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夜  第十七章 迷途

章節字數:4203  更新時間:10-09-1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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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君臣跟著小二來到房間。那小二笑道:“大爺,這就是您的房間了,好生歇息吧,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小的!”

    夜君臣道:“跟我一起來的姑娘……”

    還沒等他說完,小二就道:“大爺,那姑娘就住在您的隔壁,她老人家住的可是咱們店裏最好的房間呢!”

    夜君臣點點頭,關起門走進房裏,“沒想到這逍遙居連一個個小小的小二都是這麼機靈,看來天下之人才,真是不可小覷!”他在心裏想道。外麵,客人們的談笑聲還依稀的傳進他的耳中。逍遙居果然是一片人間樂土,可是這裏再怎麼好,他還是隻能呆一晚,今夜過後,誰知明天又會變成什麼樣?

    不知不覺,就已到了四更了,這麼晚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吧,夜君臣終於決定要睡下了,然而他卻不敢脫衣,因為人一旦在外麵,就要隨時隨地準備迎接危險的到來,這是一個對待江湖人士最起碼的要求。誰不能認識到這一點,誰就要時刻準備著死亡。然而盡管他是合衣睡下的,危險還是很快就到了。

    他把頭一偏,一隻飛鏢就直直的釘在了床掾上。他皺著眉,打開釘在飛鏢上的紙條,卻馬上變了臉色,隻見上麵寫道:“九華劍派借尊駕神女一用!”

    “九華劍派,又是九華劍派!”夜君臣把紙條揉成一團,拿起劍踢開房門,跑到月衣的房中一看,裏麵果然空無一人。他臉色一沉,剛掠出房門就碰到了剛才那個小二。那小二笑道:“客官,怎麼這麼晚還沒歇息啊?”

    他剛說完,夜君臣的劍就已駕到了他的脖子上。“少廢話,快帶我去見你們老板!”

    那小二早已嚇得麵如土色,哪敢再說一句話,就帶著夜君臣來到大堂。“老板還在清帳呢,客官有什麼事直接找他便是!”

    夜君臣一看,此時逍遙居的大堂裏已經沒有客人了,櫃台那裏,果然還有一個人在那裏翻著賬本。夜君臣不由分說,已施展輕功掠到那人麵前,揪起那人的衣領便道:“老板,我的人在你這兒丟了,你該當何罪?”

    那人抬起頭,夜君臣看見他的容貌,不由一驚,原來他竟不是那個唱歌的少年,而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嬌滴滴的大姑娘。

    夜君臣臉色更沉:“丫頭,你們老板呢?”

    那少女見夜君臣如此氣勢洶洶,卻也沒露出什麼驚慌之色,隻是笑道:“我就是這兒的老板!”

    夜君臣道:“胡說,這裏的老板明明是那個唱逍遙歌的少年,你可別唬我!”

    少女又是咯咯一笑:“誰規定老板隻能有一個,唱歌的那個是我大哥,他回家去了,我來替他守夜!”

    夜君臣雖心生不滿,但想到現在找到月衣才是最重要的事,便又問道:“你既然剛剛一直都在這兒,那我問你,剛才有什麼人進來沒有?”

    少女道:“現在天色都這麼晚了,小店早就打烊了,從正門進來的當然不會有人。可是恐怕有些梁上君子,或者是有些像客官這樣飛來飛去不需要走正門的,有沒有人進來那我就不知道了!”

    夜君臣見她竟是在諷刺自己,不由一怒,但隨即又想道:“他們既然劫走了神女,自然不會從正門進來,我再問著丫頭也不過是浪費時間,倒還不如自己去找!”想畢,他又拿起劍向門口出去,見大門還是關著的,便道:“老板,開門吧!”

    少女笑道:“客官既要找從別路進來本店的人,那又何須走正門呢?”

    夜君臣一聽,果然有理,便施展輕功,再次回到月衣的房中。那少女見他走後,捂起嘴巴得意一笑:“呆子,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你可知道你要找的人,就是光明正大的從我這兒的正門出去的!”

