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005 更新時間：10-12-02 09:25
第二十二章 沆瀣一氣
在縣委會議室，門窗緊關著，會議室門前豎著一塊牌子寫著：“正在開會，請勿打擾。”會議室坐著五位正副書記，他們是羅傑中、楊永年、錢開勝、劉繼文和聶平風。自卓樹森被市委撤職後，聶平風是補其副書記職位的。
縣紀委李得正副書記列席會議。
這次縣委書記會議，是聶平風向羅傑中提出召開的。在會前，羅傑中同錢開勝、聶平風已商量決定，就是通過書記會議阻止鍾有財案件繼續查下去。
在會上，李得正向各領導彙報了鍾有財在澳門賭博的過程和私分公款的情況，他彙報完後，他翻開鍾有財的筆記本，將鍾有財送給縣領導‘紅包’的姓名和金額全部讀了出來，在名單中，羅傑中排在第一位。
羅傑中聽後很不自然，內心埋怨鍾有財真狡猾，有心計，送給別人的錢還記在筆記本上。他又想，好在大部分縣領導都有份，俗話說“集體偷牛無罪”。
鍾有財自知自己是一個不幹淨的人，為了謀求自保，他不但經常邀請縣領導去澳門香港遊玩，還用物質和金錢拉攏和收買他們，為他日後作保護傘。在這次企業改製中，上級文件規定不準以各種名目私分公款。但鍾有財見錢就眼開，管他什麼文件，為了安全起見，他搞盡腦汁，將應上繳縣財政的農業特稅分發給縣領導，同他們捆綁在一起，萬一被發現，就有人出來為他說話。
李得正彙報完後，大家沉默一陣。羅傑中看了看在座的幾位領導，說：“在未研究鍾有財的問題之前，我首先向各位領導作檢討。剛才李得正同誌已經將鍾有財送給縣領導紅包的名單宣讀了，在名單中也有我一份，鍾有財送給我2萬元，我收了。中央文件規定領導幹部不準收受紅包，我身為領導幹部，縣的第一把手，帶頭違反紀律是錯誤的，我將這2萬元退出來，上繳國庫。”
羅傑中說完後，從皮包裏拿出2萬元交給劉繼文。
自從縣紀委查證鍾有財送紅包事件後，羅傑中知道事情嚴重，這事一旦傳了出去，對他影響很大，所以在今天的會議上，他主動檢討和退款，避免事情擴大，搞得不可收拾。
羅傑中剛說完，楊永年跟著說：“剛才李得正副書記宣讀的名單中也有我一份，但我必須將事情說清楚，講明白。當時鍾有財到我的辦公室，送給我1萬元，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今年公司賺了錢，為了感謝縣領導對公司工作的支持，在獎金中拿出一部分分給各位縣領導。聽完後，我說不能要，鍾有財將錢放在我的辦公台麵就走了。鍾有財走後，我叫縣紀委陳同根副書記來，將這1萬元交給他上繳縣財政，我這裏還有縣紀委的收據，請各位領導過目。”
楊永年說完就從提包裏拿出收據遞給羅傑中看。
今日的會議，楊永年也是有備而來的，會前，從劉繼文的口中，知道是研究鍾有財一案，他就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取出這張收據複印了一份。
其實，在收紅包這問題上，楊永年也收過別人送的紅包，但他不是人人送的都收，是有選擇地收。在鍾有財送紅包時，他保持高度的警覺，他知道鍾有財同聶平風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他剛當上縣長不久，鍾有財就送上1萬元的紅包，不知道鍾有財的葫蘆裏賣什麼藥，是好意還是別有用心。為了不使對方難堪，他沒有將錢退回去，而是將這1萬元交給縣紀委。
楊永年這麼一說，就表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涉及這案中。在五位書記中，除了新調來的劉繼文外，隻有羅傑中、錢開勝和聶平風他們三人收取了鍾有財送的紅包。
