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36 更新時間:11-01-04 09:10
利用優勢,殷若水確實贏了兩盤棋,他以前經常玩五子棋,這是上課娛樂之必備佳品,他的腦袋裏藏有好幾個取勝棋譜,可在第三盤的時候,便用不上了——因為南宮梓看出了他的走向,掌握了這種棋法的精要,人家畢竟是古人,是研究圍棋的!
於是,第三盤下了很久很久,下滿了棋盤算是打了個平手,殷若水在心中開始叫苦——MD,叫你跟古人下棋!
還是個相當聰明的古人。
“大人對每個在押犯都這般用心嗎?”殷若水開始實施分散精力外加套話政策,既然不能出去查消息,就要走迂回路線。
南宮梓不再盯著殷若水看,而是一直盯著棋盤,很認真,很嚴肅,不分心,不受擾,不回答一切與下棋無關的問題。不再被盯著看,這讓殷若水很欣慰。
“大人白天也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吧,夜晚不眠不休兼職做獄卒,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大人一個月的俸祿是多少?朝廷有您這樣的好官員,以一當十,堪稱百官之典範,實乃國家之幸,百姓之福啊!”殷若水一通冷嘲熱諷,終於讓南宮梓抬起了頭,一雙鳳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殷若水看了半天。
“幹……幹什麼?”殷若水被他盯得發毛,口齒跟著不清楚。
“你輸了。”將手中多餘的棋子扔回棋盒,南宮梓準備收拾棋局。
“慢著,我看看!”殷若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可能,他可是現代人,第四盤就被人贏了,未免有失他英明睿智的穿越人名聲,他要研究一下這小子是怎麼贏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小子竟然在他不知不覺間,盜用了他的棋譜,贏得很絕對!原來,對付聰明人,果然不可以一心二用!
“再來!”殷若水弄亂棋局,開始撿棋子,南宮梓收回手腕,緊緊握住剛剛被抓過的地方。那裏有股灼熱感,迅速傳遍全身,像要燃盡他的皮膚,連同整張臉都感覺燙燙的,腦袋被這種感覺刺激得嗡嗡直響。殷若水纖細的手指靈巧的撿著棋子,他竟然對熟悉的棋子產生一種莫名的厭煩感。整個棋盤散布著總也撿不完的棋子,他不耐煩的抓起一把棋子扔進棋盒。
“喂!裏麵有我的棋子。”這人是怎麼收拾棋子的,看也不看。
“你的棋子?”他用了這麼多年的白玉棋子什麼時候變成‘他的’了?心情好轉了一些,嘴角彎出一個邪魅的弧線,“自己過來拿啊!”一隻手蓋在棋盒上,等著那細嫩的玉手來搶奪棋子。
“神經病,你替我下棋子,我求之不得呢。”這人腦子有水,大概是寶貝自己的棋子吧。作為盜賊的殷若水早就發現了這棋子的珍貴,每顆棋子竟然都是用玉石做的,就連棋盒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做,真是敗家到極點。殷若水眯起眼睛,小腦袋不停的運轉,猜測這位大人的官階和身份。
“大人官居幾品?”猜不如問,如果他肯說實話的話。
“二品。”南宮梓其實一直在等這一天,他能夠有今天的官位,不全是因為出身官宦世家,他為了這一天,為了能夠有機會在殷若水麵前炫耀自己的能力,下足了功夫,吃盡了苦頭,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每天勤奮好學,不到十四歲便取得狀元頭名,二十歲剛出頭的他便已經位高權重,被人仰視。
南宮梓揚起下巴,等著看殷若水的反應。
“喲,爬得挺快啊!嘖嘖,有權有勢就是不一樣。”殷若水想起穆錦辰,之前他在調查穆錦辰的時候,便知道他是個孤兒,能有今天的官位全靠自己努力而來。可如今,隻因為出手幫助玉蘭軒,便遭人陷害,辛苦幾年的成果毀於一旦,殷若水倍感自責。
雖然,殷若水之於穆錦辰,可以用‘夙敵’二字來形容,但二人的關係並沒有糟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他認為,如今穆錦辰生死未卜的悲慘命運,都是被自己害的,他是罪魁禍首。
