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一千鐵騎繞梅林

章節字數:8462  更新時間:10-09-26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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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慶八年,梅花林事件震驚雪原,朝廷特派楊鎧易領一千騎兵前往梅郡處理此事!因為這件事情與血族人有關,必須派朝廷最強大的力量去處理。

    八月初一夜晚,濃雲無月。

    醜時三刻,梅郡天空下方的空氣已經崩緊到了極限。距離梅郡幾千米之外,一千騎兵正快速朝梅郡方向駛去。如同閃電的氣勢和騎兵身上的盔甲寒光熠熠,驚嚇了路旁的蛇蟲鼠蟻。遠處的山崖上幾十個黑影粘在地上峭壁上掠過,他們皆露出一雙尖牙,手上指甲修長鋒利。他們是血族人,在他們上空同樣有一個黑影掠過。

    “抓妖女——”突然一陣喊聲刺破了梅郡崩緊的夜空。

    百餘個梅郡百姓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他們中有些人拿著燃燒著的火把,有些人拿著鋒利的刀具,幾十個大漢一起扛著一根粗大的柱子。他們每個人都麵露凶惡恨意,他們衝向

    的地方是梅郡裏最富貴的府邸——

    秦府!她與白氏王朝一樣有著三百年的曆史!秦府的祖先曾經為白氏王朝的建立立下過汗馬功勞,可其祖先並沒有留下繼續從政而是改從商,從事一些珠寶翡翠等首飾生意。由於與王室有著聯係,因此其祖先在從商時得到了朝廷的很多特赦,生意也越做越大,幾乎覆蓋了三分之一個雪原。她現在的主人叫秦高炎,為人樂善好施,梅郡的人都稱他為秦大善人。而且每次隻要血族人進犯梅郡,都是他出的錢出的人。可是為什麼今天晚上梅郡的百姓卻如此憎恨他?

    “爹,我不走,我要留下來!”

    “水柔,不要胡鬧,你快和楚公子一起離開!”

    這是一間簡單的書房,擺著兩三盆竹葉蘭。先說話的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一名懷有身孕的女子,似乎即將臨盆。她是秦高炎的女兒秦水柔,人如其名,溫柔如水,即使現在擔心難過、痛苦自責,眉目間的溫柔仍舊如水般流淌於周圍,讓站在她身旁的楚南天忍不住想抱住她。楚南天便是秦高炎嘴裏的楚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年紀輕輕便已繼承父業當上了神兵山莊的莊主,將神兵山莊打理的有條不紊,神兵山莊的威望和名聲在他手上遍及了整個雪原。

    “楚公子,老夫就將小女托付於你,望楚公子好好照顧小女,老夫日後做牛做馬都無以為報!”

    “秦爺,您嚴重了,即使您不開口晚輩即使拚死也會好好保護水柔照顧水柔!”

    楚南天一轉嚴肅的口吻,溫柔地對秦水柔說:“水柔,跟我走吧,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著想,他就快出生了,難道你不想看看他長什麼樣,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的孩子?”秦水柔摸上了隆起的小腹,兩顆晶瑩的眼淚慢慢滑下。

    “可是,爹,你——”

    “你放心,爹不會有事,爹自有辦法!而且爹怎麼可以棄秦家三百年基業於不顧!”

    “老爺,老爺,不好了,門外有好多百姓,他們正在……正在……”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仆的聲音,說話吞吞吐吐,戰戰兢兢,緩了一口才繼續說道,“那些百姓揚言要闖秦府

    抓……抓……妖女,而且把秦府圍得死死的,恐怕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聽到遠遠傳來的撞門聲和叫喊聲,他們大概猜到了秦府外發生了什麼事!

    “你先下去吧!”

    “是!”門外的人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水柔快和楚公子離開,好好保管這個,它是我們秦家的寶貝!”