羅傑中他們聽了楊永年這麼一說，心中不悅，內心罵他假正經，是偽君子，對楊永年更加不滿，加深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他們之間又多了一道牆。
羅傑中看了看楊永年的收據，將它傳給聶平風，聶平風看了一看，帶有奉承和諷刺的口氣地說：“楊縣長的思想覺悟真高，廉潔奉公，遵紀守法，值得我學習。”
錢開勝接過發票又看了一看，又說：“楊縣長真聰明，未卜先知，早就知道鍾有財送的‘紅包’不懷好意，沒有上他的賊船，比我們聰明呀。”
羅傑中將收據交回楊永年，說：“下邊研究鍾有財的問題。剛才李得正同誌彙報了鍾有財四個違規問題，一是他在澳門賭博一事，這事他本人承認了，已經交代了整件事的過程，案情清楚了，這件案你們意見怎麼辦？二是送紅包的問題。除了縣長楊永年外，這個問題牽涉到45位縣領導，縣四套班子的大部分領導也在其中，問題相當嚴重，如果處理不當，傳了出去，我們這45位領導就成為千夫所指，人人罵之，對這問題處理要小心謹慎，要保密，不得外傳。三是宏興公司‘小錢櫃’的問題。近年來，有很多單位都開設‘小錢櫃’，但宏興公司‘小錢櫃’的錢太多了，共有326萬元，數額不少。由於會計員鄭有根下落不明，不知去向，又找不到‘小錢櫃’的賬本和發票，這件事還查不查下去？四是發放獎金的問題，李得正同誌說鍾有財私分公款，你們又有什麼看法，如何處理。”
為了使會議按羅傑中的思路進行，他對著聶平風說：“聶副書記，你既是新的副書記，又是主管宏興公司的領導，首先說說你的意見。”
今天，聶平風做足了思想準備，是為鍾有財說理解脫而來的，當他聽到羅傑中叫他發表意見，就說：“今天，我是首次參加縣委書記會議，本來我不便發表意見，既然羅書記叫我說，我就說幾句，供幾位領導參考。剛才聽了李得正副書記關於鍾有財的案情彙報，他在彙報中對一些問題的看法，我有不同意見。第一點，鍾有財在澳門賭博的問題。經過縣紀委審查，鍾有財在澳門賭博一事已經證據確鑿，他本人也承認了，問題已經清楚了，我認為可以結案了，不要再追查他賭資的來源了。據我所知，鍾有財這幾年買股票賺了不少錢，他賭博的錢是他自己的，不是公款。第二點，關於所謂私分公款的問題。剛才李得正同誌說鍾有財私分了519萬元，其中有150萬元是縣財政的錢，我認為李得正同誌將數字誇大了。除了縣財政這150萬元外，其餘的錢是他們通過勞動賺回來的，應該說這是獎金，不是私分公款，要同私分公款嚴格區別開來，不能混淆。第三點，關於這150萬元農業特產稅的問題。我聽到消息後，曾經問過方副縣長，方副縣長承認是他同意發的，他認為縣機關的領導一年辛辛苦苦地工作，慰勞一下他們是應該，就同意了。我認為既然是縣領導同意的，就不要追究鍾有財的責任，大家將錢退出來就算了，不要小題大做，將問題搞大了影響不好。第四點，是‘小錢櫃’這幾百萬元的去向的問題。我認為“小錢櫃”這些錢用在什麼地方，買了什麼東西，有沒有人貪汙，等鄭有根出差回來就一清二楚，不要搞得太緊張，不要急於一時。”
聽了聶平風這樣說，楊永年即提出不同意見，他說：“對鍾有財的問題，我也說幾點。第一，關於鍾有財賭博的問題。據鍾有財交代，他在這幾年共輸了約200多萬元，這200多萬元是公款還是他買股票賺回來的，我們去股票市場一查就清楚了，是有帳可查的。對鍾有財的賭博問題，我同意縣紀委的意見，要查清楚鍾有財賭資的來源才能結案。第二點，是私分公款的問題。剛才聶副書記說這是獎金，不是私分公款，據剛才李得正同誌彙報，他們往年發的獎金沒有這麼多，去年突然增發了三四倍，鍾有財他一人就拿了30多萬元，我認為這這不正常，這不是獎金，是鍾有財利用企業體製改革之機私分公款，是錯誤，是違法行為，應該嚴肅處理。第三點，關於公司‘小錢櫃’的問題。