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8 更新時間：11-04-23 12:24
一陣清風，禦書房中，
“我不懂了，每一次到這裏來，我總有一堆的問題，回去的時候我又是一片迷茫和遺恨。”從頭頂上飛出這樣的一句幽幽的話來，鍾毓的手一抖，一滴墨水，暈開一朵梅花，給了寒夜一個眼神，寒夜很心領神會的上了房梁，一番鬥爭之後，如倩很不情願的被扭到了鍾毓的麵前，鍾毓看了看，揮了一下手，寒夜放開了如倩，鍾毓看了一眼，這個目中無人的小丫頭：“你現在開始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您做事情什麼時候講過規矩？”如倩一如既往沒皮沒臉的站著，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狀態，鍾毓看到這一副痞子樣，眼神冷漠的說：“不要以為我說了會保住你的命，你就一臉蕩漾的在我這裏賴著。”
“你說我一臉蕩漾，”如倩歎了口氣，“你這裏我哪裏敢蕩漾，我就是笑一下，都會覺得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晃一晃。”鍾毓一笑，你就會慌……就真的有鬼了。
如倩看到了鍾毓的竊笑，一臉鬱悶，然後大義淩然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死相，鍾毓有一種火氣控製不住的感覺。鍾毓有點忍不住了，“你到底幹什麼來了？”
是啊，寒夜也一愣，她幹什麼了，要她做的事情，好像就是活下去，可她一趟一趟的往這裏跑，她也不算個死士，具體如果說起她的編製，更是……她找茬來了又？
“你今天是來問如清的命吧？”鍾毓打開了扇子，既然你沒有事情來，那就是來找茬的。“你倒是算的準！”一臉鬱悶的如倩就地坐下，揉了揉肩膀，敲敲腿，然後就躺下了。寒夜有點不理解卻也隻是看著，這個小妮子有點過了。如倩也知道自己過了點，但是她知道鍾毓會讓她活下來一定就會讓她看到最後的結尾，於是說現在她還真的沒有大的危險，而至於結束之後，她也不想獨活，隻要閻王收她，她一定赴約。
“今天倒是很冷靜啊！”鍾毓合上了扇子，低頭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來了，既然她不想來找茬，那她就是在這裏撒潑也和我沒有關係，這世道，除了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天天浪費在和她解釋上，那才叫真正的虛度光陰。
“沒有辦法，”如倩看鍾毓一點反應都沒有，正在奇怪自己是不是還做的不夠過分，但是看到寒夜眼中閃過瞬間的驚恐，已經知道她達到了目的，“你即已經算出來了，我又何苦給自己添亂呢？”
“如清的路，不是我選的，是蝴蝶憶選的，”鍾毓有點不耐煩了，成天到他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那個的，他這裏什麼時候變成了谘詢部。
“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如倩嘟著嘴，然後立即坦然了，“你們都是這樣，說是知道多了對自己不好，會死的很早很慘，但又想讓人家辦事。”
“你們，這個你們指的是誰？”
“師父，皇上您，還有……”如倩頓了頓，“我大姐如寧，我三姐如血，四姐如清，在這個世上說最後一句人話！在他們活著的時候他們總是說有的時候查案子的時候留一點就會好很多，其實真相一定不會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美好，壞人不一定從來就是壞人的。”如清停下來，等待著鍾毓給她這段話的評價，卻像是等了一千年，在這片刻的寧靜中，她回想起這些人的好，這些人最後合上案卷之後的歎息，有的事情，並不是知道了最後的結果才是最開心的，而常常看到犯人流淚的時候，往往自己的心中也會有一點的不忍。
“如血沒有死！”鍾毓暗暗的說，“她沒有死！”雖然我放棄了你，但你不能死！寒夜在一邊冷冷的看著，這個彌天大局中好像就隻有這個人一直安靜的等著上天讓他監督著所有的人
“她死了，”如倩歎息道，“你能說她現在像是活著一樣麼？她在你這裏受傷的時候，被你愚弄的時候，你憐惜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什麼樣的性子我還會不知道，從銀英的事情發生了之後她就變了，換句話說，那個曾經你喜歡的如血早就已經不是她原來的樣子了！”
“你今天過來，隻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話，那麼你請回吧，我隻知道，至少她現在還活生生的起伏在我的案頭，每天都會有關於她的最新消息呈上來，”鍾毓，低下了頭，他放棄如血的原因，終於找到了，原來總是找不到最終的症結，但是她的一句話，點破了自己不願意想的事實，“我們回到上個話題中來。我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告訴你的？”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皇上，您自己知道您心中想的是什麼就可以了，”如倩一臉嚴肅的說，“而現在如清是誰，”
