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4 更新時間：13-09-24 21:17
陪襄陽王立在城門口，看著官道上那支漸行漸近的隊伍，展昭既欣喜，又忐忑。
“包拯見過王爺。”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就在展昭抬頭的同時，向來處變不驚的包大人，竟然當眾驚呼出聲，“展護衛？你怎會在此？”
“包大人一路辛苦了，老夫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敬遠候的三公子展雄飛，”展昭還未來得及有任反應，襄陽王卻哈哈笑了起來。“雄飛，這位便是你敬仰己久的包拯包大人，可是我大宋的肱股之臣，也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不畏強權，是老百姓公認的清官。”
展昭強目平靜心諸，微笑著欠身對包拯一禮，“包大人有禮了。”
包拯目光微一動，轉而卻是坦然一笑，“公子多禮了，包拯可受不起。”
聞言，展昭心裏一震，眼裏閃過一絲失落。襄陽王在一旁淡淡的看著，並不多言語。
眾人又寒宣了幾句，便一路浩浩蕩蕩的回了王府。襄陽王的壽宴早己準備妥當了，許多前來祝壽的客人也在已到了，隻等欽差大人到了，便可以開席。
酒席之上，襄陽王陪包拯坐在主位，展昭則被強拉著，陪公孫先生坐在包拯的左首，而襄陽王的右首邊位置擺了兩副碗筷，卻隻坐了世子趙祈一人。
展昭心下有點好奇，以他以王府的了解，應該沒有跟趙祈平起平坐的人了。這讓他想到了輕霜，不過就算是趙爵再看重，畢竟也隻是女眷，為禮俗所限，那個位置應該留給她的才是。
隻是，眼見酒菜都上齊了，那個位置還空著，襄陽王才皺眉瞧了一眼，身後的師爺忙轉身出去了。
“包大人周車勞頓，一路辛苦了，這一杯本王敬你。”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襄陽王也沒有等下去的意思，端起酒杯對包大人道。
包大人忙立起身來，笑著推辭道：“王爺嚴重了，包拯此次乃是奉旨前來祝壽，怎麼敢言辛苦二字。然而，王爺曾經功在社稷，包拯敬慕已久，此生有幸能與王爺同桌而飲，乃是三生有幸。於公於私，這杯酒都當是包拯敬王爺才是。”說著舉起酒杯，真誠的道：“祝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包拯站起來了，所有的賓客也都站了起來，舉著酒杯齊聲祝賀，“我等祝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正在此時，一人卻隨師爺從門外而來，展昭轉頭一看，心下吃驚不已，他實在想不通，雪無痕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被請來。以他對襄陽王的了解，結合先前府裏的諸多安排，襄陽王應該是不會讓那些江湖人出現在壽宴的正席上的。可雪無痕卻意外的來了，而且，似乎還是襄陽王費了很大一番心思才請來的。可雪無痕雖說功夫不錯，但畢竟是雪仙派的弟子，而雪仙派又是一個隱派，所以，他在江湖上也就沒什麼名氣，隻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襄陽王就算再神通廣大，也應該不至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見到雪無痕，展昭不禁抬頭在宴席上掃了一圏，果然看見遠遠的有一張耗子臉，正一臉得意的衝自己做鬼臉呢。同時還若有所思的看了雪無痕一眼，展昭微微一笑，舉杯衝他遙遙一敬，隨後兩人相視一笑。
雪無痕一邊往裏走，一邊哈哈笑著，“哎呀，不好意思，在下來晚了。”
“唉，雪少俠來了就好，快快請入座。”襄陽王擺手示意無事，起身離坐，親自將他拉到了趙祈的身邊示意他坐那裏。眼裏的笑意，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來，欣慰之餘似乎還有絲別樣的情緒在裏麵。
襄陽王的神情，在坐的每個人都看到了，都很是費解，但這畢竟不關自身之事，所以也隻是把疑問留在心裏。
看了眼已經在坐的趙祈，雪無痕微微皺眉，但還是沒有多推辭，坐下來端起酒杯，對包大人道：“好久不見了，包大人還是老樣子。”
他說得隨意，包拯與公孫策心裏卻很是不解，因為在印象中，卻是從未見過此人，但還是舉起酒杯來，笑道：“雪公子客氣了。”
