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946 更新時間：10-12-20 21:58
我姓唐，大家都叫我唐唐。我是中國北方某城市一個小網吧的老板。網吧隻有三十幾個機位，但這並不影響我象跨國公司總裁那樣擁有自己的辦公室——用隔斷間出的一間幾平方米的小屋。木隔斷的窗戶糊著報紙，屋裏擺著secondhand牌辦公桌，顯示出屋子主人不同凡響的品味。桌上放著電腦，牆邊擺著一張單人床，毫無疑問這是我睡覺的地方。
這張床承載過我多少美麗的夢想：瑪麗蓮夢露、奧斯莉赫本、大島幸子、陳寶蓮、葉玉卿……同時，這張床也是一張純潔堅貞、忠心耿耿的床，從它擺進這個房間的第一天起，就再未容忍第二個人在上麵睡過。
網吧名字叫“嚴肅”，名字是我親自起的。總有人好奇為什麼叫“嚴肅”？其實，這兩個字出自魯迅先生的著作！
真的！魯迅先生在《彷徨*鑄劍》中有雲：“宴之敖者嚴肅的對眉間尺說：你的父親原是一個鑄劍的名工，他的工具我早已賣掉了來救了窮了……”，我很有學問的從中擇取“嚴肅”二字作為我網吧的名字，寓意是我嚴肅的開網吧，你嚴肅的來上網，然後要嚴肅的把錢結了。
我其實不太愛看書，那天，我在網吧裏撿到一本不知哪個倒黴孩子丟的課外閱讀，裏麵收錄了魯迅的《鑄劍》，我看到了以上的文字，就欣喜若狂的給我的網吧命名了，自以為沾了名人的光，洋洋自得。
徘徊也說這個名字起得別具一格。徘徊時我的朋友，一米八幾的個頭，體格魁梧，相貌英俊，能夠完整的背誦戴望舒的《雨巷》和卞之琳的《斷章》，真的是才貌雙全、超凡脫俗，絕世無雙。但也有缺點，最大的缺點就是作為公務員，年紀輕輕前途就太無限。據說馬上要提辦事處綜治辦主任了，下一步當然是辦事處副主任、主任，再往後是副區長，區長，副市長，市長，副省長，省長，國家副主席、國家主席……，這還不算黨口，加上各種各樣的書記、副書記、秘書長、常委、……，一路走下來，嘖嘖，那得到什麼時候？每次到到歌廳，徘徊必點雍正王朝主題曲，感慨萬千，十分抒情的唱：“……讓我再活500年~~~”比我這個大閑人強多了！隻知道過把癮就死……
我說，已經快中午了，今天跟我去吃野味！
徘徊說道：“不去！那些黑心老板，把超市裏買回的雞蛋貼上標簽冒充山雞蛋！那些所謂的野雞斑鳩大雁，嚼一口跟嚼汽車輪胎似的，隻是多了些許肉味……”
我也笑了，我說那個地方好，我二嬸家！不蒙人。
徘徊要開車，我說我開吧。徘徊心疼他的日產王老五，非要自己開。其實他這輛破車也就七成新，我十分不樂意……
在我的指揮下，汽車出了市區，在幾十裏外的山間繞來繞去。一路曲折坎坷，九曲十八彎的山路，這一通顛呐！疼的他心嗖嗖的。
二嬸家坐落在半山腰上，平常的四間平房掩映在群山無邊無際的翠色之中，十分平常，不平常的是平房後一個用高高的圍牆圈著的大院子，足足占了好幾十畝地，圍牆上麵罩著綠色鐵絲紗網……
我們停車拾階而上，來到平房門前。門前有兩隻純白純白的小狗，兩隻小狗一開始在那兒偎依在一起嬉鬧玩耍，聽見人來，一起向這邊警惕的看過來！徘徊視若無睹的朝他它們走去。
“別動！”我馬上喝止！“知道他們是什麼狗嗎？”
“吉娃娃！”
“這叫鴛鴦犬！”我說，“別看它們長的小，它們是地球上唯一長著8顆撕裂齒的動物，生氣起來，奮不顧身，張口就咬！犀牛見過嗎？皮革多堅硬，一口咬下去保準皮開肉掉！更可怕的是它們沒有痛覺，就是被對方咬掉半個身子也不會放棄攻擊，在草原上連獅子見到它們唯恐避之不及。這種狗一公一母永遠在一起，無論是誰一靠近它們，它們都要以為要拆算對方，就會馬上發動攻擊——這種狗最適合看家護院！”
徘徊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現在沒事，我二嬸都訓練好了。”我說。
“這兒的人都用它們看家！隻要給它正確的通過指令就會放行，就像卡巴斯基防火牆要輸入密碼一樣。一會你照著我的做就行了”說著我低頭收下巴，兩隻手搓衣角，同時屁股一扭，嘴裏說：“嗯~~~”兩隻狗瞅我一眼——放行！
