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83 更新時間:10-10-10 13:14
司月君是學地理的,有個做盜墓起家的朋友,某一次被威脅跟著一塊壯膽,跑到一個不知死了多少年的死人墓裏挖東西,據內幕消息,這裏是商朝某一貴族的安葬之所,曾經有上千人為他殉葬,那朋友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一次發財機會,硬是威脅加利誘地將司月君拐騙過來充當同伴。司月君拗不過,隻好跟著一塊過來,這也是他實踐所學的一次好機會。
累死累活地忙了將近一個多月,司月君終於完成了委托任務,回家的時候都快懨懨欲役了。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他在那黑漆漆的死人墓裏找到了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那石頭一眼還看不出是什麼構成的,有中等瓷碗大小,圓滑地像顆蛋,但是又很輕,沒有一般石頭的重量,表皮上隱隱有紫色的光,仔細一看又沒有了。
司月君大感奇特,他的職業病一激起來沒有解決就不得解脫,於是我們的主角司月君千裏迢迢別的沒帶,就帶了顆貌似無甚用處的石頭回家了(他純粹是想研究石頭來著)。
但是到家以後的司月君還沒來得急休息及分析查看那顆被他帶回家的石頭就被指導老師捉去忙學校的研究所的地質考察了。到了八月底學校快要開學時司月君才拖拖拖一步三踉蹌地回來了。這期間他沒注意過的那塊圓滑的石頭已經不再是石頭那樣簡單的東西了,那塊石頭發生了嚴重的變異。
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司月君的住房多出來一個奇異的生物。
那玩意兒有著美麗的皮毛,純白如雪的底色,漂染著些許的絳紫,不多,也就幾縷;頭上頂著兩個犄角,腦袋長得像貓,除了沒有胡須,眼睛是純紫色的;尾巴很長,幾乎是它整個身體的兩倍,白色的毛顯得很蓬鬆,能將它整個身體籠罩在白色海洋裏。小家夥隻有幾個月的貓咪大小,顯得很慵懶,一點也不對這裏的陌生環境感到驚異。
而司月君素來是個神經大條的人,除了對地質有關的東西感興趣,其他一律不理會。故他也不覺得自己住房突然多出來個異形生物有什麼奇怪的。於是,兩個不同種類不同風貌的家夥就這樣聚在一起了,成為了傳說中的同居人(生物)。
話說,小家夥與司月君相處的第一天,不,應該是石頭變異後與司月君的第一次謀麵,司月君從食堂打了一盒飯回來,某個剛變化過來的異形生物正趴在書桌上梳理毛發,慵懶的眼神,慵懶的身姿,連帶整個寢室都顯著一種慵懶的氣息。
司月君進門就看見自己書桌上多了某個生物,他想了一想,隨即翻箱倒櫃找出一個空閑了好久的飯盒,洗幹淨之後將飯菜撥了一半推給小家夥——他將小家夥誤認為是過路的貓咪了。
小家夥也不跟他客氣,搶了司月君的菜開始吃起飯來。第一口下去,小家夥的臉——如果那稱得上是臉的話,綠了。寫到這裏,作者就不得不提到司月君所在學校的一大特色了,總所周知,C大是個國家級重點大學,不管是從教學還是從環境來說都算得上是一等的學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C大的食堂了,貴死人不說還不是一般地難吃,程度堪比白兔吃青草卻發現那草是見血封喉的葉子——難吃、有毒。
這樣的食物在司月君這個神經大條加上味覺失常的人來說,自然是跟別的美味沒什麼區別的,隻要是沒有石子兒,小小的青蟲就當是打牙祭,鹹淡是沒有關係的,酸辣是可以無視的,苦甜是可以增色的,熟不熟是無所謂的,反正他有一個鐵一般的胃。小家夥可受不了這樣的食物摧殘,於是它果斷地扔了飯盒,一爪子拍上了書桌,“難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司月君再沒有反應那他就真的不是一般人而是非人了。可是神經大條的司月君先生第一直覺是回答那句話,於是他就真的回話了,“我覺得還行,沒毒的。”等他真的反應過來了他就疑惑了,他望向在桌上揮爪的貓形動物,“剛才,是你在跟我說話?”
