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23 更新時間：10-11-12 22:01
“寧次…哥哥……”
視線裏，那雙眼睛睜大了。
“你…你醒了？你認出我了？”
雛田想點一點頭，可是脖子就像僵死了一樣，怎麼都動不了。忽然間，痛楚，從下腹的傷處，從折斷的右臂和左腿上，從每一處被劃破的皮膚處傳來……
“啊……”
“痛嗎？”
“嗯。”
“你別動了。想喝水嗎？”
“嗯。”
寧次從床邊站起了身來。
雛田再一次閉上了雙眼。
就這樣，把自己封閉在一片完全屬於自己的黑暗裏。
鳴人…怎麼樣了呢……
“寧次哥哥……”
“喝水。”寧次的手，伸到她的被子裏麵，從腰際，輕輕地把她摟起來。
“你受傷了麼……”
“我沒有。”
“太好了……”
“傻瓜，”寧次把水杯放下，臉上毫無表情，然而卻掩飾不了語氣中的關切，“你傷得太重，差一點…不過沒事了就好。”
“這是村子裏嗎。”
“是，醫院裏。”
“醫院…不是塌了嗎……”
“這是臨時重建的。”寧次把她重新放回到床上躺著，“別問這麼多多餘的事，好好歇著吧。”
“寧次哥哥……”
“說。”
“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雛田掙紮著伸出手，似乎要抓夠著什麼，“大家，大家出事了嗎……”
“沒有，別胡思亂想，大家都在。”寧次替她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終於放心了似的，“你睡吧，我出去了。”
“嗯。”
雛田聽到門上傳來“哢噠”的輕響，也聽到寧次疲憊的腳步越來越遠。
太好了…寧次哥哥沒有受傷。看他的神情，父親和花火應該也沒有事…太好了。
可是…可是鳴人呢……
鳴人，你受傷了麼。
你…傷得重不重……
鳴人……
眼皮越來越沉。黑暗在視線裏無限擴大，最後，變成了一種類似於血紅的顏色。
這是和剛才的水潭與白月同時出現的顏色。
在三年以前。
痛…身體的某個部位，像被野獸撕裂了那般疼痛，以至於眼前，隻剩下這一片血紅……可是不能哭喊，更不能去叫他的名字。
因為他會醒來。
在一切結束以後，是自己，用柔拳擊昏了他，悄悄地把他送回了帳篷裏。
然後自己隻好整晚地泡在那一潭冰冷的水中。
不知是不是幻覺…那時仿佛看到，白亮的水光染上了一點血紅的顏色。
那是自己的血。
顫抖的手，在水中，感受著自己冰涼滑嫩的膚質，感受著他的餘溫。
太大膽，太荒唐了……這一切，這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
可是為什麼…會如此著魔，那種快要被野獸撕裂了的感覺……
雛田痛苦地閉緊了雙眼，傷痕累累的身體，從回憶裏一直痛到現實中。
鳴人不知道，他還什麼也不知道……
忽然之間，想哭了。
可是下一秒鍾，嘴角卻微微顫抖著，上揚了。
隻要你開心…就好了。
我無所謂的…我…真的無所謂的……
艱難地動了動自己那隻完好的手臂，想用它撐著自己翻個身，可是失敗了。全身都沉陷在一種僵硬的酸痛中，痛到骨頭裏。
要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
我要快點好起來，我要去看鳴人……
對，快點好起來。我要睡了，現在，現在就睡。
雛田的呼吸，漸漸平緩了起來。
……
隔了三個病房，也有人在黑暗中低語。
“你好點了吧？”
“啊，開什麼玩笑，早都好了！”床上的人試圖來一個大規模的伸展，以證明自己的強壯，結果被一隻忽然伸過來的蒼白手臂按住了。
“我知道了。還是先不要亂動的好。”
“啊啊啊！連你也這麼說！綱手婆婆和小櫻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我明明好了還把我捆在這裏！”
“那是因為你精力太旺盛了。”佐井悠悠地歎了口氣，後退一步，輕巧地躍上窗台，拿出一個本子來，開始畫他那些無聊的作品了。
“喂！喂！我說你個不夠意思的！白天不是說好了來救我的嗎？！”
“可是火影大人囑咐了，至少要後天才能鬆開你。”
“開什麼玩笑！啊，拜托拜托！你就幫我解開一下，然後你在這等著，等我回來以後再把我捆上！”
佐井手裏的筆，忽然頓住。沉默了幾秒之後，他的手伸進自己懷裏，將畫軸扯了出來。
“喂，”鳴人有點難以相信，“你真要幫我？”
“超獸偽畫。”
無數隻小老鼠從天而降，直奔鳴人而去。
“啊啊啊——！”
“你要是叫得再大聲點，火影大人都聽到了。”
“你你你就不能畫點別的嗎我說？！”
“老鼠用來咬繩子，是最合適的。”
十五分鍾以後。
佐井從窗台上跳下，把床頭被老鼠惡心得口吐白沫的鳴人提了起來：“抓緊時間。”
“啊，知道了。”鳴人做了個超級大的鬼臉，然後自己跳下了床去，“謝謝你啊。”
“向雛田帶好。”
鳴人原本已經向門口走起的身體忽然僵住。
回過頭，卻看到麵無表情的佐井，繼續在窗台上畫他的畫。
“嘿嘿，好！”
佐井這個小子……
可惜鳴人沒看見，自己轉身出去的那一刹那，佐井臉上十足八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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