走了一會徘徊還沒跟上來，我一回頭，他還在那兒騷眉打眼的搓著衣角，嘴裏嗯~~~~嗯~~的扭著屁股向前挪呢……
我說：“夠了！像個傻大姐似的，一次就行了，它看懂了！”
“我不是怕掉二兩肉嘛……”
“豈止二兩！到別人家你不跳全套的傑克遜太空舞，掉半斤肉都不一定進門……”
說話間我們進了屋。屋裏沒人，我們徑直挑開門簾進了東間，靠牆是一鋪大炕，相對的位置擺著桌椅。這裏是臥室兼作客廳——沒辦法，農村就這麼個條件。也沒人，二嬸不在家。
在椅子上深沉的蹲著個狒狒，見了我們理也不理，兀自麵無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麵。
我逗徘徊：“看他像不像孫紅雷？”
徘徊一看撲哧笑了：“那雙小眼睛，那睜不動的假雙眼皮，那副好像家裏死了人的欠揍樣，真像！”
我說：“它就叫孫紅雷！”
順著“孫紅雷”的目光看去，前麵牆上一副掛曆，上麵是章子怡在搔首弄姿。我們都笑了，哈哈，這家夥貌似憂國憂民的一動不動，原來在意淫章子怡……
我和徘徊坐到了炕上。徘徊說：“快給你二嬸打個電話吧！”
我說：“不用！李雙江去叫了！——李雙江也是一隻狒狒！孫紅雷老欺負他，現在好了，有豹子看著……”
“豹子是誰？”
“豹子？豹子就是豹子！”我說，“在炕頭趴著那個不是？”
徘徊一回頭，果然在炕頭睡著一隻斑斕大豹子，一下子從炕上掉到地上……
我哈哈大笑：“它不會咬你，這是我二嬸的靠背，你倚倚試試舒服嗎？我二嬸二叔到了晚上就靠在它上麵看英文版《讀者文摘》。”說著我把頭忱到豹子身上。它隻歪頭看了我一眼，張開大口打了個哈欠，露出一條血紅的舌頭和兩排尖利的牙齒，又自昏昏睡去。
“你二嬸為什麼不把孫紅雷李雙江分別關籠子啊？”徘徊驚魂未定的說。
“靠！這倆SB還想住單間？我二嬸的單間隻關一種動物！”
“什麼？”
“麒麟！”……
我們正說著，突然，“孫紅雷”象觸電似的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下來，四肢著地，踉踉蹌蹌向外跑去，短尾巴下後麵露出個小紅屁股。徘徊叫道：“隻知道猴子紅屁股，沒想到狒狒屁股也是紅的！”
這時聽到門外傳來車響。透過窗戶，我們看到一輛紅色蘭博基尼緩緩在屋前的空地上停下。車門打開，一隻狒狒——哦，“李雙江”從車裏“嗖”的跳下來。“咦？這丫會開車了？”我納悶。
接著從車門又伸出一隻腳——腳上穿著農村常見的平地布鞋，隻是這隻鞋沾滿了露水、泥土和草籽。接著下來一個普普通通的五十來歲的農村婦女，胖胖的身材，大大的臉盤，黑紅的臉膛上是深深的皺紋。
下車的時候她隨手從車裏拿下來一個裝滿苞米的筐子，又打開車子後備箱，抽出一把鋤，把筐子往肩頭一挑，向屋裏走來。“李雙江”“碰”的關上車門，一蹦一顛的跑到前麵引路。
“我二嬸回來了”我說。望著我二嬸開的蘭博基尼，徘徊不由得充滿豔羨。
“是唐唐來了嗎？”
“二嬸，是我啊！”
“這位是誰啊？”說話間，二嬸已經進了屋。
一個朋友，在城裏吃膩了，到這兒換換口味。
“嗬嗬，你們今天可來對了，我的孔雀又下蛋了——以前是孜然味的！你小妹說同學笑話她打嗝像個賣燒烤的似的，現在換冰欺淩味的了，你們正好嚐嚐……哎呀，你們快坐炕上……。”
二嬸親切的望著我說：“處對象了嗎？”
“嗬嗬，沒。”我知道每次來，絮絮叨叨的這一套就不能避免，趕緊換話題，“二嬸你怎麼把孫紅雷弄屋裏來了？呱嗒著個臉象誰欠他二百吊錢似的！”
“都是你小妹唄！看了部什麼電視劇迷上孫紅雷了，說它象孫紅雷非弄屋裏，我趕它都趕不走，不知道這屋裏它有什麼心事。”
我和徘徊都笑了，心想下個月把掛曆掀過去它就沒心事了。
我問：“上次來好像是張紀中？”
二嬸說：“那個家夥在屋裏老掉胡子，我給關籠裏了——你說你上次你二叔給你介紹濱崎步，多好的姑娘啊你不要！”
“我二叔什麼眼神？濱崎步不行，”提起這個我就生氣，“我就喜歡武藤蘭！”
“武藤蘭是韓國人，咱們可不娶那些棒子！你二叔到瑞典去了，”二嬸試探著問，“叫他給你聯係聯係索菲亞公主？或者順道到法國聯係一下布呂尼？奧巴馬的女兒傑妮就是太小了，丹麥腓特烈公主和西班牙菲利浦公主也行，都有皇室血統……”
