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流年之翼  搬

章節字數:2068  更新時間:12-02-26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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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新一搬進黑羽家已有一年之久。令人心煩的事都解決了,他收拾著客房裏屬於自己的東西,思索著自己是否該回家去。

    衝矢昴已經搬走,工藤宅空了好久。新一淡淡地看著自己房間裏的東西,他起身,淡淡地開始收拾。

    推理小說疊到腰間的高度,參差不齊著,新一剛想把床頭的兩本雜誌摞上,快鬥忽然破門而入。

    手一抖,高高的書塔轟然倒下。新一蹙眉,臉上寫滿不悅:“有事嗎?”

    “呃……”見到眼前的情況,作為罪魁禍首的快鬥第一時間想逃,可猶豫了半天,仍是留了下來。他蹲下身,幫新一一本一本地把書重新疊好。

    “明天是元旦,我們一起去逛廟會吧。”

    聽到快鬥的提議,新一整理的動作徒然一頓。

    有些話堵在心裏,他還沒準備好要說,天卻尷尬地賜予了他一次坦白的機會。

    住在黑羽家似乎已然成為一種習慣,即使他每天要早起那麼一個小時趕回米花鎮去上學,也不覺得麻煩。

    書又被高高疊起,這次比上一次要整齊得多,也不再那麼容易傾倒。

    把最後一本書從新一手中抽出放到書堆的最頂上,快鬥用手肘頂了頂新一:“喂,工藤,你發什麼呆?”

    新一當然沒有。

    大腦飛速轉了一圈後,他選擇了有話直說:“不去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家去。”

    明明說得那麼明白,可向來聰明的小偷卻在這種時候犯了遲鈍:“唔……也對,難得過年,當然要和家人一起。”

    新一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由高興轉為是我,藍色的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但他還是糾正快鬥道:“我是說,我打算明天開始搬回家裏去。”

    話一出。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安靜。

    宛若兩人所在的空間被下了時間暫停的咒語。

    新一沉默著,看快鬥瞬間僵化的表情。他覺得他從快鬥的眼裏看到了幾絲挽留,可當他回神時,快鬥卻突然笑了狠狠地一巴掌拍上他的背:“混蛋,要搬家也不早說,那麼今天就一定得做大掃除了。”

    “……我都要走了你還不給我留點時間整理東西,到底誰才是混蛋啊……”

    新一小小的抱怨傳進快鬥的耳朵裏,還回來的一句卻是:“你都要走了,再不剝削你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打掃。”快鬥一邊說一邊走出房間,“客廳和客房都姓客,它們交給你了。”

    “……”

    這種情況下,被欺壓的人該說什麼?

    ***

    大掃除比想象中更費事,尤其是對心細如發的偵探來說。

    “喂,黑羽。你真的有打掃過廚房嗎?為什麼我還摸得到油漬!”

    “那是你自己手沒洗幹淨。”

    “……”

    快鬥理所當然的反駁讓新一一陣無語,可那狡猾的小偷明顯是打算耍賴了。無奈之下,新一拿起洗滌劑,一點一點往瓷磚的牆上噴。

    視線偶爾飄向客廳,新一發現,剛剛還坐在沙發上偷懶的快鬥,不知跑哪裏去了。

    ***

    把最後一塊玻璃擦完,新一揉了揉太陽穴,挺直了一直彎著的腰。

    透過窗子,他發覺夜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頭頂的天是深藍色的,隻有天邊的地方還泛了點淺淺的灰。街邊路燈一盞盞亮起,找出街上的車水馬龍。

    人們趕著回家。

    這是團員的日子。

    可他,卻創造了一場離別,在新年的第一天,送給快鬥,也送給他自己……

    他想,如果快鬥說點什麼,他或許就會留下了。

    矯情的想法在新一腦中一閃即逝。他聽到客廳那傳來關門聲,便收好抹布走了出去。

    客廳裏,快鬥是怪盜基德的打扮。白色的禮服襯得他的身子挺拔修長。他解下披風,一邊朝新一揮手:“工藤,快過來。”

    新一上前。

    隻見快鬥把披風往桌上一罩,再掀開時,是一桌飯菜。

    飯香菜美,還冒著熱氣。

    新一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看向快鬥。卻發現對方已經在飯桌旁做好,拿起了筷子。

    “……我開動了。”新一也跟著坐下,拿起餐具。“咦,大過年的怎麼可以沒有魚?”

    餐桌那頭立馬傳來被飯噎著後發出的咳嗽聲。

    無視著從對麵發射而來的怨念的眼神,新一覺得自己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頓時明朗了不少。

    就當是……他忙了一天的一點小小報複吧。

    ***

    說了要走,新一便不可能會再留。

    元旦總是無比熱鬧的。新一一早在喧鬧中醒來,看了看打包好放在牆角的行李,心下又是一陣猶豫。

    和博士約好九點見麵,現在是七點十分。他還有一些時間。

    於是新一走到客廳,快鬥的房門鎖著。本來約好一起去的廟會不用去了,照他的習慣,他會睡得很晚。

    回憶著快鬥神奇的睡相,新一不由笑出聲來。既然要離開了,那就最好做點什麼吧。

    他這麼想著,走進了廚房。

    ***

    一直到新一離開,快鬥都沒有出來。新一沒有去敲他的房門。他想他的離開像他來的時候一樣,自顧自的。

    門開了有關。

    隻有客廳那盤已經放冷了的早餐,見證了他的離開。

    ***

    阿笠博士把新一送到工藤宅外,新一微笑著對博士說著新年快樂,下了車,把行李搬下。

    目送走了博士,他才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家裏的鑰匙一共五把,分別是鐵門、正門、書房、倉庫和他房間的。新一拿出鑰匙,卻發現鑰匙環上多出了一把銀色的十字型鑰匙。

    他當然記得,這是黑羽家的。他今天早上在茶幾上放了一把一模一樣的。

    能趁他不注意把鑰匙圈進他的鎖匙扣的人,隻有那個行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怪盜。

    拿著鑰匙,新一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明白快鬥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很快,他便明白了。

    工藤宅鐵門上向來掛著的黑色大鎖,此刻被人換成了一個銀色的鎖頭。鎖上,刻著某位怪盜的信手塗鴉——笑著的小人,像剪輯得逞了一樣。

    新一抓著銀鎖,看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話……

    “那個……白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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