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14 更新時間:10-10-30 00:44
飛舞的漫天大雪隨著夜幕的降臨沉沉地壓在每個人的頭上,就連堅挺的鬆柏也似乎不堪重負般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呼嘯的北風席卷而過,空曠的山穀頓時想起小獸嗚泣般的呼呼聲,大雪覆蓋下的華淩山,了無生機。
白茫茫的雪原上,兩個棕黑色的人影緩慢地移動著。
“那個死老三,居然把主顧要的女孩兒弄丟了,真是不知道是要費多少口舌。”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在前麵走著,粗聲粗氣地說道。
“唉呀!這鬼天氣,黑沉沉地讓人心鬱!到了山腳可得先叫輛馬車,瞧這凍的。”大漢身後的年輕人始終沒有答話,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哎呦!“忽然,大漢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身子微微踉蹌了一下,隨後奇怪地蹲下身子,撥開那絆住他的雪堆,立刻現出一張凍得青紫的小臉。
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小女孩,卷翹的睫毛,小巧的鼻梁,甚為嬌俏可愛,隻是稚氣的臉龐上一陣青紫,嘴唇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胸前幾乎沒有一絲起伏,仿佛一尊沒有生氣的娃娃。
“等一下,老大,快點把她從雪堆裏弄出來,給件棉衣取取暖。“那名年輕人端詳了小女孩一會兒以後,立刻說道:”老大,我們正好可以拿她來取代那個丟失的女孩呢。“
“這個……可以麼?”大漢抱起小女孩,從包袱裏取出一件厚實的棉衣為小女孩穿上,隨後遲疑地說道:“那主顧做的可不是什麼好的生意,畢竟她還隻是一個十歲的女孩兒呀……”
“老大……”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滿地看著大漢,“難道你家挨餓的寶貝兒就不是小孩呢,做我們這一行的要想賺錢,可管不了別人那麼多事。”
“是……是嗎?”大漢終於動搖了,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那好吧……”華淩山下市鎮的夜晚,沒有月涼如水的靜謐,隻有烏雲遮月的陰沉,空曠的街道上,潔白的雪花飄飄灑灑地覆蓋在光滑的青石地板上,顯得格外淒涼黯淡。
隻是鎮中心的綺紅樓內卻絲竹聲不絕,一片熱鬧繁華。水粉嬌顏環繞,醇酒美人共賞,綺紅樓是鎮內最有名的花樓,比起京城內的花樓絲毫不顯遜色,地盤大,樓層高,房間多,美人齊,消費自然也隨之水漲船高,是一個十分令人心馳神往的銷金窟。
“王老板,雪娘打聽到您今天六十大壽肯賞臉光臨本樓,就早早的為您備好雅間了。”雪娘一手搖著羽毛團扇,媚眼微斜地瞄了一眼身後的女子,隨後一扭一扭地走到王老板麵前,描上濃妝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
“王老板,紅兒可想死你了!”紅兒人如其名一身大紅色的薄紗衣,通透得幾乎遮不住內裏玲瓏誘人的身體。隻見她嬌羞無限地倚在王老板的懷裏,似嗔非嗔地看著他,一雙媚眸水波蕩漾。
雅座之上,在紅兒的極力討好下,王老板受用的眉開眼笑,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在滿臉肥肉的擠壓下隻剩下一條細縫。他左手輕佻地探入紅兒的衣襟,一臉齷齪的笑意:“小美人,今晚讓爺好好疼愛你一番。”
鎮內,誰不知道王老板世代從商,出手豪闊,富可敵國,據說當朝宰相也與他關係匪淺。
“莫急莫急,王老板,今天是您的壽辰,雪娘特地為您準備的大禮又豈會僅僅如此。”芊芊玉手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興致被擾,王老板有些不悅地看了雪娘一眼,一邊逗弄著懷裏的美人,一邊說道:“雪娘的大禮若不能令我滿意,可不要怪我不給麵子了哦。”
