己的辦公室,一切都是公司最新研發的頂尖科技產品。
大致轉了一圈,也在橋上、高台等地了望過,基本上是清楚了格局,接下來就是等天黑去皇宮探一探了。
確定了行程之後,轉身回酒樓吃晚飯,準備以逸待勞,能拖累跟蹤者幾分是幾分,他可不喜歡曝光的感覺。而風朔烈不知道,就在他打這個主意的時同時,跟蹤者也因為跟著他東奔西走而抱怨不已。
回到客房,意外地看到沙映幽還在房裏沒有出去的樣子,沒有深思他人事情的習慣,風朔烈下樓點了幾樣菜,準備和之前一樣回房吃。
“呐,你吃過了沒?”
下樓前順帶好心的問了一句,沙映幽雖沒有出聲回答,但還是點頭示意。
酒樓高檔也就意味著酒菜好,而那些招牌菜也就價格水漲船高了。足量的攝取食物,風朔烈換回現代的黑色勁裝,鞋子的話這些天倒一直都穿著,現在的他全身上下都是深淺不一的黑色,除了腰間那根用來充當腰帶的特製軟劍。
“你又要出去?”
眼看著他剛回來吃飯,就又換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睡覺裏衣的衣服,即使淡漠如沙映幽也忍不住質疑。
先是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又告訴自己他就是那個占用自己身體的那個人,沙映幽覺得自己沒有驚惶的攻擊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可沒有包容別人忽略的高尚涵養。
“不,我是要睡覺。”
倒在客房裏的床上,連著幾天沒睡的風朔烈可不希望因為睡眠不足而出漏子,現在的他需要補眠。
冷眼看著他霸占了房內唯一的床位的人,若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早就被他一掌拍下來了。
氣悶的瞪了他一會兒,沙映幽才慢吞吞的出去看大夫,傷好到這種程度他可不想因為一些不可測的事情而又加重。
午夜,子時。
夜深,人靜。
躺在床上熟睡模樣的黑衣人準時睜開眼,墨黑猶如沉靜安閑的海潮深處,湧動流轉的是無機冰冷的光芒。
午夜12點。
抬手看了左手腕處的那支世界名表,也虧得當時以備萬一時帶了來。
因手表的震動而醒來的風朔烈起身見到沙映幽正趴在桌上,不舒服的睡姿讓他皺緊了劍眉,意義不明的盯著毫無防備的人,波光幾度流轉,極快,抓不住他的情緒。
最終,平靜無波。
抬手將手表對準沙映幽脆弱的頸部,一枚細針刺入,風朔烈走過去將他輕鬆的抱了起來,手中的重量讓他意外的揚眉。
這個人,都沒有好好吃過飯嗎?
江沙映幽放在床上蓋上薄被,將針拔下來放回表中。針上的麻藥足夠在3秒鍾之內迷昏一隻大象,更何況一個病人。想當初公司科研組的某個組員看了《名偵探柯南》之後,靈光一閃的將柯南的係列道具都列入了研發計劃中,這隻改造過的太陽能手表也是成果之一。
推開窗戶,風朔烈探頭觀望一下,隨後翻身出去,借著一樓和二樓之間的幾寸橫木翻上了屋頂。沒有回頭,絕無留戀。
這裏的房屋並不高,大都是兩三層,但是占地麵積大,而且屋簷彼此臨近,方便了他在屋頂上行進。
夜色朦朧,天空中流動著寂寞詭異的深藍。偶爾有風吹過,帶來細碎、濃鬱、風情萬種的花香。悄無聲息間,從不知名的地方伸展出的濃重的花瓣,柔韌而犀利,浸透了夜色。
夜色如墨,便也和了這幽香,細細的研開了。
奔躍在這樣的夜中,盛世浩大的古城背景裏,放肆自在,如黑豹奔騰在自己的森林中。
他是夜裏的王。
其實夜晚並不寂寞。
在風朔烈於屋頂奔走時,比他晚一步到達的傳言中的亡國者正好坐在馬車中從離水邊駛過。
狄休穹是接到探子的飛鴿傳書後一路追著風朔烈他們的行蹤向著離都行進的,雖然出發時間比較遲,但沒有後顧之憂又認得捷徑的他們隻比風朔烈慢了一天到達離都。
坐在車中準備前往離都暗部的住處,仿佛感應到什麼,狄休穹掀開車簾。
黑色的身影行走在屋頂,動作柔軟輕靈,在高處嬉戲般的遊走,纖長的身段讓人聯想到華美而具有強悍攻擊力的動物。
在那一刻,狄休穹全身滾燙,他想抓住他,真實的抓住他。
這種征服欲的強烈讓他自己都動容。
作為京城,通常分為內城和外城,而內城才是真正的皇城,一國之君所在的皇宮就坐落在其中。
然而除了皇宮入口處有士兵把守之外,其實內城的守備並不森嚴,高門大院中偶爾會有巡夜的侍衛帶隊走過。點亮的燈籠,搖曳的燭火,影影幢幢的世界降低人們的戒心。
風朔烈的目標並不是皇宮外的貴族,而是守備最嚴的皇宮。原本可以混進去的他嫌過程太過麻煩而且容易留下線索而選擇暗盜的方法。混進去就必須要有人接應才行,不僅費時費力費財,還得隨時擔心會被人出賣,而他也確實不想在離末待太久,所以舍棄了這個辦法。
離都內樹多,連皇宮城牆內外都古木參天。接著這些書在皇宮中穿行,琉璃瓦踩在腳下,時不時地隱匿中記住了皇宮的大致樣子。
規模宏大的此地是不可能隻憑一晚就能掌握的,好在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確定了幾處可能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就將剩下的時間用來分析值班巡邏的規律,順便計劃著可行性的方案將各處都探查一遍。
齊淩渡,誰叫你有那麼個弟弟,惹上他的恩人。姑且算是恩人,而他風朔烈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所以隻好來找你補償損失了。
天隱隱泛出晨色,濃烈的花香開始漸漸淡下去,先時那麼濃鬱的香氣開始紗一樣縹緲拂動。天光像緞子一樣滑過來,一點點的覆住夜色,絲絲毫毫的刺進眼簾,眨眼間,便如破蛹的蝶,流光溢彩。
已經回到客棧風朔烈站在窗邊,迎著東邊的方向,任由陽光刺進幽暗的房間。
他在等沙映幽醒過來後空出的那張床。
坐在桌邊用手支著腦袋,昏昏欲睡間透一點一點的風朔烈沒有注意到沙映幽已經醒了,緩和而迷糊的神情看上去有點可愛。
“你……”
“什麼?”
聽見動靜立即恢複清醒,眼中一片清明,根本看不到之前犯困的痕跡。
“不,沒什麼。”
風朔烈的反應讓他直覺不該多說什麼,好似踏入野獸的地盤般的感覺讓沙映幽不敢輕舉妄動。但風朔烈才不管他人的感受,他關心的是另一樣東西。
“你睡夠了吧?那就把床讓給我吧。”
從桌邊站起身就往床邊走去,越來越近的身影帶給沙映幽的不僅是壓迫,更是疑惑。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的,怎會出現在床上,難道是風朔烈將他搬到床上去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是不可能沒有感覺的啊,而且就這些日子以來的觀察,風朔烈並不懂得武功,雖擅長武鬥卻沒有內力,所以也就排除了點穴的可能。哎,這真是令人費解啊。
走在街上的沙映幽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心不在焉的沒有注意到離水岸邊一家酒樓中的人對他的窺探。
而此時的風朔烈也不知道就在他熟睡之時,以後一係列變動的前因正在悄悄埋下,等待各種養分,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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