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屍怨

章節字數:6406  更新時間:10-12-1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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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開讓開讓開,統統給我讓開,衙門開道,都給老子死開。”穿著衙役服飾的小官們四處驅趕人群,每個人都顯得特別凶狠,眉頭總是鎖著的。幾天的亡者數量比以前十年還多,每個人的心情都被陰霾籠罩。隻能靠著發狠來掩蓋那絲懼意。

    城裏人的驚恐彙做烏雲聚集城上,遠遠的,像一枚銅錢。“好美——”眯起眼,改命專注的看著黑霧籠罩的天空。太專注所以連衙役在他攤上叫囂,也被忽視了。

    啪一聲脆響,一文神算的帆布番被折斷了。改命戀戀不舍的回過神,看著眼前幾個打擾他心情的衙役。為什麼最近不改命又要來煩他的人像是越來越多了?

    “走,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衙役伸手來抓人,竟然什麼都沒抓到。可是眼到處,改命依然坐在那位上,未曾動過。那衙役心中恐懼,卻更是裝腔壯膽:“你竟然敢躲,好,你躲是吧,我叫人來。到時候有你好看。”

    衙役四處吆喝:“來人啊,都給我來人,連環命案的真凶找到了,快抓人啊。”

    一時間人心惶惶,大家聚的聚逃的逃。農家人拿著耙子,掃帚,鍋碗瓢盆之聲響徹東南。也許也隻有此時,大家的心,才是安定的。

    可當眾人聚集到一處時。卻發現,改命早已不在。頓時怒罵之聲四起,其中隱隱夾雜哀鳴之音。是涕,為那未知的恐懼。

    三個月了,大大小小死了五十人。老少都有,到了夜晚大家總會聚在一起,關緊房門,怕那拖長的步聲,怕那驢樣嘶啞的聲音在自家屋外響起。因為死人太多,官府及其重視,每晚都派遣衙役捕快希望盡早捉拿真凶。可是每晚皆是有去無回。知府為了項上烏紗竟是藏而不報。偌大一個城池,衙役捕快現已不過三十。

    近來城內外來者悉數調查隻有這一文神算改命,身份詭異,查無家底,確是可疑,可拿人不得。

    翌日,城內又來一人,絲製雲錦,百獸朝凰,藍褂燙金圖文,針針觀而不得其線何處,此種衣裳,非貴人不得。

    若是常時,大家定是爭相巴結。可現在,避生人如蛇蠍。瞬時,街上再無閑人。

    此人也若得清閑,行至一處角落,寶扇輕點,空氣中,竟出現扣扣兩聲脆響。那人唇角一彎,禮節的一彎腰道:“區區想卜一卦,問凶在何方?”

    憑空的,空氣像是撕裂開般,出現了一少年,咋看之下笑的見縫不見眼,隻是眼無笑意。“我不會卜卦。”

    “敢問,可是改命?”那人也不奇怪,隻是有禮的問。

    “是!”

    “山中有人要我來尋你,說你知道凶在何方。不若時,我也聽過一些瑣事。說一文神算改命,不會算命,卻能更改人命,隻是迄今為止,各個不得善終罷了。”那人唇角再勾,卻是笑意已無。

    “你要改命?”

    “不改!”

    既然不改,何來尋我。

    改命也不遮掩,在那人麵前就這麼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然,非人也!”那人寶扇輕啟,覺著有趣,又含起笑來。

    知府衙門下令燒屍,不讓領取屍體安葬,引起了民怨。沒有人願意做這缺德的事情,但是無奈,若是有家屬看到屍體,一傳十十傳百,那這天下,怕是真不太平了。衙役們個個都帶著白巾遮麵。忍著惡臭,卻恭敬無比的按著儀式祭拜完才敢點火!