近幾年來，宏興公司的幹部職工不斷來信投訴鍾有財有經濟問題，這種投訴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無風不起浪，事出有因，可信程度高。我認為要繼續將該公司的賬目查下去，要查得一清二楚，將‘小錢櫃’這幾百萬元查個水落石出。不應這麼快對鍾有財做出處理，待問題查明後再研究。第四點，剛才聶副書記說會計員鄭有根是出差，不是外逃。他出差為什麼該單位的領導不知道？為什麼‘小錢櫃’的賬本和發票不見了？我認為他不是出差是外逃，是逃避縣紀委的審查，我意見將鄭有根交給縣公安局處理，由縣公安局負責追捕其歸案。否則‘小錢櫃’這幾百萬元去向就石沉大海，犯罪分子就逍遙法外。第五點，在私分公款中，有150萬元是農業特產稅，這稅款理應上繳縣財政的，為什麼方大勇同意他們不上繳？這是什麼一回事？其中有沒有利益問題？要不要追究領導責任。還有在這150萬元中，有50萬元去了哪裏？誰拿走？還不知道。所以我提議將鍾有財移交縣撿察院查辦。”
楊永年提出不同意見，使會議氣分緊張起來，楊永年剛說完，錢開勝接著說：“我也說兩句，我同意剛才聶副書記所說的幾點意見。但是我補充一點，就是關於這150萬元農業特產稅的問題，楊永年縣長提出要追究方大勇的責任，我認為這樣做太嚴重了。雖然這150萬元是方大勇同意發的，這是錯誤的，但他想改善一下領導幹部的生活，出發點是好的，隻不過是好心辦壞事。如果處理方大勇，就會將送紅包事件公開，事件一旦公開，就會影響我縣一大片領導幹部的形象，影響縣委縣政府的威信，我建議楊縣長要認真考慮這問題。”
他們三人說完後，羅傑中看了看劉繼文，假意地說：“剛才聶平風、楊永年和錢開勝都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那種意見好。劉副書記你是主管紀檢工作的，對政策熟悉，說一說你的看法。”
劉繼文說：“經過這幾天對鍾有財的審問，我認為鍾有財是一個老謀深算，很狡猾，很頑固的人。我們在審問他時，他什麼都不肯說，不肯交代問題，在事實麵前才說出私分公款一事，其他問題他一概不說，‘小錢櫃’這幾百萬元的去向他一點也不交代。審查他的問題剛剛開始，還有很多事情未清楚，現在討論對鍾有財的處理還不是時候，為時尚早。我認為應該加大力度，將這案件一查到底，我同意楊縣長的意見，將案件移交縣檢察院查辦。”
經過一番爭論後，對鍾有財的處理產生兩種對立的不同意見，如果按照楊永年和劉繼文的意見，將案件繼續查下去，就會拔出蘿卜帶出泥，會牽涉更多的人，不但鍾有財有問題，而且聶平風、方大勇和黃先兵他們也有問題，羅傑中也會被拖進去。由於涉及自身的利益，羅傑中他們肯定不同意繼續查去的，不然就會自找苦吃的。
原來在這150萬元中，鍾有財留下50萬元，分別送給羅傑中、方大勇和黃先兵，其中羅傑中20萬元，方大勇、黃先兵和鍾有財各10萬元，他們四人比其他領導多收了一份大紅包。當羅傑中收到這20萬元後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他對方大勇和鍾有財這種做法也有意見，不經他同意就將縣財政這150萬元分了，但他們畢竟是自己的人，又有錢送給他，最後批評了鍾有財幾句就默認了。
