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哽咽

章節字數:2270  更新時間:10-11-22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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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楚悄然來到天牢,牢卒正要拜禮,皇楚抬手示意他們離去。他盡量放輕步伐向牢內走去,便看到了那個清麗身影。

    衣,依舊如雪,人依舊如玉。隻是越發冰冷,隻是多了一份淒涼。

    皇瑾手未拿兵器,卻憑借驚人內力在冰冷的石壁上寫字。

    皇楚站於她身後默念:一世一生因緣相錯,輾轉輪回花開花落,白色的摩柯曼陀羅,烈火之炎紅蓮之火,黃泉碧落紅塵紫陌,回首想將緣子看破,青蓮墮世自生嫋娜,南閻浮提三世因果。蒼山覆雪,六界因緣劫,繁華落盡梵文難解,曼珠沙華血色同心結,彼岸花開浮生未歇,忘川引渡塵劫數,煙花明滅火照之路,時光灰燼涅槃滅度,歎三世情緣塵歸土,禦神之木長夜殘燭,物是人非身在何處,緣起緣滅誓不相負,此去經年終成陌路,一世一生因緣相錯,輾轉輪回花開花落,白色的摩柯曼陀羅,烈火之炎紅蓮之火,黃泉碧落紅塵紫陌,回首想將緣子看破,青蓮墮世自生嫋娜,南閻浮提三世因果,拈花一笑傾城淚,朱顏褪,忘川水,解花語盡芳菲,心字成灰,玻璃碎,花葉墜,兩相對,紅塵歸,等待隻為下一次重生輪回,三途河邊,守候你來生不變的容顏,霜華滿天,彼岸花間黃泉情牽。

    皇楚知道,皇妹從小喜愛音律,樂器萬千,她獨愛簫。那日問她,女子多半彈奏琴弦或者琵琶,為何獨愛簫。

    她說,琴也好,琵琶也罷,曲調再憂傷也是需要聽眾,倘若無聽眾,便以山水當聽眾。而簫不然,它是可以孤獨存在,有無人聽都無所謂,它是吹給自己聽的。

    三處牆壁上已經滿滿都是她寫的字,而她的指甲已經開始流血。

    皇楚眉頭一擰,幹涸念道:“皇妹!”

    皇瑾愣了一下卻沒有轉身。

    皇楚道:“皇妹,你為何這麼傻?為何要殺害皇爺爺?”

    皇瑾寫字的動作停格了許久,她道:“哥,你是何時開始變的?”

    皇瑾的一番話讓皇楚覺得一頭霧水,他道:“皇妹,你可好嗎?你這是怎麼了?”

    皇瑾歎了口氣道:“你走吧,讓我這一生一個人在此度過。你以後莫要再來見我了。”

    皇楚急道:“皇妹,你這是怎麼了?你說出來,哥哥會幫你的。”

    皇瑾喃喃道:“再無了,這個世上從此再無可以與之說話的人了。”她說完仰頭看向窗外,窗外月光清冷,她想他的皇爺爺了。

    皇楚道:“皇妹,不是還有我嗎?你這是怎麼了?”

    皇瑾道:“你走吧。”

    “皇妹……”

    “走。”皇瑾加重了語氣。

    皇楚帶著一臉痛苦的愁容無奈離去。

    皇瑾從懷裏拿出小人偶,撫摸著它臉上清澈的笑容,一滴淚,緩緩地,緩緩滴落。

    皇楚回到寢宮,吩咐公公拿來了許多酒。他揭開壺蓋便飲,一壺又一壺,直至酩酊大醉。

    婢女扶他到床上休息。皇楚看著婢女道:“瑾兒,你來啦。”

    婢女惶恐道:“楠王,是我,我是煙翠。”

    楠王猛然翻身將婢女壓在胯下,他帶著癡情的笑容道:“瑾兒,我好想你啊。你放心,我會用我的一生,用我的所有來保護你,愛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皇楚邊說便解開煙翠的衣帶。

    煙翠沒有反抗,她閉著雙眸,緊抿著唇,淚流不止。

    皇楚繼續道:“都是三少害的你入獄,瑾兒你放心。這筆賬,我要三少千倍萬倍奉還。”

    煙翠的衣裳已被皇楚褪盡,他一頭紮在煙翠的胸口上,緊緊地抱著她,緊緊地貼著她的胸口。

    他道:“瑾兒,你……你願意做我的皇妃嗎?除了你之外,天下再無人有此資格。”

    “瑾兒,你今日受的苦,我要他們一一償還。”

    “瑾兒,那些藩王將我視若不見,無須多久,無須多久我就要他們全都給我死。”

    “瑾兒,來親一口,我多想親吻你的唇。”

    皇楚輕輕地貼住了煙翠的雙唇,一雙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四處遊走。煙翠開始輕微沉吟,靠著直覺脫去皇楚的衣裳。

    龍被已經蓋在他們身上,兩個人在被子裏翻騰,渾濁的呼吸聲越發渾濁,他們慢慢融為一體。

    曉天,常阿大雪山。

    那個山洞四處都是高山,因此冬日並不是十分冷,夏日到暖和。

    三少拖著郡主和水玲瓏一起向雪老人的山洞走去。

    這一次,三少頭一次未帶任何可口食物已經美酒。在洞裏喊著師父,卻不見回答。

    三少突然一涼道:“師父不會……”

    水玲瓏道:“雪老人怎麼了?”

    “師父為了給讓我和郡主逃生,他一人攔截一萬精兵。”

    水玲瓏驚道:“那他會出事嗎?”

    三少頹然道:“我也不知。”

    此時,洞外響起一陣爽朗笑聲。三少聽到後心裏一喜,連忙向洞外奔去。

    來人正是雪老人,隻是他的身上好幾處都裹上了白布,定是被羽箭所傷。

    三少心裏一酸,情不自禁一跪,哽咽喊道:“師父。”

    雪老人扶起三少,豪放笑道:“臭小子,老子還沒死呢,你跪什麼跪。”

    三少心裏慚愧至極,他道:“都怪……”

    雪老人立即打斷道:“臭小子,今天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啊。”

    三少這才想到忘了買吃的,隨即道:“師父,我忘了。”

    雪老人臉色立即凝重起來,他知道三少做事向來有條不紊,今日卻連這樣習慣的事情沒做,看來有不秒的事情發生。他擔憂問道:“郡主呢?”他最怕的就是郡主若真的過世,這小子一蹶不振,自己可如何是好,如何向老太婆交待?

    “在洞內?”

    雪老人趕緊向洞內走去,卻引來一個素衣端莊女子。那女子芊芊行禮道:“小女子見過前輩。”

    雪老人指著她問道:“臭小子,她是誰?”

    三少道:“她是水玲瓏。”

    雪老人恍然大悟道:“你就是老毒物那個女徒弟啊。老毒物現在怎麼樣?”

    水玲瓏悵然回道:“師父他過世了。”

    雪老人惆悵道:“唉,這些老東西一個個都走了,隻剩下我一個了。”

    三少見師父如此神傷,便道:“師父,你不是還有我這個臭小子嗎?”

    雪老人看了三少一眼,這才笑道:“對啊。臭小子我給你說啊,你可得好好活著,如果你比我先死,估計我非傷心過度而死不可。你也不想看到你這個一代宗師的師父這麼悲劇的死吧?”

    三少突然想到了那日自己放棄自己的情景,他認真道:“師父,我答應你。以後會好好活著。”

    雪老人哈哈一笑,他拿起酒壺大喝一口朝雪山頂喊道:“老太婆,你看到沒有。我們的山兒又長大些了。”

    三少眼眶一熱,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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