    “噅~~噅~~~”附近傳出低啞的哀鳴,聲嘶力竭的吼著。

    衙役們各個如芒刺在背,一股寒氣灌身,想拔腿狂奔,卻雙腳無力。脖子扭動時似有聲響般。緩慢的望了四處,幾人對上眼,力氣來時,盡是什麼都顧不上的四散奔逃。

    那聲音實在太恐怖,像葬禮上的樂曲,聽到的是亡者的召喚。

    “來了來了,它來了,啊——”

    “哼,膽小如鼠。”拍拍驢屁股,牆後麵的藍衣公子翻牆而過,躍入焚場時,也忍不住開扇掩臉。

    可是當他檢查屍體的時候,臉色卻是變幻莫測。

    這些屍體內髒被利器剝離,麵皮全無,就像是專業的獵戶剝開動物皮毛似地幹淨利落。這般手法,莫非是獵戶所為?可是……內髒剝離的傷口確有些參差不齊也不知是什麼利器?死者眾多,可背景環境愛好皆無相似處,沒有共同點。可疑可疑……到底誰人所殺?

    藍衣公子最終還是將矛頭指向改命。畢竟城中多年相安無事,身份最可疑的隻有這改命一人。再者,他近日來替人改命,改命者皆死於非命。又能突然憑空消失,指不定是個妖物?

    雖然有合理的懷疑,但藍衣公子不知為何,總覺得雖有關,人卻非他所殺。

    執念,不可留!

    山中密林,此處瘴氣繚繞,地勢不詳。地非好地,卻看是對誰?改命來到一塊墓地前。看著地上新泥。“沒有銅錢。”

    既然沒有想要的,再美也是趣味黯然。

    “噅——”嘶啞的抖音,帶著陣陣烈風。背後的叫聲透著淒厲的悲鳴,卻不能語。強力的攻擊襲向改命,正當他以為要得手的時候,攻擊卻是穿透了改命,也因為失重向前方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攻擊者望著手,思索著觸感。久無聲息……

    這時改命才看到,那叫聲竟是來自於這個枯骨般的身材,這人身上的肉像是被獸啃食殆盡似地殘缺不全,破布似的衣服上帶著泥土,也因為實在太破爛,遮不住零碎的內髒,讓它們曝露在空氣中沉澱。細小的蛆蟲在上麵挪動著,就像是還活著似地。那枯骨般的身體轉過身來,頭骨是歪斜的,脖頸處裂了一半,僅靠另外半邊維持它不掉下。

    頭顱相對身子算比較完整,卻也不是。那眼耳口鼻竟然都有被用針封過的痕跡在。七竅縫合,他是硬生生被憋死的。可是因為縫合的漏縫,中間應該有很長一段掙紮的時間。

    難怪少主說,隻有人才是至毒之物。

    衙門外,來了一人,手搖寶扇,玉樹臨風,往那一站大有氣壓山河之勢,更稱絲製雲錦,百獸朝凰,藍褂燙金圖文,針針觀而不得其線何處,此種衣裳,非貴人不得。衙役見狀,忙催一人回去通報。一人上前查問。

    “敢問來者何人?”畢竟此人華貴無比,衙役們態度也好上很多。

    來人也不多話,扇麵一翻,平送而出,上麵竟然有塊金紋令牌。

    “……王……王爺……恭迎王爺大駕,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叫著千歲爺的名,衙役心裏五味雜陳,幸的是,王朝終於派人下來了,他們心裏總算可以安定,不幸的是,若是王朝知道他們有意隱瞞案情,怕是要受株連之罪。

    不時,衙門朱門打開,知府、知縣慌忙湧出,剛剛他們都是聽到衙役三呼千歲的,也不敢怠慢。但還是心存疑慮,畢竟這城非繁城,日裏千歲爺們出行也都無暇興趣來此。現城中命案肆起,他們有意隱瞞,可千歲爺這一來目的為何善未可知,命哉!

    本身還存著疑慮的大人們,看到來人一身紋袍便知,此人非皇族不是。知府、知縣對看無言,卻暗暗歎氣。小命,危已!