“啊,不是我是誰,這裏還有別的人嗎?”
司月君想起來了,自己的確是獨居的,作為C大地理研究院的學生,大學部地質學的教師,學校給他獨立分了一間不算大的一居室的房間,雖然就在研究生宿舍,但自己是獨居,別的學生非必要不會到自己的房間來,這麼想來,真的是眼前這隻貓(?)在跟自己說話。於是萬年神經大條的司月君詞窮了。
“喂喂,不要發呆了,給我弄吃的來。”霸道的小家夥頤指氣使,一點兒不客氣地將司月君當仆人用了。
“啊,哦。”司月君習慣性地聽長者指揮,對命令性的詞語無免疫力,乖乖地起身去買吃的去。
小家夥懶懶地在書桌上滾了一圈,抖了抖毛發,決定先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萬一要是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好隨便解決了,它還是一個有潔癖的異形貓。
司月君的房間在六樓,跟文學院的研究生住在同一樓,惡搞的是現在的文院學生早已失去了早先文科學生的書生氣質,剩下的要不是抱怨生活的不平、對愛情的盲目追求、對網絡戀情的癡迷;要不是隻看教科書的呆子,在各方麵沒有丁點兒的社會常識;要不是一心在錢眼上打轉,沒有半點作為讀書人的自覺與自尊。總之一句話,在研究生宿舍就沒有一個真正正常的人類的,看司月君這個主人公就知道了。
小家夥出了門(不要問我它是怎樣開門的,這種問題自己想想它就出來了,要明白想一隻能夠說話的異形貓的生物怎麼可能不會自己開門,人家可是強大的—嗶—,這點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還及不上一根貓毛),在樓道裏散起步來。
這樓是老式的東南向的建築,六樓就是最高的那一層,再上就是天台,往下就是各研究院的學生宿舍。小家夥順著欄杆一溜滑下底,在空中表演了一個七百二十度的高旋轉,這才平平穩穩地落下地,幸得周圍是沒有人在的。
小家夥沿著大路逛了逛,倒沒看見什麼怪異的物類,隻覺得不過萬年不見,人類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實乃真正的弱小而又強大的生物,在一次次的戰火打擊中重生,就想鳳凰一般涅磐而起,愈來愈強,竟然在這個世界上變成了主導。而自己不僅沒有變強,還軟化了,從心誌到力量。想到這裏,小家夥感歎了,它搖頭悲鳴,沒別的緣故,隻是因為——肚子餓了——它也是要靠食物生活的。
沒有閑心與氣力繼續逛下去的小家夥決定回它暫時搭腳的地方坐等食物回家。
跑了很遠買了飯菜的司月君回到宿舍發現自己似乎走錯了房間,那個自己熟悉的屋子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房間:成堆的沙土石子不知被移到哪裏去了;屋角的山石樣本變成了造型奇特的塑雕,上麵還砌著山川河景;整間房屋用一個頗有古味的屏風分割兩段,變成了床與客廳各執一邊;書桌上的擺設倒是沒變,隻不過移了位置,原本靠床的現在變成靠窗了;客廳裏擺放著一個大型的液晶數字電視,還多出了一個可坐可臥可縮小的搖椅。
司月君於是恍然大悟,肯定是走錯了。他出了門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門牌號,沒有錯,再仔仔細細地看了隔壁周圍所有人的門牌號,還是沒有錯。司月君了悟了,自己是走錯樓棟了。了悟了的司月君急急忙忙轉身,剛方便完從廁所出來還沒來得及叫人的小家夥眼睜睜地看著香氣四溢的飯菜在轉角的樓梯口消失了,它鬱悶了。
等到司月君將周圍幾座樓都轉遍暈頭了,文學院的書生力秋叫住了他。
“司月,幹嘛呢你?都看你來來回回轉了好幾遍了,沒聽說你有路盲的症狀啊。”
司月君雙眼呈暈眩狀,嘴角已經麻木地微張了,“我……我找不到回宿舍的路了。”
“呃——”力秋囧了,“你麵前的那棟樓是什麼?這裏沒有設什麼玄門陣法八卦太極鬼打牆之類的東西吧,你眼花了?”
