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03 更新時間：10-11-21 14:45
“歐陽先！你給我出來！”直接殺進白府大廳，宋江一嗓子吼得地動山搖，大踏著步每一步都能跺出聲來。
“怎麼了這是？”小先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剛剛的午覺還沒睡好，這小子吃錯什麼藥了？
“沒什麼，我一進你家就興奮！”宋江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盯著迷迷糊糊的小先。
“你一進我家這地板就興奮才對吧~”小先打了個哈欠，每次來都有一種要地震了似的的感覺。這時候要是往他落腳的地方放一塊核桃，都不用老虎鉗子之類的工具了~
“……”
“說吧，怎麼了？今天早晨忘吃藥了？”跟著又是一個大哈欠，死月月，等他回來再算賬！困死了~
“你跟我家瑞瑞說什麼了？”
小先一愣，哈欠沒打完就噎在自己嘴裏，半天上不來下不去，咳嗽了半天才平靜下來，一臉的無辜。
“少裝出那副表情，瑞瑞就跟魂兒沒了似的，從你走了就一直沒說話，手都給針戳傷了！”宋江雙眼一瞪，小先很委屈：“瑞瑞本來也不會說話啊~”
“……”氣得宋江直翻白眼兒~
小先多聰明，嘿嘿一笑，湊到了宋江跟前：“我問你，你覺得瑞瑞是你的什麼，你這麼關心他？我和瑞瑞說的話跟你有關係麼？你不覺得你關心過頭了啊~”
宋江理直氣壯地回答：“瑞瑞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問？”
“你老婆？你滿二十二周歲了嗎？婚姻法規定男子二十二歲以上才能結婚才受法律保護吧~”
“你開什麼玩笑！這是在古代！康熙皇帝十三四歲就當爹了！再說了你結婚算什麼！”
“就算如此，瑞瑞隻是被你們家接錯了的一個來衝喜的妾室，雖然禮節一樣沒少，不過瑞瑞可是從偏門被你家抬進來的！”
“那又怎樣？那瑞瑞也是我抬進門的老婆！”
“老婆？傳說程瑞是男的吧~”
小先看著宋江一副囫圇個兒吃了個雞蛋又被噎住的表情，微微有些得色。
“那……那瑞瑞也是我老婆……”過了半天，宋江底氣不足地反駁。
“你別忘了，你說過等沒事了就找個理由讓瑞瑞離開，你以後也是要娶媳婦兒的。”小先好笑地看著他，原來這個文盲高才生也不是像他想象得那麼傻嘛~
“我不讓他走了還不行麼？”
“哥們兒，你別忘了什麼叫老婆，什麼叫妻什麼叫妾，瑞瑞就算不走也隻是個妾。在現代他不過就是你的二奶罷了。”
宋江愣了一下，抬起頭瞪圓了眼睛看著小先：“誰說瑞瑞是妾的！中國人講究一夫一妻製的！”
小先撇撇嘴：“對啊，一個夫人一個妻子嘛~依法納妾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我知道~”
“我就隻要瑞瑞一個就好！”
“瑞瑞對你們家來說隻是個妾，不可能會扶正的。”
宋江不服氣：“誰說的！我們家對門兒的那個小姐都被包養她的老板娶回家了！可見，什麼職業都是能轉正的，不管是二奶還是小姐都可以！”
小先笑了起來：“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會看上一個，你還沒到十八歲，心誌還不成熟呢吧~你這可是早戀哦~完全不能對未來負責。”小先完全有資格說這話，宋江是在不怎麼甜的蜜罐兒裏長大的，不像自己，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去你的十八歲！誰規定的不到十八歲就算早戀！誰規定的不到十八歲就什麼都不懂，就不知道為自己的未來負責！不能為自己的未來負責，那還算個狗屁男人，是爺們兒的，就應該對自己的感情認真。”
“感情？你對他有感情了？可是瑞瑞也這麼想嗎？”小先很想讚賞地點頭，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宋江癟詞兒了。小先說得對，瑞瑞不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瑞瑞不這麼想，該怎麼辦？如果瑞瑞開口說要走呢？（拜托……瑞瑞現在還不會說話呢，謝謝……）如果瑞瑞不想留在這裏，要怎麼留他呢？一想到有一天瑞瑞的那種溫柔體貼不見了，就覺得心裏一揪一揪的難過。
“宋江，我問你，你這麼想留下瑞瑞，是因為他對你太溫柔太體貼，還是因為我這麼逼著問你你一衝動就這麼說呢？”
不是，都不是，就是不想讓他離開。
“宋江，瑞瑞是個大活人，你怎麼留下一個有手有腳能自己走的人？尤其，雖然他現在有傷在身從沒使過功夫，可他畢竟是個武林中人，你想過麼？”
是啊，怎麼留下呢？
“你不要說這些了，我有分寸，我想留下瑞瑞，也不完全隻為了他對我好對我上心，難道你留在白留月身邊隻因為白留月順著你？我來，隻是想知道瑞瑞到底怎麼了，你究竟說了什麼，讓他那副表情。”宋江不準備再爭論自己的問題，隻要他明白他想要幹嗎就可以了。