“美人美人,絕對美得銷魂蝕骨,讓你一眼看了就墜入那溫柔鄉。”雪娘笑得嫵媚多情,隨後向身後的幾個丫鬟使了個眼色,她們立刻會意地退向內院。雪娘淡淡地瞄了一眼大廳角落山水墨畫屏風後幾點若隱若現的灰影,輕嗤了一聲,也跟著急匆匆地走進內院。
少許,大廳內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奢華的大廳內一片霧裏看花的迷蒙,輕紗薄幕間,濃鬱惑人的胭脂粉味在空氣中緩緩地彌漫。座上的人們紛紛安靜下來,好奇地四處張望。
鈴鈴鈴……
雪娘拿著一條長長的鎖鏈,從內院踱至大廳中央,鎖鏈上精致的金色鈴鐺在曖昧的燈光下閃爍著燦然的光澤,走動間發出清脆動人的聲響,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王老板等了許久依然連美人的影兒都沒看見,不禁火氣三丈,沉聲對雪娘說道:“雪娘,你所謂的大禮該不會隻是這條鎖鏈吧。”
“雪媽媽,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樓裏出了個美人也這樣藏著掖著。”在座的人也隨聲附和地催促著,身體微微前傾,想要一窺佳人之絕色。
“就是,就是……”
附和聲越來越大,眼看一場騷亂就要發生了。
雪娘手微一揚,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另一隻手用力一扯鎖鏈,高聲說道:“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快出來見見你的貴客。”
一聲似乎在努力壓抑的悶哼響起的同時,一抹纖細的白色身影隨著鎖鏈的扯動被拖了出來。
隻見她靜靜地坐倒在地上,微垂著眼簾,長長的羽睫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打下一層恬靜的陰影。新月般的秀眉,嬌小玲瓏的鼻翼,花瓣般的嘴唇泛起淡淡的光澤,仿佛在誘人一親芳澤。
如瀑的青絲披散在背上,纏纏繞繞,糾結於衣袍那清淡純淨的白色中,在微顫的燭焰下反射出盈盈的光澤。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披上一層如夢似幻的薄紗,好似那藏在枝葉間美好的玉鈴花精靈。
如此純美的麵容,隻是稍顯稚嫩。
雪娘將鎖鏈遞到王老板手中,諂媚的笑著。王老板滿意地掃了一眼全場或豔羨,或嫉妒的目光,最後定定地看著大廳中央那抹纖細的身影。
隻見她白皙的頸部因為方才鎖鏈的拉扯扯動了扣在脖子上圓環狀的項圈,細嫩的肌膚磨破了皮,顯出了仿似受虐後刺目的青紫瘀痕。隻是這觸目驚心的痕跡非但沒有讓王老板升起憐惜之心,反而激起了他施虐的欲望。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的眼睛。”王老板拿著鎖鏈手一使勁,向後一扯,那個女孩立刻被“啪”的一聲拉趴在地上,下巴因為巨大的撞擊紅腫了起來,白皙的臉頰貼著地板被拖到王老板腳下。
女孩痛得微喘著氣,卻許久許久都沒有按他的要求抬起頭來。
王老板的臉微微一沉,雪娘立刻從下人手中拿來了軟鞭,啪啪兩聲狠狠地鞭在了女孩的身上,頓時衣襟破裂,皮開肉綻,“你這臭丫頭,倔什麼倔,還不快抬起頭給王老板賠禮道歉!”
“雪娘,小丫頭鬧鬧別捏也無傷大雅,到了房裏,看她還怎麼倔。”王老板滿臉淫笑的看著腳下隻有喘氣的份兒的女孩,五官被兩頰的肥肉擠成一堆。他伸手托起女孩的臉龐,貪婪地端詳著那雙長睫下的烏眸。
多麼美麗的眼睛啊!明淨如蔚藍的天,澄澈如涓涓的水,恬靜淡然如空靈的玉鈴,閃爍迷離的燭光在烏黑的瞳眸上灑下淡金色的華麗光芒,卻蓋不住眼底深處那抹單純的執著與堅定。那抹倔強的色澤透出的恬然,讓人忍不住去……摧毀它。
“拿開你的髒手。”女孩再次垂下眼簾,隻是那長長的睫毛遮不住眼中的那抹深深的厭惡。
“什麼……”王老板倏地沉下臉,眯得隻剩一條縫的眼睛閃過一絲隻有浸淫多年的人才有的陰狠,霧霾,他細細地打量著這個膽大的女孩。
“沒有聽見麼?”女孩輕顫著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提高聲音大喊:“我說拿開你的髒手,你這個……啊!”
啪——!
