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0 更新時間:11-07-10 18:01
“被這些傷嚇到了?”
秦鳶十分玩味地看著小丫頭,這才正眼打量了她一邊。年約十一二上下,還未長開,清秀水靈,很是幹淨的丫頭。
想想自己那時,心中浮現的,確實
”沒,沒有。。”小丫頭尷尬地低著頭,拿著止血布一圈一圈地幫秦鳶包紮好。
秦鳶的目光移到小丫頭手背上的日暉浮紋上,這浮紋在紅義教聖殿之中也有看到,在聖女的手背上也曾看到過,笑問:“小妹妹,你小小年紀,竟然能進殿裏,若不是這次劫難,大有作為啊。”
女孩抬起頭來,不知所措,有些話不知該說不該說,咬咬唇半天不響。清澈的大眼睛裏閃閃爍爍。
“若我沒有猜錯,”秦鳶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你便是下一任的聖女?”
女孩的手顫抖了一下,明顯是被戳中了心事。
秦鳶看著她的反應如此,嘴角帶上了一絲妖媚的笑意,繼續道:“正如那位將軍所說,紅義教聖女隻是一個維持了數百年的幌子,沒有所謂的永生,有的隻是——”纖手捂心,“一代又一代,承傳的記憶。”
小姑娘的臉色慘白,呢喃道:“你,你怎麼。。”
秦鳶嗬嗬嗬地笑起來,“也不知那聖女有何想法,竟然把這獨一無二的血蟲轉於我,如今,哪怕紅義教再次複興,那不老聖女的傳說也得真淪為傳說了吧。”
那口氣,絲毫不把自己當作毀滅紅義教的幫凶之一,沒有任何罪惡感。相反,倒是幸災樂禍起來,然後又問了小姑娘的姓名。
“我,我叫塞納爾。”小姑娘膽怯地回答道。
之後在趕回聖教的路上,就一直由塞納爾為秦鳶處理傷口。
秦鳶在一日之後,就能夠到處走動,這讓塞納爾十分吃驚,要知道,這一刀對凡人來說,沒有一月半月,是萬萬起不了身的,而秦鳶這種看似柔弱的身子骨,卻又如此之強的恢複力,實在是一個奇跡。
偶爾路過一個小鎮,秦鳶差使了塞納爾去買些吃的,塞納爾借著錢,有些興奮地跳進了小鎮裏。
秦鳶看著她的背影,笑道:“看來這小丫頭,還真沒有在外走過。”
柳肆卻沒有任何笑意,站在她身後背著手,冷冷地問道:“回去之前,要滅口麼。”
“嗬,若被教主知道,確實是個麻煩。”秦鳶收回目光,踏上馬車,“但這丫頭,還有利用價值,先放著也無礙。”
柳肆默然,轉過頭去,凝視著秦鳶道:“已是第五日了,別強撐。”
雖然秦鳶依舊是那隨心所欲,反複無常的模樣,別人無法看出,但與她相處近十年的柳肆卻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秦鳶如今,每發動一成內力,身體便會虛弱一分。
當年,教主給給秦鳶所下的清心蠱,就如同一道毒咒。若是不吸食聖教毒沼的毒氣,七日之後寸步難移。這也是為何,柳肆當年如此絕情卻不願帶秦鳶逃走的原因。
而此毒,秦鳶嚐試了十年之久,卻依然無法解開。所以秦鳶,也不怎麼外出。若不是有任務在身,她也懶得受這種苦處。她一向不是一個稱職的殺手。隻是自私自利的禍水。
秦鳶轉過頭來,“真是什麼都逃不過柳肆哥哥的法眼。”半袖遮麵,眼神迷媚,調笑道:“若柳肆哥哥在不加快步伐,可憐的秦鳶便要死在路上了麼。”
柳肆卻絲毫沒有笑意,雖說這隻是秦鳶對他的調侃,但他卻清楚地認識到,這不是不可能的,看不起玩笑的他,緊抿著嘴麵若冰霜。
秦鳶挑挑眉,感歎這男人真是沒情趣。
在馬車中坐定,秦鳶透過小簾子,看著柳肆的俊朗而冰冷的臉,勾起自嘲的笑意。“柳肆,你說,待我們回到聖朝,我會不會被就地正法?”