殷若水的眼神黯淡下來,滿腹心事的樣子以及不鹹不淡的反應,讓南宮梓倍受打擊。這就好像你攢足了力氣揮了一拳,卻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鬱悶。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因為他沒有認出自己,所以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南宮梓如是安慰自己。
新的棋局開始,二人各懷心事的下了一局,到頭來又打了個平手。殷若水推開棋盒,興趣缺缺,“大人,天快亮了,我想睡了。”殷若水自覺的回到牢房,大大咧咧地躺在髒兮兮的床上。
“要不……你到廂房去住吧。”南宮梓捏著尚有某人餘溫的棋子,垂著眼皮,喃喃的問。
“不必了,犯人就要待在犯人應該待的地方,謝大人好意。”殷若水背轉身,麵朝裏擺了擺手,“大人,不送。”
挫敗感替心火點燃了火花,南宮梓摔掉手中的棋子拂袖而去。回到房裏,他無心休息,站在書案旁抄寫靜心咒。可靜心咒不知何時變成了煩心咒,越寫越心煩,滿眼滿腦都是那張俊美的臉龐,淡淡的表情,不喜不怒,讓人惱火。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讓他記起自己,要讓敵人感到恐懼,遊戲才有意思。
南宮梓正在思考如何才能令殷若水想起曾經的過錯,手下的副將立在房門外稟道:“大人,京城出現了一枝梅花。”
“被盜的是吏部劉大人家,丟失了許多財物,但尚未備案。”
“未備案?”南宮梓端坐在書案後,手抵額頭,聯想起前段日子那兩起官員被查貪汙案,南宮梓已經想到‘一枝梅’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有沒有派人去京城衙門口守著?”
“已經按照大人吩咐派人去了。”
“嗯,下去吧。”雖然屬下遵從他的指示部署周密,但他並不抱希望可以輕而易舉的捉到一枝梅。
第二天果然沒有傳來一枝梅被捉獲的消息,京城衙門口還是出現了裝有一支梅花和大量珍寶的木箱。
殷若水一直睡到日落之時才醒,一醒來便覺腹中空空,可牢房門外沒有擺著飯食,反而站了兩名官兵。
“出來。”官兵用鑰匙打開牢房門。
殷若水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起身,揉了揉眼角的眼屎,“去哪兒?”
“南宮大人有請。”
原來他姓南宮?殷若水苦笑,自己被關到今天才知道人家姓什麼,這一次出手是不是因為事先沒看黃曆,才會這麼不順利。
被關在牢房裏,雖然住宿條件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每日的夥食還算說得過去,比起殷若水對於牢房的想象要好很多。而且今天晚上的夥食尤其好,麵對整整一桌子好菜,殷若水大大方方坐在南宮梓對麵舉起筷子。
“嗬嗬,大人果然是體恤百姓的好官啊,對待犯人比對朋友還好,每天陪聊陪吃陪下棋,‘三陪’工作做的不錯!”殷若水桀桀一笑,咂了一口酒,酒是好酒,上好的瀘州陳釀,屬於進貢給皇帝喝的酒。
此人絕非普通官員!
殷若水眯著眼,充滿了探尋。南宮梓誤會了他這迷離的眼神,心驟然猛跳了幾下。
“一枝梅又出現了。”南宮梓替他又斟了一杯酒,他從未替人做過這等下人才做的事,隻是為了能夠與他單獨相處,便屏退了其他人,習慣性地伺候起他來。
“噢?原來,大人今天請我吃的這頓飯是賠罪用的,順便送行?”看南宮梓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了自己,殷若水隻是在調侃他。
“不,”南宮梓舉起自己的酒杯,湊近嘴唇,“既不是賠罪,也不會送行,隻是閑談。”
嘴角撇了撇,殷若水一臉‘早就知道’的表情,夾起一塊嫩嫩的魚肉放進嘴裏,還沒來得及嚼幾下,南宮梓的一句話就讓菜卡在了嗓子眼兒。
“明天一早,你就要被押解到京城了,這頓飯,算是替你未卜的命運致敬。”南宮梓喝幹了酒水,將空杯倒置,表示先幹為敬。
“咳咳……”殷若水一陣咳嗽,將嘴裏的魚肉吐了出來,“姓南宮的,我跟你有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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