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06 更新時間：11-12-24 22:14
漫長的黑夜悄無聲息地吞沒天地萬物，平靜的表麵掩不住一顆煩亂的心。所謂耐心，隻不過是抑製衝動，所謂等待，隻不過是逼迫自己不尋找，而所謂的耐心等待，不過是將痛苦和焦慮緩緩放大至無限的過程。
夏爾的衣襟被自己緊緊攥著，墨藍色的睡衣鬆鬆垮垮地罩著少年單薄的身軀。
窗外的月已至中天，薄薄的雲霧若有若無的籠著冷清的半月。月光是常有的銀色，絲毫看不出十六夜的鮮血淋漓，那缺了一半的月如同缺了一角的心，寒意四生。月的光是冷的光，深深滲入夏爾的四肢百骸。
快淩晨了，外麵卻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這令夏爾無法安心入眠。怔怔地望著窗外，腦中如走馬燈劇場版閃過往日的記憶。
殺死父親和母親的主使，與愛人合為一體的女王。
喜歡著自己，並真心祈禱讓自己快樂的未婚妻莉茲。
整日迷迷糊糊的三個製造麻煩機器。
恨並愛著的紅夫人。
懶散的背叛過自己的劉。
為自己擋下致命一擊的阿貝萊茵。
瘋狂的導致自己所有深重苦難的虐殺天使。
篡改自己記憶的克勞德。
可恨可憐又可悲的阿洛伊斯。
執著於紅色和塞巴斯蒂安的死神格雷爾。
田中管家、阿爾伊特子爵、漢娜……
所有的人或物在腦中來回閃現，卻獨獨沒有那個人。
是因為記得不夠深刻嗎？夏爾用力地回憶，回憶與那人有關的一切，可是卻隻憶起了一句話——汝渴望契約嗎？
契約，果真是一個好東西嗬。
一心複仇的少年已逝去三年了啊！
“加卡。”夏爾輕喚道。
“在呢。”
果然，他就在門外候著。
“進來。”
夏爾坐在床上，外頭看著加卡笑，笑得加卡毛骨悚然。
“夏爾……你別這樣，我怕。”加卡苦著臉，皺在一起的五官說不出的……嗯……可愛。
“我問你一件事，望著我的眼睛回答。”夏爾撫著他的右眼。
“好啊。”
“我想問……”撫著有眼的手指突然上下分開，暴漲的紫光四射開來，加卡怔怔的掙紮兩下，便沒了動靜。
“呼……”夏爾脫力地癱在床上，右眼一陣陣的痛經過神經傳入大腦。幸好，這次成功了。揉了揉額角，夏爾對加卡下達命令：“過來，幫我著衣。”
加卡麻木地為夏爾換衣，雙目空洞。
突然外麵爆出一大團光束，直直刺破雲霄，整片蒼穹都暴露在炫目的白色下。夏爾心頭一驚，不顧還未穿戴整齊的衣服，甩開加卡就往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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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加百列完全籠罩在強烈的光團裏，濃烈的白洶湧肆虐，彰顯著主人的憤怒。塞巴斯蒂安神態安然地擋在加百列麵前，不急不緩道：“你犯了罪。”
“犯罪不應該墮天嗎？”修斯坐在阿莫耐的陣裏好奇的咬著手指。
“光明天使是個例外。”阿莫耐在旁解釋，“神將光明賦予了加百列，自然……”接下來的話被震耳欲聾的碰撞聲吞沒，修斯隱約分辨出一句“神是虛偽的”便再也聽不清楚了。
夏爾循著光芒和響聲急急奔去。
在暗處看著就好，隻要確定他的安全，不會被發現，不會為他添麻煩，隻要遠遠地看著就好。
風很大，冷冽氣流刮得夏爾臉上刺痛。天空中一黑一白的身影緊密糾纏，疾速移動帶動的疾風裹著殘影密布在上空，風起雲湧。夏爾驀然止了步伐，仰頭去追尋那一抹黑影。
“你愛上他了。”塞巴斯蒂安勉強攔下幾近瘋狂的天使的攻擊，泠然陳述。
“不可能！”加百列厲聲否認。“為了他，你犯了憤怒之罪。”
“你不也為了那個少年毀了死亡之島？”加百列冷笑。
