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16 更新時間：07-07-11 09:01
文/白小白
1
放月潮濕多雨，在我們這裏是這樣的。下著下著，我的喉嚨開始疼了起來，後來跑到外麵幹脆淋了一場雨，終於開始發燒，流鼻涕了。
感冒是我自找的，就像我現在的難受也是我自找的一樣。
星期日早上，小六這小家夥的睡眠神經脆弱到極點，淩晨四點把我從被窩裏給活生生地拽起來。
我說小六啊，你非把我折騰死你才高興啊？你姐姐我嚴重感冒中！誰知小六在話筒的那邊笑得更清脆刺耳：哈哈，姐你也有今天啊！我說怎麼說的跟我倆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姐姐我感冒你就不心疼啊？
那也得叫那個該心疼你的人去心疼你啊！
啊？！
好了，不說了，上午10點在老地方見！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寫作業寫得我都要成仙人掌了！
……
我拿著電話我想的是我該怎麼跟她說呢，我能說我和你姐夫其實已經掰了好久麼？我能說我其實就是因為被甩了就把自己像個小紙條似的折騰？
撂下電話，開始在桌子上找我的眼鏡，結果不小心就把它碰到地上，鏡片摔碎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看了看表，北京時間五點整。外麵是可愛的早晨，然後我把枕頭蓋在腦袋上，心裏隻是想，爺爺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2
老地方就是商業街的門口，我一下車就看到馬路對麵小六和她內人坐在台階上笑得花團錦簇。兩個小腦袋瓜子上麵隱約寫著幸福二字。
刺激一個不幸的人的最好方法無非是拿另外的幸福給他看。我立即轉身跑開，想過馬路以後我就一直跑，跑到哪就是哪，省著難受。
結果，因為沒戴眼鏡，又忘了看車，我險些就上了第二天報紙的頭條，我想題目應該是這樣的：失戀少女橫屍街頭，引人深思。
我沒有上頭條的原因是我被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給拉住了，我看了看他，說不好意思啊，我看不清你的臉，我沒戴眼鏡。
這人說，你能看清才怪，你哭什麼啊？剛才你知道有多危險麼？
我說不好意思，謝謝你了，那你有眼鏡麼？借我觀察下情況。
他好像笑了。說有啊。
接過他的眼鏡，我看見遠處的警察叔叔正在怒視我，10步以外的清潔工還在刹車聲的餘韻中，繼續保持著看熱鬧的姿勢，我想我要是差點就像個柿子似的碎在這了，那他是不是會拿他那把大掃帚把我給清理掉呢？旁邊的剛才救我的人，好像跟我一樣，是個學生，而且，很！漂！亮！
我拿著他的眼鏡站在馬路中間楞得像尊石像，非分之想洪潮般難以抑製。
哎，眼鏡可以還我了麼？
我如夢方醒。
嗯，可以請你吃飯麼？我不想欠你人情。我要補充的是，即使他長的不漂亮我也還是會請他吃飯的。這是真的，不信拉倒。
他想了想，說也好。
我帶他去了碰碰涼，要了兩杯咖啡，坐在靠窗的座位。外麵就是繁華的步行街。
我叫林小堂，你呢？
啊，我叫原拓一。
哦，哈哈，剛才真是謝謝你呢。
我在**中上學，你呢？
誒？我也是啊！
我正高興著，想著趁機多了解些，發現原拓一看著窗外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
那個，林小堂，他們是你的朋友麼？
我一楞，隨即看向窗外，這一看，差點折了我10年的壽命，小六和小六的BF的兩張小臉貼在玻璃上，表情憤恨，像兩個小怨靈，而眼神正熠熠生輝中。
小六很快到我旁邊坐下，對著原拓一說，你別勾引我姐好麼？她有男朋友的，而且感情很好。
原拓一一笑，說，不好意思，我原來不知道呢。
小六說，嗯，以後別再這樣了。
我兩隻手握著杯子，低頭無語。心裏想的是：神啊，這日子屬實是沒法過了！
3
總之，星期天像經過了一場戰役，身心疲憊，忘了後來走了多少路，說了多少話，說了什麼話，隻記得是跟原拓一在一起的，嗯，還有小六那兩口子。
想起小六跟原拓一說的話，真是感覺像一場噩夢！
