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不知火”

章節字數:3287  更新時間:11-11-14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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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沒想到,你們學校居然還會有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跟著方淩川一同前來的一個警員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感歎道。

    邱若明小心翼翼地將夏雪琳安置在了座位上,這廢了他不少力氣,不過他還是輕笑著回答道:“不好意思,這裏並不是24/小/時的咖啡店。這間咖啡店隻在夜間營業。”

    “啊?隻在夜間營業?那不是賺不到錢?”

    “話也不是這麼說,畢竟開咖啡店也不一定是為了賺/錢,不是嗎?”邱若明一邊揉/著自己泛酸的肩膀,一邊神色坦然地說道。

    “你好像很了解這咖啡店?”一直靜默的方淩川突然開口問道。

    “那當然啦,小若若可是這家店的股東之一啊。”靜謐的夜晚中,這突如其來的女聲,著實能瞬間達到“提神醒腦”的功效。

    來人身著一襲火紅色的旗袍,仔細看去,旗袍的下擺繡著大片暗紅色的花朵,襯得她的雙/腿更加白/皙修/長,再看她的妝,上挑的眉梢處用淡棕色的眼影筆,勾勒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一雙蔥白的手,指尖上卻綴上了濃重的丹蔻。一顰一笑之間,縈繞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情,但,在這樣一個深夜中,卻不免透出了一絲詭譎。

    看清楚來人是誰後,邱若明下意識地揉了揉眉心,表情不甚無奈:“絳顏姐,這大半夜的,你就不要出來嚇人了。”

    “哦?原來我還能嚇到堂堂東大第一才子,邱若明啊。”來人伸手隨意地撥了撥自己的劉海,不以為意地說道,“那真是我的榮幸。”

    “我是怕你嚇到別人。”邱若明若有所指地看了看方淩川,而後者卻仍是一副淡漠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你好,我是薛絳顏,你對麵這個小子的師/姐,這間咖啡店的主人。”看到了邱若明的眼神,來人微微一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她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對方淩川做起了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X市警署的方淩川。”

    依舊簡潔的回答,淡漠的表情,卻在有/意無意間透露/出了一股無法掩藏的淩厲。

    “原來是方警司,幸會。”薛絳顏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一邊伸手理著耳畔的發/絲,一邊眨著眼睛問道,“不知你想要喝點什麼呢?”

    “咳咳……”

    具有明顯意味的輕咳聲阻止了方淩川的回答,是邱若明。

    “絳顏姐,你似乎忘了自己定下的規矩?”

    “啊?”對方將目光放到了邱若明的身上,極為無辜地眨著眼睛,仿佛壓根兒就不知道邱若明指的究竟是什麼。

    哦,真是夠了。

    邱若明/心裏的小人默默低頭掩麵,如果現在他跟她不熟,那還真的可能被對方騙到,問題是在被整了那麼多次之後,再看到薛絳顏的這個表情,他隻有在心裏流著寬麵條淚腹誹道,不要再裝無辜了啊,聯想到那些悲慘遭遇,自己晚上一定會做惡/夢的啊啊啊!

    想到這裏,他先是為自己的遇人不淑默哀了一秒鍾,接著便明智地選擇跳過剛剛的話題。

    開玩笑,如果自己真的開口跟她說什麼“絳顏姐啊,你不是說過你不會主動招待(騷擾)客人”之類的,那不貧上半天這話題是絕對沒辦法結束的……放在平時那是沒什麼關係,隻是今天身邊坐著這麼一位人物,他還真沒什麼心思跟薛絳顏鬥嘴,更不想讓身邊的這位方淩川警司有機會研究自己,所以——

    “給她來一杯熱牛奶。”邱若明伸手指了指臉色慘白的夏雪琳,毅然決然地轉移了話題,沒有給對方繼續下去的機會。

    “啊,好的。”顯然,薛絳顏對於邱若明的回答十分失望,她聳了聳肩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方淩川的身上,“那你呢,方警司?”

    好吧,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此刻的邱若明在心裏抽/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教育自己心裏的小人以後不要再沒事找事,自找麻煩。

    不過他也沒有忽略方淩川的一舉一動。

    隻見對方依舊擺著那副萬年撲克臉,開口道:“隨便。”

    “哦?隨便嗎?”薛絳顏朝著邱若明不壞好意地笑了笑,而後者除了打了一個寒顫之外,也隻有回敬一個白眼給對方——拜托,這麼簡單而大眾化的回答,到底哪裏激起了你的惡趣味啊?

    薛絳顏笑而不語,目光流轉在邱若明跟方淩川之間,還是那個形容詞,不懷好意,絕對的不懷好意。

    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邱若明隻好開口趕人:“我說,您現在可以去拿熱牛奶了嗎?”