“那是因為我愛他。”塞巴斯蒂安餘光瞥過下麵的森林，吊起眼角半挑釁半嘲諷地望著臉色驟變的加百列，“別反駁，偉大的光明天使，你愛上他了，一個曾被你收為仆人的惡魔。”
光芒愈加耀眼，夏爾幾乎已看不清上空的情景，努力睜大了眼睛，有液體從眼眶中滾滾墜落。
塞巴斯蒂安暗歎一聲，夏爾內心的焦慮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不再抑製周身的黑氣，刹那間，一半的天空被黑暗籠蓋。
可笑，我在擔心什麼啊？夏爾在暗下去的林子裏安心地閉了眼，不覺苦笑。那個強大到可怖的惡魔怎麼可能會出事，多心了，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奧多之眼呈現的情景一定是因為自己的恐懼心理造成的。向後退半步，倚在樹幹隱在樹的陰影裏，夏爾在腦中構想著那人戰鬥的情景。
身為執事，塞巴斯蒂安的管用武器的刀叉，可自從來到拉納德利後便很少見到他使用餐具做武器了。他應該是用劍的吧。刀太粗魯，不適合他的儒雅風度，匕首過於小氣，怎配得上他的挺拔英姿，也唯有劍，或剛或柔，或犀利或和緩，流暢的劍身配上精心打造的劍柄，精致而素雅，正襯得他靜默低調的華麗氣質。
白與黑的碰撞愈加激烈，迸出的大團白光沉積在朦朧的黑色中，羽毛紛紛揚揚散落，在觸到地麵的前一刻化為星星點點的碎光消散。
好美！夏爾一時看得入迷。
突然，一陣強勁的風呼嘯而來，攜帶著白羽劈向樹旁的少年。夏爾條件發生性的向後閃躲，可又怎能快得過淩烈的白羽。冷冷看著白羽逼近，夏爾反而不再後退。
……二、一。
身子霎時被溫暖包圍。
“加百列，不要試圖觸碰我的底線，你會後悔的。”冷冽的威脅話語在空氣中蕩出圈圈漣漪，遠處甚至響起了回音，飄忽且空靈。
夏爾呆愣了片刻，塞巴斯蒂安的氣息太過濃烈，夏爾不知想起了什麼，耳頸一片紅暈。忽然記起兩人還在冷戰，夏爾不自然地掙脫執事的懷抱。
“他在哪裏？”加百列沉了一口氣，努力將波動的情緒平靜下來，臉上柔和的笑意卻無法維持。
“你是問誰？洛克？還是亞格斯？”塞巴斯蒂安漫不經心地問，另一邊為夏爾整理著裝。夏爾跑得太急，領結散開了，未係的鞋帶也纏在了一起。“如果是洛克，他在死亡之塔第九層，如果是亞格斯，你需要問加卡——我的使役獸。他是亞格斯的主人。”加百列二話不說一個光團砸向死亡之塔。然而在那團光撞上塔層的瞬間，光團如石沉大海般失去聲跡。加百列霎時冷靜下來，望向塔層的眼眸中的憤怒被深邃取代。
“加百列真是氣壞了呢。”塞巴斯蒂安俯在夏爾耳側，淺淺的冷香飄入夏爾鼻間，還有那綿長的撲在耳朵的呼吸都令夏爾心如湖波般蕩動不已。
“別離這麼近，我耳朵沒聾。”冷臉推開塞巴斯蒂安，夏爾定定地望著加百列走向死亡之塔，沒動用力量，隻是一步步地走過去。
“他找亞格斯做什麼？”夏爾喃喃自語。
“加百列在‘夜隱’總部找到一截斷手……”下麵的話未完夏爾就已明白，加百列找亞格斯是為洛克報仇。
“對了，少爺，你來這裏有事嗎？”略帶調侃的語氣隱匿著愉悅的笑。夏爾身子一僵，臉一紅，隨即道：“我來散步，你管得著啊！”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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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周提前更，就當是聖誕禮物了，嗬嗬！！
還有，民那桑，平安夜要快快樂樂得過哦！！
那麼，駕-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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