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63 更新時間:10-10-24 17:58
“情況怎麼樣?”剛出海回來的十雨劈頭就問。
軒墨青白著一張清雋的臉,本來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眸裏全然是掩不去的疲憊,眼下的一片暗青更是說明了他這幾日都未能完整的睡上一覺。麵對十雨的回答,軒墨隻是搖了搖頭就算是回答了。實在不想多說話,麵對各方海盜無休無止的提問,他覺得自己嘴皮都已經說破了。
不過也怪不得那些海盜,麵對他們千篇一律的問題,他隻能回答“待真相查明自然就會解除封島禁令”。真相查明?如何去查?島上有那麼多人,不論是誰都有可能襲擊弄潮居劫走展公子,而且不論是誰都有那個實力,在線索少得幾乎沒有的情況下,如何才能查清楚真相?
“我也沒有什麼收獲。”麵對同伴希冀的眼神,十雨就算不忍也不得不如實相告。“搜索的範圍已經足夠大,這樣都找不到,隻能說展公子已經不在極京島附近的海域了。”
眼看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從來不信神佛的他們也不由得祈禱,保佑展公子還活著。就算一時找不到人,但隻要他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那就不算徹底陷入了絕望。
否則,海盜大會當日千帆閣意孤行雷霆一怒的場景依然令他們心有餘悸,幾乎不敢想象如果展公子已經不在這世上——
然而,就算是祈禱他還生存這個想法,十雨和軒墨都不敢報太大的希望。畢竟,劫匪是誰依然是個未知數,而劫匪的目的就更加不可能知曉。是單純的隻是將人劫走就算,還是幹脆為了殺害?特別是十雨,一想起自己曾在弄潮居見過的那一溜鮮血,心就徹底的灰涼下去。
“對了,我無意中找到這個東西。”十雨攤開的手帕中是一塊木頭的殘骸,潮濕的樣子顯然是被他從水裏打撈上來的,而木塊的斷口還很新。
軒墨翻看兩眼,“看上去像是船體的一部分。”雖然隻是一塊殘骸,不過軒墨這種職業海盜還是從木塊呈現出的特殊曲線上做出了準確的判斷。然後,眼神就是一亮,“難道——”
十雨點頭,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很有可能,看這個斷口,應該是在近期造成的。而最近並沒聽到海盜之間發生什麼衝突,本來,在海盜大會期間大家也習慣收斂銳氣了。而找到這個的地方,恰巧是海軍布置防線的附近。”
軒墨接口,“可以這麼推測,某條船今日從島內出發,結果與海軍遭遇,在一場衝突中致使船體受傷。”
那麼,這艘船為什麼要離開極京島?在封島禁令已下的情況下,它又是如何離開?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是最終兩人誰也沒有做出最後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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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潮居見到意孤行時,他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相反,他的表情甚至可以稱之為平靜。
檢查了那塊木頭殘骸,水分已經慢慢幹了的木塊上顯示出清晰的木紋來。看了幾眼,將其又拋回十雨手裏。“你怎麼看?”
十雨將自己與軒墨得出的一致意見報告了一番,依然是言簡意賅,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敢多說。在他看來,沉默的意孤行遠比震怒的意孤行要可怕的多,表麵上平靜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極不穩定的休眠火山,隨時都有噴薄而出的可能。
“隻是這樣?”看不出意孤行如此問是表示讚同,還是反對十雨的分析。“你看漏了一點。”
到底有什麼沒能注意到,十雨不敢問,隻得選擇繼續檢查那片殘骸。然而在這樣狀態的意孤行麵前,他覺得自己腦子已經是一片漿糊什麼都不能思考了。
“這是一種非常特殊和罕見的樹木,據我所知,隻有一個地方生長。十雨,去將雷一鳴請來吧。”
有些驚愕的十雨抬起頭,船長已經知道這塊殘骸的來曆了?然而,他隻看了對方一眼,就慌忙撇開視線,即使那股殺氣不是衝著他來,依然還是讓身經百戰的十雨覺得呼吸困難。好不容易憋出一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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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還要繼續打吧?”十雨看著麵前這個不知還算不算人形的東西,一向張狂慣了的臉色也禁不住變得難看起來。整整鞭笞了一個下午,浸過鹽水的皮鞭、十雨強悍的體力,而被施刑的對象——雷一鳴已經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樣子了,身上皮肉翻卷,就算是臉上和他的那個大光頭上,都布下了猙獰的鞭痕。
一遍遍用冷水把人潑醒,又一遍遍的讓他鞭打至再次昏迷,這讓十雨有種鞭打死屍的錯覺。戰場上衝鋒陷陣是一回事,現在這般刑訊逼供又是另一回事。白發少年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鎮靜,可他依然感覺自己指尖都在發抖,將手中的鹽水鞭子往前一遞,“我累了,我們換班。”
軒墨連連搖頭,腳下下意識退的那一步,更顯示出他對這種事情報以同樣厭惡的態度。“我可是醫生,這種工作,顯然不適合我。”
“現在承認自己是醫生了?你不是一直以海盜自居嗎?”十雨氣結,卻也沒有辦法,誰讓直接接到船長命令的人是他呢?
軒墨訕笑兩聲,也不反駁。總之,隻要別讓他接手這件事就行。“還是抓緊時間吧,船長想知道的事情問不出來的話,這件事便不會輕易了結。”而且,不僅是雷一鳴,所有人都將處境堪憂。
“真的有嗎?船長所說的,極京島上真有與雷獸勾結之人?”十雨對意孤行的崇拜已經習慣到了盲目的地步,然而這一回,他卻不由懷疑船長的判斷有誤,雷一鳴已經被打成這樣了還不說,怕是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東西吧?不管怎麼說,雷一鳴不過隻是一名海盜,而且還是不折不扣極度自私的那一種,實在難以想象他會為了包庇他人而讓自己吃諸多苦頭。
軒墨實在做不出判斷。十雨發現的木塊殘骸的確來自於雷一鳴下屬的船隻,這件事已經基本可以確定。
然而問題也隨之而來,一方麵是想不通雷一鳴的動機,他怎麼會對素不相識的展陌荻動手?就算那一日接見時的一麵之緣,可以說完全是由巧合造成,世上沒有誰會為了一個巧合就動手劫人吧?而另一方麵,如果雷一鳴提前上島的本意就是衝著展陌荻而來,那他又是如何知道他的存在?某非真的像意孤行斷定的那樣,極京島上真的有人與雷一鳴勾結?那麼,作為自私典範的雷一鳴又為什麼要包庇那個同謀者?
問題太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也太多。無論從哪個角度想下去,都會在思路中碰壁。軒墨苦笑,再次想起了在瞬間做出判斷的那個人。麵對讓大多數人都會崩潰都會失去理智的事件,隻有意孤行,還能清醒自若的決斷著一切。
這算是什麼?軒墨並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一點,意孤行不是不痛,而是痛的已經麻木了而已。連他自己這幾日都時時被一種鈍痛折磨著,一想到那個淡漠的黑發男人有可能不再生還,他就有一種呼吸停滯的錯覺。他都已經是如此了,更何況是意孤行?
所以,也許意孤行根本已經與冷靜無緣,他做出的一切決定,與其說是判斷,倒不如說是直覺來得更加準確一點。比如那天在千帆閣,當時有那麼多人,而意孤行偏偏隻對雷一鳴一人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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