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冰城外裏•;鏡夢

章節字數:4619  更新時間:10-11-20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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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驕陽似火,整個盛夏襲來。江湖吹來一陣陣熱風,恐怕沒有比毒教教主傷了落湖宮少主這麼一條大新聞那麼熱了。而且落湖宮少主失蹤,傳聞被阡水山莊的莊主玉簫公子所救,且兩人關係匪淺。一時滿城風雨。

    落湖宮甚少踏足江湖中事,但是在黑道中第一老大的地位不可動搖。這次毒教教主不遵循比武規則而出毒手,落湖宮定是不會善罷甘休,在武林猶如泰山北鬥的落湖宮門外長老之一的風竟在冰城出現,可見事情已發展到不可阻擋的地步,黑道老大對上神秘邪教派,一場黑與黑的對決,正道人士也樂觀其事。

    冰城,悅來客棧。

    人來人往中,行走的多是武林人士。

    在二樓雅座處,有細小的聲音傳出。

    “六皇子…噢…是六公子,他們說的也未必是真的,可莫要動氣傷了肝胃。”一頭酒紅發色的青年邊吃邊說道。

    “向日,喂,這魚頭是我的,我怎麼跟我搶啊!”原本睡眼鬆捏的青年雙眼霎時放光,手中的筷子快如閃電的截住那落在清蒸魚菜盤上的另一雙筷子。

    “芥川!什麼叫你的啊,這可是我先發現的哦。”向日也不示弱,一反手與芥川的筷子交手了起來。

    “喂,你們兩個夠了!”一旁深藍發色的青年目中眸光一轉,喝道。

    “咦?!”向日與芥川頓時一愣,“忍足。”

    刹那火光間,忍足已將魚頭夾至碗中,並優雅的淺嚐了一口,“嗯,真香。”

    向日與芥川一傻眼之後就是驀的叫了起來,“忍足你使詐!”

    “嗬嗬,你們不知道兵不厭詐這道理嘛?”

    “這跟兵不厭詐是兩碼事吧!”

    兩人憤憤不平,一邊哀怨一邊暗道,我好吃的魚頭……

    一直在三人中間的絳紫發青年,眼下的淚痣分外惹人注目,華美異常。

    隻見他鳳眼一瞪,幾個人遂默不作聲,“你們幾個出到宮外就那麼放肆啦,真是一點都不華麗!”

    “是六公子。”

    “怎麼說龍馬也是我的好弟弟呢,所以你們給我聽好了,有誰敢對他下手的話,我誰也不放過。”

    “是六公子。”

    他掃了他們幾個一眼,倏地笑了起來,“你們放心吃吧。”

    噗嗤!如此反大的變化,忍足向日芥川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窗外驕陽熾熱。

    與此同時,在悅來客棧另外一間雅座裏。

    切原赤也笑得分外開心。

    “幫主,不知你對我這次的表現是否覺得很成功呢?”黑發的微卷長發披散在腦後,他的臉上竟有些微孩子氣的神色。

    “赤也。”一旁的黑發深冷男子倒是發話了,如劍光般深斂的目光一掃過,切原赤也立馬就閉上了嘴。

    噗嗤,一個紅發模樣秀氣又可愛的少年笑了起來,說道,“切原你這個毒教教主當的也真是過癮了啊,要是立海城又出現了一個不知是切原赤也還是赤原切也的人多熱鬧啊!”

    “幫主你說是不是哦?”他轉而向那位深冷的黑發男子說道。

    “這樣的江湖才過癮啊!”一個銀發的青年感歎,“就是不知道城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真田老大,最近城主有沒有什麼新的指示啊!”

    “文太,雅治”真田一斂,王者的氣息頓露,“你們的話都太多了。”

    “城主與蓮二遲些會到。”

    “不過赤也你確定城主他不會生氣?”

    真田最後一句話,令切原無端的起了個冷顫,遂一撇嘴,“我這是遵照幫主你的意思行事而已啊。”

    “別扯到我身上來,我隻不過吩咐你將中原一點紅殺掉而已,可沒讓你對越前下手!”

    “我當時也是看到越前少主,然後就想如果他中了‘無憂’毒的話,說不定會想起城主也不說定,所以……”

    “現在你是徹底的把落湖宮惹上了,我看你有十條命都不管用咯!”仁王雅治在一邊打趣。

    切原橫了他一眼,剛才的得意一下子就不見,不過很快的便又是另外一種表情。

    “這樣才過癮,嘿嘿。”

    “過癮你個頭!”真田一說,便是敲了切原一記。“這次我們是偷偷來中原,可別讓人發現行蹤了。”