柳肆看看簾子,沒有說話。
秦鳶也不顧他,繼續道:“若讓教主知道,那所謂的‘聖藥’已在我體內,你說他會不會把我碎屍萬段?嗬嗬嗬嗬。”
教主對不老不死之藥,已是癡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肯放過絲毫的可能。哪怕這隻是保持容貌不變的吸血蠱蟲,他也是不會放過的。
若被他知道,這‘不老不死’之藥進了秦鳶的體內,想必就算扒了秦鳶的皮,抽幹她的血,也要把蠱蟲給取出的吧。
早已料到的秦鳶,沒露絲毫膽怯之色,也許是那笑意掩蓋了她的慌亂,哪怕天塌下來,她似乎都能毫不在乎。
但,隻要有一點點的可能,秦鳶也會掙紮地活下去。哪怕丟掉自尊,丟棄所有。她都不會不舍。
童年屠殺的噩夢,在她心中種下了心魔。
她,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
和柳肆一起,逃出去。
待塞納爾帶著些幹糧回來後,馬車又出發了。
塞納爾慌慌張張地跳進車裏,喘著氣問:“為什麼,姐姐不去鎮上看看?鎮上可好玩了。”
秦鳶抬眉,然後撩開簾子,對著塞納爾道:“待我們經過村莊,你便明白了。”
一些農家就坐落在小鎮之外,包圍著小鎮。這兒是西域與中原的交界之處,民風淳樸而開朗熱情,這些塞納爾都從女官那兒學習過。
她好奇地把目光投了出去,眼神慢慢從好奇轉變成了錯愕與不解。
隻見馬車行駛之處,竟然見不到一個人。門窗緊閉,沒有半點聲響,本來生氣勃勃的小村莊,竟然死氣沉沉,陰風襲襲,好像一座死鎮。
再次轉過頭來,卻見秦鳶見怪不怪的目光。
“這便是聖教。”秦鳶彎著嘴角,仿佛欣賞風景般看著窗外。
這便是聖教,哪怕西域村莊,都“聲名遠揚”,令人膽寒的魔教。這兒的西域隻是緊閉窗門,靠近中原,有甚者都攜帶家眷出逃,沒有一人敢進聖教使者的法眼的。怕惹下什麼滅頂之災。
秦鳶雖嗜血,卻沒有屠殺小鎮的愛好。不是因為什麼“仁義”而隻是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農民,也無法體會到熱血沸騰的喜悅。就如同人不會專程有耐心去踩死一隻一隻的蟻蟲。反而,越是武功高強者,她越是會燃起殺意。
但其他殺手是怎樣一個愛好,便不知道了。聽說殘忍之人,每過之處便會造成血頂之災,血流成河。
也有些故作仁義之人,比如說——葵菊。曾經聖教最強大的殺手。她不殺任何一個不屬於目標之人,永遠把傷害減在最小。但同時,凡是她的目標,永不會失手。凡是葵菊接下的任務,在她接下的那刹那,目標便已可以看作是一具死屍。
據傳言,葵菊的實力幾乎與教主相當。可是,她最後,卻選擇了自我毀滅的道路,誰都不知理由。
雖說,這女人是秦鳶的“老師”,但秦鳶卻絲毫沒有任何憐憫,得知葵菊已死的消息後,她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隻是在聽一句無趣的寒暄。隻覺得,那女人再強大,最後也隻是是個軟弱無能的人而已。
當馬車到了聖殿門口,看守的醜角在城樓上望見了駕駛馬車的人,連忙下令開啟城門。馬車便緩緩地駛進了聖殿大門。
聖殿位於西域中原交界的天明魔域,常年有劇毒沼氣環山而繞,一般的植物生物幾乎無法再山上生存,隻有些奇花異草遍布在山野之中,很是恐怖。
不同於每每經過都要膽戰心驚的鳥獸飛禽,秦鳶下了馬車之後,十分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慢慢地回複了正常。手腳也變得溫暖起來,隻感覺到內力又重新再體內運作,運了三分力,向十步之外黑色毒柳上拍去,樹葉顫動如芭蕉細雨一般紛紛墜下,之後便是“哢”的一聲,老柳樹粗壯的樹幹上,裂開了一道半人長的口子。
站在一旁的塞納爾看的膽戰心驚,不敢言語。在這之前,秦鳶已經警告過她,別呼吸太多毒沼,但為保險起見,還是給她吞了一顆可暫且淨化毒沼的藥丸,但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塞納爾縱使有千百句話,如今也不敢開口說一個字。
與此同時,樹上竟掉下一道黑影,隻聽“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把塞納爾嚇得往後跳了一步,再定睛一看,竟是一個秀麗的女子,一身黃衫,不似秦鳶那般妖嬈嫵媚。
“綠籮,原來你在呀。”秦鳶掩唇笑道,哪有什麼驚訝的模樣,分明是早就有所察覺。嘴上卻依舊是那拖著長音的調子,讓人酥軟,滿是調侃。“也不早說一聲,好讓妹妹給你請安。”
“哎喲,疼死我了。。”被稱為綠籮的黃衫女子咧著嘴,歪歪咧咧地站起身來,“我這不好好睡著覺麼,秦鳶你打哪顆樹不好,偏偏打著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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