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流沙之翼  第三話 蹩腳的小偷之 矛盾

章節字數:3913  更新時間:10-10-16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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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總喜歡在不經意間溜掉,日曆又翻過一頁,開學的時間也就到了。

    緩步走下樓,快鬥的視線不自覺地往邊上的門牌看去。二樓的那套公寓門外,寫著鬆島淺平名字的白色卡片已被抽去。透明的卡槽孤零零地掛在門邊,訴說著室內的荒涼。

    快鬥輕輕甩了甩頭,甩去漸漸浮現在腦中的前幾日的記憶,然後他加快了步子,快速走出公寓樓。

    墨藍色的校服將他的身體襯得修長。

    不到八點,陽光卻已越過樹丫。不知何時降臨的秋為大地鋪了一層落葉,踩在上麵,每一步就是一聲輕響。

    “早安,黑羽君。”

    耳邊傳來的問好聲帶著不安好意的笑意,一聽便知道是白馬探的。快鬥撇著嘴轉身,麵前竟有兩個人。

    “早,黑羽。”

    與白馬並肩站著的是中森青子。純黑的中長發隨意地搭在她的肩頭,額前的劉海不冷不熱地阻擋了浮散與空氣中的尷尬。

    黑羽……

    快鬥不解,青子為什麼會這麼叫他。

    他勉強笑了笑:“青子你今天吃錯藥了嗎?怎麼這麼奇怪?”

    “我……”

    青子正要開口,卻被白馬打斷:“因為我們正在交往。”

    “交往……”

    腦子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不是反應不過來,而是不願對這句話做出響應。

    兩人似乎也不需要快鬥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白馬對快鬥揮了揮手:“我們先走咯,你別繼續悠哉了,小心遲到。”

    揮別仍站在原地的人,白馬和青子一下走遠。

    偷心的怪盜是受了,慘敗在金發偵探的手下。思緒糾結在腦中,鬱悶的卻是心。

    快鬥將手搭在左邊胸口,心髒每跳一下就傳來一陣痛楚。

    是傷口又裂開了嗎?

    他想勾起嘴角,才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裝作無所謂地將手放進口袋,他終於還是掛上了屬於他的撲克臉。

    原本輕快的步子沉重起來,一步一步,踏碎滿地葉的屍體。

    ***

    高中的開學不同於小學,發了課本便開始了一日的課程。老師們貌似是想在新學期的開頭給大家一個下馬威,連預習的機會也不給,便開始了填鴨式教學。

    快鬥努力地集中注意力,生怕一分心,腦中又出現早上那對肩並肩的背影。

    所以,下午最後一節的體育課,對快鬥來說就是煎熬。

    偌大的室內體育館人聲鼎沸。正中的籃球場上,二年B班和三年D班的班級籃球隊正在進行友誼賽。

    作為班隊佇立的白馬探穿著白色鑲有紅色線條的10號球服馳騁在球場上。場邊拉拉隊中,青子似乎特別顯眼。

    快鬥坐在看台上,修長的腿相疊架在前排座位的椅背上。居高臨下的眺望,是心不在焉的。

    除了滑冰,很少有快鬥不擅長的運動,籃球亦是如此,擅長,卻不是非常喜歡。這種時候,他總是待在一旁看著。

    哨響,比賽結束。

    最後一秒白馬將球打出邊線,二年B班以78:67的比分完勝。球場上的人迅速分為兩撥,一邊歡騰,一邊沮喪。

    看看時間,馬上就好下課。快鬥從看台上站起,準備避開人群的注意離去。他的書包就丟在場邊,明明他可以拎起書包走人,他卻仍有些不舍地往白馬身邊望去。

    青子的注意完全在白馬身上,而白馬望向了他。

    “黑羽君——”對事了幾秒,白馬突然叫住了快鬥。他撥開人群走來,直到距離快鬥很近的地方才停下,單手搭在快鬥肩頭,湊近他耳邊輕道,“我和青子交往,你似乎什麼反應也沒有啊。”

    快鬥幹笑,沒有繼續他的話題:“我們去後操場的籃球場比一場吧。”

    “哈?”

