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67 更新時間：10-09-23 23:44
“呼——”我長舒一口氣，準備離開籃球場。
“喂，前輩！不要逃啊！你想去哪裏？！”賦季歌匆匆抓住我的衣角，力氣大得差點害我摔倒。
“反正我隻是來湊個人數啊。”我撓撓頭：“而且，我和別人有約了。”
“NANI？！有約？”賦季歌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我：“誰會約前輩你啊？”
“前輩我也不是什麼特別差勁的人吧……”我像一個大哥哥一般地拍了拍賦季歌的頭，然後“哈哈”地大聲笑了出來：“是朋友啦~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切。”賦季歌拍掉我的手。
“那就這樣~”我朝賦季歌揮揮手：“我先走咯~”
—
從籃球場離開以後，就直接到了網球場。
“Subarashii……”我雙手抓著深綠色的鐵絲網，看著球場上的不二。
“今天是校內排名賽哦~還好翹掉了社團活動！”
“嗯嗯~~啊——！！！快看快看，不二學長的比賽呢！”
“啊~！對，那邊還有手塚君。”
“嗯嗯~！！！還有大和部長哦~！”
……
鐵絲網周圍聚集了大量的翹掉社團活動的女生，聒噪地讓人有些不舒服。
“好厲害啊……不二前輩，還有手塚前輩……”一個頭發向上衝的一年級生正抓著鐵絲網，和我以一樣的瞻仰一般的目光看著球場裏麵。
“大和部長也好厲害……”另一個帶著頭巾的一年級生在他旁邊感歎道。
“你們兩個也會變得很厲害的哦。”我輕輕拍了拍紫色眼睛的一年級生，也就是那個黑色衝天發的：“有夢想的人都會變得非常了不起的哦~”
“學長，不要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啦~！”紫色眼睛的一年級生稍微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說的是事實啊。”歪頭笑了笑：“你們兩個也很喜歡網球吧，光是這份喜歡就很了不起哦。”因為我啊……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這樣去喜歡著什麼，我啊……連夢想什麼的，大概也沒有吧，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像現在一樣，這樣以瞻仰的角度，看著那個叫做不二周助的人吧。
“對了，學長也喜歡網球嗎？”紫色眼睛的一年級生稍稍抬起頭問道。
“白癡，你沒看出學長不是網球部的嗎？！”綁著頭巾的一年級生目光陰森地說道。
“喂，你說什麼？！”
“你想打架嗎？！”
“打就打，怕你啊？！”
“嘶——”
等等……那聲很奇怪的“嘶——”是怎麼回事？
啊。
現在不是考慮那個的時候，兩個後輩在我麵前就要打起來了……傷腦筋啊。
“啊……那個。”我用手隔開了兩人：“我不是網球部的，但是偶爾會看看網球的雜誌啊什麼的。”歪頭想了想：“談不上喜歡吧。”
“不喜歡的話，為什麼會來？”紫色眼睛看向我：“現在不是社團活動的時間麼？”
“因為我沒有參加什麼社團啊。”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個沒什麼實質的籃球社當然不算：“對了，你們兩個的名字是……？”
“我是桃城武，他是海堂熏。”
“為什麼你要幫我介紹啊？我們很熟嗎？”
“有什麼關係啊？死蝮蛇。”
“嘶——”
蝮蛇……這名字挺配本人的……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這兩個後輩看起來又要打起來了的樣子……
“Stop！我說你們兩個……給我安分一點。”不經意側目看到球場裏麵：“喏，周助的比賽都結束了。”真是的，害得我都沒能好好地看周助的比賽呢，我收回分開兩人的手臂，伸手輕輕拍了拍打著嗬欠的嘴巴，然後揉揉因為嗬欠而氤氳了淚水的眼睛。
“呃……前輩……”桃城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我身後的聲音打斷：“神夜，你來啦。”
“不二前輩？！”
“不二前輩？！”
桃城和海堂難得同步一次，一起叫出了身後來人的名字。
“嗯。”我轉過身，對不二笑道：“不過稍微有點晚了，你的比賽都結束了。”
“還沒有哦，還有最後一場比賽。”說得雲淡風輕，帶著不二周助特有的感覺，沒有勝負心，不懂得去爭勝。
“那麼加油哦。”
“嗯。會很快結束的。之後一起回去吧。”
“好的。”
隔著鐵絲網，周助用搭在肩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順著臉頰滑下的晶瑩的汗滴，向我輕輕揮了揮手，然後輕鬆地轉身走回球場。
“學長……你和不二前輩，是什麼關係啊？”
“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吧。”我捏著下巴想了想，說。
“哦，這樣啊。”
嗯，隻是這樣。
你看不見球場外仰望著你的，黯淡的我。
我卻隻能看見球場裏華麗而優雅的，閃耀的你。
—
“訥，不愧是天才不二呢，很輕鬆地保住了正選席位呢。”我朝正在換回校服的周助祝賀道，一轉頭就看見了……不二剛剛脫下運動服的……額……啊……“對……對不起！”慌忙低下頭道歉。
“沒關係。”不二隻是莞爾一笑：“都是男孩子，有什麼關係？”
“啊……說得也是啊。”我撓撓頭，有些尷尬地笑著：“嗬……嗬嗬……”
“走吧。”非常迅速地換好了衣服的周助，拿起一邊的網球袋。
“嗯，好的。”
—
和周助並肩走在街上。
兩旁的街道漸漸洗盡鉛華，變成了民居的院牆。
從院子裏探出來的綠葉繁花輕輕搖曳著。
“訥……神夜，要不要來網球部？”周助的聲音輕輕劃破四周的沉寂，一陣風恰如其分地到來，拉著裙角輕輕掠過兩旁的綠葉繁花，柔柔地颯颯作響。
“網球部？”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周助微笑著彎起的眼睛，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嗯。神夜你，好像沒有加入什麼社團吧。”周助伸手揉了揉我頭頂的發，比我大上幾個月的周助，作為哥哥一樣的存在，經常做這樣寵溺一般的動作，所以很順暢：“你啊，應該參加一點這些活動，擴展一下朋友圈哦。”
“擴展朋友圈的話，我剛剛加入了籃球社哦~”雖然是半強迫般的……
“啊。說起來之前在教室聽你說起過。”
長長的沉默，周助微笑著彎起的眼睛，雲淡風輕的秀麗麵容，依然看不出情緒。
就像是開滿白色山茶的五月的山巒，那些花兒一麵盛放，一麵凋落。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盛開與枯萎。
誰也不知道不二周助微笑的麵孔下，在訴說些什麼。
“如果……如果你想要我加入網球社的話……我可以去的。”
“神夜你隻需要選擇自己喜歡的就好。”
風停了。
飛揚的栗色頭發輕輕落回原來的位置。
用道旁盛放的繁花作為首日封，將心事寫成的信，寄到誰也看不到的地心深處。
“哦……”我低下頭，朝前邁出腳步。
—
夕陽下少年的身影被無限拉長成黑色的線條。
低頭前行的銀發少年。
還有停下腳步看著他的栗發少年。
迎接夜晚的第一顆星，獨自閃耀在血紅的落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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