話音未落,女孩被王老板一巴掌狠狠地掀翻在地上,光滑白皙的臉頰上立刻出現一片刺目的紫紅,柔軟的嘴角也似乎滲出絲絲的血跡。
“嗚……”女孩痛苦地捂住臉頰,伏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痛苦地皺緊了眉頭。隻是周圍的人們隻是嘲笑地瞄了她一眼,仿佛她隻是一個沒有生命任人玩弄的玩具。
“臭丫頭,倔什麼倔,別給你臉不要臉,我買了你你就是我的東西,別給我在這裏丟人現眼!”王老板一手抓著鐵鏈用力地抽打在女孩的身上,猩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純白的紗衣,汩汩地流到地板上,仿佛在繪畫著詭異得令人顫栗的圖案。
寂靜的大廳內,回蕩著可怖的鞭撻聲,王老板的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層血腥的狠戾,不覺使過度肥胖的臉龐顯得愈發猙獰。
如此慘不忍睹的情景令在場無一人不不寒而栗。即使有於心不忍者,可誰又願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妓女去開罪財霸一方的王老板呢?
可是——
噗!
“啊……!是誰?!!”
一聲金屬相撞的清脆聲響與王老板的驚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隻見地麵上一隻純黑色的飛鏢將原應抓在王老板手中的鎖鏈深深地釘在地板上,飛鏢上一輪淡金色的彎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是誰!給我出來!!”王老板仍在憤怒地大吼,顯然,剛才突如其來的飛鏢讓他受到了驚嚇。
在座的人也紛紛左顧右盼,猜測聲起。隻是,不知為什麼雪娘下意識的看向了角落裏一座花梨木雕山水畫的屏風後,忽然似乎看到了什麼令她驚駭的景象,雙眼一眯,悄悄地向下人吩咐了幾句。
王老板話音剛落,倏地,一條黑影在眼前一閃,轉瞬間一名黑衣男子便來到王老板麵前,落地無聲,讓人不得不佩服他輕功了得。
“剛才的事讓王老板受驚了,還望海涵,隻是我家主子看上了這名姑娘,不知王老板能否割愛。”這句話看似是請求卻是十足命令的語氣。
“……”
“條件隨你開,不知……”
砰!
王老板一把將手邊的青花瓷茶杯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全潑在伏在地上的女孩身上,茶水燙得她渾身發抖,白嫩的手臂立刻起了一個個紅泡兒。“你當我這第一富商好使喚不,半路殺出的黃毛小子也敢跟我搶人?!今天我就算打死她也輪不到……”
突然,全場一片嘩然。
隻見四隻飛鏢分別貼著他的四肢深深地釘在紫檀官帽椅上。末梢似乎還在隨著慣性在微微的上下顫動著。隻差半寸,王老板的四肢就要在瞬息間廢掉,可是卻無人看清他是何時出的手!
本來十分囂張的王老板頓時臉色發白,一臉驚恐地看著黑衣男子,雙腳抖得都快不成樣兒了。
“呀,天!那不是泠月山莊的彎月標記嗎!?”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出聲。
人們紛紛看向地上那黑亮的飛鏢,這時才發現尾部那華麗的淡金色彎月。
在場誰人不知泠月山莊那天下第一莊的名號,隻是泠月山莊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神秘而令人驚悚的存在,泠月山莊的人極少在江湖中出現,但隻要一有異動必定就是他們大開殺戒的時機。據說現任莊主更是一個殘忍冷酷,不擇手段的暴君,偏生王老板今天就撞到槍口上了。
全場再次一片嘩然,隻是其間還夾雜著令王老板難堪的同情,幸災樂禍的目光。
王老板頓時泄氣地癱在椅子上,胸口劇烈地起伏,他知道,他完了。
不過黑衣男子也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解開女孩頸上的鎖鏈,便抱著她往角落的屏風走去。
屏風後還有一個坐輦,層層疊疊的紗幔嚴實地包裹著,隻餘正前方垂下的珠簾隱隱約約地遮擋著,依稀可見是一個紫衣男子。
女孩直直地看著坐輦,頭上的傷仍汩汩地流著血,猩紅的血珠順著額頭流向眼睛,險險地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妖豔的血液襯得女孩眼中不可磨滅的澄淨與倔強越發的恬然。
“怎麼?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道聲謝呀。”簾內的男子戲謔地說道,略微低沉的聲音顯得十分磁性。
女孩的睫毛微微一顫,沒有回答。
那名男子也不計較,打了個手勢,幾個藍衣打扮的伺從便抬起坐輦走了出去。輕晃間,珠簾碰撞的脆響不絕於耳,女孩也終於看到那名男子的麵龐。眉如遠山,鼻梁高挺,一席紫衣更顯尊貴,以及……那雙金褐色的微挑鳳眼。當然,她也看到了他回過頭的最後一句話。
——司徒然,把他解決了!