此時此刻，等劉繼文說完後，羅傑中說：“剛才四位副書記對鍾有財的問題都發表了意見，你們的意見很好，現在我決定：第一，鍾有財在澳門賭博一事，現在已經調查清楚了，可以結案了。縣紀委要盡快研究提出處理意見，交由縣委書記會議決定。第二，關於發獎金的問題。他們發獎金的錢是他們公司賺回來的，是勞動所得，隻不過比往年發多一點，這是應該的，這叫做多勞多得。這事就算了，我們不管他了。第三，是關於這150萬元公款的問題，由於牽涉人員很多，事情就難辦了。我們不能隻處理鍾有財和方大勇，其他人就不追究，這就不合理的，畢竟他們兩人的做法是善意。我意見是通過這件事，教育大家提高認識，將錢退出來就算了，他們都是縣領導幹部，不要再追究了，如果追究下去影響不好。至於楊縣長說還有50萬元沒有出處，不知去向。我認為由於送紅包的人太多，可能鍾有財記錯了，或少記了，才會造成這樣誤差。第四，公司的‘小錢櫃’的問題。我同意聶副書記的意見，不管鄭有根是否是出差還是外逃，等他回來再研究。第五，鍾有財是我縣去年‘十大企業優秀經理’，他是全縣企業單位的一麵旗幟，這樣優秀的領導應該受到保護，不然就會影響全縣企業幹部群眾的積極性，影響全縣的經濟發展。我意見將鍾有財放了，讓他邊工作邊等待處理。”
劉繼文一聽到放了鍾有財，就情急起來，說：“鍾有財不能放，審查剛剛開始，還有很多問題未審查清楚，怎麼能放鍾有財回去？”
羅傑中看到劉繼文提出反對意見。說：“劉副書記，不要爭論了，就這樣決定。”
羅傑中的講話，一錘定音，是會議的最後決定。羅傑中采取強硬手段，將鍾有財的案件壓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麼大的案件，被羅傑中利用職權化解在官場的潛意識之中。但他萬萬想不到，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他無原則包庇袒護鍾有財的行為，很快就被市紀委推翻了。
羅傑中將劉繼文的意見壓下去後，他看了看楊永年，見他沉默不語，知道他內心不服，就強調說：“鍾有財的問題不外乎多發點獎金，近年來，發獎金的問題很普遍，很多單位，很多地方都這樣做，我們不能說這是私分公款。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為這件事有不同意見。下邊研究另一個問題，就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問題。上次書記會議，我和楊縣長對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人選有不同意見，會議提出另物色人選，不知道楊縣長物色了誰，拿出來研究研究。”
楊永年被羅傑中這一問，他有點轉不過來，他頭腦裏還想著對鍾有財的處理問題。他考慮了一下，說：“辦公室主任一事，我沒有另物色人選，我的意見還是由劉光榮任這一主任，我相信他有能力挑起這工作的。”
“這個人不行，上次會議已經否決了，就不要再拿出來討論了。這樣吧，你既然還未找到人選，那就由縣政協辦公室副主任鄧文彬擔任這一職務，他這個人能說會道，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又從事辦公室工作多年，有辦公室工作經驗，他是適合擔任縣府辦主任的。”羅傑中說。
自上次縣委書記會議提出再物色縣府辦主任後，錢開勝就想到他的老鄉張文彬。有一天，錢開勝打電話叫鄧文彬到他的辦公室。鄧文彬來到他的辦公室後，錢開勝說：“文彬呀！縣府辦還缺一位正主任，你去不去？”
鄧文彬聽了很高興，連聲說：“去！去！去！多謝錢副書記關照。”
朝中有人好做官。在提拔幹部的工作中，當權者首先考慮的人選是自已的親戚，二是交往密切的老鄉、同學和朋友，三是在自已身邊工作信得過的人。
錢開勝見鄧文彬答應了，就說：“今晚八點你去超市買些靚水果，帶上1萬元，我帶你去羅傑中的家，將你推薦給他，看他同意不同意，記住，這1萬元不能少，他這個人沒有錢給他，他是不會同意的。”
到了晚上，鄧文彬買點上等水果，用大信封裝了1萬元，跟著錢開勝到了羅傑中的家。當晚羅傑中就同意鄧文彬任縣府辦主任。