“我上去過三次了,可是不對呀,我的房間不在裏麵。”
“三次,你確定?”力秋嘴角抽蓄,無力了。
“真的上去過三次啊,那裏真沒有我的房間。”司月君據理力爭。
“好吧,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是不是我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力秋拉住司月君的手臂,一馬當先。
那門是開著的,還維持著司月君離開時的狀態。
“終於回來了,我的飯呢?”
司月君終於明白了第一次跑下樓是因為房間的擺設變了,而第二次第三次則是因為他看到屋裏的人時直覺認為自己是走錯了的,原因在於,屋裏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美的極端而陽氣十足的男人,一個有著銀色長發紫色眼眸的美的極端卻陽氣十足散發著無邊魅力的男人。現在,那個男人正毫無形象地趴在搖椅上向自己伸出手來。
“你是——”力秋終於了解為什麼司月君會在樓下徘徊不定乃至暈頭轉向了,兩人雖然是隔壁鄰居,但互動的確很少,盡管如此,力秋也足以知曉司月君是何等樣人,要在自己房間裏放上如此高級複雜的東西不是他的風格,再者依司月君在研究院做工及給大學生上課的收入也負擔不起太過高額的消費,他還經常性地出門采石,剩下的金額僅供維持生活的,哪還有能力買多餘的東西。
“我是月的表親,從今天起在這裏暫住,多關照了。”男人有模有樣地微笑扮好人,那樣子映在司月君的眼睛裏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力秋被那笑容迷花了眼,一下就不知東南西北了。
“你好你好,我是隔壁的力秋,文院的研二生,以後就是鄰居了,關照是應該的,有空到我那多坐坐。”力秋決定立刻就回去整理宿舍,床頭那堆帶顏色的書都扔了,床下的襪子鞋子髒的扔掉,不髒的應該沒有,地上散落的書、報紙、垃圾都打掃出門,衣服全部再洗一次,頭發也要洗,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帶異味……看這間屋子收拾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有潔癖的。
“那啥,你看你們兄弟兩很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先回去了哈。”
“哦,好。”司月君呆呆地跟力秋點了頭,腦子還沒回轉過來,這男的是從哪裏來的?我什麼時候多了個表親了?我的房間怎麼變成這樣了?他大條的神經根本就轉不過彎來。
“把飯給我,餓死我了。真是的,都上來了你還幹嘛跑呀,我都沒力氣追下去了。”男人自顧自地拿過司月君手裏拎著的飯菜,揭開蓋子先喝了兩口湯。
“啊啊——都涼掉了,不過算了,比之前那個要強多了。”
司月君頭腦打結,根本就找不到線頭,他隻不過是出門去買了次飯而已,路上也沒花多長時間呐,怎麼回來屋裏就完全變樣了呢?對了,自己是去買飯的,買飯,好像是隻會說話的貓讓自己去買飯的。貓,那隻會說話長得奇怪的貓呢?望向扒飯扒得歡快的某男,司月君驚竦了,難不成眼前的就是——
“終於注意到了啊,沒錯,我就是。”
某個長的絕美的男人以常人不可能的速度解決完了食物,優雅地擦手擦嘴,前麵說了,這隻可是有潔癖的。
“啊——哦。”這個說法司月君毫不費力地就接受了,一點也沒覺著會說話的貓突然變成了人類是十分詭異而奇特的事情。話說,能迅速接受這種想法的司月君才讓人感到詭異吧,真有這樣神經大條的人類存在嗎?這篇小說證明,這樣的人是有的。
“取個名字吧,我既然是你撿回來的,當前就必然要跟你住在一起,沒個名字就不好稱呼了,你們人類不是需要名字才能定位的嗎?”