“是,莊主!”黑衣男子恭敬地微一彎腰,抱著女孩也跟了出去。隻是他沒有看到女孩微垂的眼簾下一絲複雜的色彩,也沒有發現女孩交握與胸前的雙手在微微顫抖。灰瓦白牆,有著繁複花紋的木窗外是一棵棵參天的古桐,雪山終年彌漫的白霧嫋嫋繞繞,分外古雅,也分外清冷。
泠月山莊建於華淩山之巔,宏偉壯麗,而這古雅的院子僅是半山腰的一座小院罷了。
忽然,寂靜的院落一角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那個人好像在發高燒,我們這樣子對她置之不理好像……”一個女聲怯怯地響起。
“你這丫頭,前天護法大人將她扔給了我們,至今都沒有人來過問,就知道是個不受寵的賤奴啦。”一陣尖銳的嗓音高聲打斷了她的話。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有個窩給她睡也算待她不錯了……呀!護,護法大人!”突然,那個尖銳的聲音似乎十分驚嚇地頓住了。
接著是一陣慌張失措的跪禮聲。
女孩靜靜地躺在木板床上,素白的紗幔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昏暗的房間有些髒亂,甚至能看到牆角飛快竄過的老鼠。隻見她臉上的青紫已不似先前那麼明顯刺目,可是身上縱橫交錯的鞭傷還未經處理,猩紅的血液染紅了素色的床褥。
她的雙手緊緊地揪著被子,失血過多使她本就白淨的臉越發顯得盡失血色的慘白,單薄的被子根本不足以抵禦凜冽的寒風,隻是她已經連哆嗦的力氣也沒有了,胸口毫無起伏,仿佛那脆弱的生命已流失盡殆。
司徒然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如此淒慘的畫麵。
司徒然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名侍女,其中一名侍女立刻拚命搖頭,尖聲說道:“不是我,都是青青光顧著偷懶,沒有盡力照顧這位小姐。”
“蓮姐,你……!”青青詫異地看著蓮姐,惱怒地說。
“你什麼你,還不快去煮藥!”蓮姐向司徒然諂媚地笑著,轉過頭時立刻換上猙獰的麵孔,厲聲命令道。
司徒然也看多了這種欺軟怕硬的人,不予理會,回頭又吩咐其他侍女為女孩包紮傷口。
過了半刻鍾的時辰,當青青把藥端來時,女孩身上的傷早已處理妥當,床褥也換成幹淨舒適的軟墊。蓮姐笑哈哈地領著一群侍女從房間退了出去。
簡陋的房間內又恢複了原來令人難受的安靜。
“司徒然。”最先打破這片沉寂的是一陣清脆恬淡的聲音。
“……”司徒然聞聲看了一眼床上微垂著眼簾的女孩,對於她竟知道自己的名字絲毫不感到詫異。
“教我武功……”女孩依舊一動不動,也沒有抬頭看他,仿佛永遠如此淡定,永遠如那入畫而恬靜的玉鈴花般。隻是……她隱藏在被下因緊揪著被單而指節發白的手指卻泄露了她緊張的情緒,“教我武功,隻需要五年……”
“為什麼?”司徒然終於開口問道,聲音幹淨宛如清風拂麵。
女孩緩緩地抬起頭,雙眼直視著他,澄澈如泉的眼睛似乎也抹上了一層閃爍的晶瑩,隻是很快又消失盡殆,黑白分明的雙眸依舊執著,嘴唇微張。
“隻有變強,才會有我的立足之地。而且……我隻相信你。”
司徒然微微一愣,忽然感到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湧上心頭,本來略顯冷漠疏離的表情也逐漸軟化。
我相信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睜著一雙明亮如星的眼睛這樣對他說。
“還有……”女孩再次出聲道,“我叫玉綾兒。”
玉綾兒……
玉鈴花……
的確,那麼純淨,那麼恬雅,仿佛就是那含苞的玉鈴花。
此時此刻,對視的他們,彼此的眼中僅有彼此的身影,即使很多很多年以後,當司徒然憶起那通透的明眸,平靜的心湖也抑不住那絲絲點點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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