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4 更新時間:10-09-09 09:18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倒在我家門口?”
“……我好像見過你!”
“……對了,你是祭神時和風逸哥哥說話的那個怪人!”
“你說句話好不好?”
“喂,怎麼我說話你都沒反應?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在藍琪兒終於失去耐心時,那人開口淡淡地說了一句:“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女孩子太吵了會沒人要的!”
“什麼?”藍琪兒臉上氣的紅一陣白一陣。算了,好女不跟男鬥,尤其跟這種有病又沒品的臭男人鬥。她在心裏狠狠地說道,咬咬牙,終於決定把那些抱怨的話爛在肚子裏。
“喝粥!”藍琪兒側過頭,把一碗粥“砰”的一聲“砸”到桌子上。
“你這丫頭,還真是有‘教養’啊!”說話的正是鹿歧風,昨夜他鬼使神差的放了月衣後,想找一處避難所,卻暈倒在門口。醒來,就看到了長著一對閃閃寶藍色大眼睛女孩。本來他想靜靜的運功調息身體,無奈這個少女太“殷勤”。從他醒來到現在,那“慰問”的話都沒停過。
鹿歧風端過粥三兩下就喝完了,卻發現藍琪兒始終偏著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丫頭,我長得真有那麼恐怖嗎?”
“不是你長得恐怖,而是……”藍琪兒轉過頭看了他一下,臉色卻突然變得蒼白無比。
“你是怕這個?”他指了指胸口那發紅的一片,終於明白了。
“我不怕!不就一點血嗎?有什麼好可怕的?”藍琪兒偷偷按住自己一直發抖的手,正視著他。她從來都不會再別人麵前顯示她的怯弱,尤其是一個她討厭的人。可當她再次看到那一片慘目的紅時,她終於受不了了,跑到外麵拚命嘔吐起來。
鹿歧風看著那個小小的背影,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感動。看來她有很嚴重的暈血症。可即使是這樣,昨晚她還是毅然地把昏迷的他帶回物種,還替他換上傷藥。麵對如此多的血,她昨晚一定吐了很多
次,怪不得他今天早上看到她時,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丫頭,還好吧?”待藍琪兒終於吐完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氣時,鹿歧風給她遞上一杯水。看著她粉嫩的臉被漲得通紅,他有些心疼,便說道:“多謝了!”
“謝什麼?”藍琪兒接過水一飲而盡,臉色也漸漸恢複如常,她看了看鹿歧風一臉歉意的神情,突然燦爛一笑:“不過看到你不像剛才那樣冷淡了,我還是挺開心的。”
“哦、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鹿歧風挑挑眉亦是一笑,但隨即感覺到一陣刺痛襲來。原來由於情緒移動,一不小心,他胸口上的傷口又重新裂開了。
“小心!”藍琪兒連忙扶住已快站不穩的鹿歧風,待扶他到床上時,她的臉又是雪一樣的白。鹿歧風無奈道:“丫頭,受不了就別看了!”
藍琪兒再次和了一杯水,臉色稍稍恢複後,卻發現鹿歧風正用一種探究似的目光打量著她。
“你在看什麼?”她沒好氣的問道。他爽朗一笑:“放心,我對你這個黃毛小丫頭沒興趣。隻是……我覺得你有點奇怪。”
“我奇怪?”是誰帶著一身血莫名其妙的倒在她家門口,是誰在她藍琪兒救了他之後不但不知道感激,反而擺出一副欠他似的臉,現在這人反過來說他奇怪,藍琪兒簡直要火了。
似乎已經看透藍琪兒心思的鹿歧風笑笑:“丫頭,別想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把手給我,我給你把把脈。”
“給我把脈?請你弄清楚,現在是誰病了?”藍琪兒其實不是故意拒絕他的,隻是雪娜婆婆曾經跟她說過,在這世上,除了婆婆,誰也不能給她把脈。她雖然不明白,但婆婆這樣做,肯定也是為她好,所以她也隻好照做。
鹿歧風挑挑眉:“不肯?那算了。”說完,他就把頭側向裏邊躺下睡了。
“真是個怪人!”藍琪兒在心裏歎了口氣,轉身就要出去。鹿歧風突然又從床上坐起來,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她:“丫頭,你要去幹什麼?”
藍琪兒斜了他一眼,他把她當什麼人了?
“放心,絕不是通風報信派人來抓你的!”