    話音落下時,薛絳顏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對間,邱若明又打了一個寒顫,所幸對方沒有再作糾纏的打算。

    “請稍等。”微笑,鞠躬,禮貌回答,薛絳顏做完這一切後立即轉身走向了後廚,沒有一絲拖遝,利落地完全不像是之前來搭訕的那個她。

    對於這一切,邱若明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在相處了一年有餘後,他已經完全了解,在陌生人麵前玩一秒鍾變臉是薛絳顏眾多惡趣味中的其中一項。

    “她是?”雖說剛才薛絳顏已經做了自我介紹,可方淩川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我學/姐,也是東大的學/生會主/席,薛絳顏。”沒有了薛絳顏的壓/迫,麵對方淩川探究的目光,邱若明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模樣,從容地給出了最簡潔明了的回答。

    “她說你是這家咖啡店的股東?”

    “其實這家咖啡店是學/生會專門開設的,本來就是一個偶爾讓大家來放鬆一下,或者專門商討一些活動安排的地方。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為這家店出過一點錢。說股東,不過是絳顏姐的玩笑話罷了,畢竟大多數的錢都是她出的。”

    “原來是這樣。”

    “熱牛奶來了。”談話間,薛絳顏已經端來了一杯熱牛奶,隻不過,手中的托盤上,卻還有幾個蓋著薄瓷片的杯子。

    “這是?”方淩川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這是‘不知火’,跟本店同名的咖啡,也是本店的一大招牌。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是衝著這杯咖啡才來的這家店。既然你們今天是來查案的,這幾杯就免/費了,隻不過……”說著,薛絳顏瞟了一眼邱若明。

    “嗯?”

    “隻不過,這‘不知火’的原創者可是我的這位學弟,就連我這個店長對於它的衝泡方式也不了解,所以今天方警司能否喝到這鎮店之寶,還得看小若若是否賞臉了。”說著,薛絳顏對著方淩川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可手卻在邱若明的肩上狠狠一掐,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似乎隻是搭了一下肩而已,隻有被掐的人才知道個中滋味究竟如何。

    “絳顏姐,你可別這麼說,我泡還不行嗎?”邱若明趕緊撥/開了搭在肩頭的手,“酒呢?”

    “在這裏。”聞言,對方利落地翻開一塊塊薄瓷片,其中一個杯盞中裝的竟然是伏特加。

    邱若明也不多言,直接拿起杯盞,將裏麵的酒液均勻地倒在了其餘幾個杯子中,隨後拿起一塊先前被撥/開的薄瓷片,迅速地從其餘幾個杯子的杯沿處擦過。

    就在此刻,一簇簇幽藍色的火苗瞬間騰起,一明一暗之間,仿佛跳動著相同的生命節奏。

    “這就是‘不知火’?”方淩川難得的勾了勾唇角,隻不過眼神依舊淡漠。

    “是的,這就是‘不知火’。”薛絳顏輕笑道,隨後將杯盞依次擺放在了各人的麵前,收拾好了桌上的一切,對著他們微微欠身,“你們慢聊,我不打擾了。”

    等薛絳顏走遠之後,方淩川才開口道:“‘不知火’嗎?我本以為指的是一種柑桔。”

    【資料小人拖著字幕吃力地走過:不知火雜柑是由日/本農水省園藝試驗場久留米分場口之津試驗站於1972年以清見與中野3號椏柑雜交育成。由於風味極好,品質特優,是日/本近年銷/售價/格最高的柑桔品種。PS:以上資料來源於度娘。】

    柑桔?

    這家夥還真是無趣的學究派啊,還以為他至少會說點什麼百鬼夜行裏的不知火呢。

    【資料小人繼續拖著字幕吃力走過:古代日本海一帶經常發生一種類似海市蜃樓的現象,海麵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人們以為是神靈的無名怒火,因此稱其為不知火。PS:以上資料依舊來源於度娘。】

    “沒那麼複雜,‘不知火’就是字麵意思——不知從哪裏來的火而已。”邱若明聳了聳肩,優雅地端起眼前的咖啡杯,淺啜了一口。

    “嗬。”沒想到方淩川卻忽然輕笑了一聲,“有果總有因,火柴燃/燒的味道已經出賣了你的把戲。剛才在薄瓷片擦過杯沿的瞬間,你以瓷片作為掩飾,利/用火柴達到效果。嚴格說來,這跟魔術的要點是一樣的,不過是一個字——快。”

    這人果然很無趣,而且還很好強,剛好是自己最討厭的類型。

    邱若明一邊腹誹著,一邊笑著把剛才自己藏起來的火柴掏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不愧是方警司,觀察細致啊。隻不過一般人點‘不知火’,圖的也就是一個神秘感,不說破不是更有/意思嗎?”

    “是嗎?”方淩川自語道,也跟著淺啜了一口,隨後將目光放回到了已經被忽視許久的夏雪琳的身上,“那麼夏小/姐,現在你可否與我們談談,你和死者的關係?”

    順著方淩川的目光看去,邱若明這才發現,喝過牛奶的夏雪琳不知何時已鎮定了下來,除了臉色還有些慘白,神誌已然恢複清/醒。

    “齊可風曾經追求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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