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75 更新時間：10-12-29 20:53
雖已是深夜，但是這裏卻是一片通火通明，言少傾跟在管家身後四處張望著。
“哎！”管家一邊走，一邊歎氣，不時的搖搖頭。
言少傾雖有疑問，但是他也記得這裏是什麼地方，也知道他在這裏一定要少說話，免得給自己惹上麻煩。
“言少爺，老奴有一事不明。”管家見言少傾不理他，隻好自己主動找話題。
“管家大哥有事就問！”言少傾快步跟上管家，其實這個管家看上去隻有三十多歲，可是聽了他的自稱，言少傾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隻好叫他為管家大哥。
“言少爺相貌堂堂，舉止有禮，怎麼……哦，老奴沒有要說三殿下的不是，隻是……嗯，好奇，好奇像言少爺這樣的人怎麼會要嫁給三殿下呢？”
“呃……”言少傾一聽是這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吧，怎麼說呢，感覺好像是自然而然就變成這樣了。”
“嗬嗬，那言少爺覺得三殿下這個人如何？”
“嗯？”言少傾疑惑的看著管家，這個管家到底想說什麼啊？
“啊！你別誤會！”見言少傾皺著眉看著自己，管家趕緊擺手，有些慚愧的笑著說道：“老奴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有些惋惜。”
管家說著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言少傾的反應，發現他仍舊隻是看著自己，單手捂住嘴幹咳了兩聲，又說道：“那麼，言少爺在三殿下那裏也聽到了許多關於大殿下的事情吧？”
見言少傾臉上一僵，管家就知道自己說對了，想來也是，穆芮弦與穆嵐淵勢同水火，這是天下皆知的事，而在穆嵐淵的家裏，言少傾自然會聽到了不少關於穆芮弦的壞話，無可厚非。管家轉過頭看著言少傾，苦笑了一下，說道：“大殿下文韜武略，才智過人，可是卻心狠手辣，無情無心，而被他算計而死的人不計其數，就算說他陰險狡詐老奴覺得也不為過。”
言少傾本以為管家會把殿下誇的天上有地下無，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將自己的主子貶低的甚至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言少傾愣愣的看著管家，說道：“那為什麼你還……”
“為什麼老奴知道了大殿下的本性卻還要跟在他身旁？”管家替言少傾將他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言少傾點點頭，這個人什麼都明白，可為什麼還是要跟著穆芮弦呢？言少傾想不明白。
“那言少爺有沒有問過楚琴和尚原那兩個小鬼為什麼要一直跟著三殿下？”
“那不一樣！”言少傾雖然不明白管家為什麼突然又扯到穆嵐淵那去了，但是在他看來，穆嵐淵是個很溫柔的人，而且沒有穆芮弦那麼壞！
“怎麼不一樣？你又了解三殿下多少？”
“我……”這一問，倒把言少傾問的啞口無言，言少傾知道自己不了解穆嵐淵，而且有關他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從楚琴那裏知道的，可是……可是就算是這樣……言少傾也相信穆嵐淵是好的。
“你可知道，大殿下與三殿下是一母所生？”
言少傾驚訝的搖頭，這件事，沒人跟他說過，而且，如果是同一個母親生的，那他們不是更應該相親相愛嗎？
“他們兩個從小爭到大，小的時候爭寵愛，現在爭王位，甚至到了恨不得對方立刻死去的地步，這種事情，你敢相信嗎？”
言少傾黯然搖頭，對於一個無論什麼時候都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老百姓的他來說，這些事太過於遙遠，他連想都沒想過。
“現在老奴在這裏，跟你講這些，也許隻是被大殿下利用了，但是老奴心甘情願，楚琴和尚原那兩個小鬼也是如此。可是誰才是正義的呢？這些事情現在都不好說，因為不知道最後誰才是勝者。”
“勝者？”言少傾不解的看著管家，“難道最後活著的人才是正確的？不管用什麼手段？不管有多少人為此而死？”
“對。”管家的認真的點頭。“三殿下和大殿下一樣，你以為他每天就隻是坐在家裏喝茶看書跟你聊天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而且被他算計而死的人不比大殿下少，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會有人一如既往的跟在他身邊。”
“不對，殿下他人很好，至少他不想傷害別人，傷害我！”言少傾的心不知為何有一絲刺痛感，想起了那天楚琴跪在穆嵐淵的麵前，而穆嵐淵隻是淡漠的離開，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冷漠的穆嵐淵。
“是嗎？”管家歎了口氣，說道：“也罷，你隻要認為你所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就好，就像老奴決定一直跟著大殿下一樣。”
言少傾皺著眉看著管家，實在想不透這管家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表達什麼，來跟他分析穆嵐淵和穆芮弦這兩兄弟的爭鬥史嗎？好像也完全沒有必要，因為管家一個人就已經分析的很透徹了。
算了！言少傾決定不再多問，跟著管家來到給他準備好的房間，一頭倒在床上，可是抱著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被他卻怎麼也不睡不著，腦子裏全都是管家跟他說的那些話。
“穆嵐淵和穆芮弦是一樣的人？是一樣的人？是一樣的人？”同一句話言少傾問了自己三遍，可是卻沒有人給出答案，隻覺得心裏亂亂的，也不知道楚琴怎麼樣了，穆嵐淵有沒有罰她……
*
第二天早上，言少傾頂著兩個黑眼圈，精神不濟的出現在了穆芮弦的麵前，然後坐到了穆芮弦對麵的凳子上，重重的歎了口氣，替自己多劫的命運而哀歎，昨天晚上自從到了這裏，他就再沒怎麼睡過覺，比在綹昀館的時候失眠的狀況嚴重多了，畢竟在那裏那幾個侍衛再三保證過不會傷害他的性命，也不會傷害穆嵐淵，可是在穆芮弦這就正好相反，這一晚上不僅怕自己被殺，連管家跟他說的那些話都一直徘徊在腦子裏，揮之不去。而他也就這樣在床上坐了一夜。
穆芮弦冷冷的掃了言少傾一眼，問道：“怎麼？在這裏睡的不好？”
“啊，不不不，是、是我戀床，換了床之後不容易睡著。”聽到穆芮弦問話，言少傾趕緊收拾心情，裝出一副精神滿滿的樣子。
“嗯。吃飯吧，一會我會送你回去。”
“啊，嗯嗯，好好好……”
言少傾一聽穆芮弦要送他回去，哪還有心思吃飯，不時的瞄一下站在穆芮弦身邊的管家，然後再偷看一眼穆芮弦，然後再重重的歎息一聲。吃了半天也沒下幾口飯，見穆芮弦吃完了飯，他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說道：“我、我吃好了。”
穆芮弦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吩咐在旁邊的管家：“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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