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我隨時可能被拆穿”

章節字數:2021  更新時間:10-08-20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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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隨時可能被拆穿”

    亞當知道自己搞砸了,他知道自己裏麵有些不對勁了,他知道自己不再扮演著應該承當的角色。亞當不隻做壞了決定,他也放棄了天性中的一些基本氣質。他已受傷,他已力道衰微,而且他自己心裏也明白。然後呢?亞當藏了起來。“我就害怕,因為我赤身露體,我便藏了。”你無須修一門心理學課程來了解男人。認識這節經文,讓隱含的意義沉澱下來,你就會發現周圍的男人突然之間成為焦點。我們在躲藏,每一個男人都在躲。我們也很清楚,自己沒有肩負所應擔當的角色,很恐懼曝光,害怕別人知道我們是什麼或不是什麼。我們躲進叢林,躲在辦公室,躲在健身房,躲在報紙後麵,而且大多躲在我們的個性後麵。當你見到一個男人時,通常隻看到外觀,一片很努力做出來的無花果葉,一個出色的偽裝。

    有天晚上,晚餐後在開車的途中,我和朋友閑聊生活、婚姻、工作。談話越來越深,他開始坦承近日麵對的一些掙紮。接著他吐露心聲:“說真的,約翰,我覺得我這一生不過是隻‘紙老虎’……總有一天我會很快被拆穿,我是個騙子。”我很驚訝。這是一個幾乎人見人愛、很受歡迎的成功男士。他很出色:口才很好、英俊、善於運動,還娶了個美嬌娘,有很好的工作,開一輛新汽車,住在一棟大房子裏。外表看來,一點都不像是“非真正的男子漢”。可是,他的內心卻是另一個世界。通常都是這樣的。

    在我還沒提過那個不知台詞卻身居舞台的噩夢之前,有個朋友跟我說,他也是反複做同樣的噩夢。劇情有謀殺,還有聯邦調查局。夢境中他顯然殺了一個人,還把屍體埋在自家後麵。警方正在迫近,他知道他們隨時都會發現犯罪現場,他也會被逮捕。每次噩夢都是在被揭發之前結束,醒來後一身冷汗。“現在我隨時可能被拆穿”,這對男人而言確實是很普遍的問題。如果夠誠實,我們大部分的男人一生都是在偽裝。確定會贏才打仗,確定能應付才冒險,確定得手才英雄救美。

    讓我問那些不太懂車的人一個問題:你怎麼跟修車師傅交流?我稍微還懂點修車,可是不多。當我在修車師傅旁邊時,就像一個小不點兒。所以我怎麼做呢?我假裝,我擺架子。我采取一種輕鬆、隨意的姿勢,想象自己是站在餐車旁那些“男的”,然後我等他先開口。“看起來可能是你的燃油混合液出問題了。”他說。“是啊,我也這麼想。”“你的汽化器什麼時候重做的?”“喔,不曉得……可能很多年了吧!”(我猜他說的是化油器,我根本不知道有沒有重做。)“那,最好現在弄,免得哪天你在鄉下路上拋錨,什麼店都沒有,就得自己動手了。”“對啊。”我隨便應著,好像根本不在乎換那個東西,其實我心裏一點都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有的就隻是一把口哨,還記得嗎?我告訴他動工吧。他就伸出手來,一隻沾滿油汙的大手,好像在說“我對工具很在行”,我該怎麼辦呢?我穿著西裝外套,打著領帶,因為我現在本來應該在一個婦女餐會上演講,可是我不能告訴他,“哼,我不想弄髒我的手”,所以隻好一起幫忙,打氣打得特別用力。

    那麼你們這群在私人公司上班的又怎樣呢?會議室開始燥熱起來,你怎麼反應呢?當大老板逼你逼得很緊時,你怎麼說?“瓊斯,你的部門怎麼搞的?你們幾個做這個案子都已經遲了三個禮拜了!”你會推卸責任嗎?“其實,先生,我們幾個禮拜前,就已經把工作轉給麥考米克的部門了。”你會裝傻嗎?“真的嗎?我一點都不知道。我馬上去做。”也許你會虛應故事:“那件工作隻是動動手而已,先生……我們這禮拜就完成。”多年前我在私人公司上班,有個相當嚇人的頂頭上司。很多人在他辦公室碰釘子。我打的算盤是,無論如何躲他到底;當我真的在過道遇見他時,就算是“友善的”談話,也總讓我覺得自己隻有十歲大。

    那麼運動呢?幾年前,我自願當兒子的棒球隊教練。球季開賽前,有一個全部教練都必須參加的會議,去選器材,也去聽“簡報”。活動部門請來一位退休的職業捕手,一個就住在鎮上的年輕人,對我們精神訓話。開會的人裝模作樣,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這一群快禿頭的老爹,挺著啤酒肚晃來晃去,談起他們年輕時代的棒球歲月,搬出一篇對職業球手的評語,好像認識他們本人一樣,還吐痰(我說你不敢)。他們“身段”(這個詞太客氣了)之肉麻,使我感到惡心。這是我遇到的最大的一群裝腔作勢的人……除了教會以外。

    同樣的事發生在星期天早上,隻不過法則不同。大衛在教會走廊遇見鮑伯。兩個人都帶著愉快的臉,雖然兩人實際上一點都不快樂。“嗨,鮑伯,你好嗎?”鮑伯其實對她的太太很生氣,已經打算離開她,但他說:“好啊,很好啊,大衛。上帝真好。”另一方麵,自從大衛的女兒被害以後,他已經很多年都不相信上帝有什麼好:“沒錯──上帝真好,一直都是。我很高興可以在這裏,讚美上帝。”“我也是。那我為你禱告囉!”我很想看看統計表,答應要去禱告和真正去禱告的數目,我想大概一千比一吧!“我也會為你代禱。哎,得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喔。”“好好照顧自己”的意思就是:“談話到此為止,我要走了,可是我不想看起來沒有禮貌,所以我就說一些聽起來很有意義又很有愛心的話。”可是實際上,大衛根本不在乎鮑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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