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28 更新時間:10-11-10 15:39
櫻木一大早就到了衙門,宮城也早已經到了,兩個人目光接觸,便心領神會,一並向安西老爺的書房走去,那裏安西老爺已在。
“打探的如何了?”
“昨夜我去向牧紳家附近的鄰居打探,他們都說,藤真來到這裏不過才三個月,說是牧紳一出外做生意時帶回的孩子,雖沒對外宣稱,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藤真是他在外麵的孩子。”
“事實上呢,是不是他的孩子?”
“牧紳一始終沒有明確的態度,不過藤真叫他爹爹,這是很多人都親耳聽到的,我想,大概就是父子,”宮城拿出拿出那些人的筆錄,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再說,藤真不也承認那是他的親人嗎?”
櫻木點點頭,“確實說過,他說他叫牧紳一父親,但若真是他的孩子,即使從一出生都沒見過,也沒愛過,可終究是親生父親,如何不難過?難道時間短暫,就沒有感情了嗎?始終血濃於水。”
“應該不是這樣,我聽他們說,牧紳一對藤真很好很好,比起那個三歲的孩子,還要疼惜很多,而藤真對牧紳一雖然不是十分熱情,但比起其他人的冷漠絕對還是很好的,當然對於他對你的熱情就另當別論了,”又納悶的問櫻木,“他既然那麼依賴你,與你歡喜,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櫻木搖搖手,“不認識,從未見過,他對我與其他人不同,我也是不知緣由。”
觀安西老爺低頭不語,心中暗自猜測莫不是老爺想到了什麼,當即問道,“老爺,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那個叫藤真的孩子,我去牧紳家的時候也曾見過,人極其冷淡,一點也不像是個孩子,倒像是曆盡滄桑的人,他雖然對牧紳一恭敬,也喊他爹爹,但那時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聽宮城這樣說,我才醒悟,果然大有問題。”
“什麼問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是眼神,他的眼神,那是一種居高臨下,俯瞰眾生的藐視,當時隻覺得冷漠異常,原來更多的是不屑,”安西老爺摸了兩下花白的胡子,,又接著說,“但牧紳一似乎對他的態度沒多少反應,他是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到,但卻是不在意的,而我,去過牧紳家許多次,卻隻見過藤真一次,那次牧紳一正抱他在懷裏,喂他吃飯。”
櫻木與宮城皆是一愣,宮城道,“果然十分疼愛。”
“藤真他······他心智比起樣貌成熟很多,他若不是天生冷漠,就是遭受過重大打擊,宮城,你打探出藤真沒來之前在哪裏居住嗎?”
“我問過所有的人,他們均不知,牧紳一似乎從未向任何人提及過藤真的來曆,我也問過,牧紳家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嗎?他們說牧紳一人還算和善,就算與人在生意上有些過節,也不至於將全家上下都殺幹淨吧。”
櫻木正細細回想昨日種種細節,影像一般的在腦海裏播放著,忽然憶起滿庭院的紫色花朵,淡淡的清香就在鼻尖,那種味道櫻木很喜歡,似乎靈魂深處曾經在某個紫花盛開的地方逗留過。
還有牧紳一死時手中緊握的花朵,從懷裏拿出幾片花瓣,“宮城,我對花朵不熟悉,這些花瓣,你可熟悉是什麼花上的嗎?”
宮城接過,聞了聞,“這是藤花,這裏不是十分常見,你哪裏弄來的?”
“牧紳家裏都是······”將前前後後的事情仔細說了個遍,包括“沉香”的情況,“我問過野間,他向父子打探過,藤真雖然去學院了,但去得很晚,而之前那段時間他在幹什麼,沒人知道。”
聽完櫻木的敘述,大家都短暫沒有說話,其實心裏在想,藤花與藤真有什麼聯係嗎?牧紳一握著的藤花是想告訴人們,殺他的人與藤花有關,還是與其中某個字有關呢?那短時間消失的時間他又在哪裏呢?
整體情況看來,藤真的嫌疑最大,“可藤真還隻是個孩子,況且虎毒不食子,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殺死那麼多人呢?而那些人又都是他的親人,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宮城忍不住叫出了聲。
安西老爺也說,“我也是這樣想,雖然他對牧紳一的神情很奇怪,可我親耳聽見藤真喊他爹爹的,若說人數他殺的,我是萬萬不相信的。”
櫻木呢?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想起藤真漂亮的臉蛋,可愛的神情,以及昨天晚上睡覺時對自己依賴的模樣,要櫻木說他是凶手,他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藤真的行為雖然怪異,所有的證據又都指向他,可櫻木內心深處總不願相信他是凶手。
而且似乎有種聲音在心底呼喊,“花櫻,花櫻,你不信我嗎?”
