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章節字數:1627  更新時間:10-11-23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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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瓏,我答應你的事情終於做到了,今天就讓父老鄉親做個見證,你不要再猶豫了,嫁給我,我會讓你幸福……”

    “我……”譚玲瓏麵對著常玉嶸的激動,淚花盈盈,情不自禁地點頭。這樣男子,雖然樸實無華,但他的愛卻如涓涓溪流,綿綿延長,永不停息。錯過了,也許就是一生的遺憾。

    一場披荊斬棘的較量,有勝者,也有敗者。但無論是勝敗,都會獲得一生最珍貴的心得。雕玉的人從此會有更加細膩的情感與靈感。

    譚玲瓏默默念著,玉嶸,你可懂得,今天是失敗也許會激勵你一生的砥礪進取,這才是競技大賽的初衷。

    結束了這一場比賽,一切仿佛都清晰了。情感、功業、名利……是涇渭分明還是風雨欲來,沒有人知道。

    內疚不已的譚玲瓏在常玉崢的嗬護下,重新回到了常家。她不敢麵對常坤,一個言而無信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條件?這樣的自己,與輕浮淺薄的女人還有什麼區別?

    常坤依然坐在自己平時常坐的一張竹椅上,似乎並沒有因為譚玲瓏的歸來而驚奇。他呷了一口那已放得微涼的草茶,耷拉著眼皮,似睡非睡,當一切都不存在。

    “爹,我想請爹答應我和玲瓏的婚事……”常玉崢早已跪在地上,乞求父親的祝福與原諒。

    良久,常坤才長長歎了口氣。“也許,這是我常家的災難,想避也避不過去……”

    “爹,玲瓏是個好姑娘,她……”

    沒等他說完,常坤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不要再說,如果要我同意你們的婚事,除非我……死……”

    這決然狠心的話讓譚玲瓏驚駭莫明,這才知道原來常坤的心裏從來沒有接受過自己。

    常玉坤的臉色慘白,目光中充滿了憤恨與不解。“爹,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就為你的卑鄙與無恥,你不配做常家的子孫,不配做我的大哥……”常玉嶸不知何時回到常家,他因為羞惱而滿麵怒容,不顧一切地朝兄長的胸口就是一拳。

    “玉嶸,你……”忍著疼痛,竟然沒有任何的還擊與怨恨,身為兄長的常玉崢在這時完全展示了一個男子漢的胸襟與氣度。

    “你說,我的工具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手腳?”常玉嶸擼了一臉的淚水,恨恨地說,“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不顧手足之情,做出這樣讓世人不齒的卑劣行徑!”

    “玉嶸,如果說我沒有做違背良心的事情,你可相信?”常玉嶸沒有一絲笑容,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身邊垂淚不語的譚玲瓏。

    “昨日,明明是你最後一個出的雕坊,我看到你在我的工具前不屑一顧的笑,一定是你,我就知道你不肯承認,也決不會在玲瓏的麵前承認你的齷齪心思!”

    常玉崢冷笑了幾聲,說道:“你誤會了,我隻是看你將那些刀具放置得妥帖,象小時候過家家一樣認真,所以有感而發……以我的技藝,還需要弄壞你的工具博取一次競技的成功嗎?”

    “好了,常玉崢,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故作清高,現在你已經贏了,我是你的手下敗將,隨意你踐踏……”常玉嶸胸中浮起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英雄末路般的淒涼與無奈,眼睜睜看著美麗的譚玲瓏靜悄悄站立在兄長後麵。他知道,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玉嶸,對不起,”譚玲瓏不忍看到常玉嶸的失望與悲涼,低聲說道,“我知道雕刻師傅的工具最為重要,你的工具原來已是為我削竹勺而失去了它的鋒利,這是又忽然出了意外,並不是你技不如人,而是機不逢時……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

    譚玲瓏的客套與疏離使常玉嶸的心完全碎裂,說話越客氣,就說明她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那吐氣如蘭的芬芳、軟語溫柔的體態,那夢中的觸及與相依相偎從此也將遠離。

    “玉嶸,你不要怪你大哥了,”常坤親眼目睹兩個兒子為一個不知來曆的女人神魂顛倒,不知所措,怒道,“那工具不是你大哥做了手腳,是我弄壞的……”

    聽到這裏,常家兄弟與譚玲瓏均大吃一驚。

    “為什麼?”

    常坤站立起來,將那茶碗重重一扣,冰冷的茶水流溢了出來。

    “常家之所以世世代代在玲瓏鎮享譽一方,並不單單隻是雕刻技藝精湛,而最重要的是,常家人有著比別人更高一籌的智慧和靈性……無論是選料、讀料、雕刻、打磨、拋光……都要別出心裁、獨具一格,當別人都做擺件的時候,我們常家卻已經在研究玉石器皿的實用性了;當別人都選雕吉物的時候,我們常家卻恰恰隻做山水花鳥的雕刻品了。就是這樣,我們常家永遠在這一方領域獨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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