楊永年一聽到由鄧文彬任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即提出反對意見，因為楊永年同他共事一段時間，很了解他這個人。說：“他隻有高中文化，文化水平低，協調工作能力差，性情急操，態度粗暴，隻會巧嘴滑舌，說幾句好聽的話，他怎麼能做縣府辦主任。”
羅傑中說：“他雖然文化低一點，但有多年的辦公室副主任的工作經驗，是能夠做好這一工作的。”
楊永年反駁說：“話不能這麼說，工作經驗雖然重要，但他在縣政協辦公室一向來都是從事後勤行政工作，不會寫文章，現在叫他負責縣政府辦公室全麵工作，能把好文字這一關嗎？”
羅傑中聽了有點不耐煩，說：“縣府辦公室有人會寫文章，他會簽名就行。”
“羅書記，你怎能這樣說？辦公室雖然是有人會寫文章，但萬一出了差錯，就會影響縣政府的形象，影響縣政府的威信，到那時誰負責？難道你負責？”
羅傑中的話一出口，知道自已講過了，他申辯說：“鄧文彬的文化水平不是你說的那麼差，看文件，把好文字關還是可以的。你我有不同意見，就不要再爭論了，聽聽其他幾位書記的意見。”
羅傑中對著幾位副書記說：“你們的意見如何，都說說吧。”
劉繼文來海東縣已有半年多了，他雖然對縣府辦幾位主任的情況還不很了解，不便發表意見，但對羅傑中的處事作風己經深有體會。在研究鍾有財的問題時，他對羅傑中這種霸道行為很有意見，現在研究縣府辦主任，羅傑中也是這樣。劉繼文實在忍不下去，說：“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是縣長的助手，我意見還是由楊縣長自己挑選為合適。”
聽了劉繼文這樣說：羅傑中瞪了他一眼，說：“你劉副書記怎能這樣說話，這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不是某一領導的主任，是集體研究決定，這是組織原則。你懂嗎？”
劉繼文說：“我懂得集體研究這一概念，你羅書記也應該尊重別人的意見，作風要民主一些，不要自己說了就算。”
“我不是不尊重楊縣長的意見，他提出這個人是不能擔任縣府辦主任的。”
“有什麼能不能，你給他一個平台，讓他幹一幹才知道。”
“憑我多年的工作經驗和判斷，劉光榮這個人是不能擔任辦公室主任的。”
“你這不是判斷，是武斷。”劉繼文不客氣又頂了他一句。
羅傑中的眼睛盯了劉繼文一下，又將目光轉移到錢開勝身上。說：“你的意見如何，都說說吧。”
錢開勝說：“我說兩點，第一點是前幾天，羅書記指示縣組織部去考察鄧文彬的工作表現，我們就到了縣政協辦公室，找了幾個人了解情況，據縣政協辦公室劉主任的意見，他認為鄧文彬的工作表現不錯，工作積極肯幹，尊敬領導，同下屬關係也較好。我看鄧文彬能夠當好縣府辦主任的。第二點是縣府辦主任這件事己經拖了二個多月了，不能再拖，再拖就會耽誤工作，影響工作。既然你們兩位主要領導都各不相讓，堅持自己的意見，就按組織原則進行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錢開勝的話剛說完，聶平風說：“我同意錢副書記的意見，用表決方式來決定。”
羅傑中看了楊永年一眼，說：“既然幾位領導的意見不能統一，再爭論下去也沒有結果的，就用表決的方式來決定吧，少數服從多數。下麵進行表決，同意鄧文彬同誌任縣府辦主任的請舉手。”
羅傑中自己說完就第一個舉起右手，錢開勝和聶平風跟著舉起手來。“不同意鄧文彬任縣府辦主任的請舉手。”
楊永年對羅傑中這種家長式的作風情緒抵觸很大，他舉起雙手反對，說：“我不同意。”用這種方式表示極不滿意。跟著劉繼文也舉起手來。
“棄權的請舉手。”
