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2 更新時間:10-11-22 11:31
蘇雲衣與楚懷憂在開城之外和萬馬幫的弟子一直相處了二十餘日,直到糧草用盡,而蘇雲衣的氣血也恢複了八成,武功恢複了九成,天氣漸漸轉暖了,楚懷憂便決定明早入城,巧取鳳翎丹,救治蘇雲衣的咳症。
楚懷憂懷抱著蘇雲衣睡在馬氈之上,盆火之旁,道:“想要取得鳳翎丹,硬搶是不行的,畢竟不知道韓昭老賊將它藏於何處。”
“那你可有什麼辦法?”我道。
“易容。”
“哦?”我卻不知道楚懷憂想要易容何人。
“嗯,我易做孫勝,衣易做沈修,便能夠了。”
“沈修?他不是死了嗎?”蘇雲衣疑道。
“此方甚好。”我道。
“不過,沈修和孫勝的隔得遠了,易容起來卻要頗費些力氣。”
“嗯。血影門有些奸詐之輩,還是要提防的,不要叫他們認了出來。”於航道。
“於航所慮甚是。畢竟是深入虎穴,去奪虎子啊!”
“嗯,我確是不能叫衣再陪我犯險。”
“不,有你不是?我不怕的。”蘇雲衣忙道。
楚懷憂抱緊他,一把將他抱到自己的身上,吻著。
第二日,楚懷憂說城牆把守之人均是武林盟人,便帶領隊伍繞過了城牆,向西而去,晌午時分,進了開城西郊的山路。山路不陡,卻異常崎嶇,易守難攻,易退難進,駐守著韓昭的三千兵馬。楚懷憂對守境的侍衛長道:“萬馬幫給王爺送馬而來。”說著,拿出韓昭賜予的令牌。
侍衛長矮胖的身軀低了低,笑道:“原來是萬馬幫的兄弟,請入城!”
蘇雲衣和楚懷憂帶著馬隊,穿過樹林,進了開城。開城冷清,亦如巒城。韓昭駐紮的營地恰在懸劍山腳。
百馬踏雪,止於山腳。此時已是黃昏,蘇雲衣看著暮色下,朦朧的山影,心裏頗不安寧。咳了許久,想了許多,道:“好久沒有回來了。”
“等韓昭兵敗,懸劍山莊便可重回你爹爹手裏。”楚懷憂輕聲說道。
“嗯。”蘇雲衣點點頭。
楚懷憂在孫勝遺存的細軟中搜了件衣衫,換了,取過自己行李中的錦盒,用石膏塗著臉龐,然後取出一張人皮,貼在了臉龐之上,又塗抹了半晌,回過頭來。蘇雲衣雖知道他便是楚懷憂,但仍不禁一怔,實在太像,足能以假亂真。
楚懷憂看他愣神,道:“換你了,衣。”
蘇雲衣咳了兩聲,點點頭。
楚懷憂將蘇雲衣裝扮了許久,但仍隻有當初沈修的七分感覺,楚懷憂又道:“韓昭識得咱們的玉簫,需當貼身藏了。”
蘇雲衣點頭,隻覺得臉部暖暖的,麻麻的,卻是有幾分不自在的,但也沒有計較,將玉簫藏入了懷中。
他們身後的萬馬幫眾,看到此景,更覺驚訝,一個個如見神靈。
再上前,便看到了千百營帳,帳外守衛森嚴。很快,來到帳前,看守的侍衛長不是別人,正是穆清月。
穆清月高聲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楚懷憂迎過去,遞上令牌,穆清月看罷,望向他身後的百匹馬匹,笑道:“孫幫主辦事果然迅敏,王爺正在賬中議事。”
“勞煩通報!”楚懷憂道。
穆清月道:“孫幫主勞頓,何須通報?請隨我來!”然後轉向身旁的侍衛道:“仔細看守!”
眾侍衛應著,讓出去路。蘇雲衣和楚懷憂帶著馬隊,隨著穆清月走向駐地。繞過左營,來到中營,外三層,裏三層,終於到了韓昭的營帳。帳高營大,防護更緊。
屠雕看到穆清月,上前道:“何事來報?”
“孫幫主攜馬歸來,特向王爺稟告。”穆清月道。
屠雕看向楚懷憂和蘇雲衣,點點頭,然後道:“稍待!”言罷,回身進了營帳,很快又走了出來,道:“孫幫主請覲見!”