    “棠知府,宋知縣,你們好啊。小王若不遊玩至此,恐怕這城內五十餘口死者就該含冤了吧,嗯?”王爺談笑自若,看似極好說話,可最後那一眼往來,卻是皇家威嚴盡顯。

    “王爺饒命啊,下官失職,然日內派出稟報請示之人皆有去無回,下官無奈啊。”知府袍下身子顫抖,手心發汗,已是懼怕至極點,卻還是不得不為了這城內府衙中人不受株連申辯。

    “哼,此事尚且擱置,派出所有人手,找城內外所有獵戶,我要一個個審。”寶扇一合,雷厲風行的下令道並大步走入府衙內。

    待所有人都分散出去後,府衙外街道即刻靜下。小道中,被陰影遮掩的部分,有一人緩緩步出,還是那張笑得見縫不見眼的臉。“獵戶……”改命歪著頭,那府衙之內,有吸引自己的東西,不過還不夠吸引。也許還需要醞釀段時間才可以變的很美。改命那平日無神的眼中似乎露出了迷醉神情。

    日內城中嘩然,知府衙門繼上次在街上宣稱凶手為一文神算改命後,又開始大量提審獵戶。一時間人心惶惶不安,就怕下一個被抓進那朱紅大門的會是自己。

    獵戶們被帶入衙門,心中十分不安。倒是王爺寶扇輕揮,下麵的人馬上放出一群牛羊牲口。“今日讓你們來,是小王想看這獵戶剖腹之術。你們盡情宰殺便是,宰殺的牲畜皆為各位所得,刀法好的,本王再贈紋銀五十。”

    一時間人們心生不滿,城內人心惶惶不得終日,這王爺一來倒好,不是追凶不是抓賊,卻是要看獵戶表演。我呸!

    王爺看到人們眼中的不屑之色,笑容卻是妙了幾分。寶扇輕搖,“怎麼,嫌賞不夠?還是嫌本王麵薄?”

    到底是個王爺,再如何紈絝也不敢得罪。都拿起自家平時用慣的獵具開始捕殺。

    說起來這小王爺倒是有幾分怪異,也不怕人行刺,還特意要他們留著趁手的器具在身邊。竟然紈絝至此,可這藍王爺在傳聞中卻並非紈絝,傳聞藍王爺文韜武略,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帝位最佳候選,隻是其母係出旁門,身份上血統不正。少時封王,早離皇朝核心。想來如今也起不了大浪。

    獵戶們都盡量快速的捕殺獵物,偌大一個圍獵場,動物屍體不斷增加著。一時間漫天血色,人們心中不約而同一陣冰寒,總覺得有禍事臨頭。本身晴朗的天空漸漸陰霾,似是天狗食日般,太陽的光被漸漸遮掩。大地慢慢被黑色籠罩。鳥獸四散奔逃,百獸哀鳴。所有的天象都是不詳的預兆,殺紅眼的獵戶們不自覺的停下動作,心中恐懼無限擴大。

    “噅~~”那嘶啞的悲鳴遙遠的吟唱著,哀傷,忿恨,隻一聲長鳴就震透人心。就算不明白它在怨的,在恨的是什麼,還是被那長鳴之音震的落淚,每個人心中頓覺苦,都覺得怨,一口鬱結堵上心口,恨不得指甲再長點,再長點,可以剜開心肺,讓自己好過點。

    啪,寶扇一收,藍王爺皺著眉,臉上多了股凝重:“好重的怨氣!”

    在場的獵戶不自覺都哭倒在地,悲鳴不已,和著那似驢叫般嘶啞的長鳴由遠及近,獵戶的動作越來越大,有的呼吸不順,有的已經拿起那平時趁手的器具開始傷害自己,鋒利的獵叉,深深的叉進心口,破開皮肉,拿出心膽哭號著吞下。

    看到這幕,衙役們膽寒不已,有的當場吐出。不住後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都瘋了都瘋掉了……他們瘋了,我們快跑。”

    “站住,給我抓住他們,不許他們自殘。快!”那語氣太過強硬,震懾了這些自小在皇權洗腦下的衙役。懼怕,卻還是咬著牙蜂擁而上阻止獵戶們自殘。

    太匪夷所思了,心膽都被挖出來了,都被吃掉了,可是透過那被隔開的皮肉竟然看見,被拔出的心膽瞬間又長了出來。

    衙役們手腳顫抖,無力製服獵戶們,有的獵戶拿出了一些奇怪的工具為自己剜心取膽,痛,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不斷重複,然後是熟練的扒皮,可這次扒下的是人皮。所有人一絲不掛,沒了皮的肉不斷啼血。