“櫻兒,櫻兒,你也不信嗎?”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櫻木回去的路上心事重重,別給給他打招呼,他也隻是敷衍一下,本來半個時辰的路,卻花費了雙倍的時間才來到家門口,而那在門口站著的情色身影,不是藤真又是誰呢?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看見櫻木,嫣然一笑,如麵桃花笑春風。
他在門口呆了多長時間了,等自己多久了?櫻木花道不知道,隻知道藤真上來牽他的手,冰冷如冬季的雨雪,這樣的一個孩子,讓人如何相信他是凶手呢?
遠山天外,雲卷正雲舒,所有的景色綠楊影裏淡看。
“怎麼在外麵坐著?”雖然心裏對藤真百般疑慮,但誰都不忍心對一個孩子冷漠以對,櫻木是做不到的,所以麵上依舊溫和。
藤真仰起姣好的臉頰,淡淡的眼中閃爍著紫色光芒,更有一股說不出的深情在其中,“等你。”
櫻木捏捏他秀氣的鼻子,“等我做什麼?我總會回來的,再說,要等也到屋裏等啊。”
“就要在屋外等你,就要第一個看見你。”藤真抱住櫻木的腰,臉在櫻木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蹭著。
一個孩子對你這樣依賴,你就什麼殘忍的話,什麼疑慮,都頃刻間沒有了。
“進去吧,真拿你沒有辦法。”
院子裏很靜,不是以往那種平靜,卻是毫無人氣的寂靜,沒有洋平熬藥,或是走動,甚至連呼吸櫻木都沒有感覺得到,感覺上像出了很大的事情,推開房門,走進臥室。
臥室裏既沒有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流川楓,也沒有守在床邊的照看的洋平,人呢?他們去哪裏了?
流川楓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洋平為什麼將他帶走,帶走的話,又去了哪裏?
猛然想起藤真,按住藤真的肩,緊張地問,“他們人呢,他們兩個人去了哪裏?”
藤真皺皺眉,“你弄疼我了,櫻木。”
櫻木稍微放鬆一些,卻沒有鬆開手,“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對不對?你知道的,洋平一定會告訴你的,快點告訴我。”
“不,我不知道,他們沒有說。”
櫻木見他神色坦然,眼神沒有閃躲,知他所言非虛,又想藤真騙他幹什麼,鬆開手,無力的說,“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我隻是······我隻是太擔心他們了,洋平還有······流川楓。”
心裏又默想,洋平,你究竟去了哪裏呢?
流川楓。
想起這個名字,櫻木的胸口就傳來陣陣鈍痛,心也突突的跳動不已,這所有的感覺都是因為流川楓,想起這個人,甚至隻是名字,就泛起悲傷,懷念,感動,多的數不清的情感一起湧上心口。
以前這樣的疼痛可從未有過,即便和仙道在一起的時候,他隻覺得熟悉和歡喜,被他傷害雖然難過,卻不是不能活,可流川楓的突然消失,這種從未有過的靈魂離開身體的孤苦,這樣濃烈的情感,櫻木是第一次感覺到。
然他明明不愛流川楓啊!
自從遇到流川楓,櫻木就覺得自己心隻有半個了,時不時的總是牽掛這個人,放他在心裏,擔心他能不能複原,能不能報仇,報仇以後又要怎麼辦?
這些想法出現的時候,櫻木也是詫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關心究竟從何而來,有時候恍恍惚惚,看見一大片的紫色花朵就在眼前,可當他伸手去抓的時候,才發現什麼也沒有,全是他幻想的景象,這樣的他,連南宮都看出不對勁來。
剛剛進來見他不在床上,就好像心突然被掏空了一般,靈魂也跟著去了。
正在迷蒙之際,藤真將一張白紙遞到他眼前,“這是他們走時留下的,塞在枕頭下麵。”
櫻木急忙接過,上麵隻有三個字,“老地方。”
老地方,老地方,他和洋平的老地方,不就在前麵幽南山峰上嗎!
想到這裏,櫻木拿起鐵尺,就要往外走,又想起藤真還在身邊,轉身問道,“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裏,等我回來?”
藤真不說話,用行動回答了櫻木的問題,他爬上櫻木的後背,摟住櫻木的脖子。
再不多言,櫻木飛身躍起,直奔幽南山而去。
今夜月明星淡,清澈無塵,本事良辰美景,奈何疾行的人無心情欣賞,他隻想快點,再快點到達幽南山峰,找到洋平與流川楓。
幽南山峰是極好的療傷聖地,想櫻木當年從皇宮內院中逃出,九死一生,身負數十刀,本已性命不保,正是洋平將他帶到山峰上的洞穴裏治好的,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不是迫不得已,不是控製不住,不是連聖手洋平都拿不穩,絕不會將人帶去那裏的。
所以,櫻木可以肯定,流川楓定是出了大問題,想及此,腳步不禁又加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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