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5 更新時間:12-05-12 17:55
那一夜在護院潛入牢內,與軒涯空略微地講述了一下自己來的原因,再把輕浮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了他之後。軒涯空原本猶豫的神情便倏然嚴肅起來。非常細微的猶豫再一次飛閃而過便立即消失不見後,軒涯空終於開口將自己一切知道的和懷疑的一次性傾囊而出。最後,又在護院將要回去的時候,非常認真的請求道:“請馭南樓務必幫想辦法,讓我盡快出獄。”
護院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軒涯空之後,點了點頭,便消失在了淩晨的霧色中……
同樣需要深夜潛伏行動的樓醫,在避開官府眼線跟軒府的各類下人之後,成功的靠近了軒老爺子的房間,快速的潛入點了守在房內的下人的昏睡穴。因為怕有人在對軒老爺不利,從軒老爺出事那天起,他房內的燭燈便是徹夜點著的。防範著自己的身影被照在窗戶上,樓醫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邊,稍稍掀開簾子觀察了一下軒老爺的臉色,帶著半張麵具的臉讓人沒辦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不過,他眼裏那道一閃而過的光,卻比平日來的嚴肅。
轉進了床簾內,樓醫坐到床邊,伸手為軒老爺細心的把了一下脈,再翻開了他的眼皮看了一下,又試著掰了掰軒老爺的嘴,看了一下舌頭的顏色。掀開被子,取出銀針,在軒老爺頭上、脖子上、兩手臂上還有腹部,各紮了一針。然後,逐一拔出細心的觀察了一下銀針的顏色之後逐一收到回了針盒內。最後,將一切歸置回原來的樣子,一個閃身點開了下人的昏睡穴,便在他轉醒之前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兩人回到馭南樓時,天色已經朦朦發亮了。深知鴇爺沒有早起習慣的他們,便心安理得的各自回房補眠去了。這事不急,反正急也急不來……
兩日之後,官府因證據不足將軒涯空暫時釋放出獄。但同時也以軒涯空在案件徹清之前仍舊是重大嫌犯為理由,下令案情查清之前軒涯空不得離開省城半步。
不過,好在人也算放出來了。輕浮伸手握了握涯空稍瘦了的手,說道:“空哥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涯空對輕浮安慰的一笑說道:“我沒什麼的。隻是父親他……”
“軒老爺的情況,我已經去診斷過。是中毒。”說話的人是樓醫上官知,此時所有人跟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聚在了馭南樓的大廳裏。
聽到這話,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樓醫身上。隻見他微微敲著桌麵說道:“這毒事實上並不難解。隻是有一味藥比較難尋,而且他的藥引也比較特殊。當然,藥引方麵你們不用擔心。現在唯一要解決的是那味藥。救醒了軒老爺,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馭南樓裏沒有那味藥麼?”問話的是司空影。
“沒有。馭南樓雖然藥材齊全。那藥不是什麼常用的或者特別珍貴的藥材。用到它的地方並不多,並沒有什麼價值。估計知道的人也不多。再加上它生長環境有些特別,所以一般不會有人去采集它,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一般市麵上是不會有的,馭南樓也不列外。”樓醫平淡的敘述著。
“話雖如此,可是,不是中了這種毒的人都需要這味藥解毒的麼?怎麼會沒有市場呢。”輕浮不解的問道。
“嗬嗬,其實比起這味藥,最難得到的是解藥的藥引。沒了藥引就算得到了這味藥,也無濟於事。而且,這種毒,早在十幾年前就因為製作麻煩而不再有人使用了。可以說早就絕跡了。”
“那軒老爺中這毒不是太奇怪了麼?”鴇爺說道。
“是的,就是很奇怪。”樓醫不可置否的說道,“所以說,隻有等軒老爺醒了一切才會水落石出。”
“那味藥一般生長在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子?我去采。”涯空說道。
“涯空公子你不是被下令禁止出入城鎮麼?”鴇爺說道。
“哦,這個啊。這個我可以……”
“嘣!”就在司空影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總人隔著屏風聽到馭南樓的大門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小勒。”鴇爺警覺的示意了一下在座的護院。
護院身影一晃便舉著武器閃到了屏風右側的入口,戒備著。
“廖小勒,走開別擋著道。”人還沒出現,聲音卻先傳了進了。
“是頭牌。”護院驚了一下,立刻收起武器,退開了。
隨後頭牌便抱著一個差不多跟人一樣大的包裹,快速走了進來,“上官知快點出來!”頭牌頭也沒抬的衝著整個馭南樓提起真氣吼道。
樓醫一聽頭牌的語氣,便感覺事態不對,立刻閃身來到頭牌身邊,揭開了一點包裹著那東西的布,僅一眼,這個經驗老道、凡事鎮定的神醫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快!送到藥房!”說完邊和頭牌兩人一起抱著那包不明物體,飛快的消失在其他人的視線裏。
“小勒,那裏麵是什麼?”鴇爺看了一眼兩人消失的方向不解的問道,“頭牌今天好奇怪,小知也好奇怪。從馭南樓開業以來,我從未見兩人有過如此神情。”
於是,總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最接近真相的護院身上。
“那裏麵是什麼?”鴇爺眯起眼睛再一次問道。
“是一塊巨大的血肉模糊的東西。”護院麵無表情的看向大家說道,“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這塊像被人千刀萬剮過的東西,應該是個人。”
“啊?”鴇爺有些聽不懂的啊了一聲。
“沒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我們的琴師——天涯雪。”
“什麼?!”這回是馭南樓的人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琴師受傷了?”鴇爺瞪大了眼睛問道。
護院沒說話,隻是非常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去看看!”鴇爺有些激動的想要衝到後麵的藥房。
“鴇爺,我還是勸你別去。”護院閃身攔住鴇爺說道。
“為什麼?”