    秦高炎一邊說著一邊將他們兩帶到了書房裏一麵雪白的牆前,還將一把用翡翠打造的鑰匙給秦水柔。看到那把翡翠鑰匙,聽到“寶貝”兩個字,楚南天心中一凜,但也沒多細想,隻顧摟住秦水柔的肩走到那麵牆前。秦高炎隻是按動旁邊一把椅子的把手,那麵牆就打開了一扇門。原來這間書房竟還有一個出口。

    “秦爺,保重!”楚南天強行摟著嘴裏一直喊著爹的秦水柔離開了。

    那扇門又關上,那麵牆又和平常毫無差異。秦高炎一轉嚴肅的表情,沉痛悲涼,一甩袖走出了書房。

    從書房那麵暗門出來,楚南天和秦水柔便通向了地下暗道。剛走進去的時候,放眼望去,一片漆黑,但是忽然嗖地一聲,暗道兩邊牆上的火把自動燃起,照亮了暗道。楚南天

    一手摟著秦水柔的肩膀,一手扶著她。秦水柔則止不住的流眼淚,不停地往回看,心裏不斷地喊著爹,一麵又自責自己不孝!

    楚南天撫上了頭發,輕柔地說道:“放心,你爹不會有事的!”

    “恩!”秦水柔小聲地應了一聲。

    楚南天卻在心裏輕歎了一聲,其實他也不知道秦高炎的命運會如何,畢竟這件事不是僅僅震驚了整個梅郡這麼簡單,而是驚動了整個雪原和朝廷,秦家的命運似乎已經注定了!

    更何況秦府又和王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羅延山又怎麼會白白浪費這一塊財力豐富的肥肉。羅延山兩次進秦府暗示秦高炎見風轉舵,可秦高炎就是不為所動,仍舊一顆心誓死效

    忠白氏王朝。羅延山兩次屈就都吃了閉門羹,無怪乎他要對秦府下手了。不過羅延山肯屈就倒是使楚南天吃了一驚,難道他也相信秦家有什麼寶貝?或許是為了秦家的財力吧!想

    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因傷心痛苦而顯得迷茫的秦水柔,想到剛才秦高炎給她的那把翡翠鑰匙,想到了秦高炎說的“寶貝”兩個字。他還沒來得及繼續想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階梯,暗道的出口到了。

    一間普通的屋子裏,一張床的床板被掀開了,楚南天扶著秦水柔從暗道走了出來。今晚無月,屋子漆黑一片。

    “楚大哥,我們現在在哪裏?”一股突然襲上秦水柔的心上,是害怕!

    楚南天拍了拍她肩膀,說道:“別害怕,我們已經出來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馬蹄聲,聽到這馬蹄聲,楚南天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他立刻扶著秦水柔出去,屋子外麵原來還有一個前院。

    “水柔,別害怕,我上屋頂看看!”

    秦水柔對他點了點頭,楚南天咻地躍上了屋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雖然沒有月亮,但是還是有一點光,而且這裏離秦府不過十幾戶人家,借著秦府傳過來的火光,他看到那列騎馬之人,那樣的氣勢,那樣如鐵般的盔甲,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時朝廷的騎兵。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朝廷居然出動了騎兵。騎兵可是朝廷最精銳的軍隊,看來秦府這次真的走到盡頭了!突然楚南天翻身躍到了另一邊屋頂,爬在屋頂上一動不動!

    院子外的騎兵突然停下來,騎在最前麵的人調轉了馬頭望向了楚南天所在的那片屋頂。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掃射著那片屋頂。

    “楊副將,是不是有什麼不妥?需要不需要進去搜?”他身後一名騎兵問道。

    見沒有異常,他又調轉馬頭,說了兩個字:“不必!”

    他們又趕往秦府方向!

    等馬蹄聲漸遠之後,楚南天才探出了頭,看見他們走遠了,卻見天邊一個黑影飛往這邊。

    那是——

    他隱約猜出那是血族人!想不到連他們也來了。糟了!他們絕對不是為了秦府的什麼寶貝而來的。他立刻翻身躍下去,回到了秦水柔身邊。

    “發生什麼事了?”秦水柔見他在上麵呆這麼久,本已經很擔心,見他一下來便馬上問道。

    “沒什麼!我們先進屋在說!”楚南天不由分說就扶她進屋,他是不會告訴她看什麼,他是不會讓她擔心的。

    一進屋關緊門,他捂住她的嘴,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沒多久他們就聽到了屋頂上磚瓦被什麼利器刮擦的聲音,而且這聲音持續了一分鍾之久,伴隨而來的是嘶嘶的聲音。楚南天知道血族人就在附近,應該是在找秦水柔。聽到那嘶嘶聲,秦水柔知道是血族人來了。

    屋頂上的血族人已經走遠了,他們嗅覺雖然很敏銳,但是他們怎麼也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在他們剛剛經過的屋頂下麵。就連屋子裏心已懸在嗓子上的楚南天也覺得奇怪,這些血族人竟然沒有嗅到秦水柔的味道,這些血族人可是在千裏之外也能嗅到你的味道。血族人自然聞不到,楚南天也自然想不明白,因為秦水柔身上的味道早已被另外一種味道掩蓋了。

    十幾個大漢扛著一根大柱不斷地撞向秦府的大門,秦府的家丁則在大門內頂住,可惜大門還是難逃離搖搖欲墜的命運。

    “抓妖女、抓妖女、抓妖女……”門外喊聲如潮,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憎恨厭惡的表情,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殺了他們口中的妖女。

    “全部給我退下!”

