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37 更新時間:10-11-23 11:22
春和四年,年輕的德威帝平掃內亂後出軍西北。大漠黃沙上那久攻不破的羌蕪族,在扶搖是十萬大軍的壓迫下退至莫爾桑沙漠腹地。
是年,扶搖軍師寒雨笙,年隻二十三,德威帝也不過是個方及弱冠的少年。戰場上那一銀一金的身影,成為戰神之子的化身。
血染的黃昏鋪展在沙漠上,今夜,是號角齊鳴的時刻,一切將成定局。羌蕪不過是囊中之物甕中之鱉,擴展疆域,不需要太多理由。
遠遠的駝鈴叮當,蘇碧辰跟在寒雨笙後麵,在這即將成為自己領土的沙漠上巡視著,目光卻無法離開身前那個被披風裹的嚴實的人。
“蘇碧辰,從此以後,這天下,就隻你一人的了。”
淡淡的從披風下傳來,卻像驚雷炸開在耳邊。蘇碧辰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何會選上他,在自己身邊,除了天下這個理由,他還有什麼理由停留?
驚恐如冰烈的水驟然潑在溫熱的心上,四肢百骸的寒。
此役之後,他,會去哪裏……
“雨笙,你,對小雲…”
不想問出口不想知道,卻不想就這樣糊裏糊塗。到底為了什麼那個人可以站在他身邊。
“小雲啊。”寒雨笙躺在駝背上,想到那個溫潤如水的女子,靜靜的笑容,一向傲然的眼眯起,頓時柔情,看的蘇碧辰隻想狠狠撕碎那一片水光。
“蘇碧辰,你說,我現在做的,足以讓天下人記得我麼?”
“名留史冊。”
“足夠了。如果,如果哪天我死了,後世仍有人記著就足夠了。蘇碧辰啊,這世間,可有你想要想留下的。我怕,沒人記得我,就這樣默默地消失。”
“我隻要一人記得我,就夠了。真的就他一個就夠了。”
寒雨笙沒有聽到,縱身躍至前方,拔劍而舞。風聲裏是他的吟唱:
“塞外寒風催戰鼓,聲聲馬瀟瀟,將軍帳,夜長明。劍指風沙,馬踏英魂,願吾長槍飲黃泉,莫思歸。”
寒劍出鞘舞一片寒光。遠方戰鼓催鳴,和著這一闋詞,在夜幕低垂的黃沙之地上肅殺一片。
蘇碧辰靜靜的看著,眼中印著遠方的星子,冷冷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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