我躺在學校的草坪上，看著周圍的人心急火燎的忙活著中午飯，一副寧可不學習不能不吃飯的架勢，感覺生活怎麼就這麼的平淡呢，而天上的雲朵幻化來幻化去，也就隻是簡簡單單的橢圓。
我的生活就突然在韓尚柳離開後變得支離破碎，不是無聊，是無聊至極。
“怎麼在這啊？”有人在我旁邊坐下，遞我瓶可樂。
我轉臉看，是原拓一。一張可以模糊風景的臉仰向天空，我想是不是這小子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上帝才許他今生生得這般好看。
嗯，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六她……
沒什麼，那個……我猜，你失戀了吧！
我一下子坐起來，大聲問：你怎麼猜的呢？
感覺。
一陣大風吹過，把原拓一很長的頭發好生的抬起又好生的放下。怎樣都很好看。
然後我們誰都不說話了。
小堂，以後我們一起吃午飯吧！原拓一閉目養著神。
誒？為什麼呢？
因為，哈哈，我救過你一命啊！
即便有些憤恨，有些幽怨，但是我還是點頭答應了。雖然我是知道的，原拓一所謂的一起吃飯的理由不是真的。
後來小六跑來跟我抗議，說我不道德，怎麼可以背著姐夫跟別人吃飯！我終於還是克製不住我自己了，我衝她喊，我有什麼不道德，我就是那種小時侯寫作文都要照書抄的人，別跟我提高尚！況且韓尚柳那家夥已經把你姐我甩了啊！我跟別人吃飯又有什麼不對麼？
小六睜著大眼睛，讓我開始反思我的話是不是真的惡毒到可以嚇到小孩子的地步。小六抱住我，跟我淡淡地說，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但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說小六，你別管了。小六向來不會難過，但這一次，她居然哭了。也許她是在想她所羨慕的我和韓尚柳之間所謂可以天長地久的愛情竟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世上也許真的不再有天長地久了吧……
第二天，中午放學的時候，原拓一跑到我班的門口等我，惹得門口一度混亂。後來好不容易出了校門，我假裝很生氣的跟他說，以後你再來我班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原拓一根本沒理會，衝我花兒般的笑。我摸著自己的臉想難道我臉上有什麼異物？
幹什麼那麼看我啊？
哈哈，林小堂，我真的很佩服你呢，大夏天的居然感冒！
誒？？？感冒是由病毒引起的好不？！
一路上我們拌著嘴，不疼不癢的。後來我們還是去了碰碰涼吃東西。
我給他講韓尚柳。我說我們在一起三年，他說過他愛我，我他媽的就信了，結果呢，這家夥有一天跑到我麵前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還是分手吧，我說為什麼啊？他說因為我愛上別人了。嗬嗬，我還回家查了日曆，想著是不是愚人節呢，結果第二天就看見他和她在一起了，手拉著手，我怎麼就那麼傻呢，那那三年又算什麼啊？
我唧唧歪歪的講著，原拓一在一旁不插嘴，但是很認真的聽。
後來我還是哭了。
原拓一伸手摸了摸我的眉毛，我說幹什麼啊？他說，小堂啊，你別再皺眉了，像隻沒人要的小狗。
我一楞，我想我本來就是沒人要了，你幹嗎還一語道破啊！！！
我一定要比他們幸福！
嗯，這就對了啊。
嗯。
小堂？
幹什麼？
再不回去我們就要遲到了！
我看下表當場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下午第一節課可是班主任的啊！~不準時回去還不死翹翹了！
原拓一突然拉起我的手，“小堂，我們跑回去吧。”還沒等我說話，我們已經開始跑了起來。
原拓一是傻子！難道他不知道女孩子的手是不能隨便牽的，何況我還是一個剛失戀的。
奇怪，被他拉著跑的 感覺竟是那麼的好，我都開始不在乎是否遲到了，可以的話，就一直跑下去吧……
轉眼到了學校，時間剛剛好，原拓一說，小堂，回去上課吧，我們明天見。我恍惚的答應，等他遠去，我離開了學校，嗯，我把課給翹了，因為我在路上看見韓尚柳了，他拉著她的手，笑的很幸福，他看見了我，然後他把臉轉到另一邊。
