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96 更新時間：12-06-23 18:00
PART。15
（1）
門鈴響了，我將菜端上桌，顧齊在廚房裏叫我，“櫻，有客人來了，你去開下門。”
“嗯，我知道。”我放下菜，衝沙發上的端木和麥輕做了個鬼臉，然後跑去開門。
今天是一個小型家庭聚會，象征性地為了慶祝我的17歲生日，隻告訴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然後聚在一起吃家常菜。
麥輕和端木來的時候，一人捶了我一拳，端木更是用力地捶了之後又說，“阿櫻，17了誒，但還是沒點女人樣。”
我翻了個白眼然後轉向麥輕，期望她能說句好話。然而她卻向廚房裏的顧齊吐了吐舌頭說，“呦，今天是顧齊掌勺啊？別又是蘿卜土豆吧。我一開始還想著是阿櫻，把我嚇得…顧齊，你應該分得清鹽和味精吧？”
我看見顧齊也翻了個白眼。
而現在，我打開了門，我的小師弟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之後說，“我以為師傅會來。”
我一邊示意他進門一邊說，“算了，你還是進來說吧，別把燈火籠魚招來了。”我已經將遊嘉魚列入了黑名單榜首，這女人太讓人毛骨悚然。如果可以，我真想套著麻袋去學校…隻要她認不出我。
至於師傅，訓練一結束他就去學校補考了，據說一模他考了全校第一……“相比起來端木這個高三生卻這麼閑。”我鄙視地遞給端木水，端木氣定神閑地接過道，“謝謝誇獎。”
我：“……”
門鈴又響了，麥輕望著我一臉疑惑。“還有誰？”
我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後隨手將周淺晨遞給我的禮物盒丟在了沙發上。
“喂！你輕點！”周淺晨不滿地大叫，盒子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我嘟嚷著開了門，“誰知道你送的是不是炸彈…”
我看見他，然後一下子僵住。
他表情淡漠地站在那，腳上還穿著我送給他的鞋。他的頭發有些長了，人也沉穩了許多。他看了看客廳裏的人們，他們眼裏並沒有歡迎。於是他便聳了聳肩，指尖動了動，最終開口。“櫻離有事過不來，她讓我過來說聲，祝她姐姐生日快樂。”江城看著我，停了一秒，又說。“如果說不受歡迎，那麼我走。對不起，打擾了。”
他轉身欲走，我一言不發。
“等會。”顧齊從廚房裏走出來，他還係著圍裙。江城看著他眼神冰冷，我不知該如何麵對。然而顧齊卻笑地溫和。“請進。”
他一言不發地關上門走了進來，麥輕為了打破這尷尬將我拉進了房間，端木則和江城聊起了K•C之夜的事。
“阿櫻，你可真厲害。”麥輕關上房門鬆了一口氣，“新歡舊愛，齊聚一堂！”
“…夠了。”我有些無可奈何。“…我已經夠頭痛了，我問你，你拉我過來，端木和江城聊天，顧齊在廚房，那周淺晨呢？”
麥輕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歎了口氣。“出去吧。”
我拉開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爍著“家”。
我一下子噤聲。
（2）
我掛斷電話，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無法抑製住震驚與悲恐，我咬著牙一拳打向了牆壁。
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這樣一塌糊塗。
門忽然被人推開了，我抹了抹眼淚，試探地問，“…齊？”
“…嗬，失望麼？”江城站在門口，“我是江城，不是顧齊。”
我無話，並不看他。過了許久，他丟過一個東西。
“生日快樂，就這樣。”他轉過聲出了房門，聲音有些嘶啞。然後是一聲關門聲，我知道他已經離開了這裏。
-這畢竟是我和另一個他的一個家，無關他的。
我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直到許久之後，我聽到了顧齊溫柔的聲音，他輕叩門，然後說。“櫻，你還好麼？出來吃飯了。”
我抹去眼淚，然後應了聲，“我知道了…我就出來。”
他離開，我收起那包煙，然後走出來房門。
-520。
-可是已經是過去了，520。
（3）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
顧齊總是給我夾菜，麥輕則在一邊壞笑。我有些不好意思，周淺晨的表情總感覺是到了最冰點，就連端木的臉色都有些怪怪的。
端木忽然轉向一邊的周淺晨，“東方…銘江？聽說你很優秀。”
周淺晨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又笑道，“…那到說不上，隻是比某人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我麵紅耳赤，想不出反駁他的話來，麥輕便又接話道。“訓練怎麼樣？月底的K•C之夜…”