    一句有力的話傳過去,喊聲和撞門的動作都停下去,刹那間一片安靜,全部人都往回看。隻有六個字,卻震撼有力,他們卻清晰地聽見了。回頭一見,鐵的盔甲寒光熠熠,周

    圍的空氣驟然凍結。騎兵最前麵的是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表情嚴肅冷冽的男人,眼神銳利如鷹!

    “你們的耳朵聾了嗎?楊副將叫你們滾!”剛才在楊副將身後說話的男子厲聲說道。

    朝廷的軍隊!這是他們的第一反應!再聽到楊副將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們的魂就已經走了一半了。砰——那根柱子掉到了地上,當下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愣是被嚇在

    原地不挪不動半步。

    楊副將,何其人也,為什麼讓那些百姓如此懼怕?如果說王朝第一大將羅延山是雪原的神話的話,那麼楊鎧易就是第二個神話,他很有可能做到羅延山的位置,因為他是羅延山最得意的門生。楊鎧易帶兵神速,曾多次剿滅南疆國和一些諸王領主的叛亂以及那些噬血成性的血族人,當然他的冷酷無情也同樣是出了名的,而且比之羅延山百倍!

    “草民參見楊副將!”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書生上前跪下,身子有些發抖,聲音卻很鎮定,他抬起頭,兩眼淚光閃爍,道,“您可要為我們作主啊,這個秦高炎真的人麵獸心,

    勾結血族人,騙取我們的錢財,吸幹我們的血,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楊愷易隻是看著前麵的秦府,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他身後的男子對那名百姓說道:“楊副將今天就是來抓拿秦高炎的,你們就趕緊消失,別在這裏防礙副將大人!”

    “是,是,是,我們這下就走!”他一連說了三個是字,並往後看了一眼,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他身後的百姓也跟著一起離開,不下一分鍾的時間,百姓消失的無影無

    蹤。

    見百姓都走了,楊鎧易身後的男子大聲說道:“秦高炎,朝廷騎兵,還不快開門迎接!”

    “是朝廷騎兵……”門內的家丁聽到騎兵這兩個字,身體不禁一個哆嗦,相互對視幾眼,馬上將門打開,絲毫不敢怠慢!

    秦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了,楊鎧易眼中的銳利被突然生出的寒冷所代替。等大門完全敞開的時候,他拿起馬脖子上的刀,身子離開馬,在空中旋轉飛入了秦府內。秦府內的家丁見此狀立刻丟了魂似的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帶著一身冷汗跑開。門外的騎兵見此狀也為他們的楊副將而得意,紛紛下馬,整齊有序地快步走到楊鎧易身邊!

    “搜!”

    “是!”眾人齊聲說道,然後都有配合的往不同的方向找尋。

    秦府的正廳,燈火通明。楊鎧易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步一步走進正廳,周身冷冽,以他的功力早已察覺到秦府周圍的血族人。他不動聲色走進了正廳,看見正廳的主位上坐著一名四五十歲的男子,下巴下長著幾寸胡須,他就是秦高炎。他麵容死灰,眼睛空洞無神,身子也一動不動似乎早已僵硬了!楊鎧易眼神一寒,感覺不對,迅速掠到他身邊。秦高炎卻倒向了旁邊的茶桌上,毫無動彈!楊鎧易伸手探下他的鼻息!

    死了!居然畏罪自殺,真是便宜了他!楊鎧易在心下毫無感情地說道。

    “報楊副將,東邊一間書房裏有一條暗道!”

