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天機卷 青芒斬露》  【039】逍遙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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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州屏氣凝神,運起六識,仔細的感應四周的變動,手中的蟠龍戟握的更緊,隨時都可以殺出,上麵!突然一股力道從頭頂上方垂直壓下,長州轉身一戟仰天直擊,頓時覺得及上傳來一股力道,將他雙手震得生疼,脫手欲出,鏘的一聲蟠龍戟被打落,釘在山石之上。

    而此時長州才看清雲長天的身影,隨手提氣,運氣“碧微清波”,雙掌輪番拍出一陣掌影,兄弟二人在黑夜中身形變動,你來我往,掌腳相加,出招拆招,相鬥了上百個回合,長州已經身中數掌,同時體力也支持不上,手上的功夫不免有些錯亂,就在這時,雲長天的一掌又落到了他的胸前,長州隻覺得胸口一陣火熱,疼痛難忍,翻身倒在地上,再想起身,又覺得全身都散了架,哇的一聲吐出一灘鮮血。

    “怎樣?你還太弱,讓你嚐嚐我‘九道死邪’中‘奈何道’的厲害。”說著雙掌變幻,身影翻動,一掌拍在長州的頭上,還是像小時候輕輕的一拍,但這次卻彙聚了決絕的殺意,“奈何道”是“九道死邪”中的第一道,奈何奈何,紅塵苦多,入我此道,轉入回生。長州隻覺得眼前一片華麗,紅與黑兩種色彩充滿了整個世界,讓這個空間顯得有些詭異神秘。

    朦朧中有一個羅薩女神,翩翩起舞,縵袖拂動,指引著他緩緩地走上了一座琉璃一般的橋,這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麼,長州暗自驚歎,天意奈何如此弄人,突然一滴水打在他的臉上,抬頭看看原來是下雨了,這裏也會下雨嗎?抑或是自己的眼淚,水滴砸在琉璃的橋上,就如同落入水麵一般,隻留下一圈圈波紋,慢慢散開,那仿如往事的記憶,在心頭縈繞不止。

    長州望著琉璃橋麵,點滴往事,再次湧入心頭,母親的笑,父親的肩,還有春天裏哥哥的笑,桃花林中片片花瓣被哥哥舞的飄動散落,五歲的長州雀躍跳動,想伸手抓住那些,那些點滴的美好,玩累了有哥哥溫暖的背,背著自己安穩的路過那些童真歲月,哥哥伸手一掌輕輕地拍在他的頭上。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漆黑的空間閃出一道驚雷,頓時驚起一大群飛鳥,它們匆忙的飛過長州的身旁,就像那些逝去的美好,讓他想抓卻抓不住,留給他的唯有撕心裂肺的痛,長州抱著頭歇斯底裏的叫喊,好像有千萬柄利刃刺入他的頭中,痛的他不禁失聲,同時腳下的琉璃橋轟然破碎,化於無形,頓時讓他墜入無底的深淵,這時整個空間到處都是紅黑兩種色彩凝結而成的渦流,他陷身其中,隻覺得有種巨大的力要把他自己的身體撕裂開來。

    “長州……長州……。”混亂中有個聲音在叫他,是母親嗎?是父親嗎?都不是,他聽清楚了,那是彥弘的聲音,親哥哥不僅欺騙了他還殘忍地將他重傷,而這個義兄卻在關鍵時刻喚醒自己,長州不禁想笑,但他已無去理會那麼多,他已被傷的體無完膚,心力憔悴。

    雲長天的“九道死邪”讓長州調養了半年之久,從那以後,他的臉上就再沒出過笑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見到彥弘和蝶夢,他的眼神中不會有半點柔情,唯有無盡的冰冷,有時候蝶夢也在害怕,害怕他將失去曾經的那個長州哥哥,但事實上她的害怕不是沒有理由,一切都發生在那個令她不能忘記的黃昏。

    “長州哥哥,難道你要離開?”蝶夢驚慌地攔住常州,不敢相信的質問,然後長州隻是抬頭望了望天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繼而他又問,“為什麼?”

