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走過的最後三個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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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難忘的暑期(一)

章節字數:1832  更新時間:10-12-26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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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期是每個學生最喜歡的假日,忙碌了一個學期的學習,終於可以在接下去的兩個月裏好好地放鬆一下。旅遊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也許還能在旅行中遇上一場完善的邂逅。

    然而這兩個月的假期在我看來變得異常漫長。短短的兩個月裏,我經曆了相遇、相愛以及相離。愛情原來真的可以如此地讓人震撼。

    在這個暑假中,我到福建遊玩了一翻,在那裏的一個象征愛情的石雕前認識了張漢源,並親眼目睹了他走向死亡的一目。以下便是我與他最後三天的情形:

    天色剛亮,我打開了燈,在他枕邊輕輕地推了推他。源睜開眼,又眯成一條縫,睡眼惺惺的樣子著實讓人覺得好笑。看到我的笑,他也咧開嘴,可是他笑得那樣無力,那樣蒼白。我輕輕地撫起他,讓他坐起來,幫他穿上衣服。正當我拿著褲子要幫他時,源握住了我的手說要自己來,臉上微微犯著一點桃紅。兩個月來,我天天幫他穿衣拉褲,他毫無羞澀,而此時,居然像個女生見到陌生男孩似的,靦腆得讓人心動。我沒有反對,在他的額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離開去幫他拿鞋。

    鞋拿來了,源已穿好褲子,看起來精神多了。但氣色還是挺差,臉色枯黃,完全不像兩年前那樣生意盎然,讓人為他心動。現在的他,帶給別人的隻有死亡的氣息。我幫他穿好鞋子,撫著他走出了大門。

    外麵的空氣很新鮮,月亮還明晃晃地掛天空,路旁的花草樹木上還帶著露水。我們步行緩慢,向著許諾的愛神石雕走去。兩個月前我們就是在那邂逅的,至今想起來,那種幸福的感覺依然是那麼甜蜜,讓人充滿回憶。

    道路旁的某戶人家院子裏種滿了紅月季,那是源最喜歡的花,代表著純潔的愛和熱戀。於是我們向那主人要了許多拿來扡插,將院子裏種得滿滿的。當花兒開得正豔時,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香氣,給整個屋子都帶來了清香。後來源病了,沒人照顧那些花,都漸漸枯萎了。

    看著他們家的玫瑰依舊燦爛,不禁讓人心動地去摘一朵。天色依然很暗,路上沒見到多少行人,於是趁源不注意,悄悄地采了一朵送到源麵前。源的臉上出現一絲幸福的喜悅,但隨即又閃過一絲憂慮和一絲憤怒。

    我立刻作委屈狀:“反正現在沒人看到,大不了等天亮後向房主道個歉。人家還不是想讓你開心一下嗎。”

    聽了我的話,源微微緊繃的臉總算放鬆了不少。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漸漸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偶爾聽見幾聲鳥叫,四周也有人開始走動。清風吹在臉上,有點幹澀但也很清涼。突然聽見源咳嗽幾聲,我忙撫他坐到路旁的石椅上,輕輕撫摸他的胸口,問他有沒有事。源做了幾個深呼吸,總算平靜了不少。他雙眼盯著我,又對我柔和地挪動了幾下眼皮。示意讓我放心。我那緊張的心總算放下了些。

    我讓源靠在我的胸膛,對他講一些過去的美好時光。源將頭輕輕倚在我的胸口,傾聽著我的心跳聲,偶爾翻個身,雙手始終放在我的腰際。漸漸地,他仿佛睡著了,我挪了下身子,讓他的頭睡到我的大腿上,並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他身上。

    天已經很亮了,路上的人來來往往也多了不少,樹上鳥兒歡快地歌唱。源睡得很香,呼吸平緩,富有節奏。看著他睡得那麼沉,我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一絲欣慰,靜靜地就那樣看著他……

    遠處駛過一輛小車,隨著急促的車鳴聲消失在天際,而聲響仍在耳邊回蕩。源在這個時候醒了,眼裏微帶著血絲,知道他沒睡好。

    他笑了一下說:“我怎麼睡著了?”

    “是你太陶醉了,太向往以前的日子了。”我笑著說,“我們回去吧,回去我再給你接著講。”

    “還是去石雕吧,我真的想再看看我們當初相遇的地方。”

    “好吧。”我再次撫起源,向著那個我們曾經相遇的愛神石雕走去,那個我們曾經承諾今生共相伴的地方。

    步履依然緩慢,心卻越來越激動。那個我們向往的地方,那個承載著無數人誓言的地方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路旁一對對情侶接受愛神最早的祝福喜悅而歸。他們麵帶滿意和歡樂的神情與我們擦肩而過。看得出是一對對熱戀中的情侶,女孩們帶著一點羞澀,男孩們則歡言快語。回憶起我們當初的樣子,我不禁熱淚盈眶。

    太陽已升得頗高,我們終於到達了那托付愛情的石雕前。源的眼裏明顯閃著淚花,他有點累,但絲毫不會影響他的熱淚向外洋溢。源拉過了我,微微依在我身上。他的手將我的頭向他拉近,就在這時,他的嘴唇貼到了我的嘴上。我頓時兩眼睜大,帶著一絲驚悚和一絲疑惑。源的力氣何時變得這麼大?他深深地吻著我,把舌頭伸到我的嘴裏,調皮地和我的舌頭打轉。我沒有反抗,任路邊的人用奇異的眼光打量我們如此大量的行為。

    好久,源終於有點撐不住了,我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停止了親吻,一個勁地喘著粗氣。我對他說:“咱們還是回家吧。”他微微點頭默許,於是我又撫著他慢步向著回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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