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11 更新時間:10-10-14 08:16
這是個炎熱的午後,太陽很毒,寬闊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車輛疾馳而過,撒下一路煩躁。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生意卻非常冷清。店主們都慵懶的或坐或躺在自家商鋪的逍遙椅上閉目養神,靜等傍晚黃金時段的到來。
我和朋友則坐在其店鋪門口,慢慢的呷著紮啤,撕扯著肉串,又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閑話。
突然,一聲淒厲的驚呼劃破了沉悶的空氣,刺中了眾人的神經,呼的一下,群頭百出,驚鄂的目光中,王家肉鋪裏一女人奪門而出,哭喊著朝西奔去,後麵緊跟著一赤膊光背膀大腰圓的黑漢。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王家兩口子在吵架,不希奇,他們經常這樣,習以為常了。
那男的樣子非常凶惡,沒人敢上去勸架,隻站在各自的店鋪門口遠遠的看熱鬧。
隻見那黑漢不慌不忙的跟在那女人後麵,連叫三聲:"住下,住下,我查三個數,你若再跑老子就打斷你的狗腿!一…二…”
那女人聽到他喊出了數字,嚇的猶豫一下,竟乖乖的停住了腳步,轉頭驚恐的望著他,哆嗦著身子連連哀求:"老公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饒了我吧…”
黑漢二話不說,揚起胳膊咣的一拳照頭砸下,隻聽嗷的一聲慘嚎,女人仰麵跌倒,在地上滾了兩滾,爬起來剛要跑,黑漢大怒:"草你媽還想跑?”撲上去一腳踹翻,緊接著咣咣的朝頭猛踢。下腳之狠,猶如不共戴天。
那女人剛開始還慘叫著掙紮,幾腳過後,就頭破血流癱躺在地上沒了動靜,黑漢仍不罷休,彎腰從地上抄起半塊磚頭,狂吼一聲:"草你媽,想裝死?老子成全你…”說著握磚舉手朝女人砸下。
“別打了…”不知啥時,我竟鬼使神差的擋在了黑漢的麵前,抓住他的胳膊勸道。黑漢猛驚,磚頭落地。
"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又重複道。
“草你媽。”黑漢見有人敢阻止他施暴,不由的大怒,狂吼一聲猛的甩開胳膊,揮拳朝我麵門打來。
我大駭,忙一個轉閃避開,那家夥衝擊撲空,一個趔趄險些跌到,惱羞成怒,不等我解釋。暴吼一聲轉身竄進店鋪,抄起一把剔骨刀朝我飛身刺來。
眾人大驚,忙叫:“快跑!”
我卻巍然不動,站在那裏眼見著利刀穿來,倏的一個轉閃,飛起一腳咣的踢中了黑漢持刀的胳膊。黑漢躲避不及,哢嚓一聲胳膊斷裂,慘叫聲中,利刀脫手而出,寒光閃過,咚的一下紮進了街旁的法桐樹上,深沒刀柄嗡嗡亂顫。
眾人都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嚇懵了,避在各自的門麵後個個瞪眼張口呆若木雞。那黑漢雙臂緊抱,痛的呲牙咧嘴連連跺腳,眼見我冷笑著抽身要走,,卻沒了勇氣再上前,隻呆立在那兒嗷嗷慘吼。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女人竟忽然爬起來,搶身死死抱住了我的右腿淒聲哭喊:"你別走,快打110呀---”
啊?我腦袋轟的一炸驚呆了,傻眼望著腳下已滾成土猴的女人,掙了兩掙沒脫開,豆大的汗珠立時從臉上滾落下來,不由仰天長歎:"又完了,草他個娘啊…”
勸架不成反被被賴。5000元醫療費一分不少的拱手送上,外加賠禮道歉堆笑臉。這就是我---可憐又可恨的武者2009。
此前吃了多少虧,發過多少咒,決不再管閑事,但每次遇到路不平,還是頭昏腦漲要出手。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賠了熱血又折錢。而且那些錢都是偷偷向哥們借的,一切全背著家裏那個女皇,要不又會鬧個天翻地覆。
寫到這裏,先自我簡單介紹下吧。本人,身高1米85,體重90公斤,筆名:武者2009。真名?(免了吧,怕官商黑三路大神跨省追殺,更擔心家人遭報複。請諒解。),自幼跟師傅範老大習武,練就了紮實的武學功底,但因嫌傳統的武術套路太死板,自己不能隨意發揮,在中學時又加練了跆圈道,散打格鬥等。實戰技能突飛猛進,秒殺三五個大漢小菜一碟。因生性耿直,好打抱不平,蹲過幾次號子,留下了曆史汙點。
我生活的這個城市,是山東半島的一個海濱小城。風景優美,街道整潔,連年被國家評為花園式城市。
而我,則在一家半死不活的企業打工,苦心混了幾年好歹熬上個芝麻官---維修班班長,嗬嗬。雖然黑白不分的傻幹,但從沒想著工資有超過兩千的時候。倒是那些大爺,整日花天酒地,人事的不幹,卻年薪幾十萬,這是明著的,暗著就更猜不透了。
這就是河蟹社會,你沒關係沒本事就的認命,誰不服死誰。---這是我師傅範老大告戒我的至理名言。
我不想死,甘願認命。
可命運偏偏捉弄我。廠子裏從日本進了一套全自動流水線。安裝設備就是維修班的事了,當然,日方也派了兩個技師來廠裏指導調試。這倆鬼子,一個叫三木,一個叫山本,人長的不大,卻自我感覺牛比閃閃放光彩。
那天中午,我回家吃飯回到廠裏,還沒到上班時間,遠遠聽見車間休息室裏嘻嘻哈哈笑聲不斷,我以為小兄弟們有啥喜事,就悄悄走了過去,打眼一瞅,靠,原來是這幫哥們在戲弄那個小鬼子三木。
隻見一兄弟伸出大拇指朝三木晃了晃,高聲笑道"你們小日本都是畜生養的是吧?”
