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出去的情書  2008年9月12日

章節字數:1632  更新時間:10-09-18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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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AR伍哥哥:

    你好!近來寒暑不常,希自珍慰。

    9月份了,日子過得真快,2008年過了一大半,快到中秋節了,你會跟誰一起團圓一起賞月?我想起蘇軾的《水調歌頭》: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陽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你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曆盡滄桑後,如今歸隱田園,淡泊明誌以養天年,是否有如花美眷紅袖添香燈下相伴共讀書?不知今夜月眉彎,你與誰佩同心結、倚闌幹?可惜不是我,我沒有那福分,我早認命了,本無枝葉份,莫怨太陽偏。但我還是羨慕啊,無比的羨慕!

    這幾天我三次夢到你,一次是夢到你找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女人結婚了,她蘭心蕙質、溫柔端莊,賢淑婉約、知書達禮,聰明靈秀、才華橫溢、反正是好到不到再好的好女人,我喜出望外。你結婚我應該有些失落,為什麼我還會這樣歡喜,可能是你的新娘子是我欣賞類型的。第二個夢是你跟一群人一起跳舞,我看了不太喜歡。第三個夢是你住在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我居然和你還有一位很溫婉的大姐姐生活在一起,有一天我出去了一上午,中午回來,你沒問我去哪裏了,她也沒問,我很奇怪,一般人都愛打聽別人的行蹤啊,“你去哪了?”是中國人一向愛問的話題。我說,難怪你們要做夫妻呢,連習慣都一樣。

    第一個夢是我的願望,第二個夢是因為我喜歡你斯文的樣子,不喜歡你跳舞。第三個夢最怪,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在寫你和舊情人的幻想小說,所以有位大姐姐要給我托夢。但我夢中的很溫婉的大姐姐是你的舊情人嗎?也許是吧,或者真有這個人,想跟你好,在生活中不可能,隻能在夢中實現。你的舊情人中有很溫婉的嗎?或者這位溫婉大姐姐不是你的舊情人,而是暗戀你的女人,七八十年代暗戀你的少女。你如此俊美脫俗,暗戀你的人一定不少。

    不幸的是,夢中的你麵目模糊不清,而我醒來感覺很平淡。隻有最後一個夢有一些激動,因為和你生活在一所房子裏了,以前一般有你的夢就沒有我。為什麼我感覺平淡,而你在夢中麵目模糊不清?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現在好象病了,腦子鈍了,沒有以前清亮,一切都沒有感覺。也許我們距離太遙遠,我在煩瑣的生活中已經忘記了愛,沒有了激情了。

    無奈,無奈,人老了後就會忘記一切,忘記自己深愛的人,尤如老年癡呆症。我還沒到得老年癡呆症的年齡,也許未老先衰。其實在紛擾的生活中,支持我活下來的精神支柱是你,可是我的心因為距離遙遠沒有希望而讓我忘記你。

    在一本雜誌上看到張茂淵和李開先愛情故事,25歲相愛,78歲才結婚,等了五十多年,我佩服她,但我做不到,我等不到那一天就憂鬱而死了。70多歲,我不敢指望。何況他們年輕時是見過麵的,都記得年輕時的容顏和愛戀,而你還未見過我年輕時的樣子呢。我不能讓你看到一個鶴發雞皮、白發蒼蒼、行動蹣跚的老嫗。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重感情就難免會軟弱,求完美就難免有遺憾。一天是很短的,早晨的計劃,晚上發現隻完成很小的一部分。一生也是很短的。年輕時的心願,年老時隻實現很小的一部分。今天的計劃完成,還有明天。今生的心願沒實現,卻不再有來世了。我今生的心願就是見到你,可惜今生不可能實現,又不會有來世了。

    你不可遇也不可求。我的許多時光都在默默期待中度過了,甚至等到了麵容憔悴,心如止水時,所期望的你仍然沒有來,雖然我還在等,盡管越來越不抱奢望,卻仍然漫漫無期,又默然無語地等候。我已經期待了整整一生,也沒有見到你。

    雖然我終生沒有見到你,但我終生不願放棄愛你。寧肯一無所有,敢不停止那個不可能有的愛----實際上還是期待著那個“可能”。這種執著十分痛苦,但對於我來講,要是沒有這種執著更十分痛苦;明知道人生的盡頭便是死的故鄉,我將來也是一座孤塚,衰草斜陽,有一天,我會離開繁華的人寰,悄悄入葬,這緋豔的愛情一樣是煙消雲散,曇花一現,夢醒後飛落在心頭的都是些殘淚點點。

    每次寫來寫去,就寫到悲傷,因為我們見不到麵,如果我們天天見麵,我寫的信肯定是歡天喜地。快到佳節了,我不想影響你的情緒,我不寫了。再祝你中秋節快樂!

    臨書倉促,不盡欲言。紙短情長,再祈珍重!

    藍藍敬上

    2008、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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