“沒什麼，你回去把今天跟我說的話跟他說一遍，他自然就好了。”小先擺了擺手，“你要是明白了就趕緊回去看你老婆吧，我困得不行，先回去睡了哈~慢走不送~”說完拍拍衣服向後堂走了，留下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還是乖乖準備離開的宋江，還有已經一臉了然的兩個家夥。
小先暗暗咬著牙，這幾個家夥！明明都看出來了，就是不點破。要不是今天被自己點了出去，恐怕這兩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好談一談。就算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讓宋江明確一下自己的心情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90後啊~都很早熟嗎？小先搖著腦袋哼著《愛之初體驗》撲到了溫暖柔軟的大床上。80後把日子往瘋狂裏過，90後把瘋狂當日子過，強中自有強中手，真是一代比一代強啊~
等……等等……小先忽然想起來，月月是不是說，讓瑞瑞自己解決？那現在我在做什麼？終於意識到不對，小先從床上跳了起來，開始穿衣疊被，先到宋江那躲一躲再說~反正白留月現在不在家，一時三刻應該也回不來才對，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且不說小先現在準備出逃的慌亂，單說宋江同學愁眉苦臉的回了家。宋江很鬱悶，他這輩子怎麼一直都這麼鬱悶？要跟瑞瑞說，怎麼好意思？
推門進了自己的小跨院，小滿聽到動靜迎了出來，等著宋江進屋幫他把外套脫掉，順便換了身衣服。
“瑞瑞弄完了嗎？”小滿搖頭。
皺了皺眉，宋江向內室走了去，走到一半又回過頭囑咐：“我和瑞瑞有些話想說。”見三個人點了點頭，宋江又回過頭去進了屋。
輕輕走進房間，看程瑞專心地繡著梅花的圖案，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進了臥室。程瑞的肩上披著一件外衣，腳下的火盆裏木炭燒得正旺。宋江暗暗自責，走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要給瑞瑞披件衣服呢？將手覆在程瑞的肩上，輕輕推了推，程瑞回過頭見是宋江，揚起了一抹微笑。
“瑞瑞，先不繡了吧？”宋江扯了扯嘴唇笑了一下，有點尷尬……程瑞點了點頭，將手裏的針線活放在了一旁。
還是那樣溫柔好看的笑容，宋江看得有些呆，拉著程瑞的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程瑞奇怪地看著他，心裏有些擔心，平常的宋江，有這麼正經的時候嗎？這麼想著，程瑞就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宋江的額頭，不燙啊~
“瑞瑞……”宋江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我沒病，你不要這樣。”
程瑞調皮地笑了起來，順便吐了吐淘氣的舌頭，宋江的臉“騰”地一下就燒起來了，就差旁邊有個人扇著扇子吆喝：“誒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可以燒開水煮雞蛋了啊~不熟不要錢了啊~”
“瑞瑞，你不要走好不好？”
程瑞聽了這話一愣，從床帷上掛的小包裏掏出了筆和本，寫道：“我從來也沒說過要走啊。”
“那你一輩子都不要走好不好。”
程瑞有些難過，本來他肯定會恩幹脆地答應，不過現在……如果宋江娶親了，他還會留下嗎？若是有一天，宋江膩了呢？難道，自己還是不會離開，不回師門了麼？
宋江看程瑞有些猶豫，拉著程瑞的手繼續說：“瑞瑞，我想把你留在身邊，留一輩子！”
程瑞一愣，抬起頭看著宋江的眼睛，清澈的大眼睛裏流光不斷，他剛才，說什麼？要留自己一輩子？
“瑞瑞對不起，我說話不算數，我以前說過等事情過了就找個借口送你離開，可是現在我不想你走。你嫁給我了，就一輩子都是我的人，就一輩子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程瑞還是看著他的眼睛，不自覺想從裏麵找出謊言的成分。可是，裏麵除了溫柔、真誠和堅定，什麼都沒有。
“瑞瑞，我們那裏講究一夫一妻，講究一心一意，我對你也這樣，我不娶別人就隻要你一個，你留下好不好？”
夫妻這兩個字，就好像一把鑰匙，驟然打開了程瑞心裏那把迷惑的鎖。