    幽靜的小院完全浸染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中,連小院中的幾株花樹,一個小小的遮陽亭,都被這月光染上了神秘的色彩。這麼深的夜,連夜蟲都已經睡下了,隻聽得風搖著樹影沙沙作響。可是隻在片刻之後,這麼幽靜的小院就變得熱鬧起來了。

    最先闖進這個小院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月光雖然能把許多東西都變得朦朧,可它還是擋不住少年臉上的酒氣。跟在少年身後的是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肩上還扛著一個蒙著麵紗的白衣少女。

    隨著少年進來,從小院旁邊的屋子裏,也出來了三個人。一個是個四十多歲的玉麵書生,一個是個三十多歲的冷麵大漢,最後麵的也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英俊少年。原來他們分別就是冷秋白、鹿歧風和風逸。而剛剛進來的那個少年,就是那個失蹤的逍遙居老板。

    冷秋白看了一眼那個已經昏迷的少女:“老八,你確定這個真的是天羅城的神女麼?”

    原來這個逍遙居的老板,就是在九華劍派中排行第八的逍遙劍客淩霄,而另一個少女,則是排行最末的香雪劍客傅香雪。逍遙居,雖然以接待天下逍遙之士為業,但更重要的是,它是一個九華劍派對付天羅城的重要據點。

    淩霄笑道:“他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試問,一個在一群人左擁又護之下,又蒙著麵紗不肯以真麵目見人,且又住在最好的房間裏的少女,豈能是一般的人。而且那個夜君臣,經過這幾次我們與天羅城的交手,已經是很熟知的,所以,那個少女必定是神女月衣無疑了!”

    冷秋白道:“更重要的是,你能知道他是天羅城的護法,而他卻怎麼都不會想到你居然會是我們九華劍派的人!”

    鹿歧風也歎道:“老八,還是你有辦法,早知道能這麼容易就把這神女抓到,就不需要費我那麼大勁了!”

    冷秋白一笑:“老六,這次你應該不會再把她放了吧!”

    鹿歧風臉一紅,知道他在說自己在前日本來綁架了月衣卻又在半路上把她放了一事,他跺跺腳,切齒道:“上次是我鬼迷心竅,被這妖女迷惑了去,這次就算她在我麵前求我,我也不會再心軟了!”

    冷秋白笑笑,既而走到少女麵前:“今日我到要看看這是個怎樣的絕色,竟然能這樣迷惑眾生!”說完,就把少女的麵紗一摘。這的確是個很美很美的少女,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就如明珠生暈,美玉螢光,可是——她不是月衣!

    “怎麼回事?這根本不是神女月衣!”鹿歧風是幾人之中唯一見過月衣的,所以,他的表情也是最震驚的。

    風逸也上前細細一看,這少女雖然陌生,但他好像曾經見過的。於是他拍頭道:“我知道她是誰,她是提花神女——花弄影,當日在祭神典禮上,她也出現了!”

    “怎麼神女突然變成了聖女了?”眾人皆是不解。冷秋白歎道:“罷了,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來我們是上天羅城的當了,先把她關起來,以後的事,明天再說吧!”

    天已近拂曉,東方也泛起了一片魚肚白,夜已不再是夜,所以一切都不需要再掩藏了。

    “少主果然英明,能料到他們會來劫神女,連屬下都不知道呢!”

    夜晟一笑:“如果讓你知道,那又怎麼會演的那麼像,他們又怎麼會放心大膽的節奏花弄影!”

    “那少主又怎知他們一定會去呢?”

    夜晟道:“鹿歧風既然受了重傷,但是以我們天羅城的人馬,居然會抓不到他,所以,這附近一定有他的同黨。既然有同黨,他們也一定知道月衣已經出城,所以,他們也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別忘了,我們抓了九華劍派的二當家,他們既然抓不到我,又怎麼會放過一個如此好的交換人質呢!”

    “那一開始在屬下身旁的就不是神女嗎?”

    夜晟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開始在你身旁的當然是她,隻是她在進房時才和花弄影交換的。要知道,她的氣質,她的神韻,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學得像的!”