“哦,那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你不是!”藍琪兒定定的看著鹿歧風的眼睛:“婆婆說,看一個人是好人壞人,從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你雖然怪的要命。但我從你的眼睛中可以知道,你不是壞人。
“是嗎?”鹿歧風揚揚嘴角,卻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終於可以擺脫那個怪人了,那麼多血,真是要人命!”藍琪兒一邊走一邊抱怨著。清新的空氣,明媚的陽光,激發著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的活力。她終於可以不用聞那惡心的血腥味了。現在充斥在她周圍的,隻有沁香的空氣,沁香的陽光,沁香的風。她是怕血的,那鮮紅鮮紅的顏色,直刺進她的眼裏,在她的心裏,最後逼的她透不過氣。所以從小到大,雪娜婆婆都從來不讓她見帶血的東西。
她見不得血,又不能流淚。也許正如鹿歧風所說的,她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藍琪兒想著,忽然就呆住了。
那是怎樣一幅畫麵?絕美的少女,絕美的少年。他們立於花叢中,彩蝶環繞著他們上下飛舞,一霎那,她就有了一種空氣被抽走的感覺。這是一個怎樣完美的搭配。她看到少年俯下身拿著筆在少女的白裙上溫柔的畫些什麼,她又看到少女輕輕一笑,那一刻,太陽都昏暗下來了。
她的心突然有了一種很酸澀的感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挪到他們背後的。那幅畫太完美了,她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無意間闖入這個畫麵的破壞者。
“墨延哥哥。”她低低的叫了一聲。然後她看到他們同時回過頭來。她一驚,那少女竟是墨延在畫上畫了十年的女神,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一雙完美的眼睛,那是一雙像黑夜一樣迷人的眼,是一雙像黑夜一樣優傷的眼。藍琪兒突然有些自慚形穢起來,因為她的眼睛是藍色的,是一種不同於所有人的怪異的藍色。她看了看墨延給少女在裙上畫的東西,那是幾多傲然盛放的梅,紅得那樣鮮豔,卻讓藍琪兒產生了一種眩暈的感覺。
少女愛惜地撫摸著裙上的梅花:“你畫得真好,正好把血印給遮住了。”
血、又是血!藍琪兒忍住想嘔的感覺,隻是她不明白,為什們這個仿佛不染塵煙的如仙女子,居然也會身上帶血。
“藍琪兒,你還好吧、”看到藍琪兒臉色頓時發白,墨延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藍琪兒捂著胸口,強逼著自己把月衣裙上的東西當成普通的梅花,“隻是這位姐姐太美了,讓我有些失神而已。”
月衣看著藍琪兒,微黃的如海藻般的長發如綢緞般把一縷縷陽光環繞在她的發稍之間。尤其是那對寶藍色的大眼睛,那麼清澈,那麼透亮,仿佛一彎時間最澄澈的,綴滿藍寶石的水。藍琪兒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裙子,有一瞬間,月衣甚至覺得那裝飾在藍琪兒身側的彩帶仿佛一對躍躍欲飛的翅膀,隨時都有可能將闌茄托向天空。“原來她就是那個令夜哥哥在狂歡節上失態的女孩。”月衣在心裏一笑,友好地向藍琪兒伸出右手:“我叫阿月,妹妹你呢?”她是天下總所周知的神女,當然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名字。
藍琪兒也伸出手:“我叫藍琪兒,姐姐是從哪兒來的,我怎麼以前沒見過?”
月衣一愣,她的手本是極軟的。可當她握住藍琪兒的手時,卻發現藍琪兒的手更軟,就像——鳥的羽毛。同時她也感覺到一股奇異但卻非常舒服的清涼正滲透在她的指尖並且在她的身體各處蔓延開來。
“你那時怎麼就知道她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孩子?”很久以後,夜晟在同月衣談到藍琪兒是突然問道。
月衣一笑:“你知不知道。要了解一個女人,品讀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手。一個人臉上的風霜可以很容易被掩飾,可是手卻很難。所以你讀一個女人的手,你就可以知道她是貧是富,是貴是賤,甚至是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可以讀出來。
手,的確,藍琪兒的手永遠都不可能是一雙普通的手。它們是世界上最高貴,最善良的精靈的精華。這雙手,也許舞不出月衣那曼妙的舞蹈,也許畫不出墨延那驚世駭俗的作品。但如果沒有這雙手,誰也不敢想像,不久以的世界,會變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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