“我承認我自私也沒有問過你的意思，但是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你不要走好不好……”宋江話還沒說完，伸出手相要攥緊瑞瑞的衣服卻被程瑞一把拉住，往懷裏猛的一抽抱住宋江。
沒有思考的時間，隻是想抱住宋江，好像有個人在耳邊說如果這時候不抱住宋江，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享受宋江的保護和體溫。程瑞的腦子開始罷工，裏麵隻有一個小人在喊，抱住他，抓緊他，黝嘿！同誌們加把勁兒啊嘿嘿呦啊~（木一拳直擊：你這樣很破壞氣氛知道嗎！某玉很委屈：明明就是搞笑耽美劇嘛為什麼不能唱勞工號子，55555……）
瑞瑞的懷抱很緊，可是卻依然很溫柔也很溫暖，鼻子嗅到程瑞身上那股淡淡的桃花香，覺得很安心。反手也抱住程瑞，依偎著對方淡薄卻有力的肩膀像小狗一般蹭了蹭。
“瑞瑞，我喜歡你，你呢？”宋江輕輕地問。
依依不舍的鬆開宋江，程瑞猶豫著拿過紙筆寫到：“我喜歡你，可我還是不能確定，那是否就是愛。”
“沒關係，慢慢來就好。隻要你不離開，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用來確定。”宋江很滿足地重新撲回程瑞的懷抱，絲毫沒有發現，他腦子裏原本的攻受計劃，正在慢慢的被顛倒……而窗子底下，正蹲著三個竊笑的偷聽者。
“小江！收留我住幾天吧~”小先一招魔音灌耳瞬間打破了房間裏溫馨的氣氛，宋江慌張的推開程瑞噌地站了起來，這要是讓小先看見了還不得笑死！而三個偷聽者，心裏一沉，壞了！
果然，還沒等三個人迅速地站起準備衝到前院去攔住小先，就聽黑著臉的宋江大吼一聲：“你們三個死到哪去了！居然放人進來！”
小滿唉歎著將奉茶進廳，從小先進了門，這兩個穿越者的吵架就沒停過。
“你沒長眼眉啊！我和瑞瑞正在互訴衷腸你居然來打擾！”
“你有腦子麼？我又沒看見我怎麼知道你們再幹嗎？再說了別以為你難得學會一個半個兒的破成語就可以亂用詞好不好？長眼眉？你哪隻眼眉能知道屋裏的人在幹嗎！”
“你少廢話！成語哪有半個的！反正你打擾我和瑞瑞就是不對！”
“打擾你什麼了？你是抱著瑞瑞了還是親著瑞瑞呢！成語怎麼沒有半個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倆哪個分著用都行！”
“你太三俗了吧你！這裏可沒有郭德綱說相聲，還滿城盡待黃金奶呢還！”
“我就三俗了你看怎麼著吧~明明就是你三俗！”
“我是反三俗的！”
“你第一個就三俗你還反三俗！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你來我這幹什麼？就為了擾人好事啊！”
“哎呀，我不能來嗎？再說我擾你什麼好事了！”
“如果不是你我就能親到瑞瑞了！唉呦！”宋江抱著被打疼的腦袋回過頭看著滿臉通紅微微有些怒氣的程瑞，可憐兮兮地瞪著蒙上一層水霧的眼睛，控訴著程瑞這一拳太過用力。
“完了吧~挨打了吧~你個色狼！不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嗎？”
宋江掉過頭去繼續吵：“你喊誰叫色狼？”
“你！”
“你不色嗎？上次是誰跟我說真想壓月月一次試試看？”
“我~就是本大爺~不行嗎？”小先很得意地挺起胸膛，“反正月月不在~我愛怎麼說怎麼說~月月的味道一定很好~”
宋江危險地一眯眼：“哦？是嗎？那但願一會兒你還能這麼硬氣哈~”
小先後脖子一涼，慢慢地回頭，看見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但是小先就是能肯定，白留月生氣了。
“月……月月……”
“聽說，歐陽先生想嚐嚐我的味道？”白留月笑了起來，不過眼睛連彎都沒彎。
“呃……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不是晚上吃過飯才回來的嗎？”
“回來讓你壓啊~”
“月月……你別這麼說嘛……哇！”
“好啊，那我就躺下來讓您老嚐個夠如何？”白留月一把撈起正準備二次逃跑的小先抗在肩膀上低著頭看著幸災樂禍的宋江，“借我一間房。”
“好~除了我和瑞瑞的那間，隨便你挑~”宋江很開心地讓開路請白留月進去挑房間，自己則跳到程瑞身邊。
“宋江！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賣我！哇……”一巴掌拍到小先的屁股上，小先的臉立即紅了個通透。
“月月，我錯了，你放我下來吧，月月~月月……瑞瑞！救命啊！”
程瑞想了想，為難地看著宋江，宋江跳過去抱住瑞瑞把頭一別，那意思不管他讓他自己一邊兒喊起（去）吧~
求救的聲音，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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