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時針

正文  【六】

章節字數：2070  更新時間：10-09-01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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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終於走到了學校，準確的說是學校門口。我們在那裏轉悠了好幾圈，仍然沒有找到我們學校的標誌，這讓學校的保安很緊張，以為我們是來踩點的。就在他們要上前詢問的時候，我們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找到了我們的學校名字，我們很激動，大牛尤其表現的突出，他什麼也不說直接跑到保安那裏去，讓保安又大吃一驚，我猜他們一定想這兩個人也太大膽了，還以為是踩點晚上要來光顧的，沒想到白天就敢動手。所以他們的第一反映是把手邊的警棍拿起來，第二反映就很老套了，他們嗬斥大牛：你們是幹嗎的……我想要是大牛沒打斷的話，他們的下句就是別過來。

    大牛上去打斷他們說：我們是來找學校的，就在這。

    保安半信半疑的說有什麼證明。大牛又一次拿出通知書來給他們看，我看見大牛的臉上有自豪的神情，我不明白他的自豪從何而來。保安看完了對大牛笑了一下，我明顯的看見他們的緊張被輕蔑取而代之。

    保安說：哦知道了，你們進去吧，4號宿舍樓。

    就這樣，我和大牛進到了學校裏，我們都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也算是大學生了，雖然從六年級開始我們班主任就說我們是大學生了。學校不大，建築也不多，但我和大牛走的很高興。進學校左轉是每個學校必有的中路，很長。我們也看見了每個學校都必備的人，都是學生。其餘的都是老師的模樣，當然也隻有模樣而已。邊走邊看，走到了4號宿舍樓下麵。抬頭望去，不高，隻有5層。但很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我們要去的就是5樓。

    爬上5樓，迎麵而來的是一張臉，笑得自以為很燦爛的臉。這張臉的主人站在最上麵居高臨下對我們說，歡迎來到學校。在這一瞬間，我的腦海裏卻自動接收成了：歡迎來到天堂。

    我和大牛兩個孤魂跟著這個天屎一起走過去，然後就看見一群天屎和一大群野鬼。天屎們都露著屎一樣的傻笑，野鬼們都露著鬼一樣的奸笑。我搖了搖頭，傻笑和奸笑都從腦子裏扔到窗外，剩下的隻有微笑。接下來的程序，和每個學校都相同：微笑，交費，領票據，微笑，派宿舍，交費，領票據，微笑，發被褥，交費，領票據，微笑……在抽筋的微笑中，我們把人民幣換成一遝廢紙，然後好好保存，作為我們是大學生的其中一個證據，雖然最後它們都很幸運的讓我們在沒有衛生紙的時候用來代替了。從小到大，從大到老，從老到死，我們都在為了這些紙奮鬥著所謂的奮鬥。我們樂此不疲。

    終於一切都在我們感覺自己要完了的時候完了。天使們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我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笑的太多無法回到原來真正的臉，再想想也就明了，他們這些人都已經隻要笑，不要臉了。

    我想這是一個遊戲，遊戲通常都有這樣的一個定律，那就是大BOSS總是在最後出現。現在BOSS出現了，就是傳說中的校長。校長領著在他眼裏很漂亮在我們眼裏很放蕩的秘書來了，就站在我和大牛麵前，還是笑。直到笑得讓我考慮是不是要按照遊戲的程序給這個BOSS來個滿臉開花的時候，校長說話了：

    你們兩個是剛來的嗎？路上累不累？

    我和大牛連忙說：不累不累！其實我們心裏在說，累死個屁的了。

    校長說：哦，那你們快去休息吧！那誰誰，領他們去宿舍認識一下其他同學。然後繼續著他的笑。

    我和大牛實在忍受不了他在我們眼裏哭一樣的笑臉說：那好，那您忙，我們先走了。說完就轉身和那誰誰走進宿舍。

    那誰誰姓餘，在後來的日子裏，我們都叫他餘寶。他是大二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個大二的能讓校長這樣的倚重，後來我們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宿舍裏有點烏煙瘴氣，我的意思是裏麵全在抽煙。我和大牛跟著走進去，裏麵的人第一反應是笑著說：得，又來兩個煙民！

    我很詫異地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就是煙民呢？

    一個人站出來說：怎麼不知道，這裏麵都是煙民，你們也一定是。就算不是我們也會培養成是的。再說了，你們隔著千裏之外我就聞出煙味來了。

    大牛說：千裏之外我還在我家睡覺呢，你怎麼聞的出來。

    那人很尷尬的喃喃道：打個比方嘛，這麼認真。

    餘寶笑著說：這兩個是新來的，以後大家多照顧點，有什麼話問你們的，你們一定要認真回答，別胡說八道。他尤其咬重了認真兩個字，這讓我很困惑。

    那個最先站出來的人說：你們好，我叫宮蒲，內蒙的。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是人民公仆，也就是最有錢的人。果不其然，這個人的確是最有錢的。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們就叫他公仆了。公仆老是和我們說：你們別這樣叫我，我很清白的，你們可以叫我老宮。我說，我還是叫你公仆吧，叫你老宮容易讓人誤會我們是同性戀。公仆很幹脆的拉著我接著介紹，這個是趙老師，是我們的體育老師，也是最大的煙民。這個是楊樹，革命老區的同誌。這個是方敏，秦嶺那邊的。這個是曉峰，武謙，江國，還有一個戰勇，沒有在這裏。我們是一起的，都是內蒙的。我一個個的打量過去，他們也都一個個的打量過來，依然是笑。

    宿舍很擠，兩間，四架床，八個床位。我和大牛睡上下鋪。放好了行李，我覺得，這個學校似乎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好。我把我的想法告訴大牛，大牛說：都已經來了就別說了，沒辦法，再說錢都換了紙了，後悔也沒用。

    我說：我不是後悔，就是覺得有問題。

    大牛說：有問題又能怎麼樣？都來了，再說了，錢都換了紙了，有問題也沒用。

    我說：這句話你剛說了。

    大牛說：說了就說了，我再說一遍不行嗎？你提出異議也沒用。

    我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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