“謝過!”楚懷憂抱拳應過,和蘇雲衣走向營帳。
蘇雲衣第一次親近營地,甚是謹慎,有楚懷憂相伴,更無半分緊張慌亂。揭開帳簾,帳內的熱氣頓時撲麵,不禁又咳了起來。帳內盆火通明,眾人圍席而坐,韓昭佇於正首,狐裘披身,目光正望向帳簾,麵色已不見當日英氣,略有疲憊蒼涼。
楚懷憂抱拳言道:“王爺!”亦無他禮。
蘇雲衣更無動作。
韓昭的目光掃到蘇雲衣的身上,頓時呆住了,低聲說道:“修兒?”然後歎口氣,揚聲道:“孫幫主,馬匹齊備了?”
“稟王爺,齊備了。”雖然楚懷憂極力模仿著孫勝的聲音,但終究還是有三分破綻的。
“甚妙,孫幫主辛苦了。但不知你身側這位公子是……”韓昭的聲音亦無當初風采,倦怠許多。
“這位公子是孫某在網尋戰馬時尋到的,自覺與王爺昔日所寵幸的沈公子甚是相像,不知道王爺是否以為?”
“甚像。”韓昭盯著蘇雲衣,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雲衣一愣,不知該如何答話,我忙道:“忘憂,蘇忘憂。”蘇雲衣重複道:“蘇忘憂。”答罷了,便咳了起來,咳出了絲絲殘血。
“忘憂?”韓昭皺眉凝思,道,“因何嬌喘?”
楚懷憂道:“稟王爺,雪地濕滑,蘇公子又不善騎射,不慎墜入水中,寒氣入肺,傷及脾髒,故而咳血。”
韓昭點點頭,道:“今日議事,暫且及此。你們都退下吧!”
“是!”眾人皆是一副將帥打扮,應著,紛紛起身退下了。眾人之中,我無一認識。
“孫幫主,旅途勞頓,便也歇下吧!明日再行封賞。”韓昭對楚懷憂道。
楚懷憂凝目片刻,隨眾人走出營帳,臨走前,又望了一眼蘇雲衣。
蘇雲衣目視他出營,欲言又止。
韓昭待人散之後,緩緩起身,走了過來,道:“蘇公子不必拘束,隨本王坐了。”
蘇雲衣見他伸臂而來,忙退了兩步,躲了開來,不知該如何應答,這般情景,便如那日錦顏閣中,竊取韓私語的兵符一般,隻不過今日是要騙取鳳翎丹。蘇雲衣又咳了兩聲。
韓昭尷尬地收了手,皺了皺眉,又道:“當年修兒也是這般躲閃本王,可是他越是閃躲,本王便越是覺他不同。不過,對你,本王沒有那個耐心。”
我叫蘇雲衣厲聲說道:“王爺,進城之前,忘憂看到幾萬大軍正向開城湧來,隨時有拔城的可能,大軍壓城城欲摧,不知王爺城破之日又何以安身?”
韓昭聞言,頓時臉色一轉,揚袖回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說出這番言語?”
蘇雲衣道:“忘憂並無不敬之意,隻是想勸誡王爺,仁義為政,勤勉於政,方能保住開城,或許戰機能得轉圜。如果王爺繼續殘暴不仁,荒淫自大,我相信,開城不日則亡。”
韓昭聞言,拍案又起,腳步移轉,右爪抓向蘇雲衣的脖頸。
叫蘇雲衣故意束手,由他抓了。韓昭扼住蘇雲衣的脖頸,厲聲說道:“放肆!不要命了?”
叫蘇雲衣閉了雙目,輕聲說道:“入了王爺的營帳,忘憂本就不指望活命。王爺,給忘憂一個痛快吧!免得他日城破,忘憂分屍於城樓之上!”
“你!”韓昭瞪目於他,憤怒地使上力氣,扼緊手指。
蘇雲衣想震開他,卻被我攔了。韓昭見他毫無抗拒,臉色漸紅,終於還是鬆了手,長袖一甩,道:“你果真不怕死?”
蘇雲衣猛烈地咳著,又一口血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咳……”
“普天之下,隻有本王能解你身上的痛苦。”韓昭突然冷冷地笑過,道“隻不過,你太不知順逆了。”
“命且不顧,痛又何辭?”蘇雲衣咳罷了,繼續道,“王爺,仁義不施失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能對一個沈修好,為什麼不能對天下百姓好呢?我相信,沈修正在天上看著王爺,王爺落到這般境地,他一定痛哭不止吧?”
蘇雲衣這番言語說的甚是冷漠,韓昭聞言,也不禁歎息,沉默半晌,道:“修兒也曾勸本王待人好些,隻是這天下的平民賤種憑什麼?”
蘇雲衣冷笑一聲,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爺不肯待天下人寬厚,又何苦怨怪天下不屬於王爺呢?”
韓昭望著正旺的篝火,凝思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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