表決後，羅傑中說：“對鄧文彬同誌任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表決結果是：同意的三票，不同意的兩票，棄權的0票。通過縣委書記會議投票後，現在我宣布：鄧文彬同誌擬任縣人民政府辦公室主任，交縣委常委會議研究決定，再由縣人大常務會議審查任命。”
羅傑中就這樣濫用黨內表決的方式，強行決定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一職。
在縣政府幾十個部門的領導任職中，沒有一位領導是楊永年推薦的，就連他直接管理的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他也沒有決定權，最後還是由羅傑中他們的人來擔任。麵對這個專橫跋扈，橫行無理的縣委書記，楊永年這個縣長一點辦法也沒有，心中隻有怨恨和憤怒。
散會後，羅傑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將門關上，躺在沙發上，為剛才被劉繼文說他工作不民主、武斷而心中有氣。
過了一會兒，房門吱了一聲，有人不敲門就走了進來。羅傑中瞪開眼睛，看見是於萍芳，他精神一振，滿麵笑容地站起來，剛才的悶氣不見了。他上前把門鎖上，拉住於萍芳纖纖的手走進臥室，打開燈，說：“你來得正好，我有件東西送給你。”
他打開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送到於萍芳的麵前。
於萍芳看這個盒子這麼漂亮，這麼精致，就說：“裏麵是什麼東西？”
“請你打開看看就知道。”
於萍芳笑眯眯地打開這盒子，拿起一看，是一條一兩多重的金光燦爛的金項鏈。金項鏈吊著十字架的墜子，十字架中心鑲著一顆金光閃閃的鑽石。
於萍芳‘嘩’了一聲，說：“好貴重好飄亮。”
羅傑中看到於萍芳眉開眼笑的樣子，高興地說：“我幫你帶上。”
於萍芳說：“好呀！。”
羅傑中拿起金項鏈，給於萍芳帶在脖子上。他雙手抓住於萍芳的雙肩看了又看，好像看得不透徹，解開她的衣扣，脫下她的衣服，除下她的文胸。在燈光下，她堅挺的乳房同這顆閃閃發光的鑽石相互映照，多高雅和名貴。羅傑中說：“人人都說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是女人，這是千真萬確，一點也不錯，你看多漂亮，多美麗，多動人，真是百看不厭。”
於萍芳看著羅傑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她轉動身體，讓羅傑中看過夠。羅傑中看了一陣，把她擁入懷裏，輕輕地撫弄著她的頭發。
相擁了一會兒，於萍芳推開羅傑中，指著胸前的十字型墜子，說：“你應該買心型的墜子好，心型代表著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你我兩顆心連結在一起，多好呀，為什麼買這樣的墜子。”
羅傑中笑著說：“你說的也對，但十字型墜子其含義更深。十字代表著十字路口，在兩條縱橫交叉的十字路口上要去何方做出選擇，你我是不可能的。我們兩人都是領導幹部，我不能拋妻別子，你也不能嫁給我這個老頭，我們兩人隻有永久站在這十字路口上，別無選擇。雖然我們是站在這十字路口上，但是我們好像十字型墜子中間的鑽石一樣，我們的愛是金光燦爛的。”
於萍芳聽了羅傑中別出心裁的解釋，眉開眼笑地擁抱著羅傑中。羅傑中順手摟抱著於萍芳坐在床沿上，吻著她的雙乳，用手撫摸她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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