“名字?”司月君定定地望了男人一會兒,發現他又懶懶地趴在藤椅上不動了,如同吃飽了的貓咪一樣慵懶而沒有生氣,剛才的陽光氣息早已散的一幹二淨,雖然仍是美得驚人,但失去了活力的美人如同空有香氣而無味道的酒,僅剩觀賞價值。
“如空?這個名字還取得真難聽,一點水平都沒有,不過算了,看你也沒有什麼取好名的智力,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可憐司月君一段自言自語的感性之言被人聽去了不說還抓取其中兩字變成了名,不過這個名字倒還真是副有其實。
司月君搖搖頭決定隨便那人如何了,自己在外麵跑了幾圈身上全是汗水,八月底正是夏季最後處暑的時節,天氣依然熱的要命,一點也不必盛夏來得涼爽。雖自己沒有什麼潔癖,但畢竟身上汗水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先洗個澡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途經牆角準備開衣櫃門拿衣服的司月君終於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無法忽視的問題,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瞬間激起千層海浪,他四處翻看尋找,但是一無所獲,最終他將目光移向造成屋裏巨變的罪魁禍首。那禍源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禁忌,正趴在藤椅上眯眼假寐。
“那個,我屋裏原來的東西呢?”
如空才沒有那個興趣管屋裏原來有什麼東西,他正在享受藤椅的舒適。
神經大條的司月君這次沒有神經大條了,他立刻就肯定了自己的東西是被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物種弄走了,所以他雙眼瞬間紅了眼,他忘了麵前這個“美人”其實根本就不是人。
他衝過去拎起如空的衣領一陣搖晃:“書呢?我的書呢?我的實驗器材呢?我的收藏呢?我那些東西哪去了?啊?你把它們弄哪兒去了?”
如空被晃得一陣頭昏,隨口答道:“扔了。”
這個回答顯然讓司月君憤怒了,不僅憤怒了,還讓他發狂了。
“扔了?啊,扔哪兒去了,快說,你把那些東西扔哪兒去了?”
麵目麵目猙獰的司月君瞬間從神經大條的地理癡呆化身成地獄來的魔鬼,他已經不是拎起如空的衣領了,他直接改成掐住如空的脖子了。大家都知道,平時呆氣的人一旦發怒,那種破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但這也隻能怪點火的人不好,自己點的火當然要自己去撲滅了。
盡管如空自知自己法力無邊強大無比,除了自己曾經的主人還真沒有降伏過自己的存在,即使是曾經的主人,那也是自己自願匍匐。自從那人在世間消逝,自己也如他希望的那樣陷入沉眠,與混沌溶為一體,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醒來,更沒想到的是輾轉已是千萬年,從無邊的混沌來到這個不知具名的人世間。而且——
最最驚異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無能、無用、神經大條的弱小人類竟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難道不知道,隻要自己呼出一口氣,就足以將他從這個世間永遠地抹去。(作者吐槽:算了吧,你能肖想一個神經大條的人懼怕一個看起來很美實際上也很美給人感覺卻是空有美麗外表的“人”嗎?再者,人家還確實不知道你很厲害來著)
覺得十分詫異的美人如空終於因為想不通而無語了,然而掐人掐得正歡的司月君同學司月君老師在爆發兩分鍾之後清醒了過來,他先是呆呆地望了望自己的雙手,再看到如空因為發楞而無語的表情後,慘叫著衝出了寢室。
——他以為自己殺人了——
而如空在司月君同學衝出寢室後,摸了摸脖子上瞬間消失了紅痕回複了白皙細嫩的肌膚,那掐感還縈繞在脖子上,久久不散。
然後,帶有腹黑本質的如空大神詭異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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