    楊鎧易對這名騎兵點了個頭便快速離開了正廳。

    東邊書房裏的暗道直通秦府外的一間院落,與秦府相隔十幾間房屋。這是楊鎧易從那些進去探路的騎兵得到的消息,但是那些徘徊在秦府邸周圍的血族人卻早已知曉。那些血

    族人以敏銳的嗅覺聞到了暗道裏留有一個男人的味道,這個男人的味道他們在剛剛經過的院子裏聞過!就是那間院子!

    血族人早已離去,楊鎧易帶著他的手下也緊跟隨後,當然還留了十幾名騎兵守住秦府!

    此時的楚南天早已經帶著秦水柔出了梅郡。秦水柔正坐在一頂轎子裏,抬轎子的四名大漢也是頗有功夫的,這是楚南天來梅郡的時候就已準備好了的。楚南天在前麵帶路,憑著一身好的輕功在平地上飛掠,後麵那四名大漢也緊跟其後,轎子在他們手上卻絲毫沒有晃過一次。

    啟明星已經升起,天也許就快亮了。他們所踩的碎石子路旁是一條淺淺的溪,孱孱流淌。

    轎子內的秦水柔已經緊咬牙根了,她摸著劇烈疼痛的肚子,不敢喊出聲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因為現在不趕路,那些人隨時會追上來。但是她的肚子卻越來越痛了,而且是種撕

    心裂肺的痛,幾欲讓她想去死!她的臉色和嘴唇瞬間發白,她將手摸向了自己的身後下麵,感受到一片粘稠濕滑,然後顫抖地伸回,嘴唇發鬥,眼神出現了驚慌,她的手上都是血。

    “怎麼會這樣?我的孩子,難道……”她在內心痛苦地喊道,不敢再往下想,然後又摸著渾圓隆起的小腹,安慰自己道,“不會的,孩子已經在肚子裏成型了,不會有事的!”

    可是肚子裏的疼痛卻還是沒減少半分,反而欲演欲烈。她已經滿頭大汗,雙手緊緊揪住了坐墊,墊子上的上等布料被她撕了開來。

    “停下!”楚南天停了下來,四名大漢也停了下來。

    楚南天走到轎子後麵,看到一路的血跡,這些血都是從轎子裏流出來的,再往轎子下麵看去,血還在滴。楚南天迅速走到轎子前麵,撩開了轎簾。看見秦水柔的臉色和嘴唇都發白,滿頭大汗,頭發有些淩亂,眼淚流滿了一臉,坐墊上的布料被她撕得麵目全非。

    “水柔,水柔……你怎麼了?”楚南天將她抱出來,輕聲問道,雖然他很緊張。

    “沒……事,快……快趕路吧,不然……”秦水柔幾乎就要昏死過去了,肚子裏傳來的疼痛讓她再也無法忍受了,她叫了出來。

    “啊——啊——”淒厲的叫聲一點一點地割著楚南天的心,卻沒有血。他這麼愛她,為了她,甚至冒著被朝廷查處的罪名來救她,而且他身後還有一個神兵山莊,可是她現在卻

    為著另一個男人飽受這樣的痛苦。

    恍了一會兒神,楚南天才回過神來,看著她下身不斷流出的血,心裏慌亂一片,慢慢地將秦水柔放到地上。

    “莊主,秦姑娘這怕是難產?”其中一個大漢說道。

    難產!地上傳來了微微地震動聲,楚南天立刻判斷出是軍隊往這邊來,是楊鎧易的騎兵。懷中的秦水柔已經叫的聲音都啞了,人也幾乎要昏死過去。

    “水柔,你再等等,我馬上給去找穩婆!”楚南天立刻抱起她飛奔而去,四名大漢也緊跟其後。

    風從耳邊微微吹過,天色已經開始微微亮了,天邊朝霞一片。後麵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而且除此之外楚南天還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力量,來自黑暗的力量,血族人!天空上黑影掠過,一閃消失。楚南天和四名大漢立刻頓住了腳步,看著落在他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衣,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長相俊美,這個男人就是血鷹王,血皇手下四員猛將之一。他的手下正以和快的速度往這邊趕來。

    “莊主,你帶著秦姑娘先走!”方才說話的大漢一說完,四名大漢便拔出腰間的刀砍向血鷹王。

    這四名大漢豈會血鷹王的對手,血鷹王殺他們就像捏死四隻螞蟻一樣容易,但他們卻可以拖住血鷹王一時半刻。楚南天抱著秦水柔繼續向前飛掠而去,東方一道金光突然跳了出來,照亮了整個大地,碎石子路旁流水孱孱一切是那麼明朗,但是秦水柔的命運卻朝著黑暗靠攏。楚南天感覺懷中的人呼吸越來越輕,她身上的溫度也一直下降。