我說：“你們別操心了！”
“我也對你二叔說，外國人靠不住，要找還得找咱中國人，”二嬸鄭重的說，“那個佩華小姐就很好，你們就挺般配的。”
我不好意思的說：“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我……”
二嬸扭頭對徘徊說：“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個侄子就是偭蹁——多大了連個網友都沒見！”
徘徊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瞅了他一眼：“笑什麼笑？再笑讓我二叔到非洲給你找個生了24個孩子的黑熟|女……”
不知什麼時候，“孫紅雷”慢慢蹭了進來，二嬸照它屁股就是一腳，“出去！討人嫌的，說多少回了，家裏有人不準進這屋！”
屋外另一隻狒狒“李雙江”捂著嘴咯咯笑出聲來，“孫紅雷”剛朝它一呲牙，炕上的豹子就明察秋毫，兩耳一聳，發出一聲低低的吼叫。“孫紅雷”馬上老實了，趴到灶台邊的柴火堆裏繼續深沉去了。
這時二嬸的手機響了，二嬸衝手機喊：“他二叔，唐唐來了！”然後把手機交給我，說：“你好久沒來了，和你二叔說幾句話吧！”手機屏幕上是我二叔那慈祥的笑容，原來二嬸也用上傳說中的3G手機了。
我最怕我二叔了，小時候管我太嚴。四年級的時候我帶著一隻狻猊去和老陳家兒子帶著的老虎比賽，讓我二叔知道了，回家好一頓打。電話那邊二叔光看著我傻傻的笑，我也光笑。男人嘛！男人交流不用說話。
最後我說二叔你還有事，掛了啊！把手機遞給二嬸。
二嬸和二叔說了幾句閑話，又回頭對我嚴肅的說：“你可得抓緊，你二叔都催了！早處對象，早生孩子——孩子名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順溜！”
我和徘徊同時笑了：“二嬸，這名字不合適……”
二嬸一臉迷惑的問：“為什麼不合適呢？順溜——多好的名字啊！”
我笑著說：“二嬸，《我的兄弟叫順溜》，我的兒子就不能叫了。”
二嬸恍然大悟，也笑了。
當二嬸做飯的時候，兩隻狒狒打下手，各有分工：“李雙江”擇菜、洗刷，“孫紅雷”填柴、燒火。豹子晃悠了一圈，見沒什麼事，到門口和那兩隻鴛鴦犬聊天去了。
不一會，聽見外麵空中由遠及近傳來“隆隆”的飛機轟鳴聲，徘徊問：“什麼聲音？”
我說：“我的野蠻小妹回來了。”
屋外空地上赫然降落了一架直升飛機。這是一架S—61b直升飛機，白色機身上印著醒目的“A”標誌，意即ANIMAL。四隻修長的機翼剛剛停止轉動，機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機門打開，一個穿短裙的女孩極為輕巧的從上麵跳下來。
徘徊趴在窗上，驚得張口結舌：“蘭博基尼，直升飛機，這是什麼家庭啊……”
“怎麼又讓我的阿雷燒火，你看它屁股都燒成什麼樣了？你的李雙江為什麼不燒？真偏心眼兒！”小妹一進門就看見孫紅雷在燒火，衝二嬸大聲的抱怨。
“孫紅雷是你小妹的偶像，那李雙江就是你二嬸的偶像吧？”回過神來的徘徊笑著對我說。
“就是就是，白菜蘿卜各有所愛！”我也笑了，“別到處去說啊，怪丟人的——你知道那頭豹子叫什麼名字嗎？”
“什麼？”
“茱莉亞*羅伯茨！”
“嘿嘿！”徘徊和我一起捂嘴笑起來。“一定是二叔起得！那張大嘴！嘿嘿，好品味啊……”
隨著一陣高跟鞋的蹬蹬聲，門簾一掀，進來的正是我小妹——那雙高跟鞋，前麵和後跟一樣，又尖又亮——踢襠正好！穿一條五顏六色的短裙，露出半截長長的白腿。頭上像孔雀翎似的高傲束起一撮頭發，鼻梁高挺，塗著紅色，黃色等各種油彩的臉十分小巧。
她朝我手一擺，白眼一翻叫聲哥，目光一轉，一下子愣住了！油彩下得臉像被抽了兩巴掌似的泛起桃紅，原來是被徘徊吸引了，她癡癡的望著徘徊，感受著仿佛春風撲麵的感覺，呆呆無語！舉起的手也忘了放下來……
我說：“這是我朋友——”