“因為琴師的樣子會嚇到您。”護院微微想了一下剛才自己看到的那稍縱即逝的畫麵,皺了皺眉說道。
“那我去看看。”輕浮起身有些不安的說道。
“媚倌,我跟你一起去。”鄰桌的紅牌也站了起來說道。
護院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還是請兩位有些心理準備。”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馭南樓裏的人內心紛紛猜測了起來,【那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景?居然連紅牌跟媚倌,護院都勸他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紅牌跟輕浮不禁互相對望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變得有點嚴肅,握了握拳,紅牌說道:“媚倌,咱們走吧。”
“嗯。”輕浮點頭。
說完,兩人便離開了大廳向藥房走去。
“都這樣了你為什麼動手給他一個痛快?”在接近藥房時兩人聽到了樓醫的聲音。
“他不想死。”是頭牌的聲音,失去的往日的溫潤,透著讓人不敢放鬆的嚴肅。
“是那個魔頭幹的?”樓醫的聲音帶著憤恨跟一絲憐憫。
“是。”僅一字,卻透著一股讓人心顫的肅殺。
“太過分了!他到底把人當做了什麼!”
“頭牌,樓醫。”紅牌跟輕浮來到藥房門口,看著裏麵忙碌的樓醫跟幾個小廝,還有退在一旁看著整個局勢的頭牌,打招呼道。
頭牌轉頭看了一眼兩人,說道:“進來吧,但要小心,不要妨礙到他們。“
兩人點了點頭跨進了藥房,來到了頭牌身邊,進來不當著來來回回忙碌著的小廝。站定後,兩人順著頭牌視線的方向望去,“嘶!!頭牌那是什麼?!”在看到某個物體後,兩人不禁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
“是琴師。”頭牌沒有表情的說道。
雖然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這樣的答案之後,還是讓兩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幾乎快要不忍心看下去了。
隻見琴師黑色的長發被凝固成膠狀緊貼著他因為沾染著幹了的血液而顯得髒兮兮的臉上,緊閉著的眼上黑色的睫毛不安分地顫動著,不見一絲血色的唇幹裂的厲害,結成一層硬硬的痂。原先包裹著身體的布已經被拿下了,如同毒蛇一般的蛇信子從脖頸處蜿蜒而上腦後,一道又一道,幾乎看不見完好的肌膚。裸露出來的腳踝明顯有著猙獰的恰似猛獸的血口,拷著還未褪去的紅色腳鏈。好幾處肌膚還倒翻著,還時不時的滲出血來,有些傷口邊緣還可以看見碎布的影子,讓人猜想著他是穿著原來衣服被用刑的。可是如今按照他身上殘餘的布料來看,若真的是這樣,那用刑的人有些過於慘無人道了。那跟肉粘合在一起的碎布料,每一次取下,讓床上本意昏厥的人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很快,床上的被褥被染濕了,藥房裏充斥著血腥跟腐爛的味道。雖已入深秋,這樣濃烈的氣味確還是引來了幾隻蒼蠅在傷口附近打轉,發出令人心煩的“嗡嗡”聲。
藥房裏的氣氛變得有些死氣,“頭牌,琴師還能救活麼?”良久之後,輕浮悶悶地問道。
“他不想死。而且小知也救得活。”頭牌目不轉睛地看著樓醫忙碌的身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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