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91 更新時間:11-05-10 13:11
即使在白天,即使回到了人間
也躲不了宿命,躲不了夜的本質
——引。
初曉麵無表情漫步在田野上,低垂著眼眸,覺得夏末的陽光仍然炙熱,讓人很不習慣。
遠處,有三個模糊的身影,依稀有些眼熟。初曉不經意抬起頭,還來不及眯起眼,遠遠地便看見那三個身影,頓時愣住了,有些傻傻地眨了眨眼。她感覺自己真的像一個遊魂一樣,飄浮了很久,久到快沒了記憶,對他們也隻有模糊的印象。可惜,她不是遊魂。她沒有那麼自由。
不知不覺,初曉已經向他們走近,那三個人也注意到了初曉。三個人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然後異口同聲地嚷嚷:“初曉,你去哪兒了,這三個月都沒有看見你了耶!”聽到自己也其他二人說出的話語重疊在一起,那三個人,準確地說是三個孩子彼此對看了一眼,有些靦腆地嘿嘿傻笑。三個孩子,一個大些的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大約六七歲。
初曉感覺這般場景理應離自己很遠很遠了。再次麵對他們,她的心裏除了呆,就是寧靜。她以為,三個月前,她就以為,他們再不會見麵。有些以為可能顛覆。可是,有些以為,便是肯定。
三個孩子看初曉不說話,都有些疑惑地看著彼此,最後小女孩上前一步,抓住了初曉白色長袖衣的寬袖口,使勁地搖晃,撅起粉粉的小嘴,有些委屈地問:“初曉,你怎麼不理菲菲了?初曉,你這三個月去哪兒了?怎麼沒有帶菲菲去呢?”稚嫩的童聲在初曉耳邊響起,初曉卻沒有回答。叫菲菲的小女孩急了,一把抓住了初曉的手腕,然後“呀”的一聲驚叫起來:“初曉,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旁邊兩個孩子一聽菲菲的話,也碰了碰初曉的手,反應與菲菲無二。大些的女孩說:“初曉,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失蹤了三個月,與我們都生疏了嗎?還是把我們忘了?我們可是經常在一起的夥伴呢。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三個月,我們有多想你!特別是菲菲,好幾次找不到你,都哭了。”女孩一連質問,有些賭氣地撇過頭。
小男孩見了,連忙抓住女孩的衣服,用嫩嫩的聲音安慰:“姐姐你別氣,初曉一定不是故意不說話的。”
初曉還是不說話。菲菲撲進初曉的懷裏,把臉埋進初曉冰涼的胸口,悶悶的聲音響起:“初曉你是不是不喜歡菲菲了?菲菲這陣子可想你了!你都不來看菲菲!”夏末,天還不算太涼,菲菲被初曉的體溫弄得輕輕顫抖,卻執著地用小手,緊緊地半抱住初曉的腰。
四人正膠著著,忽然聽見遠處有人奔跑地聲音,還有人喊著:“初曉在那裏!抓住她!”
初曉慢慢抬起頭,本來反應有些遲鈍的她,看了遠處的‘人’後,變得靈敏了些,她把懷裏的菲菲推向女孩,轉頭對女孩說:“小若,抓好菲菲,別讓她跟著我跑。”聲音有些沙啞。說完便朝著田野的另一邊跑去。
叫小若的女孩聞言有些愣住,不過看著撞到自己懷裏的菲菲,正要跟著初曉跑去,下意識地便抓住了。菲菲掙紮不已,連連喊道:“小若,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追初曉!我不追,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你快放開我!”說完便哭叫起來,看著初曉越來越遠的身影,最後甚至隻是嘶啞地嚎叫。
男孩見狀也愣住了,然後看著菲菲被自己的姐姐緊緊拽住,便毅然決然地向著初曉的方向跑去,小若見了連忙阻止,喊道:“小天,別追!初曉讓我們別追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小天已經奮力跑出去了。
初曉本能而僵硬地狂奔著,沒有害怕,雖然覺得早晚會被他們抓住。初曉快跑出田野的盡頭,還清晰地聽到菲菲嘶啞地哭叫,本來空蕩蕩地心泛起了久違的疼痛。
初曉機械地不斷跑呀跑,累極了卻沒有喘息。同時也感覺到小天已經漸漸地與她拉開距離,便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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