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96 更新時間：10-09-30 19:26
幾日之後，郭采女被元青厚葬了，當然這是秘密進行的。再過幾日，朝野中有人上書請求元青恢複白若藍貴人的身份，白家軍更有過激者也在宮門外學著索莫家軍，唱起了歌謠，歌頌著白若藍的好。一時間，白若藍賢妃的形象遍及了宮外與宮內。
四月尾，白若藍恢複貴人稱號，賞珍寶三箱。不過，白若藍拒絕了這些珍寶，元青無奈之下隻得將這些珍寶轉送於白府。
宮中一隅，桃花樹下，一紅衣女子靜靜地等候著心上人。大約是等久了，她心裏有些焦躁不安，生怕自己心上人不來，那便是九公主——元瑗。她是白若藍恢複身份的功臣，白家上上下下對她如同對待祖宗一樣。
白若秦得到元青的準許來到這宮殿，前邊的侍女為他帶著路。與元瑗認識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此來到她住的宮殿，隻見這方殿宇建的極其別致，江南花物於此，真可謂錦上添花。
美景之下，他的心情也是不錯的。等到了元瑗那邊時，他遠看去，隻覺她美得很。元瑗一見來者是他，頓時高興起來，她忙抬步走向他，喊道：“若秦！”
白若秦點點頭，他是有些不適應與她這麼親昵的。元瑗沒發覺他的異樣，她挽著他的胳膊，說：“我等你好久了…以為你不會來了，心裏有些著急呢。但是，你來了，所以我很高興。”
“嗯，不能莽撞而來，要得到皇上的允許才行。”白若秦解釋著自己為什麼會遲來的原因，元瑗聽了，心裏更高興了，她將頭倚在他的肩膀上，說：“隻要你來了就好，這樣也枉我等了這麼久。”
“公主叫我來，是什麼事呢？”白若秦問道。她卻不樂意了，說：“喊我名字，別喊我公主，這樣不會生分。”白若秦隻覺她輕撫至極，不由得厭惡地皺皺眉頭，但也喊了句：“瑗兒。”
她今日約他來此，當然不隻為和他溫存。自從那件事之後，自己與他之間的婚事竟沒再被提及，她真是有些急了。好在，她臉皮厚，敢於問出口：“若秦，你打算什麼娶我過門？”
白若秦一驚，被她問得這麼直白，自己倒有些臉紅。沒想到堂堂九公主竟向自己催婚了，他忽然覺得身邊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可愛，再回想一番，發現她雖有些刁蠻，卻是真性情，算是這後宮中難得一見的了。
“我回去和家父商量下，一定會娶公主過門的。”他說罷，又想了想，接著說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是不會違背約定的。公主對家姐乃至白家都有恩，我該感謝你的。”
客套的話語讓元瑗心下一涼，這也提醒了她，他娶她，不過是自己幫了他家一個忙而已。她麵上浮出了苦澀的笑容，心中安慰著自己，隻要他娶自己過門，就什麼都好。
元瑗的催婚果然起到了效果，白若秦一回到家中，便直奔書房。白文楠正在為一幅畫題字，他這個武將文采還算不錯，這也是先帝寵信他的原因。白若秦小聲喊了句：“爹。”
“嗯？”白文楠不抬頭，依然專心題字。白若秦也不想叨擾他，於是便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來。直到白文楠題好字，他才問坐在一邊的白若秦：“什麼事？”
白若秦起身，說：“今日九公主約了我…”他收住後半句話，白文楠立刻會意，他點點頭，沉聲道：“如今你姐姐也恢複了身份，咱們白家也算掙回了臉麵，若與皇家聯姻，也是一件光耀門楣的好事。”
“爹說的是。”白若秦附和道，但他心中卻極其厭惡這套家族榮耀的說法，正因如此，他才會被束縛。“這件事我來辦，你這些日子好好收斂下，別讓人逮到你什麼把柄。”白文楠嚴厲地說道。
皇家嫁公主，哪裏是那麼容易的呢。可偏偏這九公主與眾不同，她跑到龍呈殿找元青，卻不見他人，一問才知道他正在凝香殿呢。而此時，元青也撤掉了看守燕王府的士兵，元瑗便將元凡一起拉入宮中。
