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83 更新時間：10-11-26 21:39
“展護衛，節哀吧。”包大人並未再多說什麼了，隻是將手輕放在他頭上。節哀，哀？罷，就算哀又如何？哀能換回那人一命嗎？
回想往事，當年隻為了一個稱號，那人找上了他，本應鬥個你死我活的，到頭來卻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
隻是當這份友情漸漸變質時，即便是那樣的他們，也不敢去麵對這份違世的戀情。本來已經打算好的一切，都因為那人的一杯酒，完全打亂。本知入衝霄，必是一死，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決定了。死便死罷，為這一片青天，死的倒也值得；哪怕是為自己，也是求一個解脫。隻是，單單負了那一人……
隻知道，在自己意識快完全消逝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他說了一句——他懂，是，他懂，世上知展昭者莫過白玉堂，可他唯一不懂的是——他，也動情了。
在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刻，他不可抑製地顫抖了。因為他——無法相信眼前那血肉模糊的就是那往日和自己鬥嘴的白玉堂！
“包大人，屬下有些不適，先行告退了。”第一次，還未等包大人開口，他便回去了。
房裏，隻剩下望著展昭離去方向歎氣的包拯和一盞昏黃的油燈……
夜至，舉一杯清酒與明月共飲
今夜的月，怎這般朦朧？窗外的白雪紛紛揚揚地飄舞著，好似祭奠著什麼人……
曾幾何時，有一人在這月下與自己共醉一夜？
窗外雪花紛飛，怎能不憶起那一裘白衫？
時光，回到那一刹那……
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
與誰共飲一杯清酒與誰共醉月光下與誰共度生死劫
又是與誰談笑間？
一裘白衫，在心中久久環繞，揮之不去。忘罷，如何能忘？忘卻不了那人狂傲的神情，忘卻不了那人邪魅的笑，忘卻不了那人的一顰一笑，忘卻，說易，實難……
誰又生，誰又死？人生，始終不過一場繁華……愛過，恨過，到頭來，誰又得到了什麼懲罰？
少時誰能懂清愁，愁，是經曆過所有劫數的人才能體會到的……
清愁在夜色中蕩開……
鬧市……
平日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鬧市，此時竟像睡著了一般，安靜地有些出奇。而本該空無一人了的大街上，卻還有一位趕路的老僧。
“天刹孤星又淪為一人了，天劫將至，若再不將兩星結合，唉。看來，終究還是要走出那一步啊！”望著黑夜中唯一獨自懸掛著的傲星，老僧低喃著……
酒不醉人，人自醉。
想要一醉百了，可天不從人願。他，仍是那麼清醒，仍要麵對那個殘酷的事實。
“展大人又來巡街了啊？今天白大人怎麼沒有和您一起呢？”再一次，沒有揚起往日的笑容，完全當作沒有聽到一般，可是，真的沒有聽到嗎？為什麼整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他，那個殘酷的現實？
“展大人，老衲想告之一人的下落，不知，大人可方便？”正欲向前，忽聞一老僧緩緩說道。
“老師父，展某還有事要做，如是急事盡可告與包大人。”展昭淡淡地回道，他現在隻想趕快巡完街，然後再回到房裏好好休息一下。
“是嗎？但是老衲這個消息應該值得大人浪費一下時間吧？‘白玉為堂’您應該知道吧？想知道他的下落嗎？”
“他……他還活著？”‘白玉為堂’？展昭愣了，自從那人命喪衝霄的消息傳出後，已經沒有再聽到那人的名字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聽到他的下落，‘他還活著？’等到問出了這個問題後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地愚蠢。怎麼可能還活著？所謂的‘下落’大概是……展昭自嘲地笑笑。
“他還活著，隻是，他已不再是當年的白玉堂了。你還願去尋他嗎？”老僧好象已經明了他的心事，淡淡地笑著說道。
“不願。”即使很痛苦，依舊很堅定地說出那兩個字。怎麼可能還去尋他？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與他相識，也就不會再折了他那本應翱翔藍天的雙翼，更不會讓他命喪衝霄，不，他還沒死，不是嗎？既然這樣，那麼今後也就別再見了吧。
“為何？”老僧有些驚異了。
“不為何。既然師傅已經告與展某，那麼展某先行告退。”展昭向老僧抱以感激一笑，獨自朝前走去。
“也罷也罷，展昭，即使老衲不能幫你，天也會助你的。”老僧並未望向展昭離去的地方，而是轉身走向夕陽的餘輝下，燦爛的陽光為他的袈裟鍍上一層金邊。
問君心中可曾有吾君未語
但君心吾已明了
回到臥房，展昭呆呆地望著巨闕上的劍穗，這隻白玉老鼠可是他臨走時送給自己的？那麼以後的日子，或許不會那麼孤獨吧？
“抓刺客！”該死！又有刺客？展昭微微皺了下眉，抓起巨闕衝了出去，哪知……
“玉堂？你……怎麼會？”展昭呆呆地望著那一抹白衣。
“昭，我們走吧，別再管什麼百姓了，我們隱居山林，可好？”勾出一抹淡笑，朝白衣走去……
慢慢地，倒下了……
“即便是南俠又如何？不也栽在我手裏嗎？啊——”剛剛還猖狂無比的刺客看著那人的身體慢慢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就好象從來沒有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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