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破城卷 離恨天城》  【075】淚紅雲(一)

章節字數:2206  更新時間:10-10-27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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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消玉殞紅雲淚。

    狂笑是蕭瑟,本來就有些抽搐的麵部此時再加上瘋狂的大笑,更加顯得有些猙獰,甚至有些讓人不忍再看,這是什麼樣的表情,痛苦,無奈,悲哀,抑或是難忍,林林種種,此時都已沒有語言可以形容,即便怎樣的去形容在此時也顯得毫無意義,他已經怨倦,厭倦這種僵持不下的對峙,即便是死他也要打破這種境地,尤其在悲傷鬱悶的時候,人愈發的容易厭倦,厭倦生命厭倦生活厭倦生氣甚至厭倦一切,既然厭倦了,往往就需要打破現狀,換一種狀態,但是常常有打不破,那隻有尋死,結束這場無休無止的厭倦,或許這也是一種打破,誰說不是呢?

    此時的蕭瑟顯然已經到了厭倦的極限,他太想打破這種格局,以至於讓他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是奮不顧身,隻見他頂著巨大的針球緩緩地向天涯這邊移來,天涯暗自一驚,難道他瘋了嗎?這一招無非是兩敗俱傷的做法,若是稍有差池,定會落個內力反噬的下場,到那個時候就算是神仙也愛莫能助了,他怎麼會選擇這麼做?不知,人是最難以捉摸的動物,無論如何,此時蕭瑟就是這樣做了,此時他已不清楚還要不要殺天涯,總之就是厭倦了這樣的對決,所以他才走出這步,仿佛能不能殺敵都已經不再重要,能殺固然好,若是不能殺那也無妨,隻有他死,死了也就沒有什麼要求,還要追究個什麼勝負?

    眼見他艱難的推著針球移近,天涯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是再不出手隻怕要到地獄去想這個問題了,所以他已別無選擇,嗬!天照神羅,地爆天星,隨著他一聲喝斷,那輪白色的月亮竟然開始縮小,漸漸地的縮小到極致,接著雙手一推,月亮已被他他推向蕭瑟,蕭瑟這邊也是全力殺來,兩個月亮在半空中相觸,相互抵觸相互排斥,發出錚錚的霹靂響聲,頓時將四周的空氣都排開。

    天涯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自主的顫抖,胸口煞是難受,那邊蕭瑟也不好受,齜牙咧嘴,嘴角已經溢出鮮血,就在這個時候,兩輪圓月竟然開始相融起來,緩緩地白色月亮融進黑色月亮之中,好像被黑色月亮生吞進去一般,但又像是從內部攻破,隻見黑色月亮突然從裏麵爆出一種白色光芒,這白色光好如一柄柄利箭,射破黑暗,亦如破曉時晨光射破黑夜一樣,白光從每一處針縫中射出,逐漸擴大,漸漸快要將黑色湮滅。

    隨著白色光芒蓋過黑色,蕭瑟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一張嘴張得老大,歇斯底裏撕心裂肺的慘叫,顯然是痛苦至極,天涯見他如此痛苦,突然又心生不忍,不覺間放鬆的進攻,但就是在這一念之間,那白色光芒突然暗滅了許多,同時黑色開始發出反撲,將白色光芒逐漸掩蓋下去,吞滅,消化,天涯無心要置他於死地,也就產生一種車手的念頭,但蕭瑟卻是抱著要死的心態,奮力一搏,瞬間黑色吃掉白色,轉眼蕭瑟又殺至,天涯沒料到他如此決心,自然沒有防備,眼見蕭瑟推著黑色月亮將近。

    就在這時,伴著一句“天涯哥哥小心。”從一旁閃出一個身影,天涯突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遊走全身,接著就見一片黑色鋪天蓋地的壓下來,轟的一聲,黑色月亮已經打在身上,但是天涯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難道他已經麻木?難道他已經心死?難道他已經失去知覺?不是,至少在這一刻他並沒有麻木心死失去知覺,但是下一刻他真的心死變得麻木繼而失去了知覺,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半夏躺在了他的懷裏,雙目緊閉,胸前已被鮮血染紅。

    怎麼會這樣?才一瞬間的事,一人已經躺在自己的懷裏奄奄一息,蕭瑟驚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剛才它親自打在了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奪走了她的生命,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沒有想過要傷害其他人,他所恨得要殺的隻有淩天涯,但如今他的的確確殺了一個人,或許現在他才是清醒的,清醒的讓他無法躲避,清醒讓他甚至想糊塗,這是一種必死還難受的清醒,要知道會這樣他寧願去死,也不要像現在這樣清醒。

    但是天涯現在卻是極度的迷糊,他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一味的喘氣,好像很快就要窒息一樣,然後就是全身莫名其妙的疼,那種似有似無若隱若現的疼讓他撕心裂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發出的,終於他找到了疼痛的源頭,那是一個鮮活的心,但此時已經鮮血淋淋,那是誰的?哦,原來是他自己,好吧,就這樣吧,這樣死去吧,一了百了,同時毀滅所有痛苦與折磨,但這時他卻聽到一個聲音,一個漸止漸息的微弱聲音,這個聲音他是那麼的熟悉,曾今他是那樣輕易的擁有,但此時卻是那麼輕易的失去,讓他珍惜的想抓住再也不肯放手,但是任憑他怎樣的抓,卻連一點點細枝末節也抓不住。

    “天涯哥哥。。。。。。半夏本能再陪你向前走了。。。。。。我。。。。。。曾今多麼想能這樣一直陪你走到最後。。。。。。但。。。。。。但是現在。。。。。。隻怕。。。。。。我已沒有時間。。。。。。答應我好好活下去。。。。。。照顧自己。。。。。。半夏好冷。。。。。。天涯哥哥抱住我。。。。。。”說著她的聲音已經快要消失殆盡,蒼白的麵孔上掛滿了淚水,那是一種舍不得卻又無可奈何的悲情,她就像突然走勢在盛夏一般的蝴蝶,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帶走點點滴滴,確實如此的絢爛,殊不知已經帶走了愛人的心,一顆碎得不能再碎的心。

    淚水已經模糊了天涯的視線,他緊緊的抱住半夏,緊緊地,似乎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好讓死神也找不到她,將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你要這樣傻?傻的不可原諒,傻的義無反顧,傻得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二個,為什麼你要上來為我擋掉一切,我情願死的是自己,因為沒有你的日子,我已沒有用力活下去,這種無休無止永無僅有的心碎折磨,簡直必死還要難受,死隻不過是瞬間的事,而這種折磨卻是卻是一生一世的延續,讓人連活下的信心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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