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60 更新時間：10-12-09 09:11
殷若水拿過銀票看也不看便揣進懷裏，喝光茶水，起身要走。
“急什麼，還有事情沒有說呢，這次是個好買賣，幹不幹？”白麵書生給殷若水添上新水，眼露精光。
“說來聽聽，沒興趣的不幹。”殷若水喜歡有挑戰性的活兒。
“你肯定有興趣。”白麵書生從一旁的架子上取過一卷畫軸，遞給殷若水。
穆錦辰照例坐在一間茶館裏，聽著茶客們天南海北的聊大天。
他已經暗查很久了，一點眉目也沒有。戶籍簿上記錄的人家還剩下很多沒有去過，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最近這個月‘一枝梅’沒有再犯案，不過‘一枝梅’本來作案時間就不規律，這也是很難預先猜到他下手目標的原因之一。
穆錦辰麵前擺著一幅地圖，他端詳著地圖上標記的一個個小紅點發愣。
“喲，殷捕頭今兒怎麼有空來咱們小店啊？”店掌櫃看見殷若水，很熱情的與他打招呼。
“啊，剛忙完，來這裏喝喝茶歇息一下。”殷若水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裏的穆錦辰，他正低頭看著什麼，神情很專注。
“今兒剛到的碧螺春，要不要嚐嚐？”
“好啊，再來盤口酥。”殷若水始終盯著穆錦辰，徑直走了過去。“大人真是廢寢忘食啊，如此兢業實乃百官之楷範。”
不等穆錦辰開口，殷若水就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穆錦辰不搭腔，繼續看地圖。
殷若水順著他的目光，也對鋪滿桌子的大張地圖產生了興趣。“這是什麼？”地圖上還畫著很多小紅點兒，不規則的分布在地圖上。
看著看著，殷若水有些看懂了。
“殷捕頭，您的茶和點心。”小二恭恭敬敬地端上茶水和茶點，無奈穆錦辰的地圖占據了大半張桌子，殷若水麵前沒有地方可以放東西。
“給我吧，放裏麵。”殷若水接過茶杯和盤子，擱在裏麵。
店小二朝穆錦辰撇了撇嘴，又換上笑臉對殷若水說道：“殷捕頭，上次還沒謝謝您給我娘抓的藥，她吃後病好多了。”
“是嗎，見效就好，等吃完了這些，我再讓師傅寫個方子，你按照方子抓藥就行。”
“謝謝殷捕頭！”
“小事一樁。”
店小二高高興興的走了，穆錦辰抬起了頭。
這段時間，他走街串巷的，聽到很多人都在誇獎殷若水，上次甚至看到他跟宋張氏站在大門口說了很久的話。
他不明白，殷若水到底做了什麼，讓這麼多人都說他好。有意無意的問過之後，聽到大家稱讚殷若水幫了很多忙，細問之下，都是些日常生活瑣事。他想起殷若水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穆錦辰再次盯著殷若水看了好久，他年紀很輕，大概也就剛滿雙十。一張漂亮的臉蛋，卻滿臉的痞氣。說話沒頭沒腦，且極其鼓噪，性格張揚好動，太過於浮躁。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在穆錦辰眼中一無是處的人，在全縣人眼中卻是塊寶。
一說起衙門裏的殷若水，沒有不知道的。
“你多大了？”穆錦辰忍不住問殷若水。
“過了臘月就二十了。”比穆錦辰小六歲。
殷若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確實是好茶，齒頰留香。
“大人在縣城裏忙了這麼久，有什麼收獲嗎？”每天看著穆錦辰毫無頭緒的忙碌，也是種享受。
“有啊。”穆錦辰收回視線，重新看著地圖。
“噢？說來聽聽。”
“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在你眼中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在百姓眼裏可就是大事。”
殷若水笑了，笑得很真誠。“看來大人沒有白忙。”頓了一下又繼續問：“那大人打算何時回京？”
穆錦辰用手指點著地圖，“我還沒打算要回去。”
“為什麼？大人為何偏要留在津安縣？”殷若水覺得穆錦辰很難纏。
“因為還沒有捉到‘一枝梅’。”這是他的心病，非治不可的心病。
“難道大人認為‘一枝梅’在本縣？”殷若水看著地圖上那些紅點，耐性在漸漸消失。
“沒錯！”
“大人有何憑據？”
穆錦辰指著地圖上的紅點，“這些是這幾年‘一枝梅’作案的地點標注，你有什麼發現嗎？”
殷若水擰著眉頭，看向窗外，“恕卑職愚鈍。”
“這些年，‘一枝梅’四處作案，可惟獨沒有在這裏作案。”穆錦辰指著地圖上一點，殷若水隻掃一眼便認出那就是津安縣的位置。
“並且作案地點都是以這一點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散開，連京城都不放過。”
殷若水將點心盤伸到穆錦辰鼻子底下，“大人，難道您忘了，宋家也留下了一枝梅花，宋家至今還不知道丟失了什麼呢。”
穆錦辰厭惡地推開盤子，“我不吃甜。”
“真可惜，這家的口酥很不錯呢！”殷若水拿起一小塊放進嘴裏，慢慢咀嚼。穆錦辰看著他的嘴唇一動一動的，竟然感動喉嚨一陣緊致。
趕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地圖上。
“大人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真是讓卑職佩服，既然大人一時半刻走不了，在破案方麵，還望大人不吝賜教。”殷若水神態悠閑的吃著茶點，粉紅的舌頭時常溜出嘴巴舔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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