話剛落,哄的一聲,前仰後合。三木聽不懂中國話呀,見這哥們伸大拇指笑臉相待,以為他是在誇自己呢,就咧著大嘴連連點頭,一個勁的嚷"吆西。”
兄弟們更樂了,有人又伸出大拇指:"你們小日本都是吃屎長大的吧,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三木被這幫小夥子熱情誇讚感動了,邊咧嘴點頭,邊從衣兜裏摸出煙來挨個分。小夥子們毫不客氣的接過煙隨口罵著:"草,這狗日的小鬼子忒不是個東西,咱罵他半天隻分根破煙,等著狠狠咒他頓,讓他領著咱兄弟去麗景大酒店磋一頓,哈哈…”
這也太有點過分了,小日本雖然跟咱有世仇,但畢竟眼前這個東西沒作惡,況且他不懂漢語,這樣戲弄他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看看快到點了,我笑嗬嗬的走上去,朝兄弟們擺了擺手:"幹活幹活,別在這磨牙了。欺負一個殘疾人有意思嗎?”
工友們哄的一聲,說笑著起身出去了。而三木竟奇怪的看著我,臉色突然黑了下來,這小子可能以為我阻止了工友誇讚他,心裏惱了,眼光很明顯的透著敵意。我瞥了他一眼,沒搭理。轉身朝門口走去。
“八格。”身後突然響起這巨既熟悉又陌生的日本國罵。
我不由一楞,唰的轉過身來,兩眼死死盯向了這個矬子鬼:"你有種再罵一句!”
那家夥見我怒目而視,緊攥的拳頭嘎嘎作響。也許心虛了,張開雙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朝我哇啦哇啦直叫喚。除了那句國罵,其他說的啥咱也聽不懂呀,我也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知道那樣對誰也沒好處。便狠狠的盯他一眼,憤憤的出了休息室。
這矬子鬼以為我怕他了,也可能覺著我沒把他這個”優等民族”放在眼裏,心氣咽不下,竟跟著走出來,大吼一聲,伸出大拇指連連朝下猛戳:"china,china…”
我腦袋轟的一炸,熱血呼的衝上頭頂,身子哆嗦了一下,想想可能的後果,又用盡全身的氣力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伸出小拇指朝他鉤了鉤,嘴一撇:"japan,japan…”(英語:日本。)
小鬼子在中國精英麵前優越慣了,所到之處都是阿諛奉承笑臉相迎。現在突然被我這麼個下層粗漢回敬侮辱,那能受的了?
他青筋暴跳,轉頭朝遠處哇啦哇啦大吼,一戴眼鏡的女孩應聲跑過來。她是翻譯,平時我們和鬼子交流,都由她溝通。
三木咕嚕哇啦對她嚷了一陣,女翻譯連連點頭,然後,嚴肅的看著我,用標準的普通話道:"先生,三木先生說你侮辱了他,你必須向他道歉。”
“是嗎?”我頭腦已冷靜下來:"是這個小鬼子先挑釁的我,我才回敬了他。若要道歉,讓他先給我道歉。”
女翻譯稍一楞,望了望一邊的三木。隨即以居高臨下的口氣道:"三木先生是你們公司請來的客人,你做為一個下層職工,沒權利也不應該說這種話,你必須向三木先生道歉,否則他將向你們公司高層反應你的表現,到時後果自負。”
“狗屁,呸!”
我轉身大踏步向外走去。草他個娘,又碰到一個狐假虎威的漢奸,而且還是個母的,真他媽晦氣。眼看快到車間大門了,我心裏的惡氣也消了大半,這得益於自我調節功能,說白了就是阿Q精神勝利法,整天為一件破事鬱悶還能活?
突然,身後響起一聲暴雷,咚咚的腳步聲隨風而至。我猛一驚,轉頭望去,隻見三木已狂嘯著拚命向我撲來。
“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大吼著一個旱地撥蔥飛身躍起,淩空旋轉360度,咣的一腳敲中了他的頭顱。
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三木平地飛出七八米咣的砸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隨即連翻幾滾躺在那裏不動了。
女翻譯驚叫著撲了過去。而我也矗在那裏傻了,腦袋一片空白。工友們聽到動靜都咋呼著急急奔來,一見這情景個個瞪眼張嘴成了木偶。現場空氣凝固了。
正在驚恐無措時,沒想到三木竟身子蠕動了一下,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打眼看去,其半邊臉已烏青,鼻子也破了,滿嘴血汙。醜陋不堪。
眾人大喜:沒死!
那小子立在那兒伸手用袖子抹了下嘴巴,眼露殺氣,一把推開女翻譯。嗷的一聲低頭向我撲來。
我大駭,壞了,若再出招,這東西不死即殘,那我這輩子就搭進去了。稍一愣怔,淩厲的身軀已呼嘯著撲了過來。
我忙閃身避過,物體狹著一股寒風眨眼而失,咕咚一聲巨響。我身後的鐵桶橫空飛出老遠,而那小子卻趴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完了。女翻譯尖叫著竄出了車間。
小兄弟們則紛紛哭喊:“大哥,快跑啊,再不跑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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