他討厭看到我了！我就因此難過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我怎麼這麼遜！
我跑到公園，開始自己哭，一群螞蟻在搬家，我就仔細的看，一會兒，太陽落山了，地上突然出現了個拉長的影子，我抬頭看，是原拓一，一臉怒容的看著我。
原拓一很生氣地跟我喊，“小堂，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別老像個孩子似的好不好！
我抬頭也跟他喊，原拓一，你憑什麼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誰！
原拓一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就低著頭，後來聽到原拓一語氣很差的跟我說，“幸虧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
然後他就走了。
然後天快黑了。
然後我盡情的哭了起來，歇斯底裏。
我其實就是想，誰。
後來原拓一回來了，拉著我的手跟我說，小堂對不起。我帶你回家吧。
我問原拓一，你怎麼能說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呢！
他說，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朋友，我們應該是好朋友，對麼？
嗯，也好，那我們就是朋友吧。
4
老師問我翹課的理由，我說我感冒了。老師沒再追究，因為我是個好學生，就是這麼簡單。
化學老師一向憨厚，我最喜歡他了，可是當他宣布下節課實驗要兩個班和上的時候，我就開始討厭他。因為他這樣決定的後果隻有一個，我將遭遇韓尚柳。
我慌慌張張的跑去跟原拓一說我該怎麼辦啊？
原拓一說沒什麼的，就是在一起上課而已，沒必要在意。
我說那怎麼可能啊，你把我打殘得了，明天我就不來上課了。
原拓一歪著眼睛看我，虧你想的出來啊！林小堂同誌，沒什麼的，還有我。
誒？
我和他是一個班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
第二天，化學實驗室裏，化學老師神采飛揚地跟我們說著注意事項。
老師說，大家可以自由分組，但是要注意安全。
然後我們開始作實驗。
原拓一跑來和我一組，我們靠著窗戶，我隻要眼睛一斜，就看到他了。
我這樣分心的後果就是，燒過的試管先燙到手指，然後酒精燈被我碰翻，接著實驗台上著起了不小的火焰。然後有同學過來滅火，老師在前麵說不要緊。
周圍一下子聚了很多人，突然有人拉起我的手，上麵已經紅了，沒有傷口，卻疼得要命。
我抬頭看……
韓尚柳。
怎麼是韓尚柳？？！
他皺著眉，慌得像個孩子，他不知道該怎麼治療燙傷。我比誰都了解。
我正楞著，另一隻手被原拓一拉了起來，他衝老師喊，老師，我帶她去醫務室！
說完就拉著我走，韓尚柳鬆了手，什麼也沒說。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出的教室，我隻知道，我的世界全亂了。亂的長長短短的都是疑惑。
到了操場上，陽光明媚，樹林裏還有鳥在唱歌。
我說老原，你說他什麼意思啊？
他說，沒什麼，我想八成是條件反射。
我說，哈哈，那他還喜歡我麼你說？
原拓一說，我不知道，要不我幫你問問吧。
我說別。
原拓一說我們去草坪吧。
我說那我們算不算逃課啊。
原拓一說那你害怕了啊？
我一撅嘴，我說怕個P啊，我要將逃課進行到底！
坐在草坪上，原拓一開始笑。
我說笑什麼啊？
他說，韓尚柳的女朋友就在他邊上呢，看到剛才的一幕很不爽呢。
我不說話，握著我自己沒有傷口卻疼得要命的手，高興的吹著涼氣。
其實我知道即使我是有著三頭六臂的神，我也還是不能拯救任何一段已逝的愛情的。
這什麼也不算的。即使它看起來什麼都像。
原拓一皺了下眉頭，跟我說，小堂，韓尚柳那家夥真是有趣啊，你知道麼，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跑來跟我說什麼麼？
我說我上哪知道去啊？
嗬嗬，他說謝謝我。
我頓時很生氣，我說，他算哪根蔥啊~憑什麼這麼說啊？