雪無痕大概猜出他們心中所想了，笑著解釋，“呃，大人可能沒見過在下，不過，在下卻是認識大人。”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又端起丫鬟新注滿的酒杯，隻是，他的話還沒出口，展昭已然端起酒杯來，對他遙遙一敬，“幾日不見，雪大哥玩得可盡興？”
雪無痕一愣，隨即爽郎的笑了起來，“哈哈，勞展兄掛念了，這襄陽城果然不負其盛名，真是快哉快哉！”
隨後大家各自聊聊趣事，一頓飯倒也吃得盡興，唯獨展昭總顯得有些拘束。公孫先生時不時的拿眼神瞄他一眼，席間還為他布了幾次菜，見展昭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又笑道：“學生觀公子臉色不是太好，想必最近身體有所不適，還是多吃點菜，少飲酒為宜。”
展昭心裏暖洋洋的，麵上總帶著幾分赫然的謝著：“多謝先生關心，展某最近身體還好。”
飯後，襄陽王又命師爺招來戲班子，對包拯言道：“包大人，這可是襄陽地界裏，最有名的戲班。不過畢竟都是鄉野之人，還望包大人不要見怪。”
包拯不明白這襄陽王是何用意，搖頭一笑，“王爺費心了，不瞞您說，包拯就喜歡看民間戲。”
“包大人喜歡就好，”襄陽王尚未說話，倒是立在他自後的師爺接過話去，顯得特別高興。見包拯疑惑，便笑道：“包大人有所不知，王爺向來節儉，往年生辰時，連酒席都不會多擺一桌的。就是今年這酒席和戲班，也是學生跟管家私自作主找來的。”
“王爺之高德，包拯佩服。”包拯聽完，起身輯了一禮。
襄陽王擺擺手，責備的看了師爺一眼，無奈一歎，“包大人過譽了，本王隻是在之鄉野之地閑散慣了，何來高德。再說，這幾年來，襄陽城總是災禍連年，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本王無能，不能救他們於水火，若是還為了個區區壽宴，而勞民何財，凱不是枉為趙氏子孫。”
“最近幾年，總是天災不斷，百姓生活確如困水火。”包拯聞言，感觸甚深，“王爺如此賢德，真是襄陽百姓之福，亦是我大宋之幸。”
壽宴的最重要的環節自然是獻禮，按規矩賓客應該在入宴之前先獻上禮物的。隻是這次有欽差在坐，既是欽差，自是代表著皇上的，所以誰也不會搶在皇上前麵送禮。因此，這最重要的一環節，隻得留到了最後來。
包大人自京城來的禮物都是入箱目封條的，自是公孫先生領著師父前去清點核對清單。一切妥當之後，坐下賓客又紛紛送上各自己精心準備的厚禮。而作為世子的趙祈，卻是到最後，將立坐出席，對著襄陽王倒身下拜，雙手將一個一尺見方的紅木盒子獻給了自己的父親。“孩兒祝父王，天天開心，身體康健。”
“好，好，好。”襄陽王自是感動不已，笑著將人扶起來，又指著被師爺接過去的盒子，好奇的問：“祈兒，本王記得，你每年給本王的壽禮，都是極上心的，也深得本王喜歡的。隻是不知道，你今年又給父王準備了什麼希奇古怪的玩意兒了。”
“回父王，孩兒聽說父王最近對建築頗有研究，正好，這也一直是孩兒的興趣所在，所以，孩兒便親手為父王做了一座小樓。”趙祈回話的同時，已經快速的將木盒打開。
眾人定睛一看，不由得讚歎出聲，“小王爺真是鬼斧神功呀，竟然雕得如此唯妙唯肖，真是令人佩服呀。”
盒子裏裝的是一座小樓閣模型，隻是雕工精細無比，縱然隻有尺來高，卻分了數層，且每一層的花紋雕飾都完全不同，且每層都以八麵牆而建，整體成塔式向上伸展。
顯然此禮物堪得襄陽王歡心，拿在手上不斷的摸索著，“祈兒真是最懂本王了，隻是此樓為何沒有牌匾？”
“哦，祈兒愚鈍，一時之間還沒想出什麼好名字來，不如父王給取個句，改日孩兒再給它補上名字。”趙祈說著指著樓閣中間層的位置，“父王您看，孩兒連掛牌匾的地方都留出來了。”
襄陽王聞言略一沉呤，又細細的觀看了那小樓閣一會兒，才道：“本王瞧著這小樓，倒是跟父王早年遊戲時，在後山所建的那座蒧寶閣很像，不如就跟它一個名字，祈兒看可好？”
趙祈聞言一驚，轉而恍然大悟，“衝宵樓？”
襄陽王哈哈一笑，“對，就叫它衝宵樓吧。”
“衝宵樓”三個字一出，白玉堂忽然覺得心頭一悸，而展昭則是感覺一陣莫名的疼痛滑過心頭。一股隱隱的不安，漸漸的彌漫在二人心頭。
而包拯則是與公孫先生對視一眼，心裏也暗暗沉重起來。他二人確實聽說過，襄陽王早年建了一座衝宵樓，裏麵機關密布，無人能破。隻是後來聽說，那樓由於隻是襄陽王一時興起的遊戲之作，沒經兩年便被風雨摧毀了，而今又在這非常時期提出來，相信一定有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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