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22 更新時間：10-10-06 01:21
“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悅澤若九春，磐析似秋霜，流盼發姿媚，言笑吐芬芳；攜手等歡愛，宿昔月衣裳，願為雙鳥飛，比翼共翱翔；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韓嫣弟低的吟誦著那首詩，他已經在我麵前吟誦了不下百遍。
“龍陽君、安陵君有什麼好的？還不都是男寵？”
“延年，你這就不懂了吧！如果進宮當了男寵，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或許可以讓我娘過得好一點。”
“要讓你娘過得好一點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你不是很能打嗎！去當將軍啊！”
那個時候有太多的年少輕狂，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韓嫣為什麼會那樣說，或許，我們的命該如此。
達官名士、王孫公子中盛行男風，那些擁有美貌的男子便成為了如同妓女一般的玩物。
“延年！快去看看凝煙！”大哥跑了過來，去喘籲籲的，我知道發生了大事。
“哥，凝煙怎麼了！”
“延年，先讓你哥他喘口氣再說。”
“呼……凝煙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病情不見好轉，反而更重了，醫生說似乎是病入膏肓了，雖然有辦法救回凝煙……但是……”大哥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啊！”韓嫣有點按耐不住，“快說啊！”
“但是藥費太高了，爹娘沒有辦法支付得起……”
安陵龍陽能享盡榮華富貴……
“哥！我能！”我鄭重的宣布了一件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事情，“既然那些王孫公子這麼喜歡男風……那麼……我去！”
一身女子的衣服，盡管我討厭。
“區區五十兩銀子，就可以買到你這樣的美人……”崔員外撫摸著我的臉頰，他的手如同幹屍一般枯瘦，他已經年過花甲但是他養了幾十個男寵，不過我來到後，那些男子在他的眼裏變得黯然失色，或許哪天他對我厭煩了就會想他們一樣。“總管！總管！把這孩子帶到西園！好好的培養，聽說他爹娘都是藝人，讓他學琵琶！說不定哪天可以先給皇上！”
我就這樣在那裏呆了許多年，我與其他的男寵不一樣，他們全是那個員外的玩物，但我更像是員外獲得權力金錢的一個工具——成為皇上的男寵，那年我七歲。
“總管！這孩子的後背上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的淤青？”員外每個月都會身世我們那些住在西園小孩的身體，他生怕哪個小孩身上留下傷疤，聽總管說那樣的話就無法奉給諸侯或者皇上了，員外撫摸著我的後背，我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被子裏，不想讓他看到我，因為每一次麵對他時，他總會說一對惡心的話，“我的小美人兒，你可不能受傷，快點告訴我，是誰欺負的你？”
“他……”我披上被單，指著正站在門外往裏麵偷看的大少爺，“他幹的……”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道嗎？說不定以後我們家的榮華富貴就全倚仗他了！快點給延年賠禮！”
“不要！不就是個娘娘腔嗎！一個男孩子！幹什麼穿女人的衣服！”崔家大少爺跑出了那個簡陋的房間，“太監！”
“太……太監？”他在說什麼？我是什麼？
“小美人兒，不要難過啊，那小子就是這樣，不要放在心上啊，快看，這光滑的皮膚都被凍紅了，快點那錦袍來！給延年穿上！”員外為我穿上鞋子，換上衣服，盡管還是有種惡心的感覺，但是習慣了。
“延年！延年！我要去當太子的伴讀了！娘說光宗耀祖的大業就交給我了！延年，你知道嗎？凝煙她的病好了！我們用不用去看看她？”韓嫣又長高了，他本身就比我年長，但是大人們卻說我更像個大人。
“不了，我想……算了……”這一身打扮怎麼去見爹娘？我不想讓凝煙記住我現在的樣子，就讓她一直記得那個我吧！“阿嫣，你還回來嗎？”
“回來？當然了！聽說那些大官聽說我是韓王信的後代後才決定要我去當皇上的大臣的！”
“嗯……誰叫你是韓王信的後代呢！”
幾天後，韓嫣走了，我沒有為他送別，也許這就是我們最後的一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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