原拓一說，我總以為，他是愛你的。
我嗬嗬的傻笑的。
心裏是這樣想的，白癡，為什麼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又舊事從提呢！
天上偶有雲朵飄過，旁邊偶有大風吹過，從頭到尾，我們隻是我們，離崩潰，不過一步了。
雲朵飄來飄去，都好像隻是在說，對不起，我要走了，即使我是那麼那麼想留下。這樣的效果還不如它馬上的滾的遠遠的~！
5
雖然我什麼也沒說，我還是背著所有人，又把自己折騰感冒了。然後一向吝嗇的小六終於開口說要請我吃飯了。
小六說，姐，難道你真的是女超人麼？
我說怎麼怎麼啊？你怎麼可能這麼講啊？
大夏天的，你感什麼冒啊！
因為我冷啊。
你哪裏冷啊？
這裏。
我把手放在我心髒的地方，瞬間我就哭了。
我抓著小六的手，我說，小六你知道麼？我跟韓尚柳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是在感冒啊！~我總以為這樣他就會回來啊。
小六什麼也沒說，退在一旁，這架勢讓我很難過，因為這個小丫頭難過的話~我千倍的感同身受，也許我這輩子做的最合格的也隻有是在當小六的姐姐的時候了。
記得以前在哪裏看到過的句子，當時跑去給韓尚柳看，他看著說，小堂，總有些事情是需要堅持的，然後我清楚的記得韓尚柳他抱著他的書包，難過的閉上眼睛。
蝴蝶飛不過滄海，就是這句話。
誰在乎你從頭到尾，想起了誰，又忘記了睡呢？
小六說，姐，到底他有什麼好啊？讓你這樣的不能忘記，難道就是因為在一起過三年你就忘不掉麼？
我笑了笑，問小六是否吃飽了，吃飽了是否想回家了。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我和韓尚柳以前常來的地方，那時侯他也會溫柔的問，小堂，吃飽了沒？想回家了麼？我們回家好麼？
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跟小六說，小六，這不是時間的問題，一個人，如果我愛過，即使一天，我也會為他的離去而黯然傷神的。
第二天，還是堅持去上課，因為再曠課，勢必會被老師奮起而誅。
原拓一早早來找我，問我可好。
我皺著眉頭，說，好什麼好啊。然後我就在他麵前擦鼻涕，
原拓一一咧嘴，問我，林小堂，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號人啊？
誒？我，我怎麼了啊？
好髒，好髒。
切~你放心好了啊，將來我肯定會嫁一個不嫌棄我在他麵前擦鼻涕的老公滴！
那麼，小堂，我怎麼樣呢？
誒？
原拓一望著我，表情華麗，我的意思是說，他笑得很好看，以至於我有一小段時間忘了思考。
我誇張的笑，走過去，拍他的肩膀，跟他說，行啦，沒必要這樣安慰我啦，我會沒事的。就不用你獻身了，以免委屈了你啊~！哈哈~
然後，我背向著他，走開了。
謝謝。
跟他擦肩而過的瞬間我小聲的說。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哭了，但是我還是保持傻子似的笑。因為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沒有人教過我。
有時候，任何東西都是徒有虛名的，包括愛情。
我木偶般的轉過走廊的拐口，想著我到底得罪過哪位神仙以至於我未滿20歲的生命真的過的還不如一個被風吹的小紙條。
沒看路，於是撞到了人。
抬頭看，終於相信冤家路窄這一說。
韓尚柳停下來，我閉著眼睛，打算從他身邊走過，結果，被他拉住了手。
欲哭無淚大概也就是用來形容現在的我了吧。
小堂，你真的這麼討厭我麼？
……
小堂，上次，你……你的手好了麼？
……
小堂，我回去看我們種的植物了，它們長得還很好呢！
……
小堂。對不起。我其實……
我戲謔的笑了下，掙開他，大步的向前走，想，那個，我曾經愛過的人，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為了他愛的人，而向我不停的說對不起的人罷了。
小六和他BF的教學樓是在操場的南邊，因為小了一個年級。我跑去的時候，午休差不多快要結束了。