她望著徘徊，身體竟然扭動起來，舉起的手摸向頭發，嘴裏含混不清的說：“別問我在哪裏見過你，在夢中，在夢中——”
“我朋友在城裏吃膩了——”
那雙手繼續向下，滑過臉頰，摸那長長的脖子，“——儂知三春少女心，何時抱得阿郎歸——”
“我帶他來吃點野味換換口味——”
身體繼續扭動，雙手滑向腰際“——點擊鼠標的情意，傳達愛你的密語，我心裏從此永遠有個你！有個你！——”
我喊：“二嬸，小妹她怎麼了？”
還是徘徊見多識廣，臨危不亂，微笑著伸出手去：“我叫徘徊。”
“KAREMARKSWASBORNINGANMANNY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我叫依雯，大家都叫我孔雀依雯，23，三圍32，24，38……”她終於緩過神來了，停止了不由自主的身體扭動，慌不迭的握住徘徊的手嘴裏念念有詞。
“很高興認識你！”徘徊繼續微笑，那個風度翩翩勁，我心想你太不像話了。
“我也很高興我也很高興……”
“你在哪上班啊？”徘徊又問。
小妹慌亂的說，“我有自己的事業……”
我搶先說：“就在街頭擺了個報紙攤……”
這時，二嬸把菜端上來了，二嬸問：“你朋友喝什麼酒？”
我說：“隨便吧。”
“軒尼詩行嗎？”
“行！”
二嬸一下拿出5瓶。我說：“二嬸，四瓶盡夠喝得！”
“今兒高興，讓李雙江孫紅雷他們也喝點。”
………
菜滿滿擺了一桌子，我和徘徊說也沒外人大家一起吃啊。二嬸這才找個偏座坐下。小妹早就坐好了，在那目不轉睛的盯著徘徊，“徘徊哥，你夾菜啊！”
“好好”，徘徊笑道，夾了一塊肉放口裏嚼著，嚼著嚼著突然問我：“這是什麼肉？”
我也夾起一塊，嚐了嚐，說：“老虎肉！”
“哇！喝過虎骨酒，沒想到今天吃上老虎肉了！”
我說：“喝酒吧！來幹杯！”說著把一杯軒尼詩一飲而盡！
二嬸和小妹也幹了。徘徊嘖嘖歎道：“拿洋酒當啤酒喝，真夠浪費啊！”一仰脖，也幹了！
二嬸和小妹一起笑起來，說，快夾菜快夾菜！
徘徊指著滿滿一盤子想豬小腸的東西說：“這又是什麼？”
我說：“你嚐嚐，男人吃點有好處——熊貓鞭！”
徘徊再一次驚得目瞪口呆，“這麼一盤子鞭，那得禍害多少大熊貓啊！”
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今天對徘徊來說，吃驚的事情簡直太多了！長著8顆撕裂齒的鴛鴦犬，有著奇怪名字的狒狒、獵豹，開著蘭博基尼荷鋤而歸的二嬸，還有二嬸介紹的具有皇家血統的侄媳婦，開直升飛機上下班的賣報紙的小妹，當作啤酒喝的軒尼詩，老虎肉、熊貓鞭……嗬嗬，繼續和這個未來權貴加深感情的目的看來不遠了，想到這我不禁笑起來。
徘徊問：“你笑什麼？”
我說：“嗬嗬，剛才加了一筷子笑笑菜，憋不住了！”
“還有笑笑菜？我嚐嚐。”徘徊從我麵前的盤子裏夾起一個菜梗放到嘴裏，“怎麼有股芹菜味？”
我笑的更厲害了。小妹也笑起來：“徘徊哥，他逗你呢——那就是一盤芹菜……”
……
我為什麼要結識徘徊呢？
因為我要跟隨他過一種人的生活，因為我不是人！——吃驚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小妹是一隻會變化的孔雀，我二嬸——一隻白鵝變身的翼王，我二叔是獅子變身的獸王，他們都擁有強大的法力，而我是獸王的接班人——你會吃驚嗎？
哈哈，可以上都不是，我是一個很有自律的紀實型網絡作——哦，作者，我的文章沒有玄幻，沒有穿越，沒有凶殺和陰謀，甚至連色情也沒有，我隻老老實實的寫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所記錄下的東西都是真實發生著的，像長了8顆撕裂齒的鴛鴦犬，像起著奇怪名字的狒狒、獵豹，像開蘭博基尼荷鋤而歸的我的二嬸……還有以後會出現的狻猊、麒麟、獬豸、大謨……等等，都是真實的！
那麼我為什麼要結識徘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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