“唔，我麼，也就玩玩而已。”周淺晨又無謂地掃了我和顧齊一眼，那眼神卻像另有深意。“…玩夠了我就離開。”
“是麼，東方。”端木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我原本最厭惡那些輕視戰鬥的家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我有些欣賞。”他忽然笑了，眼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轉而又被慵懶帶過。“嗬嗬……K•C之夜…我悔之晚矣啊……”
麥輕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忽然有那麼些不安。
我閉上眼，忽然就有那麼一種預感。我好不容易擁有的幸福，會在不久的將來被這群人，親手毀滅。
-我怕。
（4）
他們走了之後，房子裏隻剩下我和顧齊。我收了碗筷，而他卻一言不發地進了房間。
我有些心酸。
我知道的，這少年有些倔。明明是愛的，但有時候他寧願選擇放棄。我們不會吵架也不會說分手，但我們冷戰的方式比任何一種吵架，都更讓我難堪。我其實想說愛，想妥協，但我最終還是膽怯。
“齊…”我走進房間，他背對著我不說話。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你可不可以對我再信任一點？！”顧齊轉過身抱住我，他在我身邊失去了理智。“我知道江城我也知道周淺晨，我也不會去幹涉你什麼…可是你可不可以讓我自信，讓我肯定，你會一直在我身邊…你可不可以？！”
“我愛你，蘇櫻木也好，東方櫻也好。”我的眼眶掉下淚來，他的吻意亂情迷。“我愛你，我愛的隻是你…我心裏隻有這句話，所以我這個笨蛋再也學不會別的話來討好了，你懂麼？東方櫻你懂麼？！”
他將我壓在了床上，舌尖深入，呼吸急促。暴虐而卷襲著深深的傷痛。我流著淚，想說話，卻被他的唇死死堵住。他的吻太攝魂，太醉人。我有些失去控製地與他深吻，他咬住我的舌尖，我吃痛地躲避。
那些吻落在我的額上，唇上，脖頸上。漸漸就變得灼熱而霸道。他將我抵在了床邊，我無法動彈，隻是任由這吻肆虐。不知過了多久，我叫出了聲。“顧齊！…停下。”
他頓在那，紅著眼看著我。然後轉過身，背對我。
我哽咽。
“齊…我可以。”我抱著他，眼淚落在他的肩上。“是，你知道，他們也知道。但是隻有我自己才明白，江城早已成了過去式，你才是我的愛情。我愛你，無論別的人說什麼。我愛你，我隻想和你兩個人安安分分地過下去……”
我愛你，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們倆的心。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
-因為你，也隻有你，讓我幸福。
-絕處逢生。
（5）
12月月底的K•C之夜在軒榭廳23號開幕了。
我與顧齊進了門之後，端木便叫住了我們。“淺原，你的位置在那…唔，燈火籠魚邊上。…別，阿櫻，她又不會吃了淺原，你怕什麼……你師傅叫你，快過去吧。”
顧齊放開我的手微笑，“今晚會有一場盛會。”
我笑，不言。轉身向東方葵走去。
“師傅…”“櫻。”東方葵看上去心情不錯。“準備好了麼？”
“…我…”我看著走進觀眾席的周淺晨，忽然冒出一句話。“…師弟怎麼坐觀眾席裏去了？”
“他棄權了。”師傅居然拿過一杯酒，我有些隱隱的不安。我明白師傅或許從一開始就準備讓我參加K•C之夜，隻是這中間……我有些琢磨不透。
“對了，櫻。”東方葵喝了一小口酒，放輕了些聲音。“…聽我一句。”
“什麼？”我也壓低了聲音，看見東方葵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聽著，櫻。”
“無論你想要贏還是要敗，都隻能選擇certain。”
“certain？！”
我驚愕地望向東方葵，他打亂了我所有計劃。“…為什麼？！”
東方葵欲言又止，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到了日向源江和端木止風。
“我不想再出現第二個他們。”東方葵移開眼神道，“…我這樣說，你懂了麼？”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
（6）
端木止風走上台調整話筒，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12月月底的K•C之夜在今晚即將拉開序幕。”端木止風在掌聲停止後又說道，“下麵有請這三位參賽者——端木淵、第二輕以及東方櫻！——”
厚重的掌聲夾雜著議論聲，ThreeDynasty並未對東方銘江的棄權作出更多的解釋，這一場K•C之夜開始得有些倉促。
“ThreeDynasty第三十八代NO。D——東方銘江，”端木止風轉向觀眾席中的東方銘江道。“由你擔任今晚的K•C者！”