“你應該知道她是誰，”鍾毓看到如倩回到了一貫興師問罪的狀態，鬆了一口氣，原來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而現在發現，她也是一個旁觀者，隻是一邊不安一邊看戲，“你們蝴蝶院落的辦事能力和醉千年比起來好像也不是”
“我記得那個時候知道先生救出來的是一男一女的雙生子……那個男孩子，在那裏？”如倩繼續恢複到啥都不知道的傻樣上來的時候鍾毓也就習慣過來了。
“十八年前的一個男孩子，你需要這樣費勁的去找？”鍾毓也好笑她現在的狀態，隻要一說到正事，如倩就一如既往的進入不思考的狀態，就喜歡問東問西的。
“我不用，你們應該都會找到了。”如倩懶了下來，這個死局都是你們出的，何苦讓我出力？
“那個男孩子，在這裏……”寒夜自己說話了，冷冷的這一句出現在了如倩的身後，像是千年一般的回首，一個冷清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後，但是卻像是千年萬年的冰霜，令人不禁顫抖。
“這裏？寒夜？你知道你妹妹去送死，你居然，你們兩個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如倩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寒夜，你怎麼說？”
“我妹妹十八年前就死了……”寒夜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是心中還是泛起了千層浪。
你……混蛋，
“你們都不是人，”如倩哭了。開始隻是嚶嚶的抽泣，而後，放聲大哭。
鍾毓不耐煩的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你是！你也看著你自己的母親在一點點的僵死！”
“我母親？”如倩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斷斷續續的將資料庫的所有線索串聯在一起，是的，如果蝴蝶院落是一個不平凡的地方就連如寧都是不平凡的人，那麼她肯定也是……
鍾毓接著說：“如果如血算是一個意外的話，你更是蝴蝶憶想不到的打擊，更是她報仇的原動力，你才是這個事件的最大推動者。她就是為了你這個和靜然軒的親生骨肉，才會去做這樣冒險的事情！而你，你現在在做什麼？”
“你，你是說，我是蝴蝶憶的女兒……”她隻是不敢去想，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和她的三姐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姐妹，她和那個死了的銀英也是有著血脈的纏綿。她腦子中最後的一根線斷了……
如倩默默的轉過身，背對著鍾毓向前走著，不顧方向，不顧鍾毓和寒夜的驚訝。“你們，是，從走上這個死局開始，所有的人都死了，皇上，太後，蝴蝶院落的上上下下，那場浩劫的所有後裔，那些你們所謂的有關的人，統統都死了，所有的人都有自己消失的理由，或者給安個什麼罪過，又或者莫名的蒸發了。而天下太平，百姓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卻殊不知，天下早就不是原來的天下……”
寒夜上來拍了一下如倩的肩膀，如倩回頭，見寒夜痛苦的搖了搖頭，倏地明白了，不是他們不做主，是他們也做不了主，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這一場犧牲變得有意義，變得將傷亡降低到最小，將太平的時間拓展到最大。
“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如倩和寒夜都回頭看著狂笑的鍾毓，擔心他會有什麼事情，這場戰役中最不能倒下的就是他，如血都可以倒下，但是就有他不能，“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還有什麼沒有說的，說啊，說我草菅人命，說我無道天下？”鍾毓低下頭來，看著如倩，淚水淌了下來，“這場戰役中，寒夜可以這樣說我，太後也可以這樣說我，甚至蝴蝶憶都可以這樣說我，但是隻有兩個人不能說，一個是如血，一個，就是你！”鍾毓指著如倩，如倩睜大眼睛看著他，“如血不能說，是因為她是我最愛的人，我做了著一切都是為了還她一個說法，而你，”
鍾毓放下手，繼續痛苦的說：
你不能說，是因為，我們都是這個死局開局人的後裔，我們要聯手將它結束。我們在做同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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