    “走吧。”快鬥挪開白馬的手,挎上書包,頭也不回地走出體育館。

    “喂!黑羽君!”見快鬥走遠,白馬快步跟上。猜不透快鬥腦子裏在想什麼,白馬不禁有些懊惱。但轉念想到今天一整天快鬥似乎都沒什麼精神。

    原來如此。

    白馬看了看懷表,又看了看麵前的快鬥。其實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有多麼在意。

    離開體育館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青子一直都在看著。

    “中森同學。”小泉紅子走到青子身邊,“你這次做了一件錯事,永遠後悔不了的錯事。”

    “嗯?”

    青子轉身,紅子卻已經不在她的身旁。

    難道是幻覺?青子問自己。

    掃視了身旁一周,青子確信那是幻聽。她悻悻地收拾了書包,今天隻能自己回家了。

    ***

    剛走到後操場快鬥便後悔了。左肩的傷口剛結痂,寺井說了,半個月之內不可以有太過劇烈的運動,他卻因一時衝動便想用白馬最引以為傲的籃球來擊敗他。

    快鬥說青子吃錯藥了,其實瘋了的人是他自己。

    這時的他,也隻能打破牙齒和血吞,他拾起場邊的籃球走進球場東側,背對籃筐站定。

    球場邊是高八層的實驗樓,沒有架空層,所以學生們若是要到這個球場,得先繞過實驗樓,一般同學都不樂意特地走到這個球場來打球。此時的球場上,隻有快鬥和白馬兩人,麵對麵,對峙著。

    良久,白馬也跟進了球場。快鬥將手中的球投向白馬,白馬輕鬆接下。

    既然快鬥選擇了防守,白馬自然是進攻的一方。隻是,白馬遲遲沒有動作:“我不明白我們這場鬥牛的意義是什麼。如果是為了青子,你該做的不是找我比球,而是該找她談談。”

    “不是因為她!”快鬥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急著要否認,“你和青子並沒有真的交往對吧,因為剛才離開體育館時,你什麼也沒對她說便直接離開了。”

    微小的細節露出了破綻,白馬聳肩道:“我明白了。”

    白馬說自己明白了,快鬥卻不知他究竟明白了什麼。容不下他再做思考,白馬已運球攻上。

    右閃,撞開對手,假動作,過人,上籃。棕色的球在籃筐中轉了幾圈,進入籃中。

    輕鬆得如同毫無阻攔一般,白馬不滿道:“你在做什麼!既然要比,就認真點!”

    轉身看到快鬥仍站在原地,背對著他,微微弓著背,身體在顫抖著。

    莫名的擔心從心底泛起,白馬快步上前撫上那看似搖搖欲墜的身子。走近了他才發現,快鬥的手捂在胸口上:“你怎麼了?”

    快鬥笑笑:“沒什麼,心髒病發作了。”

    “……”想不到快鬥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白馬冷笑道,“你的心髒位置真不好,都快長到肩膀上了。”

    還會開玩笑說明問題不大,白馬放開快鬥,到場邊把球撿回:“心髒病發作了,那還繼續比不?”

    “笑話,當然繼續。”快鬥咬牙站直身子,心底暗罵該死的白馬剛才居然撞他撞得那麼狠。

    見快鬥沒事,白馬把球扔回:“換你了。”

    快鬥接過球,原地運了幾下,退後兩步至三分線外,跳投。

    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穿針直接入網,籃下的白馬看看球,又看看快鬥,無語。

    快鬥得意:“三比二,我贏了。”

    聞言白馬臉上頓時青筋暴起,長年以來的紳士教育也阻擋不了爆發的怒火:“你耍我!”