    夜君臣看著夜晟,這樣的少年,是不能不讓他佩服的,他雖然才是弱冠之年,可他的智慧,已經高的讓人無法想象。他也不敢想象,這樣的少年,如果要跟他作對,會落得個什麼悲慘的少年。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擔心九華劍派了,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少年,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可是影兒在那裏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夜晟皺著眉:“想不到夜護法也是個如此感情用事的人,不過你放心,他們的目標既然不是她,那她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何況,我還要她成為我們天羅城在九華劍派的最好的內應!”

    遠處,一輪紅日在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朝陽燃燒著晨霧,天地間透著一片金光。陽光從雲縫裏照射下來,像無數條巨龍噴吐著金色的瀑布,也染紅了半邊天。霎時那天邊的雲彩也似著火了一樣,奔騰在那片天圍裏,好像脫韁的千軍萬馬。隨著這萬馬奔騰,天也越來越亮了,霎時,那東方的一片天,都已化作了火的海洋了。

    夜晟心中早已被這種奇觀所生生著迷。一時間,他覺得,他已化作那輪生機勃勃的紅日,而那片天,就是他今後要策馬揚鞭,馳騁的天下了!

    黎明既然到來,那既然在晚上來不及的做事現在也必須去做了。

    風逸用劍輕輕挑開擋住他的樹枝,盡管他很小心,但晨曦的露水還是打濕了他散在額頭上的頭發。他輕輕的拍了一下頭,幾朵還留在他頭上的花瓣就這樣輕飄飄的落下來了。他嗅嗅手,上麵居然還有淡淡的花香。

    他笑了笑,用這麼美的環境來關押“犯人”的,天下大概隻有九華劍派一個。他們幹什麼都要講究的,喝最好的酒,住最舒適的房子,所以他們設的“牢房”當然也不能遜色。

    “牢房”就在他的前麵。這其實就是一個平常的小屋,隻不過用層層的花樹包圍著,所以讓它看起來比較隱蔽,這也許就是它唯一像牢房的地方。小屋裏麵“住”的就是昨夜糊裏糊塗被淩霄抓來的花弄影。他們不僅抓錯了,而且還有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現在審問花弄影這件事,當然隻能由風逸來做。

    風逸無奈的搖搖頭,正欲進去時,突然聽到一陣極其動聽的歌聲從裏麵傳來:“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歌聲淒婉動聽,似把少女那種哀綿的心事都唱出來了。她唱的雖然是女子對愛人的相思之情,可風逸覺得這又何嚐不是在將他對藍琪兒的一腔深情呢。霎時,他仿佛也從這首歌中找到了知音,也莫名的對這唱歌的少女產生好感起來。風逸歎口氣:“她雖是天羅城的聖女,但能唱出這種歌,也說明她並不壞。等下如果沒什麼要緊,我還是請師父把她放回去吧!”

    他想完就推開門,當他還沒開門時,他就認為這歌既然那麼憂傷,那唱歌的也必是個哀傷的少女了。可當他推開門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太過愚蠢,也太過自以為是起來。

    這哪是個憂傷的少女?她坐在那兒,雖然仍在唱著《卜算子》,可她卻是在笑,而且是在媚笑!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她的臉色沒有因為這首歌而變得暗淡,反而散發著一種異常紅潤的光芒。披散的頭發被她挽到一旁,被她用梳子漫不經心的梳著,那種慵懶的姿態,仿佛每一個動作都是一次深入骨髓的挑逗。而且她還是在重複的唱著這首歌,“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這種歌聲,還縈繞著哀傷的氣息,可是現在風逸覺得,仿佛世上已沒有歌比這首更嫵媚的了。

    她還是坐在地上,一雙晶瑩的赤著的腳被她隨意的交叉在一起。風逸從來都沒看到過女人的腳,因為在這個地方,被人看到腳就等於被人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所以少女們都會很小心很小心的把它保護起來。但風逸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雙很好看的腳,晶瑩剔透的,仿佛白玉雕成的一般。但風逸看了一眼之後就臉紅了,因為這樣的女子,是他從來都沒見到過的,尤其是這樣一個敢在他麵前露出自己的腳的女子。

    然後,他看到花弄影笑得更媚:“這首歌,是我為公子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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