    “水柔,你怎麼了?”楚南天不再往前飛掠,把秦水柔放到地上,他的心已經沉入穀底。

    “水柔,水柔……”楚南天拚命搖著她的雙肩,可是她始終沒有反應。

    “水柔——”楚南天在她耳旁輕輕地呼喚。

    這時兩個身影落到了他不遠處,血鷹王與楊鎧易!他們身後一千米處,血族人正與那些騎兵撕殺。看到血鷹王,楚南天便知道他帶來的那四名大漢應該已經命喪他手下。

    “神兵山莊莊主,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你和你的神兵山莊都會受到牽連。”

    “如果你和你的騎兵都死了,那就未必了!”回駁楊鎧易的竟然是血鷹王。

    楊鎧易的臉頓時寒冷下來,抽出手上鋒利的刀。血鷹王用著那雙鋒利的指甲,以很快的速度飛向楚南天和秦水柔。楊鎧易見血鷹王視自己為空氣,不禁心中怒火叢生,提起刀也飛身離馬,卻朝著他們三人而去。

    一把劍出鞘,這把劍一出現,血鷹王和楊鎧易兩人的血液同時凝固。

    七星龍淵,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這把劍是神兵山莊的鎮莊之劍。神兵山莊的曆代主人曾用這把劍殺過無數的血族人和那些企圖奪

    取神兵山莊的人。劍身向前刺去,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這一劍先是刺向血鷹王,他痛恨血族人,不隻是因為他們噬血成性,還因為那個躺在碎石路上已經死去的女人。他的這一劍更是讓楊鎧易的怒火刺到了極點,楊鎧易這個在骨子裏一向自視自己是雪原神話的男人竟然一連兩次被忽略,他怎麼可以咽下這口氣。他一揮刀刺向了楚南天的左肩,形成了三人刀劍相擊的局麵。太陽正在慢慢升起,天空湛藍一片,天空下撕殺一片,尤其是楚南天、血鷹王和楊鎧易之間的拚殺更加激烈。血鷹王一掌打向楚南天的右手腕,七星龍淵從他手中飛出去,如磐石般插在碎石路旁的淺水裏。血鷹王又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楚南天飛出十幾米之外,口吐鮮血。但是此時他卻看著離他不遠處的秦水柔,眼前掠過一個黑影,然後就見一片紅色,之後眼前一片漆黑,他就暈過去了。

    血皇!快如閃電般的出現了,阻止了楊鎧易和血鷹王想劫走秦水柔的行動!血鷹王劫走秦水柔是作為要挾他的籌碼,而楊鎧易的目的卻還要多一個,那就是秦家的財力和寶貝。

    秦高炎已經死了,能知道秦家寶貝的也隻能是秦水柔了!羅延山隻對秦家的財力感興趣,但他偏偏想得到秦家的寶貝,那是一套劍譜。

    血皇!難道這個男人就是血皇!錯不了,他應該就是血皇!這是楊鎧易的第一反應!他所見的血皇有一張讓人無法忘記的容貌,隻怕用英俊迷人是遠遠不夠。隻怕所有的人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無論男女,都會迷失在他那張醉人心神的容貌裏。細細一看,他有溫柔的線條,然而,回過神來在認真一看又是剛毅的,他沒對你笑,但你卻覺得他在對你笑……種種的一切就像迷霧一樣!他和血鷹王也是一身黑色衣服,黑色披風。但是他的衣服會更加華麗和霸氣,有王者之風。這樣一個光芒四射的男子,足以將周圍的一切掩蓋了!

    血皇!難道他們已經……血鷹王的第一反應卻是這個,但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他已經生出了一絲怯弱之心。

    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血皇冷笑了一聲,這一聲冷笑多少有些蒼涼,他現在已經身負重傷了,他該如何去保護身後的女人!可是他不知道他的這聲冷笑多少讓他麵前的兩個人

    生出一片冷意。

    血皇突然轉過身,摟住秦水柔的雙肩,卻發現她身上沒有一絲溫度,呼吸也停止了。

    “水柔,水柔——”

    見她沒有回應,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驚慌閃神,臉上優美的線條微微變了形。突然,“啊——”他對著天長吼一聲,這一聲恐怕震動了雲霄,千米之外那些正在撕殺的血族人和

