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80 更新時間:10-10-01 10:53
夢中有一白衣赤腳的女子緩緩走來,黑色掩不去她的一發一膚,女子靠近,冰涼的手撫|摸他的臉頰。女子說,我回來了哦。
嗬嗬……歡迎。半晌他隻回此一句。
天亮,夢醒,夢中人之話縈繞耳邊。臉頰冰涼一片。眼前空蕩蕩的屋子裏隻有他現在所坐的床。男子抬頭看著牆壁上的三幅畫的中間一幅露出詭異的笑容。“小漪,歡迎歸來……”
他今天要去見一個人,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七天前,他在魏漪墜落的血跡旁與他擦肩而過,那老頭說,你可要我有的而你沒有的東西。蒼老的聲音曆盡桑海,他隻不過轉頭微微一笑,隨後掏出的名片反過來遞到他的麵前。“可以,給我地址!!”圍觀之人無不將視線從那血跡上移到他們身上。魏漣明白那眼中的含義,他們在恥笑這老頭的不自量力。想他魏漣究竟沒有什麼呢……
魏漣一身再普通不過的休閑裝,他沒有開車,而是和所有上班族一樣擠地鐵。目的地要轉一次車,最終的盡頭是破舊的棚戶區,這裏有他要的東西,男子感覺的到。他的血在沸騰,身體不住的顫抖,對於一切的渴求已經讓他喪失理智。
老乞丐站在他的背後輕咳一聲。魏漣轉身微鞠躬,他說我來了,老人家。
“孩子,你的身後有東西哦……”
聞此聲,魏漣非但沒有回頭還衝他淺淺一笑。“果然,你有我沒有的東西。”
“不問是什麼嗎?”老人家覺得奇怪。
“問?有何可問的,我不問自然是知道的。何況她昨夜已經告訴我了,她回來了……”
對麵的老乞丐,臉色一沉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哦,原來如此啊,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會是第三個被選中的人了……”仿若自言自語聽不清楚。男子倒也不問,隻待他話說完才稍向前走了一步。
“老人家,可否告訴我你有的而我沒有的是什麼呢?我很期待啊~”看似恭敬言語卻輕佻。
老人嗬嗬笑了兩聲。“隨我來便是,隻是我這肮髒之地怕髒了您價值不菲的衣服。”
“哼,這算什麼,本就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魏漣乖乖跟在他的身後,始終保持兩步距離,步伐一致,他隻是向前走,對周圍的一切絲毫不關心。
老乞丐將他帶到一處正在施工的工地上。或是拆,或是建這雜亂一片他分不清楚,隻是奇怪工地上沒人,而機器卻轟隆隆的響個不停。老乞丐將手裏殘破的碗放在地上,轉過身來雙手拄著拐杖看他。
“你確定要讓身後的東西跟著你?”他的表情嚴肅。
魏漣卻不以為然。“要不然呢?這東西你有麼,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有?我不留著它豈不是浪費了。”
“即使連性命都會丟掉?”老人又問,拐杖戳了戳地。
“哈哈~那又算什麼。身後的東西充分告訴我人死後還會存在。死亡的感覺那種東西我不曾擁有過,如果體會一下子也不錯啊。”魏漣說這話時表情輕鬆。稍扭了下頭似乎知道身後之物在何方向一般。“呐~你說死的感覺是怎樣的呢?”
老乞丐的眉頭瞬間一蹙,他渾濁的眼眸裏清楚映出兩個人影,一男一女,男子在笑,女子麵目卻猙獰。孽緣啊,孽緣。他有心阻止,手不自覺的伸到口袋裏,正當那東西要拿出來時。一隻黑貓從他腳下仰著頭喵喵叫了兩聲。
老乞丐一愣,隻得歎氣。即使他有心阻止也無那個能力啊。這早就是別人囊中之物了,從老虎嘴裏拔牙他還沒有到如此想死的地步。
魏漣見那老乞丐不說話忙問了句。“老人家,怎麼了麼?”
“啊?沒,沒怎麼……唉,既然你覺得這樣好,那便這樣吧。我的東西怕是你也不需要了。”說罷老乞丐拿起地上的碗便要離開。魏漣看著他佝僂的背影。搖搖頭。“其實不是哦,你確實有我沒有的東西,比如說無奈,隻是我現在不想要哦。”
老乞丐聽到了,但是卻沒有回話,他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逃也似的消失在男子的視線之中。
正值晌午,太陽掛的高卻不刺眼。男子仰著頭看灰暗的天空以及多顯肮髒的太陽。真想知道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感覺啊。留下些許感慨,男子也跟著轉身。空地徒留機器轟鳴。
“老~人~家~”故意拖長的尾音,以及妖媚的聲音。前方快步行走的老乞丐突然定住,顫抖的身子緩緩轉過來。
“老人家又要壞我的好事麼?”說話之人肩頭的貓喵喵迎合著叫了兩聲。
“不、不、不敢!!!”老乞丐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低著頭甚至不敢看那人的眼睛。
“哦?果真如此?若真是這樣的話就不要多嘴,更不要做無意義的事哦。我啊,會討厭的生氣哦~~”來人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目光卻犀利。
“是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
“那就好。不過老人你為何不抬頭呢?難不成我的相貌可憎叫人厭惡?”來人似乎無心放他離開繼續發難道。
“這……”老乞丐很無奈的抬起頭,臉色瞬間便的蒼白,他哆哆嗦嗦的唇似乎在說什麼。來人好奇的忙問他。“老人家你說什麼……”
“劫數,劫數,嗬,嗬嗬,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淩亂的詞連成不連貫的句子。來人隻是看著他不停後退的雙腿無奈地勾起唇角。肩上的貓卻突然跳了下來衝到老乞丐麵前噌的躍起,狠狠咬上他的肩頭。
“啊……”
“貓仔!!!!”那人大喝一聲,這黑貓才鬆口躍下。
老乞丐見狀不好隻能跑著離開。
“貓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哦,畢竟他說的是實話麼……”
黑貓隻是仰著頭看他,然後垂下尾巴不情願的隨其離開。
雲端:稍作了一下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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