“我？”東方銘江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又無謂地伸了個懶腰。“我可不會什麼K•C…不過……”
“為了我的師姐，怎麼說我也要，鼎力相助。”
我抬頭，迎上他的眸。東方銘江揚起嘴角，衝我邪魅地笑了笑。他的左耳黑色耳釘閃著光，我也不知怎的牽起了嘴角。
我回過頭看向場內，端木站在我的對麵，我迎上他的口型一下子驚住，又猛地轉過頭看向第二輕，她卻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東方銘江已經站在了場中央。
“K•C之夜，模式選擇。”東方銘江竟先轉向了我，場外一片嘩然。“東方櫻。”
“銘江，這不符合規則…”“東方櫻，”東方銘江打斷我的話。“模式選擇。”
我閉上眼，想起在桑城的時候東方銘江問過我的話，那個時候我說的是，那是戰鬥。
我想起師傅剛剛的那番冷言，——他不想再出現第二個他們。
我懂，我都懂。
我想起顧齊，他現在坐在席中，為我擔心。
-為了淺原。
我牽起嘴角，“-certain。”
開幕。
（7）
K•C之夜模式選擇過後，東方銘江也變的嚴肅起來。
“King，QueenandCertain。”東方銘江很流利地說道。“K•C之夜，Theaim。”
我重抬頭，這次終與他們二人對視。我知道我們都在此刻想起了小學裏那幅畫，多年前那場新人選拔賽，以及上場K•C之夜，那句生死相隨。
“為了彼此。”
我們為了彼此，也為了生死相隨。
-一致。
“K•C之夜，”東方銘江的嘴角重新漫上笑意。“K•C模式。”
“Certain。”我也笑了，然後看到顧齊的眼神，帶著期待和溫柔。我想起江城在我入場之前說的那句話。
“東方櫻，你絕對會大放光彩。”
——嗯，我相信。
-Beginning。
（8）
場上隻剩下我們三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
“嘿，你們說。”第二輕抹了抹鼻尖，“這像不像小時候我們三個人起哄打架，隻是多了一群猴看戲？”
“…你也不怕那群猴打死你。”我翻了個白眼，“然後詛咒你遭雷劈，把你浸豬籠！”
第二輕也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反駁，端木就駕輕就熟地接過了話。“算了，還是讓她被雷劈吧，你忘了上次她掉到水裏被撈起後哭了整整一天……”
“明明是半天！”
攻擊就是這個時候發動的，我迅速避開了第二輕的手刃，她和端木都是基礎能力極好的人，每招每式都比我的殺傷力要大。這樣極危險，好在防守也是我的長處。
“[疾風X2]——”我吼道，然後迅速[布格]，但還沒來得及反擊，便輕易被第二輕一招手刃攻破。
“東方櫻！——你不是這麼遜吧！”第二輕又一招手刃斷了我的前路。，我一驚一招[疾風X2]避開，背後卻正中端木一掌，我幾乎要倒在了地上，胸口鬱結生生吐出一口血來。“你從來不出手是因為你爛透了嗎？——我不信！——你給我認真點！！”
-認真？我抹掉唇邊的血，發覺自己已在端木的[囚]中，他和第二輕正打算用那招兩人式[連理]。
“不！”我吼出一個字將他們震住，又迅速說道。“[爆]——[破]Ⅱ！！”
[囚]很快被炸開，但我的速度始終慢了半拍。我必須趕快想出一個方法將他們分開發動攻擊，我不想擁有慘敗的結局。
-一招險棋。
“[疾風]——”我繞到第二輕背後，迅速出招。“[天織]—[布格]——[竹片X4]！”
第二輕被逼到牆邊，她驚叫一聲，我又吼道，“[爆]——”
然而這招並未成功，端木一招[紙針]刺來，我已無法躲閃，隻來得及斜了下身子，針便悉數刺進左肩，我頓時感到左肩廢了。
“總算把你給逼出來了。”我得逞地笑了笑，然後將端木逼至牆角，“[紙鳶羅織]——[海嘯]！——”
端木的兩耳淌出駭人的紅色，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顯然已經沒法再配合第二輕使出任何招式了。
除卻防守，我還有一處引以為傲的地方，那便是我的應戰能力。上一場K•C之夜，已經讓我學到了許多戰術。用在這場K•C之夜中，也並未違反什麼規則。
場外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我才發現端木和第二輕已準備好那招[連理]，打算和我魚死網破。
“—混蛋！”我咬牙四處躲避，那式[連理]卻終究太厲害，他們倆的戰鬥力完美地結合，發揮得淋漓盡致。
-認真麼。
我閉上眼，狠狠咬牙。
-生死相隨。
-那就相隨去死吧！
我衝過去，快地連我自己都驚異。空氣中有燃燒的味道，像是什麼死了。
空中濺起鮮紅的血，由於衝擊力的緣故而被遠遠拋開。
-破綻太多。
-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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