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32 更新時間：10-09-02 20:16
“上茶具。”莫夫人抬了抬手，立馬有兩個小婢恭敬的端上了茶具。
“不知子虞姑娘喜歡什麼茶？”琅華微側臉頰問到。
“呃……隨意。”
“這是清明時采上來的穀茶，你償償。”莫夫人示意旁邊的小俾退下，親自端起一蠱茶微笑著遞給我，我趕緊的接過來。
“多謝。”我謝過莫夫人，看了看蠱中的茶水就喝了一口，卻立馬全都扭頭吐了出來。“怎麼這般苦？”
我突然的將茶水吐掉，把正在端起茶蠱的莫夫人和琅華一下子都看著我怔了一下，莫夫人笑了笑扭頭對旁邊的小俾道：“嗬嗬……姑娘不太習慣這茶味兒，那便換些味兒淡的茶來。”
“這穀茶初入口中時味道是有些苦澀，所以要小口的淺償，待茶水入喉之後，茶香才會慢慢溢出，頓時滿口浸香，這也正是穀茶的奇特之處。”琅華微笑著解釋，我的臉一下子窘迫起來。
“嗬嗬……琅華對茶道可是越發的精學了。”莫夫人微笑著端起茶壺慢慢的給琅華續茶，琅華趕緊端起茶蠱接下。
“姑娘再償一杯吧。”莫夫人又轉手給我續茶，我也趕緊伸手去端茶蠱，卻因為端的不穩反到把桌上的茶蠱給碰翻了，茶蠱裏的半蠱茶水立馬在案上四下的流溢開來。
“快來人把桌子拭淨。”莫夫人放下茶壺，立馬有小婢上來擦拭桌案。
看著琅華一直保持微笑的臉，和小婢恭恭敬敬低頭行事的模樣，我更加感覺到了心裏的別扭，我甚至在想，如果她們是對我惡意的炫耀，我大可以依著我的性子頂回去，但是對於她們所表現出來的並非是那種惡意表現，相比她們的優雅高貴，我越發的感覺格格不入。
就著小婢收拾茶桌的空當，莫夫人笑著向琅華道：“今日日花開繁錦，又得邀子虞姑娘品茶，琅華你也不能小氣，不如奏上一曲如何？”
“自當如此，還望子虞姑娘莫要見笑琅華技拙了，拿堅琴來。”琅華笑著對立在席下的婢女吩咐，不一會兒就由兩個婢女端著一隻月牙形狀的流金檁木堅琴。
琅華抻手輕輕的在弦上拂過，微笑道“近日琅華譜了首新曲，煩請莫夫人同子虞姑娘莫笑。”
“琅華姑娘的琴藝在這吳中可是出了名的，看來今日我有耳福了。”莫夫人笑著看身我，我也趕緊露出一個笑。
隨著琅華的微微一笑，一陣錚錚的弦聲就從她拂動的指間慢慢的響起來，時而軟軟幽幽，時而錚錚鏘鏘，琅華淡淡微笑的看著對麵的杜鵑花，像是想著什麼美好的事，我想閉月羞花也不過如此吧。
“好……”一曲畢，莫夫人笑著拍手，我也跟著拍了起來，“真好聽，真好聽，這曲子叫什麼？”
“這曲子我喚它，《何夕》。”琅華含首說到。
“何夕？”我不解的皺眉重複。
“《詩經？唐風？綢繆》有言，今夕何夕，遇此良人？”莫夫人微笑著解釋，眼睛看著琅華。
“嗯。”琅華微笑點頭，我再一次的窘迫的收起了臉。
基於已經兩次出醜，我決定執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在接下的時間裏，我基本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茶，聽著莫夫人和琅華談茶論曲，充當個聽客。
待到日頭高高升起的時候，莫夫人終於提出回去，我就趕緊找了個借口告辭，剛繞過一棵花樹，就看到了正雙手不胸的靠在對麵花樹下的莫陽正看著我笑。
“我去尋你，下人說你同大嫂一道品茶去了，閑來無事就過來看看，品的如何？
“你覺得呢？”我有些氣結的翻了他一眼，抬手扯下一片葉子。
莫陽懶懶的走兩步到我麵前立定，“看你這模樣，應該不怎麼好。”
我再度一翻白眼，嘟聲道：“知道還問。”
莫陽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開，“哈哈……看你這火氣勁兒，難不成你還要懶是別人的錯？”
“好好好，我的錯，我不會品茶，我不會彈曲，可以了嗎？”我氣憤的撞著莫陽的肩膀走開。
莫陽伸著手跟上來，笑道：“哎哎……你不能說兩句便火了呀。”
“我沒火。”我站定身子轉過身盯著他，異常認真的道：“我在思考！”
“呃……”莫陽被我突然認真的樣子弄了怔了一下，然後就看著我的疑重沉思的臉色暴笑了起來，笑的全身打顫。
在莫陽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時，我終於把牙跟咬痛了，狠狠的眯起眼對著他的腳一踩，“笑夠沒有！”
“啊……”莫陽原本的笑聲被尖叫替代，睜大眼睛盯著我。
我抬高下巴挑起眉頭，“看你還笑。”
“二公子，老爺同大公子讓我喚您過去。”正當我們鬥的起勁的時候，一個小廝跑來傳話。
“哦，我馬上過去。”莫陽的臉色徙然有些暗淡的收了起來。
“我晚些時候再去找你。”莫陽對我說了一句，就跟著小廝沿著路朝前廳去了，我看了看旁邊的花樹，也就邊走邊看的回了廂房。
在廂房裏坐了一陣，卻也不見莫陽有來找我，想必他是有事了，就又提著劍到園子裏練了起來，練的累了，就找了個避靜的廊簷下坐著看園子裏的花木。
“子虞姑娘。”章琅華的喚聲讓我有些驚異，我趕緊站起身子，微笑的衝她點點頭。
“我剛才辭別莫夫人回府，不想在這裏遇到姑娘了。”琅華微笑著說到。
“這麼快就回去了，怎不多待些時辰。”
“嗬嗬……姑娘的心意琅華明白，隻是今日還有些事物要回府去辦，來日方長，要同姑娘相交的時日還有許多，還望姑娘多多指教呢。”
“豈敢豈敢，你客氣了。”我趕緊的搖著手回答，對她的話也是聽的不明不白。
“琅華辭別。”琅華對我輕行一禮告辭，我趕緊還了個禮。
看著琅華離開，我又坐回廊下背靠著柱子，卻一下子感覺身側被什麼東西咯痛，伸手在腰間摸索著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項羽送與我的匕首。看到這個匕首，一大堆的東西就全都湧進了腦子，我迅速的把匕首放進袖子，要求自己別多想，但是還是止不住的心神晃蕩的發怔。
“聽說了沒有？二公子要娶親了。”一個小婢邊走邊說。
同行的小婢也跟著道：“嗯，聽了，我還知道新娘子也就是琅華姑娘呢。”
“琅華姑娘是早就由莊主定下來的，隻是二公子又從外麵帶來一個女子，這是何意？”
“哎……這不好說……還不是想飛上枝頭的……”
兩個路過小婢的話讓我一下子驚覺起來，徙然想到琅華路過時的那句‘來日方長’我一下子明白了，她不會是誤會我同莫陽了吧，又想到早晨莫夫人的話，我一下子急了起來，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在莊裏找了好久也找不到莫陽，問了一些下人，才知道今日莫莊主帶著兩位公子出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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