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15 更新時間：10-11-26 17:45
海盜和海軍是注定水火不容的兩個團體。兩者之間的差異往往表現在各個方麵，生存方式、善惡觀念、追求目標，甚至，就是對一些事情的評價也截然相反。說白了，就是海盜覺得好的東西，海軍一定會覺得不怎麼樣；同理，海軍認為有意義的事物，海盜十有八九會嗤之以鼻。
在難以調和的兩方觀念之中，共同認可的東西可謂少之又少，狹月島密談算是其中之一。然而事實上，密談的內容並不為世人所詳知，有關密談的任何文件也沒有一件流落出來，真正見過的更是少之又少。這成為了海盜與海軍高層共同維係的一個秘密。
世人誰也不會想到的是，這份密談商定的場合簡直可以堪稱為簡陋。到底是種什麼樣的程度，隻用一點就可以說明，商談現場連張可供歇腳的座椅都沒有，意孤行和暮雲沙是站在一棵樹下完成整個商談過程的。實際上，說是簡陋已經算是客氣的評價了，這時候的狹月島根本還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海中孤島而已。
之所以密談的地方會選在這裏，主要是因為狹月島的位置處於海盜與海軍力量犬牙交錯的地帶之上，而且離雙方的總部距離也差不了太多。無論是意孤行，還是暮雲沙，都不會願意去對方的地盤上進行這場密談，這個地理位置恰好在正中的無名島嶼便奇跡般的被選中了。
“那麼就這樣吧。”意孤行道。要談的內容已經全部結束，再說他也不認為除了事物話的內容以外，自己與海軍上將之間還有什麼可以繼續下去的私人話題。
“對於商定好的內容，我們是不是需要簽訂一份協議？”暮雲沙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著。
“協議那種東西隻是用來約束沒有信用之人的東西。我是相信著上將閣下的，難道說——”血紅的眸子望出，帶著冷然之意和殺伐之氣，“上將閣下不相信我？”
在大多數人都會變色的注視中，暮雲沙隻是淡淡的微笑，“是我陷入俗套之中了，剛才的提議，焰皇就當沒聽到吧。”
本來也隻是隨便提一提，協議這種東西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讓人撕毀的。況且，他也不認為世上就真的有能讓焰皇遵守的協議，如果海盜王者會被規則束縛，那才是真正的怪事。在這一次的密談上，相信意孤行的人格，顯然要比紙上隨手簽下的名字要可靠的多。
“焰皇，既然提到了信任，那麼我還有一事托付。”斂去了笑容，暮雲沙整衣肅容。至少從他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下麵將要說出的事情對於他本人而言，絕對要比先前的密談更為重要。“早先送到焰皇手中的信，上麵的內容，有勞費心了。”
意孤行變得不悅起來，沒有人能在這種時候還能感到愉快的。展陌荻是他的人，一天是，永遠是。如今卻被另一個男人一再的托付著，意孤行像是護食的野獸被其他敵人覬覦了手中的美食一般，隱隱被激怒了。“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自然會護他周全。”
“這是自然。”暮雲沙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思緒在頃刻間不受主人控製的逐漸走遠。如果不是在多方考慮之後，認為意孤行是願意保護並且有能力保護他的最佳人選，他又怎會做出如此徹底違背心意的決定？
就算決定已經做出，後悔卻依然翻湧，直至到了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的地步。明明在同一艘軍艦上度過了近十日的時光，他卻隻敢偷偷住進他隔壁的房間，想象著一牆之隔的他正在做些什麼，仿佛距離近了後就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呼吸一般。
早早的送出了要交給意孤行的信函，在一切都沒有挽回餘地的時候，他才有了再次站在展陌荻麵前的勇氣。他手掌與指尖的觸感還殘留在手心之中，實際上，他哪裏滿足於隻是與他十指交握。老天知道，他暮雲沙真正希望的是將那個男人融入自己的骨血，就此再也沒有割斷的些許可能。
然而，無可救藥的是他依然以他的安危為第一優先，或許這就像當時危難之中，意孤行親手將他推入自己懷裏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吧。
隻希望，荻，你不要怪責我的自作主張就好。
如今想來，這個略帶自私的想法會不會是一種奢望？
“你認為，自己做了這些事情，他就會感謝你？”意孤行不知自己怎麼會有此一問，但既然問了，他也沒有後悔自己莽撞的必要。
“感謝？焰皇，如果換了你，難道就會需要他的感謝？”暮雲沙反問，然後又兀自搖頭，“我們都清楚，根本不是這樣。然而，我們真正想要的東西，你或許得到了，而我大概永遠沒有可能。”
如果那片鳥羽給了他，如果他隨身帶著與自己有關的飾品，如果……
如果之所以成為如果，是因為它不過隻是一種寄托著希望的……假想。
“暮雲沙，你所做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但我不會說予他知道。”他意孤行本就是這種自私的人，當然也不介意讓對方現在就知曉。能將展陌荻交還，他領了這個人情，但不代表就要以這樣的方式去償還。
先是一怔，隨即釋然一笑，暮雲沙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那是當然。如果是我，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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