    楊凱易的部下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瞧見這邊一個黑衣男子抱著一名女子。他們都紛紛跑向他們的主人。

    血皇在她耳邊輕柔地說道:“水柔,醒醒,我還沒看到我的孩子,你不可以就這麼走了!”血皇用他左手上鋒利的指甲劃破了右手腕,血流了出來。血皇將流出來的血喂給秦

    水柔,血皇的血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看著血一滴一滴地流進秦水柔的嘴裏,血皇的嘴角彎了起來,旁邊的兩人則一動不敢動。楊鎧易卻異常驚異,他這一生居然看到了血皇,他現在竟然將自己的血喂給秦水柔喝,難道關於血皇的血能夠起死回生的傳說是真的!

    秦水柔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呼吸也順暢了,可是眼睛還未睜開。血皇輕輕地將秦水柔放到碎石路上,站起了身,一陣寒意從他身上發出,然後迅速曼延到了周圍。一把血色

    的劍出鞘,刹那間一片血色如洪流向他們滾滾而去。血皇將身上所有的力量蓄積在這把劍,身負重傷,他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楊鎧易怎麼也想不到血皇的力量竟然這麼強大,強大到超乎他的想象,強大到他在血皇麵前隻是一隻螞蟻。血鷹王也沒想到,他沒想到的是血皇居然願意為了那個女人和他們同歸於盡。那片血色所到之處將一切有血有肉的物體化成了灰燼,那些騎兵和血族人做猛也沒想到,自己還沒動手就已經被殺死了。血鷹王和楊鎧易到死都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這麼死了!

    那把血色的劍插進了碎石路上,血皇單膝跪下。看著劍上不斷流下的血,他知道這把劍已經不堪重負了,這把血劍軒轅居然流血了。這把劍是他從白玄門取出來的,原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上配得上自己的劍隻有白玄門的血劍軒轅,原來到頭來終究是自己配不上它。劍突然突然脫手,化作一道紅光飛走了,這也是血皇意料之中的事,這把劍終究還是回去了。

    “水柔!”他回過神,發現秦水柔已經醒了,正淚流滿麵地看著他。他忍不住上前抱住她,輕柔地說道,“水柔,好好照顧自己!”血皇撫摩著她前麵的頭發,神色溫柔,嘴角

    帶著笑意,“別哭!”然後他的身體就開始消散了變得透明稀薄,看著她,血皇突然想起了碧落寒潭的相遇、鳳凰海邊的時光、梅花林的定情……秦水柔也想起了這些卻隻能眼睜睜

    地看著他直到完全消失!

    “不——夜——”秦水柔失聲痛哭了起來。

    楚南天也醒過來了,正好看到血皇消失的那一幕,看到那一張令他一生都不會忘記的臉,恍如神來之筆,是用畫筆描繪出來的,特別是那一對眉毛,猶如神之弦……

    注:七星龍淵

    這把劍傳說是由歐冶子和幹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歐冶子和幹將為鑄此劍,鑿開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成北鬥七星環列的七個池中,是名“七星”。劍成之後,

    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是名“龍淵”。此劍鑄造的技藝固然精湛,但它的聞名還在於無法知道其真實姓名的普通漁翁:魚丈人。話說伍子胥因奸臣所害,亡命天涯,被楚國兵馬一路追趕,這一天荒不擇路,逃到長江之濱,隻見浩蕩江水,波濤萬頃。前阻大水,後有追兵,正在焦急萬分之時,伍子胥發現上遊有一條小船急速駛來,船上漁翁連聲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後,小船迅速隱入蘆花蕩中,不見蹤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漁翁將伍子胥載到岸邊,為伍子胥取來酒食飽餐一頓,伍子胥千恩萬謝,問漁翁姓名,漁翁笑言自己浪跡波濤,姓名何用,隻稱:“漁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謝辭行,走了幾步,心有顧慮又轉身折回,從腰間解下祖傳三世的寶劍:七星龍淵,欲將此價值千金的寶劍贈給漁丈人以致謝,並囑托漁丈人千萬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蹤,漁丈人接過七星龍淵寶劍,仰天長歎,對伍子胥說道:搭救你隻因為你是國家忠良,並不圖報,而今,你仍然疑我貪利少信,我隻好以此劍示高潔。說完,橫劍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故事見於《吳越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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