小六看我的表情像是在看外星人人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你個小P孩兒，你姐我千裏迢迢的來看你，你居然敢不出來迎接。
小六白了我一眼。姐，你有事說事，別老千裏迢迢的來耽誤我的學習。
那個，姐我就想告訴你，我要重新做人了。
哦。
誒？難道你不覺得應該慶祝一下麼？
沒。像你這種神經大條的人，早晚會好的。
小六打著哈欠，我看出來她沒說出來的喜悅。
之所以放棄，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早已沒有勇氣去念念不忘了。
6
過生日了。
我。
請來原拓一吃飯。小六和她的BF做陪。
小六說，姐，祝你生日快樂，永遠年輕漂亮，以後別老吵吵鬧鬧的，小心嫁不出去。
我說扯淡，你姐我自然會永遠年輕漂亮，而且一定會嫁出去！
小六的BF看了下我，又看了下我身邊的原拓一，說，姐，我看你們兩個就很好啊，哈哈，生日快樂。
我拿著筷子再小六的強烈阻撓下，沒能達到我當場撮死這小子的目的。
我瞪了下他，跟他說，小子，再亂說話，我把我妹妹給收回了啊！
他便裝做很怕的樣子。
我們便都笑了。
原拓一給了我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他跟我說，小堂，眼看二十的人了，記得別再任性了啊，還有，記得以後過馬路的時候要小心，因為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的。
聽他說完，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這句話的時候，心偷偷麻木了一陣，原來我會為此而難過呢。
接著，我們開始胡吃海塞的忙碌著，偶爾誰說個笑話，就集體笑的不可開交。
總之，過的很愉快。
晚上回到家，翻開日記，裏麵好記載著我和韓尚柳分手的日子，6月12。我把那葉折了起來。
在上麵又開始寫：生日因為一個神奇的男子，而變得開始甜蜜。
然後我拆開了原拓一給我的禮物盒，裏麵是一雙玻璃做的貌似灰姑娘穿過的那種水晶鞋。
我歡喜得眼睛發亮。
然後發現盒子還有一張紙條，寫著：如果你是一株向日葵，那麼即使我再怎麼想自己也不是個太陽，我也隻能是另一株向日葵。原諒我吧。
他是在告訴我他在為成不了韓尚柳而難過麼？我胡思亂想著。
手機響起來，有人發來短信。
是韓尚柳。
他說，生日快樂，小堂。想念你，此時此刻。
要不是因為手機很貴，我當時就會把它扔出去的。簡直就是用他的性格挑戰我的耐性嘛！
何必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在那裏做出留連忘返的樣子！說結束的不是你麼？
再過幾天就要放暑假了，大家都很高興。
午休的時候，我和原拓一又去了碰碰涼，因為外麵開始熱得不像話了。
我正在專心的吃著冰淇淋，原拓一突然跟我說，小堂，我們在一起吧。
誒？！為什麼啊 ？
因……因……為，外麵實在太熱了！
啊？
我趴在桌子上差點吐血，本來以為很浪漫的告白，卻是這樣的讓人難以忍受，但是，我喜歡！
好麼？原拓一眨著眼睛用華麗的表情看著我。
嗯。勉強吧。
體溫37度的冰淇淋終於發燒了……
7
後來路過我和韓尚柳以前種植物的地方就去看了看，所有的都被照顧的很好。在一個小盆栽上插著麵小旗子，上麵寫著，老婆，對不起，愛你，卻不能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決定放棄。但是一切的最初請記得，我愛你，勝過愛我的生命。
然後才得知，韓尚柳一家移民去了別的國家。
然後我的心猛烈的疼了一下。想起了他看見“蝴蝶飛不過滄海”這句子後，黯然的表情。想起了他看著吃像很難看的我時那溫暖的表情，他會問我，小堂，吃飽了沒？想回家了麼？我們一起回家好麼？
我們一起回家？
這個夏天過得悲喜交加，因為有了韓尚柳，所以會傷，又因為有了原拓一，所以不痛。
所以，2006年的6月12日，我們傷而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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