    丸井文太與仁王雅治在一旁便是笑了起來。

    冰田街的煙花巷裏,一片歌舞升平。

    相思坊,臨湖。

    湖上畫舫停泊,白蓮盛放,連葉窮碧。

    碧色的湖水映照著藍天白雲的身姿,岸邊楊柳青青,和風輕吹,夏蟬鳴叫,有樂聲陣陣,便覺得冰城猶如身在天堂之中。

    她美目顧盼生姿,碧眸如水,坐在畫舫中央,銀紗幔帳垂簾,玉指輕彈,錚錚樂聲便如清泉之水汩汩流出。

    竹內菜菜子,原名越前菜菜子。

    在相思坊聽樂的客人早已心神蕩漾,望那湖中一抹淺紅,聽且唱一曲相思。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相思無以憑愁,更何以消愁。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聲落,弦斷,鐺!嘴中一陣腥甜,便是咯出一口血來。

    菜菜子一陣怔然。舫外已是夕陽滿池,又一陣腥甜湧上來,白絹梅花紋繡上一片殷紅。

    總覺得生命是在漸漸遠去了。

    唉。

    長長的歎息聲傳來,菜菜子回首,畫舫外已多了一個人。

    橘紅的長衫白袍,黑發鳳眼,如清風般柔緩的輪廓,超脫凡塵的氣質又帶著點淩厲蕭殺的眼神,十八歲的臉容二十八歲的目光。這便是落湖宮門外長老之一的風。

    “菜菜子你氣色很不好哦。”風走進來,席坐在案幾上。

    菜菜子便聞一陣若有似無的淡香飄過,輕笑,“風長老,我身體的情況我清楚。”

    “我是怕龍馬會擔心。”聞了聞那淡淡的酒香,醉生夢死果然就是要讓人醉生夢死的。

    “比起這個我更擔心龍馬啊!”菜菜子鎖眉,“當年的事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了。”

    “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她又喃喃的說了一句。

    風一斂眸,臉上是淡無清痕的微笑,“這樣對他們三個都會比較好,而現在我也不想管這麼多了,就任由他們自己解決吧,年少就應該輕狂一把。”

    “嗬嗬,風長老明明很年輕,怎麼好像說得自己就是很老的樣子呢。”菜菜子笑,蒼白容顏有了些血色,“也罷,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我們這些旁觀的自是不會明白當事人的心思的了,就由他們吧。不過,這樣下來,風,你不是很閑了嘛。”

    “嗬嗬,會麼,江湖少了我怎麼行呐!”風又感歎,“偶爾作為一下調味劑也是相當不錯呐!我們都老了啊!想當年可是最厲害的殺手,哈哈。”

    “要是裏包恩在,怕是會笑風你太消長了。”

    “裏包恩似乎不太喜歡別人這麼叫他的名字呢,菜菜子你可當心點哦。”

    “嗬嗬,看來又是一筆賬啊!”

    轉而入夜,依然蟬鳴不斷。

    湖畔上燈火闌珊。

    菜菜子與風兩人聊了一夜,期間曾有一人來過,此人便是當朝的六皇子跡部景吾。

    當跡部說,“菜菜子姐,你還是不要再等我二皇兄他了,他早已經戰死在戰場上,不然已經五年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菜菜子柔柔一笑,“沒關係,反正等不等都是一樣的等下去,也不在乎是多是少,是吧?這裏曾是我與他相遇的地方,能找尋到他的痕跡也隻有此地而已。景吾你不用擔心。”

    跡部黯然。

    風隻是喝著酒,並未多說。

    隨後跡部才臉上恢複往昔的風采,往風處就是一頓罵又是捶打,“風長老你是怎麼照顧龍馬的啊,現在他都被人欺負了你怎麼還在這裏有閑情喝酒,你實在太不好了,隔了這麼多年也不進宮看我一下,你不知我多寂寞啊!”

    噗嗤!菜菜子看著笑彎了腰,一邊說著景吾你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地的啊連撒嬌都這麼奇特嘖嘖。

    “是是是,景吾這孩子寂寞了,風長老不好,風長老向你賠禮道歉好吧?”風睨著眼,一邊笑一邊捂著嘴。

    “哼,你們真是不華麗,本殿下才懶得理你們。”跡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常,連忙連咳幾聲,往常高傲的臉愣是被擠出來了幾絲紅暈,好吧,他承認隻要一提到龍馬他是有些失常了,其實也不關這個。

    隻是突然想起來兒童時的一些事有些激動起來而已。

    青籬山莊。

    今日來了兩位客人。一位是乾貞治的舊識一位是一位蒙著麵戴著青銅麵具的白衣人。

    不二外出,整個山莊除了來的兩位客人外就隻有乾貞治海堂越前青兒婉兒五人。

    庭前樓台處,陽光飛蝶。

    海堂是被乾拉來的。

    海堂不悅的抬起眼便看到庭前立著一位白衣男子與另外一位戴著麵具的白衣人,戴著麵具的白衣在海堂他們來之時就退了下去。

    庭前三人。

    乾貞治朝著那白衣男子喃喃自語了一聲“果然這味道我沒記錯。”海堂聽得真切,看那白衣男子麵如冠玉,雙目微閉,氣質高雅而脫俗,不覺莞爾,好一俊美青年。

    “好久不見,師弟。”來人正是柳蓮二,他緩緩走近,一似乎已經很久沒見過師弟了,心下不禁一陣悵然。

    “嗬嗬,是好久不見了師兄。”乾說罷,黑眸裏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潭看不真切,他一手搭在了海堂的肩上,一手撫在鼻翼上,一臉高深莫測。