兩人朝凝香殿而去，元瑗是滿懷期待的，可元凡卻是另一番心境。他坐在步輦上，看著遠方，似在發呆。元瑗喊了句：“八哥！”他也沒回神，元瑗不得不放大嗓門，喚：“八哥！八哥！八哥！八哥！”
耳邊聒噪的聲音，終於讓他回過神來。他扭頭看著元瑗紅呼呼的臉，笑問：“怎麼了？”
“喊你那麼多聲了，你怎麼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因為要去見你心上人，你就緊張？”元瑗口無遮攔的話倒是刺激的元凡心中一痛。他微微歎口氣，似對她說又似在自言自語：“什麼心上人，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
被軟禁的日子，對他來說是度日如年。那日在龍呈殿大鬧一番，就被元青關了禁閉，後來在附中也曾擔心索莫蝶的傷勢。隔了一段時間，燕王府中竟沒了宮中的消息，可沒幾日元青卻親自書了一封信，上麵說索莫蝶在宮中過得不錯。這本該讓他寬心的，卻被元青那句‘她已經侍寢’而戳得心疼痛難捱。如今，他又知道了索莫蝶懷了孩子，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男兒的自尊被這個女人傷及了，可他又能怎麼辦呢？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一個又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好似在夾縫中求生的生命，心靈上的苦處真是無法言表。
思緒間，步輦已到了凝香殿。陽光投在金色琉璃瓦上，反射出一道強烈的光線，仿佛連接了宮殿與天。
元瑗忙拉著他跑向凝香殿，有侍女見他二人來，於是便去稟報。而此時，索莫蝶與元青正在花園中賞花，侍女剛說出‘燕王’兩個字，索莫蝶便僵住了身子。
他來的太突然，她的心還沒來得及準備，更不知該怎麼去麵對她這昔日的‘好哥哥’。元青看出了她的異樣，便柔聲問道：“要回避嗎？你可以不見他們的。”
索莫蝶抬眼看著他，心中想了想，說：“總躲著也不是辦法，我與燕王之間總該有個了斷的。”話語有那麼一絲絕情，元青聽了很滿意，但也心疼這個女人。他知道，此刻的她心中一定是翻江倒海般的糾結。
侍女去回話，於是元瑗與元凡便朝花園裏走來，直到兩人見著了他們。百花叢中的她，依然還是那麼的出塵，像個仙子，一如他初見她時。索莫蝶眼中的他，卻消瘦了不少，許是被關得久了，他都有些顯老了。
她微微牽動嘴角，對他施以一個笑容，回憶的時光就此被打住。
元凡欲向他二人行禮，卻被元青止住了，他笑說：“八兒，不要多禮。”元凡點點頭，說：“許久未見，六哥與凝夫人可一切安好？”生分的話語，讓元青和索莫蝶微微一驚。經曆過了這件事之後，元凡恐怕再也不會喚元青一句‘六哥’，也不會再喚索莫蝶一句‘蝶兒’。
三人間的微妙，元瑗也瞧出來了，她是有些心涼的，親兄弟之間竟為一個女人而鬧到這等地步。若是母後還在世，她可真要氣瘋了。元瑗心中想著，她扯扯元凡的衣角，說：“八哥，你別這麼生分。”
元凡嗬嗬一笑，但最終也沒再熱絡過。元瑗見這情形，方知自己再勸也是沒有用的，幹脆直接進入主題。她挽住元青的胳膊，笑說：“六哥，我今日與八哥來，是有事要與你商量。”
“什麼事？”元青問道，索莫蝶也好奇了，她抬頭看向元瑗，隨後又對上了元凡。兩人對望了那麼一會兒，便各自收回目光。元瑗話到口中竟有些害羞了，她紅著臉說不出口。元凡見狀，笑說：“九兒看上了白家小公子，特來求皇上賜婚呢！”
索莫蝶聞言頓時一驚，但隨即也明白了白若藍的計謀了。原來她利用了九公主，索莫蝶不得不佩服白若藍的心計，若元青同意了這門婚事，那白家可謂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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