    “阻止他們!”不論多麼威嚴,不論多害怕皇權,就算要滿門抄斬,再沒人敢上前阻止。痛苦的獵戶們尋求著解脫,生,不如死!他們開始殘殺附近的生物,沒來得及逃跑的衙役被剜心取膽扒皮去骨,隻是衙役們被殺一次,便再也沒站起來。隻有那些獵戶,不斷不斷的,受著這些苦。

    藍王爺看不下去了,“好狠的心,好烈的怨。”他抽出腰間軟劍,對著最近的獵戶衝了過去,一劍攔腰斬下。沒有皮肉阻隔,勢如破竹,竟是一刀腰斬。

    獵戶被斬後,其他獵戶像是看到死的希望,不斷朝藍王爺湧來。可是那被腰斬的獵戶落地的上半身卻動了動,口中一聲絕望悲鳴“噅~~~”那吼聲竟和遠處悲鳴相合。

    隨著那聲哀鳴,獵戶們啼血的身軀暴動著向藍王爺衝來,那身怨氣似乎在吼著:為什麼殺不死,為什麼讓他們這麼痛苦。雙拳難敵四手,藍王爺就這麼被血人般蜂擁的獵戶們淹沒了。

    遠方的聲音越來越近,人們的視線也因為天光逐暗的關係,漸不能視。火折子的光四處亮起。

    那聲源到了近處,隱約能看出,是一副枯骨般的身材,這人身上的肉像是被獸啃食殆盡似地殘缺不全,破布似的衣服上帶著泥土,也因為實在太破爛,遮不住零碎的內髒,讓它們曝露在空氣中沉澱。細小的蛆蟲在上麵挪動著,遠處望去就像器官還活著似地。那枯骨般的身體轉過身來,頭骨是歪斜的,脖頸處裂了一半,僅靠另外半邊維持它不掉下。

    頭顱相對身子算比較完整,卻也不是。那眼耳口鼻竟然都有被用針封過的痕跡在。七竅縫合,這手法好,狠,好毒,是有多狠心,能將人害到這種程度。

    那頭顱左右轉著,似乎在看什麼。最後定在那群獵戶的方向,被縫合的眼中突突地跳著,一會兒便滴出血來。像是在哭……“噅~~~~”終於明白,那聲音是怎麼來的,因為它口不能言……那嘶啞絕望的哀號,是因為……無法開口……

    人們心中充滿悲戚……一股氣堵在胸口,有口難開,太過難受,隻能哭泣。獵戶們看到它那聲傷,絕望了,那眼神充滿恐懼,帶著無與倫比的絕望、悔恨,想吼出聲,發出的卻是和它一樣的聲音“噅~~~”原來他們也已經口不能言。

    一時間,全部的獵戶頭向天,合出悲鳴“噅~~~”像是絕望的葬歌。音符漸漸散去,他們拿起手中利器,朝同伴刺去。場麵血腥殘殺,血水不停地噴湧而出,滿地鮮血彙聚成河不斷流淌。被血染色的大地開始震動。山林中鳥獸哀號,讓人們有種錯覺,這似乎是一個特殊的葬禮。

    這不可思議的想法很快從人們腦中流過,怎麼可能,沒人願意在這時候相信自己的錯覺。

    人,有一個習慣,他們喜歡用牲口祭天!

    山崖上,藍王爺捂著臉,雙目圓睜,眼中掛淚。“你能救我為什麼不救他們。”用力的抓著改命的手臂,那力道或許能抓出血痕。

    山下,沒有任何生還,衙役平民,所有人類,都變作血肉模糊。那被縫合的眼向山上望來,那縫合的眼中,似乎看到了感激。多麼微妙的情感,可改命的表情還是一如往常。他不需要感激,他收了那枚銅錢。

    “是你?是你主導的一切?”心思細膩

    “它讓我改命。”

    “你為一個怪物改命?讓它殘害一座城的人,那是一座城的人啊,千百條性命,你怎麼忍心?”