    長州麻木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冷冷的說道,“我的確要離開,你讓開,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蝶夢怎麼也想不到她的長州哥哥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九年前為了保護她,他寧願自己受傷,而如今他竟要對她不客氣,蝶夢知道他承受了太多,自然不會怪他,隻是癡癡地呆在原地。

    長州見他沒有讓開的意思,伸手將她撥到一旁,或許是他用力太猛,竟把蝶夢推倒在地,看到蝶夢驚慌的神情,他也暗自質問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眉目間也有一絲不忍,但立馬他又控製住自己,他知道自己這是必須絕情,否則他將不可能離開這個地方,因為這裏有太多的難以割舍,但他必須要割舍。

    長州頭也不回繼續邁步走開,還沒走兩步,就覺得有兩隻手將他攬住,正是蝶夢從身後將他抱住,他身體一顫,繼而就僵住,他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麼樣的動作,這時聽到蝶夢哭泣的說,“長州哥哥,請你留下來,我……我喜歡你……如果你真的要走……就把我也帶走吧。”

    “不行。”長州決絕的吼道,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絕不適合她,他必須斬斷蝶夢的想法,說著掙脫她的手臂,還不待蝶夢有所動作,他已快速地在她身上輕點了幾下,頓時封住她的兩處穴道,蝶夢就被定在原處,連話也說不出來,雖然這些年來她都在學習醫術,但是內功心法也是修煉了一些,她立即運功想盡快衝開穴道,好阻止他。

    不料這時卻聽長州說,“你不用費力氣了,穴道在半柱香之後解開。”說著他走進為蝶夢木抹去淚水,沉沉的說道,“蝶夢,謝謝你對我的好,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麵,因為那時我們可能會站在對立的兩麵,後會無期。”蝶夢不能動也不能說,隻是一個勁的流淚,淚水模糊了視線,朦朧中他的身影漸漸縮小成一個點,消失不見。

    天若有情天亦老。長州拚命地斬斷自己的情思,想無情的離開,好不讓自己有猶豫的念頭,但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離開,要去哪裏,他也不清楚,隻知道心中有一個穿著羅薩黑袍的人影,促使他不清不楚的離開,隻要離開,他就可能殺了他,這難道就是仇恨,就像有些事雖然沒有合理的解釋,但你卻必須去做。

    仇恨和憤怒已占據了他整個心靈,讓他不再多想,隻想一個勁地朝前跑,仿佛他要殺的人就站在前方,這時前方的確站著一個人,卻不是他要殺的人,長州知道知道這個人出現在此時此地想幹什麼,所以他才停下腳步,一動不動的和這個人對視,兩人隻是站在原地相互沉默,但好似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彥弘,他在這裏等候多時,希望自己可以讓他留下來,或者把他留下來,但是在這片刻的對視中他知道已經不可能,他已經不可能平息長州眼神中的決絕,就好像當年他無法救天涯半夏兩人一樣,所以他選擇了笑,仰天一笑,笑的那麼釋然,亦如一生的摯友相逢時的喜悅,他這一笑沒有白笑,至少他引的長州也笑了,這是多麼難得一件事,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可以讓長州的臉上出現那種笑容。

    笑聲結束的霎那,一記寒光,長州已將蟠龍戟操在手中,而彥弘也已握緊了玄元劍,兩者幾乎同時,好似不悔的約定,雙方都是迅速的殺向對方,就像許多年前他們比試時一樣,但那時無論輸贏,結束後他們都還可以開心地笑,而現在還可以嗎?誰知道,或許現在輸贏已關乎到生死,轟隆隆,天際傳來霹靂的雷聲,瞬間便有雨滴落下,砸在樹葉上,聲聲作響,就像兩軍交戰中的戰鼓聲,漸漸的鼓聲緊促,大雨傾盆而至。

    一聲龍吟,蟠龍戟幹脆利落地殺出,在雨中穿梭,那些雨滴仿佛都不能沾在上麵,直逼彥弘而去,彥弘轉身殺出數劍,玄元劍在雨中飛舞,快的已將雨水斬斷,戟劍相交,金屬的碰撞聲,讓這個本就不寧靜的夜,又顯得動蕩,砍殺挑刺,你來我往,兩人鬥了上百回合。彥弘抓住一個空擋,一劍蕩開蟠龍戟轉身一劍又殺出去,眼看逼近長州的身體,他卻停了下來,他如何下的了手?

    玄元劍停在長州的胸前,兩人靜止在那一刻,又是相互對視,這時卻見長州輕輕一笑,轉手蟠龍戟打開玄元劍,同時他的一掌已經拍在彥弘的胸上,頓時將他震倒在地上,彥弘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因為所有的痛楚都已刺進他的心裏,長州這一掌,無疑拍斷他們之間所有的聯係,仿佛一下子變成了陌路人,甚至敵人。

    長州轉身繼續走他的路,彥弘沒有起身阻攔,因為他已經明白,這不是他能阻止,除非把他殺了,但又不是自己能做出來的事,所以他隻能任他遠去,痛心地喊一聲,“雲長州。”長州的腳步微微有一絲停頓,繼而又邁開走向前方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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