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40 更新時間:10-12-02 11:51
四個人僵持著,一派爛漫天真的少女,歪頭盯著人盈盈笑著;一襲白衫的英俊男人,滿目冷峻的和一個錦服帶刀的外鄉人兩兩對立,也不說話;再加一個隻覺得再這麼站下去這天就要黑了的我。
好麼,你們繼續,我委實站不住了。這大白天的四個大活人杵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也不嫌累的慌麼?莫名其妙來著,除了胡降雲這位當朝錦衣衛副使,其他兩位我鬱加善發誓,我真的與他們不熟。什麼畫卷什麼大掌櫃的,一概不知。
剛要轉身和胡降雲作別,也不想管他與這墨跡樓的徊爺有甚關係,早早離了這糊塗地方為好。叫茶茶的女孩忽然出聲對著我溫溫軟軟道:“哎,你別走啊,我家大掌櫃是真心想聘用你呢,你會修畫的吧,來我們樓裏可不會虧待你的。”
奇了怪了,她家大掌櫃是誰,怎麼要聘用我?我剛到這裏,絕對沒有認識的朋友或者相熟的人。他要修畫,怎的找我一個從未謀麵、素不相識的人。難道是徊爺與茶茶昨日將我說與那大掌櫃的麼?
我看看茶茶,再看看徊爺,前者眼睛裏倒真的是閃著誠懇,後者雖然直對著我身旁的人,看那樣子也不像個言行隨便的,隻是轉念一想:昨天不是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景況麼,今日又怎麼特地出門來尋人?還是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葉城還會沒一個修畫的?滿街抓一把都是,為何,獨要尋我。
雨又止了,行人漸漸流逝。
胡降雲終於不再和那男人對峙,轉身瀟灑的走掉了,臨走向我嚎了一聲他的破羅嗓子:“走了。剛到這裏就遇晦氣,也不知這趟差順利不順利!你自己保重吧,在外麵…………一個照顧些自己。”說這話的最後一句時他人已經走開好幾步了,聲調也低了低。
我回過身去看他背影,輪到我對他‘咦’了聲,我和他的關係什麼時候能到這種地步了?
六年前的我們,最多也隻能稱為相熟,卻不是朋友。
沒想到在六年後的異鄉他會對我說這樣的話,讓人驚異的事,還真是隻多不少啊。
胡副正使明明還沒走遠,徊大爺又開了口,“對於到處亂咬人狗,從哪裏來還是滾回哪裏去的好,爺我自是沒有意見。出門就遇狗,也確是晦氣。”說罷轉身就走,也不在意自己剛才說的什麼說了是個什麼效果,就這麼幹淨利落的消失在街的另一頭。
錦衣衛副使背影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按他的步伐過了街角,也沒了影。他分明是聽見了的。
可他居然沒有反應。
按錦衣衛的處事,平日裏卻是不太計較什麼人的謾罵和訓斥的,隻一刀兩刀給了那人就行,頭都不曾回地踏步走掉便是。他們原也不需要在意那些,他們隻要聽命聖上就可。抓人治罪,抄家殺人,嚴刑酷吏,哪一樣他們都幹。
所以被千人怨萬人罵為“走狗”,已很是平常、履見不鮮。隻是沒見過徊爺這樣的。看起來,兩人還是認識的。
直到看著胡降雲走沒了影,我才回過頭,茶茶仍舊在原地。
風帶著雨後獨有的氣息飄來,清新中透著草香。也好,何須想這樣多。
我和茶茶回了墨跡樓。
樓前楊柳色,更添春意濃。
風過入竹林,茶茶帶與我穿過樓內,進竹林內院見大掌櫃。一路上我已想好,不管她與徊爺原先同現下是何種原由,既然能入墨跡樓,就呆在這裏便罷了。
反正一開始,我走近他們,不也是這麼想的麼?
見過竹林內院的大掌櫃後,於此,鬱加善,你也算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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