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若初見

第一卷：初見  第二章 楔子——密室談話（下）

章節字數：2125  更新時間：10-11-14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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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八年前的事兒了，他的皇兄玉鐸初登皇位——為了恭賀這位好色又昏庸的皇帝登基，他便投其所好的在皇城內建了一座珍館。

    當時皇城內的女妓院不少，可是建造男妓院還是他這位王爺開了先河——這遭來滿朝文武非議的“壯舉”，卻是把那位皇兄喜得眉飛色舞，下朝後便立刻“微服私訪”，到珍館帶走了幾位絕色美人。

    從此以後，這位皇兄每年“微服私訪”的必經之地除了那幾家京城出了名的寶塢等女妓院外，又多了個珍館——每次都攜幾位絕色少男少女而歸。

    ——他的皇兄，一向是這麼好色成辟的，隻要是美色，是否是冰清玉潔的身子他一概不顧。

    因為建築這珍館的功勞，那位皇兄給了他很多賞賜，包括封地和一部分兵權——這也是他建珍館的真實目的，不過是他取得個人利益的政治手段罷了。如今珍館的管理早就易手他人，若不是今日風揚提起，他幾乎忘了這家名動京城的妓院是他一手出資建立的。

    真是難以相信，這珍館裏居然出了為能幫助自己完成複仇、又成全自己野心的人。

    “這位美人，人稱寶瓷貓——生的真的是如寶似瓷般玲瓏剔透傾國傾城，而且琴棋書畫舞無所不通。據說聽他撫一次琴，都要擲金千兩。”

    “要說這位美人那冷傲挑刺的名聲可不是蓋的：他迎客，從來隻在自己的暖閣中，客人的宅邸從不踏足。他賣藝不賣身，你若規規矩矩和他說話，聽他撫琴起舞也便罷，但若你言語上有一絲褻瀆的意思，或是舉止輕佻，他摔琴便走——你若再糾纏，他便冷言相譏針鋒相對，絲毫不給任何人留情麵——甚至遇上王侯貴族來光顧，也是如此——當然，你還免不了被那些珍館雇傭的打手給拉出來。”

    “就是你給他再多金銀，也休想壞了他迎客的規矩。”

    “雖然這位美人兒實在是囂張了些：可是一來因他實在是位絕色佳人，二來珍館又有您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撐腰，倒也沒人忍心或是有膽子找這位美人的茬。”

    聽完風揚的描述，玉鼎的眸子中閃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有些疑惑的問道，“到真是個炸毛挑刺的冷傲美人兒——是最近才在珍館迎客的吧？否則隻怕早被我那位皇兄帶進後宮了。”

    風揚卻在昏暗的密室中搖了搖頭，遮住下半邊臉的玄色布微微抖動——雖未出聲，玉鼎卻已知道風揚在偷偷的笑，“這位美人雖才十六，可是在珍館迎客已經兩年了——王爺您想想，這樣一個絕色的美人，隻需盈盈一舞，或是信手撫琴一回，便能為老鴇賺多少銀子？而若是被皇帝挑去後宮，也不過給那老鴇一回封賞罷了。這兩方賺的銀子一相比，老鴇自是要將這種絕色美人給……”

    “金屋藏嬌！”玉鼎恍然的笑著接口，深邃溫潤的眸子中透出一絲讚許，“老鴇如意算盤打的真精：絕色佳人都成了他財源滾進的密寶了……如此說來送給我皇兄的可都是些殘花敗柳了。”

    “嗬，那他倒也不敢。”風揚又搖搖頭，道，“當今聖上閱美人無數，他要是每年都拿一堆水貨出來，還不被陛下識破？隻不過不把最絕色的美人獻出去罷了——那些來珍館的常客倒也看的出老鴇的心思，可這些達官貴人哪個不明白：美人們若是到了後宮，他們便無福享受了！於是他們非但沒有告密的，還幫著老鴇封鎖這金屋藏嬌的真相呢。”

    “想必這位精明的老鴇也是想到了客人們都會幫他掩蓋消息，才敢在皇城腳下大行這‘欺君之罪’吧？”玉鼎再次淡淡微笑讚許之際，風揚又開口道，“不過礙於這位美人兒是個對客人不買賬的主兒，隻怕王爺僅用金銀來賄賂他幫您辦事是不成的。風揚已經為您設下一個‘英雄救美’之局——為了玉赫印和令堂之仇，還望王爺用恩情來賄賂這美人……”說著，走過來輕輕附在玉鼎耳邊低語了數句。

    兩人都是極其謹慎的人，即便密室已很是安全，在說最重要的事時還是要這樣悄聲低語才安心。

    “你倒是為我考慮的周全。”玉鼎聽罷風揚的低語後輕輕一笑，繼而話鋒一轉道，“隻不過這世上忘恩負義的人實在太多，本王怕即便對這美人有恩在先，也難保他在碧心莊遇上什麼險境臨陣脫逃，或是對那個莊主日久生情——到時本王的大事可就功虧一簣了。”

    風揚微微一怔，暗歎這王爺倒也真是有些多心——不過他的顧慮卻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不知王爺有何高見？”

    “若想讓人死心塌地的為你赴湯蹈火，有恩情在先是必須的，但卻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斯文溫和的聲音說到此處，也陡然變得輕弱，隻有近在身側的風揚聽到了他的後半句話。

    皇城天子腳下最奢華的建築，除了皇宮與玉王府外，大概就要屬珍館了。

    雖說與氣勢雄偉的皇宮王府比起來，這座珍館顯得要纖巧許多——但是通身的七彩琉璃瓦點綴，卻用那朱玉般潤澤的夢幻光芒昭示著自己的價值連城。

    踏入珍館內，你會更驚歎於它的奢華——大廳內四角的大柱用的俱是最上好的檀木，鏤空雕刻著各樣精巧細致的紋飾圖案。用珍稀犛牛細毛織成的地毯從台階上直鋪到到樓下的大廳地麵。金絲線繡出的各色西域花妖嬈的綻放於柔軟的地毯上，在棚頂翡翠燈盞的照耀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若你細心留意一番未被地毯覆蓋的台階邊緣部分，會發現那台階都用上好的藍田玉砌成的。

    ——這美輪美奐的珍館，本來每日都是極熱鬧喧囂的，可是此刻卻寂靜的隻可聽聞廳堂兩側各自站立的一排美人輕輕的呼吸聲。

    他們都穿著華麗而耀眼的衣衫，白皙的麵龐上都帶著溫柔而謙恭的微笑，而那一雙雙妙目中，卻閃爍著緊張中透著一絲喜悅的光芒。

    ——這時，一個清脆而憤怒的聲音，忽的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沉默氣氛：

    “你們！到底是誰去向皇上透露的消息？是誰出賣顧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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