    海堂自是也嗅到兩人不尋常的氣息,正欲轉身告辭,卻不料已被乾的手緊緊的按住,肩膀上竟是傳來了陣陣的疼痛,海堂一皺眉,竟是不知該如何動作。

    “師弟,他是誰?”柳蓮二淡淡的問,原來他們已經有七年未見了。

    “他呐,他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哦!是吧熏。”在耳邊吹著的氣息,令海堂一震。

    這句話令柳蓮二一時一震,一時有些迷茫。

    空氣裏的氣息頓時變得緊張凝結起來。

    “嗬嗬,不知師兄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莫非來找師弟麼,不過謝了啊!如果早點來找我的話,說不定師弟今生都會聽了師兄的話呢,不過世事難料啊!是不?師兄。”

    “唉。”柳蓮二突地長歎一聲,“治兒,你這是何苦呢?”

    海堂一怔,乾貞治在聽到那一聲治兒後,身子更是一震。雖明白兩人不尋常的氣氛,但也想不到是如此的複雜,海堂不禁惱怒乾貞治竟然拿他來當擋箭牌,而且還是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

    心下一陣恍惚,卻不料乾貞治的手說時遲說是快就點住了海堂的穴位,他在海堂耳邊嗬嗬一笑,甚是親密狀,低語道,“熏,這是我的師兄柳蓮二哦。”

    一時間,呼吸都有點困難,海堂那張不是很美但又赫然是剛毅俊帥的臉上多了幾絲微怒。乾突地憐惜般輕撫住海堂的臉龐,擁住他呢喃說,我喜歡你哦。

    這一舉動,讓海堂呼吸僵硬,柳蓮二微張雙眸,乾貞治臉帶輕笑。

    他似乎是對著柳蓮二說的又像是對著空氣說道,“一切回複不到當初,我們也再不是以前的我們,誰道曾經年少,情深刻骨。”

    白燦的陽光下,三人模樣。

    柳蓮二不語,遂轉身,他其實是想告訴他師父已經逝世了,他有點想他了而已,看來也不必了。

    略顯得有些孤單的背影,漸漸遠去。

    乾貞治這時才回過神來,癡癡的望著那消失了的身影,一時悲傷,突然放下海堂,拂袖而去。

    海堂咬牙,眼眶忽地一紅。立於陽光中一動不動。

    越前是在一片芭蕉林下睡著的。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少做的夢。

    夢裏麵有三個穿著小白褂的小少年,比較大點的兩個臉上都有著非常好看的笑容,那笑容一閃一閃的,晃著另外一個不怎麼笑著的小少年的眼。我們且稱為大白,小白,小小白好了。夢裏麵有一片很藍的天,有一片很綠的草原,草原有著金黃金黃的黃色小花。

    風很柔和,大白在放紙鳶,小白在吹玉簫,小小白在拿著把大刀謔謔的揮舞著。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哭了起來,小白第一個飛身過來,抱起小小白說不哭,不哭,我把這刀滅了,它就不敢欺負你了。小小白笑了。大白也連忙飛身過來,吹著小小白受了傷的小手,一臉心疼,小小白也格格的笑了。

    越前還夢見,小小白似乎很喜歡吃一種甜的東西,很喜歡很喜歡,隻是夢裏麵太過模糊看不清楚,那種甜卻是很膩死人的甜。

    然後越前醒了。

    睜開眼,迷離的光線中有一張逆著光的臉在看著他。

    青銅麵具,白衣。

    越前跳了起來,雖是相同的麵具相同的白衣卻是兩個人。

    越前冷冷的注視著麵前這個人,麵具下似乎是有一張笑臉的,藍紫的長發披散在腦後,很暖和的感覺,像是給人陽春三月的陽光一般,而那個人是冷的,冷的。

    “你是誰?”

    風吹著芭蕉樹的葉子嘩啦啦的響,白日下的陽光近似透明。

    白衣麵具人隻是站在越前的幾步之外,恍似一尊佛像,越前突然想到了觀音,那絕美的飄渺的容姿。

    “不說話的話,那就是不認識的了。”

    越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的說出一句很不相幹的話來,皺了下眉,他大可以拂袖而去,不用理會。隻是腳步忽地有些挪不開,就好像麵對著那冷冰冰的人一樣,少了思考的能力。

    隻好冷冷的站著。

    又一陣風吹過,越前的發忽地亂了。

    遠遠的他聽到有人在喚他越前。

    越前一回首,再轉身,那白衣人已不見了,青磚地上,彷佛不曾有過這麼一個人,除了一股淡淡的淡淡的梨花香氣。

    然後,轉身,透過燭窗紗紙看那屏風水畫。

    越前往前方走去。

    有個人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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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暫時先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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