    “這是因果,你們人常說的因果。”

    “強詞奪理。”

    改命並未作答,隻是看著那黑雲逐漸向城中移去。而還想質問的藍王爺腦中突地出現些許影像。

    山中,綠樹環繞,草木和諧,陽光灑下,一派溫暖,偶有鳥獸爭鳴,魚兒越水簾直上。那景色,閱之心曠神怡,說不出的舒適安逸。此等美景,非仙境不可比。

    畫麵一轉,有熊,一隻大些一隻小些,應該是母親和孩子,藍王爺也不知為何對腦中想法深信不疑。小熊好動,總愛爬到熊媽媽身上,熊媽媽一個轉身,小熊又掉了下來,耍賴似的滾了幾圈,熊媽媽看到似乎在笑,笑的寵溺。藍王爺看到這裏心中痛感。為那種溫暖抽痛。那是自己不可得卻希翼的存在。

    翌日,熊媽媽外出找吃食,小熊似乎在賴床,不願意起來,熊媽媽對山大吼一聲長鳴,嚇走周圍危險野獸。拍拍小熊毛皮,轉身離去。走時表情依然寵溺。

    藍王爺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那日,他似乎看到一個人頭閃過……

    藍王爺沉浸在腦中的故事中表情變化皆無逃過改命之眼。突地改命笑了。居然能看到……

    那日熊媽媽離開後,幾個獵戶來到山中,用準備好的大網由上至下罩住了小熊。塗了麻藥的針由4個獵戶不斷不斷的紮進小熊皮肉中。為了怕小熊嚎叫,他們用繩子套住了小熊的嘴不亂後拉著,背後著地的小熊使不上力道。卻還是不斷不斷地掙紮。媽媽,媽媽,你在哪裏?也許是心靈感應,熊媽媽不安的往回趕,回來時,看到的是小熊無力的倒在地上,由頸以下被剖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獵戶用純熟的手法在取小熊的熊膽。而另外幾個獵戶,正在扒皮。

    也許是因為麻藥的關係,小熊並未馬上死去。在看到熊媽媽的時候,那眼似乎還在說:媽媽來了,媽媽救我,我沒力氣。

    藍王爺看見,熊媽媽哭了,頓時直立起身子,雄厚的吼聲震顫山林,那股哀傷也震透了藍王爺的心。

    熊媽媽衝上前去,一巴掌,竟然拍死了自己的孩子。小熊終於閉眼了。熊媽媽咆哮,像是媽媽再為孩子哭泣,心碎神傷。

    獵戶們憑借經驗遁逃。傷亡並不慘重,隻有離小熊最近的那個正在取膽的獵戶被熊媽媽壓在掌下,憤怒的熊媽媽用獠牙和利爪撕裂了獵戶,不斷不斷咬去它的皮肉,獵戶先是恐懼的叫著救命,久了,便沒聲了。雙眼圓瞪,在那不可承受的恐懼中命絕。

    其他逃跑的獵戶再沒提過這件事情。隻有山中,總傳來悲鳴的咆哮。

    藍王爺心疼了,為那對母子,即使是他們是熊。

    突地景象變幻,還是山中,隻是比起之前那股讓人舒適的靈氣,現在的氛圍顯得那麼壓抑,讓人喘不過起來。山中百獸停歇低頭,似乎在默哀,多麼奇異的景象,獸的吊念?

    藍王爺似乎看到一股氣息在山上空盤旋,也許百獸之哀,是來自於長期受到獵捕。由熊媽媽為引,慢慢向山上空彙聚著一股哀怨。怨氣越聚越大,遮天蔽日,將山間籠罩,卻彙成直線直射而下,進入到獵戶那碎裂的屍體中。光束變幻著,最終出現的便是此次城中慘案的罪魁禍首。

    景象一閃,藍王爺找到了熊媽媽,此刻它卻已經倒地不起,旁邊站著一個笑的見縫不見眼的人手持銅錢看著熊媽媽的屍體,然後望天,最後竟向他往來,不同以前那看不見眼珠的縫眼。他睜開了雙眼,表情也從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變成毫無表情可言的冷淡。而那眼,如夜最深處,漆黑深邃卻通透無比,隻一眼,仿佛能望穿大千世界所有佛羅之象。在那雙眼中,藍王爺有種無所遁形之感。

    藍王爺從幻境中醒來,良久,望了改命一眼。不語。

    世間因果,循環不息,並無對錯,但終須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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