    “哪有。”快鬥一臉無辜,“你輸了還賴賬,真丟人。”

    “你……”

    “天啊——”

    刺耳的尖叫聲打斷兩人毫無營養的無聊鬥嘴,兩人同時往發出尖叫的實驗樓望去。

    白馬掏出懷表看了下時間便向實驗樓衝去。快鬥跟在他身後:“四樓第三間實驗室,剛才我們上實驗課的那間。”

    “明白。”

    沒時間深究快鬥是如何判斷出尖叫聲位置的,白馬快速奔至四樓,朝第三實驗室跑去。

    緊跟在白馬身後的快鬥倒不著急,一路小跑一路東張西望。

    實驗樓進出都隻有一條通道,他和白馬是在聽到尖叫聲後第一時間趕來的,路上並沒有人與他們擦肩而過,說明犯人要不就還未離開現場,要不就是早已做完案離開。

    當他趕到第三實驗室,白馬已經站在實驗室前門。

    實驗室前門處還有另一個人,是今天實驗課是帶他們做實驗的龍崎和美老師。

    第三實驗室內空無一人,其內擺設與下午他們上課時並沒有很大的不同,隻是在後門口的地方,多了一灘不明液體。

    “發生了什麼事嗎?”白馬問。

    龍崎和美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實驗室……遭小偷了……”

    小偷?

    快鬥鬆了口氣,心底嘲笑起那位小偷。

    實驗室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有什麼好偷的。不過今天實驗時用上了一些劇毒物質,說不定……

    快鬥抬頭,見白馬也擰起了眉頭:“龍崎老師,您先別急,冷靜下來,說說事情的經過。”一邊說著,他戴上手套走進實驗室。

    龍崎和美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道:“下午你們實驗課結束之後,我便留下了收拾實驗室。測試電導率的時候用的惰性電極是鉑絲,實驗室管理老師要求我實驗後必須全部回收,可是……”說到這裏龍崎和美哽咽了,“可是……我隻是去了趟洗手間,它們就都不見了。”

    鉑絲?也就是白金。快鬥托著下巴,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黑羽君。”白馬突然叫他。

    “嗯?”

    “你的動作,好像工藤啊。”

    “耶!”快鬥看了看自己,為自己無意識情況下做出的動作而感到詫異。

    不過白馬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快鬥身上停留太久,他蹲到了那灘液體邊,問:“老師,今天的實驗有用到濃硫酸嗎?”

    答案很肯定——沒有。

    ***

    地上的濃硫酸已經開始腐蝕大理石地麵,根據反映的速度,可以推測出案發時間不到半個小時。

    快鬥取下試劑架上的氫氧化鈉溶液小心澆到酸上。中和反應發出的熱量蒸得地麵一片水霧。

    雖然地上有酸,附近卻沒有酸試劑瓶。如果說是不小心打翻的,可是這個實驗室中不應該有濃硫酸出現。難道是凶手故意倒在地上的?

    快鬥蹲下,注意到硫酸水窪邊上有奇怪的痕跡。他倒入氫氧化鈉的時候很小心,而濃硫酸因為粘滯性不容易濺出水花,那麼,周圍被酸腐蝕的地麵會是……

    “喂,白馬,”快鬥問,“你說那個小偷是不是踩到這酸了?”

    “不會吧。”白馬覺得快鬥的猜想有些好笑,“犯人在打翻硫酸之後還有時間將試劑瓶打掃幹淨,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止,白馬疑惑的眼神掃向快鬥:“你確定你是黑羽君而不是工藤君?聽警察局的那群人說他最近有出現在附近呢。”“

    白馬用上的“聽說”一次完全證實了人言可畏這一說法。當時他特地交代了目暮警官,讓他不要對外公布那個案子是工藤新一破解的,居然還是讓白馬知道了。

    快鬥正色道:“我是黑羽快鬥,17歲,6月2日出生,很帥,身高176CM,B型血!”除非作案需要,其他時候,他可不樂意和那個一板一眼的偵探扯上關係。

    誰知白馬聽著他的“自我介紹”,笑道:“身高和血型都和怪盜基德很符合呢。”

    “喂……”快鬥看一眼手中的氫氧化鈉溶液,忍住不把他潑向白馬。“對了白馬,現在要做什麼?檢查每個人的鞋子,還是去找裝濃硫酸的試劑瓶?”

    白馬神秘一笑:“兩個一起找好了。”

    說著,他走出第三實驗室。

    快鬥雖然感覺莫名其妙,卻也跟去了。

    最近是怎麼了?老天真把他當工藤新一了嗎?他是怪盜不是偵探,怎麼什麼案件都被他撞上了。

    明天,得去寺廟裏拜一拜了,祈禱……祈禱能夠快一點找出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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